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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就是為何褚競堂他們質疑黃盈盈沒錢還要去看‘卻死香’很可疑,而他吳斤兩卻直接將這份可疑給排除的原因,實在是這老家夥真就有這方麵的毛病。

    當然了,人家那破毛病不關他事,此時也懶得跟這老頭鬥嘴,直接問道: “我哪知道,收了錢少打啞謎,誰呀?”

    黃盈盈賊兮兮捂著嘴說道: “表哥,就書館那位二小姐的表哥,二小姐要嫁的那位,今天一起逛街的。”

    盡管話說到之前的地步,已有所猜測,可確認後的吳斤兩還是有些莫名驚疑, “你的意思是,那個表哥娶二小姐是衝書館娶的?”

    黃盈盈反問: “你覺得不是?”

    吳斤兩琢磨了一下,咂巴嘴道: “東聞殊幾個兒女,嫁個二小姐出去,就能把書館給嫁沒了?”

    “瞎,小高,你這聰明的人,怎也犯糊塗了。”黃盈盈打了打吳斤兩胳膊, “你不妨想想,那邊為什拿東聞殊沒辦法?不就是無處下手嘛。還有,稅監是幹嘛的,他要動書館,自然是要利用手上的權力。你再想想,事情不明擺著嗎?

    既然東聞殊一家子身上找不到把柄,可以往摻沙子呀,弄個不幹淨的人進去,在稅務上搞出了不幹淨的事,一旦被揪住,東聞殊隻怕不妥協都不行。”

    吳斤兩若有所思道: “也就是說,那個什表哥娶了二小姐,不會離開書館,會留在書館,不然不好做手腳。”

    黃盈盈道: “就那破書館,收入不多,支出拮據,打著孝心的幌子,要留下幫忙的借口太多了,那都不是事。不過話又說回來,知道了對方要做什手腳,應對起來也就簡單了。小高你關鍵時刻來個力挽狂瀾,博得了美人芳心你就說你這幾百金花得值不值吧?”

    最後一句是拎著手指戳著吳斤兩心窩子說的,那臉上表情別提有多得意。

    吳斤兩倒也被自己英雄救美的場景給美了個眉飛色舞,不過也被對方的那股得意勁頭給戳醒了,忽一把抓住了對方那戳啊戳的手指,一掰。

    “哎喲,你孫子過河拆橋啊你,痛,快斷了,快放手……”黃盈盈歪著身子鬼叫了起來。

    吳斤兩掰著他手指冷笑道: “老黃,你這反應很利索呀,我怎感覺你不是頭回幹這種賣消息換錢的事,你他娘的到處伸頭偷窺,真的隻是因為好奇?”

    之前就覺得這位好奇的方式未免有些好奇過頭了。

    “嘎……”黃盈盈吃痛的聲音走了調,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歪著身子幹笑了起來, “這不重要吧,不重要,不重要,咱們各取所需,沒騙你就行你說是不是?”

    吳斤兩握住的手指再次發力掰下去。

    “哎喲。”黃盈盈發出慘叫,吸著涼氣, “疼疼疼,我說你輕點,我什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入贅呀,幹著活,伺候著人,還沒工錢,每月就那點少得可憐的例錢,我不想點辦法弄點花銷,這日子還怎過?收集消息,找到需要的人,童叟無欺,這不算罪過吧?”

    還真被自己猜對了,還真是這尿性,吳斤兩樂了,嘿嘿著撒手放過了他。

    得了自由的黃盈盈甩著手指倒吸涼氣,沒好氣地瞪吳斤兩。

    吳斤兩卻伸手與之勾肩搭背了,“開個玩笑,別氣,這錢不是已經給你了。難怪你對這城的事那熟悉,聽說你入贅白家有三四十年了,這樣論起來,你這賣消息的活幹很多年了吧?”

    說到幾十年的入贅生涯,黃盈盈唉聲歎氣,“有些年頭了吧,守著鋪子做買賣,這來來往往客人嘴的話聽多了,慢慢就發現了一個道理,有些看似沒用的消息,對有些人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價值。有一回,多嘴提醒了一個客人,對那客人來說卻是幫了大忙,後來送了十金給我當酬金,至此我便徹底開竅了,到處攢消息,一旦遇上有需要的,那就是錢。其實也是逼出來的,我那口子但凡多給我三瓜兩棗,我也不至於到處賊頭賊腦,命苦,可憐。”

    吳斤兩拍了拍他後背安慰道: “放心,就你那喜歡去青樓的愛好,你那口子肯定不會多給你三瓜兩棗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既然對方有掌握好多消息,他是想問問‘卻死香’消息的,不知對方對大致城多年前的那場屍變知道多少,然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樣問太直接了,不合適,還是忍住了,準備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再開口。

    不帶這樣安慰人的,黃盈盈一把甩開他胳膊,大步走人。

    吳斤兩朝著他背影喊話道: “老黃,你不會把有關我的情況也賣給別人吧?”

    黃盈盈啥都沒說,埋頭走人。

    吳斤兩隨後也陷入了沉默,覺得收工後有必要去找一趟師春。

    而草木深處靜悄悄隱匿的一雙眼睛,已盯上了黃盈盈離開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從明山宗調來此地的勞長泰,他摸出子母符向師春發出了消息:黃老頭剛剛在城外草地麵見了放牧的大個子。

    當然,也不是事無巨細的稟報,知道師春現在可能也不方便,隻是發現事件有較特別節點時,才會報給師春,其他的隻需事後告知結果便可。

    師春也很快有了回複,就一個字:嗯。

    顯然就一個‘已知’的意思。

    收起子母符的勞長泰又悄悄跟上了黃盈盈離去的身影。

    他這對黃盈盈的跟蹤,吳斤兩並不知情。

    事情的起因是,褚競堂三人已經明確表達了對黃盈盈的懷疑,而吳斤兩直接否掉了這份懷疑。

    可問題的症結是,明山宗一夥喊吳斤兩一聲‘吳老大’,那僅僅隻是一聲稱呼,並沒有真把吳斤兩當老大,吳斤兩在大家夥麵前還沒那服眾的威信,起碼吳斤兩個人的話,還達不到讓大家言聽計從的地步。

    而吳斤兩也沒正兒八經經營過屬於領頭人的威信,經常跑青樓去玩得不知東南西北的,誰敢放心?

    當老大的,沒點自律能力,是有損威信的。

    雖然三人當時沒跟吳斤兩爭辯什,可一回頭還是把自己的懷疑直接報給了師春,交由師春去定奪。

    沒辦法,現在他們就是有這個財力,都有能直接聯係師春的子母符。

    事發時,師春問明情況後,知道吳斤兩既然敢排除黃盈盈的嫌疑,那吳斤兩自然有自己排除的原因,但他身為在東九原帶過那多弟兄的人,知道維護手下弟兄辦事積極性的重要性,需要鼓勵,不宜打擊。

    而互相監督堵漏也不是壞事,總比閑得沒事幹的好,何況按他們的說法也確實可疑,所以他不會直接摁滅褚競堂他們的懷疑,隻要你們自己忙得過來就行,充分給予他們一定的自主權,充分讓他們發揮個人的能力,也能讓大家感受到自己對他們的信任。

    他覺得這些人的能力也不該限製在惟命是從上,畢竟他師春個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一路穿梭在城中的黃盈盈心情愉悅,從花枝招展之地經過時,下意識摸了摸錢袋子,想到袋子的五十檀金,嘴角的笑意越發詭異。

    看了看天色,大白天的,算了,還是等晚上再說。

    白氏米鋪,大致城建城的時候就來了,算是城內商鋪的元老之一,見證了大致城的漫長歲月。

    心情大好的黃盈盈一回來,一臉苦笑的夥計便迎了過來咬耳朵,“老板娘出來了,見你不在,發火了,讓你來了就立馬過去。”

    黃盈盈神色一僵,低聲問: “你沒跟她說我催債去了?”

    夥計道: “說了,她信不信那我就不知道了。”

    黃盈盈頓一臉的艱難,但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後

    堂糧庫那邊。

    米袋堆積如山的糧庫,一張案後,坐著一個花容月貌的豐腴美婦人,膚白肉嫩的,加上一身白衣如雪,真個是明豔動人,不和諧的是,手居然單挑著一支煙杆吧嗒,不時吞雲吐霧上一口,另一手翻著賬本,算盤子上扒拉幾下。

    這便是‘白氏米鋪’的老板白啟如。

    說句現實點的,論姿色,大致城青樓的女子,又有幾個是比得上她的。

    家放著這樣的大美人不顧,黃盈盈還跑去混青樓,是不少人想不通的。

    讓人更想不通的是,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居然會挑黃盈盈一半拉老頭做丈夫,就算是挑個入贅的,這品相也未免太差了些,大家實在是看不出黃盈盈有什優點能被白啟如給看上。

    然事實已經如此,左鄰右舍的也隻能是在背後嚼嚼舌頭。

    小心翼翼來到的黃盈盈,案前艦著臉笑道:“夫人,我催債去了,有什事嗎?”

    白啟如吧嗒出一口煙,為煙霧後麵的臉增加了神秘莫測感,冷冽眸光翻了他一眼,什都沒說,繼續撥弄算盤子翻賬本。

    好吧,黃盈盈也不多說了,退回幾步,然後老老實實撲通跪下了,垂頭喪氣的,等著挨收拾就行。

    正這時,外麵夥計突然跑進來,對眼前下跪的情形熟視無睹,興衝衝告知白啟如,“老板娘,來了大主顧,說是要一千袋靈米,讓天黑前送到城外遮攔坡路口去,已經預付了七成定金,剩下的三成說是貨到付款。”

    邊說邊把一隻錢袋子放在了案上。

    白啟如打開錢袋子,倒出一堆檀金焰氣,點清了檀金數目後裝起,吧嗒了口煙,一口煙氣吐的長遠,直噴黃盈盈麵門子, “還發什傻,還不快將一千袋靈米裝車送過去,錢款要如數帶回來,再有借口少一分,打斷你腿。”

    黃盈盈立馬支棱了起來站起拍了拍胸脯, “夫人放心,保證一個子都不會少。”

    然後立馬去招呼了人幹活。

    不多時,兩輛細麟駒拉的貨車便堆了高高的靈米出場,兩名夥計駕車,黃盈盈和另一名夥計各坐在一車堆高的口袋上,親自押著兩車靈米往城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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