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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拙的飛信徑直飛入洞府之中。

    廚老展信閱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心底自語:“沒想到公子竟然在玄甲洞的小試中,斬獲了頭名!”

    關於這一次的行動,寧拙提前交代過,言說了預期一隻是想要阻擊班積,對本次成績並無多高期待。現在結果卻是遠超預期的。

    廚老將飛信帶給青熾。

    青熾正在演武陣法的內部空間,和雪彩女·慧對練。

    雙方打得你來我往,平分秋色。

    青熾得知有寧拙的飛信,立即舍棄了對練,看完信箋後卻是毫不意外:“寧拙公子乃是天才,自然不可用常理來想他的。”

    “他說“隻是阻擊班積’,但我早就知道了,這是他虛懷若穀的優秀品質!”

    青熾對寧拙充滿了好感,信心比廚老,甚至比寧拙本人還要充足。

    雪彩女·慧站在旁邊,輕輕地冷哼一聲。

    廚老一笑:“把信給我,我且去通知公孫炎。”

    青熾卻將飛信收起來,貼身收藏:“公子獲勝,並且要在玄甲洞暫留幾天的消息,廚老你直接告訴公孫炎就行了,沒必要用這信。”

    “再說,他正在挑選材料,製作神像。這是公子交代給他的任務,讓他忙去吧。”

    廚老自然看得出青熾的小心思,也不揭穿,點頭離開,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些。

    玄甲洞的興雲小試塵埃落定,諸多有關此次試煉的情報,也在寧拙的飛信之後,開始向外傳播。樞機洞深處。

    寧拙在持續地接受真意灌輸、道理加持。

    曾經他以為圭臬的東西,被接連打破,然後重組,在寧拙的神海中顯露出多條優化的方向。如何中和某種極端物性,如何對器胚進行屬性調和與引導,追求極致鋒銳該用哪些辦法,材料本身的瑕疵也能成為優勢,可化腐朽為神奇。

    “器理是循環的!”

    “賦靈的根基早在煉器之初,就已經定下。”

    “器物內部的法力流轉如何更穩定、高效……”

    名師級煉器境界!

    寧拙成功躍升進來,至此,曾經種種的標準被揉碎,伴隨著寧拙的心意重組。要達到某種煉器的標準,有太多的路徑可以選擇。

    就在種種選擇之中,寧拙本身的審美、價值觀被體現出來,因此讓每一件他親手煉製的器具,都開始帶有他的個人風格。

    真意的灌溉戛然而止。

    幾息之後,道理加身也停歇下來。

    寧拙睜開雙眼,疑惑地看向青武郎君。

    青武郎君則是一臉喜色,對他微微點頭:“可以了,我本身所有有關煉器的真意、道理,都傳給了你。”

    池下意識地活動身軀,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累贅少了三成,他在其他三道上頓時感到前進的空間。這是之前沒有的美妙感受。

    寧拙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的光。

    這比他想象中,要少很多。

    才名師級的煉器境界,就已經沒了?

    “仔細想想,這也正常。”

    “五行神主層次比青武郎君要高得多,當年甚至因為自身修行而招惹天譴。”

    “他在五行上的造詣,一度比擬過天地。由他傳授五行真意,自然能讓我的五行境界改天換地!”經曆得多了,寧拙越發能意識到,當初在萬藥門的時候,他獲得的機緣的巨大價值。

    “比起五行神主,青武郎君是由器靈轉為神靈,所有的底蘊都是被動積累出來的。”

    “池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精純一道,在上麵深耕。”

    寧拙神海中念頭此起彼伏,覺得青武郎君選擇武道是相當正確的。

    他參與玄甲洞的興雲小試,親自使用過玄兵甲,有很深的感受。

    玄兵甲具備機關、煉器兩方麵的修真技術。當初之所以研發,是為了應對大戰,因此也有兵家奧義。一位修士使用多數玄兵甲,就能組成戰陣,這正是兵家的體現。

    寧拙、孫靈瞳開創出守拙輪斬陣,事實上,正是玄兵甲的正確用法。

    但和這三方麵相比,玄兵甲真正的最大的價值,是武道!

    它們因為自身蘊含的武道而質變,一件蘊含高深武道的玄兵甲,能比擬金丹戰力、元嬰戰力,甚至更高!

    “讓玄兵甲自行作戰,雖然不如修士靈敏,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它們更可靠,也更實用。”玄兵甲不會像修士有那多心思,做出臨陣叛逃的選擇。所以更可靠。

    國與國之間的規矩,要求元嬰修士行動要公開報備。但媲美元嬰戰力的玄兵甲,卻能夠自由出入各個國境線。這就是更實用的體現之一。

    寧拙心頭不禁浮現一個問題:“玄甲洞中,擁有元嬰級別戰力的玄兵甲,究竟有多少件?”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關鍵數字,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這個派係在萬象宗內部的話語權。

    “反過來講,從玄甲洞在萬象宗總山門中的地位,也能推測出玄兵甲的數量。”

    玄甲洞這股勢力,在萬象宗內自成一派,底蘊很足,有一種坐看風雲變幻的淡然和從容。

    “從現實來看,玄甲洞內的玄兵甲,元嬰級數應該至少有三件。他們會有化神級別戰力的玄兵甲?”寧拙暗自搖頭。

    這個可能性很低。

    化神級的意義非常重大,不是元嬰級能攀扯的。

    “這一次機緣不小!”

    “就算接下來的兩道境界,沒有多少提升,單憑玄甲洞這股勢力本身,也有足夠的價值,讓我保持良好關係了。”

    念及於此,寧拙趁著中途休整的時機,向青武郎君致謝。

    青武郎君微微頷首,表麵上說,這是為了自己的道途,但內心覺得:寧拙這小輩不愧是大族出身,上道,懂規矩,知感恩。自己能遇到他,無疑是幸運的。他必定前途遠大,有這層合作的關係,再加上他會加入萬象宗,今後和他保持緊密聯係,是非常有必要的。

    休憩之後,青武郎君再次開始:“寧拙小友,接下來是兵道,接好了!”

    寧拙一臉肅穆,信心比之前更多了幾分:“敬請郎君出手!”

    一瞬間,寧拙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入一片修羅戰場。

    血腥、混亂,喊殺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刺目,斷肢殘骸橫飛,死亡的氣息如實質般壓迫著每一寸神經他的視野模糊一片,無數景象走馬觀花。

    步兵、騎兵、弓手、斥候……無數的兵種在他眼前飄飛而去。

    方陣、圓陣、錐形陣……各種陣型如電閃雷鳴。

    旗號、鼓點、糧草、水源、營寨……種種概念紛至遝來。

    除了真意,還有道理。

    道理加身,讓寧拙感到自己像是被刀鋒劃過,被箭矢穿透,被戰馬衝撞。

    他感受到虛幻的疲憊,像是經曆了一場慘烈至極的血戰,全身肌肉酸軟,甚至因為砍殺得太多次而一陣陣痙攣、抽搐。

    寧拙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冒出熱汗。

    這一輪結束,他的耳邊還縈繞著廝殺、哀嚎與金鐵交鳴的聲音。強烈的嘔吐感和眩暈感像是潮水一般,不斷衝擊著自己的心防。

    第二輪比第一輪要難受得多。

    寧拙稍稍平複了呼吸之後,由衷地感到歡喜。

    他的兵道境界達到了學徒巔峰!

    在火柿仙城中,他在這個方麵就很少涉獵。千峰林大戰讓他大大惡補了一番,但即便通過了白紙仙城一役,他在兵道上的境界仍舊隻是學徒級。

    他也曾經努力學習兵書,但青熾都領悟了,寧拙卻沒有多少收獲。

    他靠著將士同盔、《高勝遺書》領悟出來的戰陣,至今還未徹底掌握。

    “我在兵道上的天賦,似乎並不出眾。”

    “或許是因為這一點,承受兵家的真意、道理,比之前更艱難些。”

    寧拙深度思考的時候,臉色恢複了紅潤,呼吸完全正常,精神的疲憊得到了肉眼可見的巨大緩解。青武郎君一直在仔細觀察,看到這樣一幕,十分歡喜,越發欣賞寧拙。

    就連暗中借助人命懸絲,觀察寧拙狀況的孫靈瞳,也感到吃驚,心底道:“小拙的身軀大有古怪之處,競然能承載這多的外來道理,且沒有遭殃。”

    “這點我還從未發現過呢。”

    “是和他的那項神秘天資有關?”

    青武郎君繼續真意灌輸,道理加持。

    仍舊是兵道。

    寧拙再次感覺身臨戰場。但這一次,他的緊張削減了許多,混亂的戰場場麵也變得有序起來。一場場戰役在他心頭上演:斥候偵察、分析敵情、設計戰術、選擇陣型、指揮作戰、戰場調整、戰後清點………

    鋒矢陣利於突破,鶴翼陣擅長包抄,地勢優劣影響頗大……種種心得體會,像是大水漫灌在寧拙的心田之中。

    兵家境界由此輕鬆突破學徒級,達到了工匠境。

    在寧拙大肆收取真意、道理的同時,有關他的情報也已經流傳開來。

    誅邪堂。

    鍾悼在埋首處理事務。

    在他的桌案邊角上,堆積起來的玉簡中,就有一份情報玉簡,內記載了寧拙等人相關情報。通商堂。

    曹貴想著剛剛獲悉的情報,輕輕地歎了口氣:“寧批………”

    此前,寧拙展露天才的名聲會後,家族就有友人向他提議,讓他和寧拙再次接觸,建立聯係,以作為晉身之資。

    曹貴很清楚,友人背後定是更高層授意。

    “此次,寧拙戰勝班積,甚至還奪得頭名。隻怕會觸動家族高層親自來遊說我了。”

    青竹峰。

    青簧子將情報玉簡擺放在身側,朗聲一笑,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走出竹樓。

    他進入竹林深處。

    不多久,從竹林中傳來陣陣簫音,悅耳動聽。

    秋梨洞。

    “恭喜皮少爺搬遷新居啊!”酒宴中,諸多修士圍繞著皮覆劫道喜。

    皮覆劫哈哈大笑,手中酒杯四舉:“來,滿飲,滿飲。”

    一封飛信在這時送達到他的手中。

    他神識一掃,頓時心底一突:“寧拙…”

    喜悅的神色頓時收斂了許多。

    “這小子真的行動,去阻擊班積了。他在玄甲洞還奪了頭名,將班積再次擊敗!”

    “這次可和青竹峰的那次不同了。”

    “相互掐起來吧,和我沒有關係就好。”

    皮覆劫暗自慶幸。

    本來,他招惹到了寧拙,但禍水東引,引來了班積。原本他以為,班積能夠給足寧拙教訓。結果現實反過來,寧拙已經兩次教訓班積了。

    這和他的計劃不說有所差別的,簡直是完全相反!

    演武堂。

    兩班人馬相互對峙,氣氛緊張。

    燕玲瓏對司徒星耳語,告知司徒星此次演武對手一祝焚香近日前展露出來的新手段。

    兩人的約戰正在今日正式開啟!

    雙方都進行了激烈的情報戰。

    沈璽忽然接到一封飛信,他展信一覽,不由微微揚眉。

    這番神情引起司徒星的注意。

    司徒星:“有什關乎祝焚香的最新情報嗎?”

    沈璽搖頭:“並不是祝焚香的。”

    恰巧這時,燕玲瓏也收到飛信。後者看過信箋,便看向沈璽,目光微閃,神色微妙:“我想,沈公子的信中應當是關乎寧拙的情報吧?”

    沈璽頓時暗道一聲不好。

    司徒星頓時心頭一動:“哦?”

    燕玲瓏將信箋遞給司徒星。

    司徒星眼眸中閃過一道寒芒:“寧拙在玄甲洞小試中,淘汰了班積?並且還奪得了頭名!”“這人……確實出色。”

    “哼!待我先敗祝焚香,再壓住此人,徹底把控局麵。”

    說完這話,司徒星將手中信箋一拋,昂首挺胸,大闊步地步入演武場。

    另一邊的人馬中,也走出了一位女修,同樣戰意昂揚。

    通商堂。

    車蛛子隔三差五就來到這,考察市場,方便為自己的蛛絲定價。

    同時,他也探聽其他情報。

    “寧拙在玄甲洞淘汰了班積?”

    “這小子的悟性有些過分強悍了吧?果然是個天才!”

    “玄甲洞……”

    車蛛子麵色陰沉了下來,記憶深處沉重的一幕浮上心頭。

    他受邀來到遁甲玄師住處,發現好友已在彌留之際。

    車蛛子大驚失色,連忙救助,毫無成效。

    他詢問好友,為何淪落到這步田地?

    遁甲玄師道:“我被玄甲洞逼迫,進行了一場卜算,付出壽元代價。你是我唯一好友,喚你過來,是想托付傳承。”

    車蛛子啊了一聲,對玄甲洞憤恨難平。

    遁甲玄師:“我已將我的所有傳承,都藏在龜甲之中了。煩請老友你在我死後,將我身軀火葬,留下這麵龜甲,留待有緣人啊。”

    車蛛子握住遁甲玄師之手,眼眶泛紅:“老友你臨終囑托,我定然去做。但誰才會是你的傳承之人?我不懂辯駁啊。”

    遁甲玄師微微一笑:“我已經算過了。你將龜甲留在庫藏中,不去動它。終有一天,它會被人盜走。那個人就是我寄希望於的傳承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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