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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穗帝君撥動著星鏡,臉色有些凝重,“陣仗搞得有點大,搞不好你之前建立起來的聲望,要在這次打個折扣了。”

    所謂開放式法會,就是誰都可以來提問,不像之前,論道人選都是定好的,也不會刻意刁難。

    當然,舉辦這種類型的法會,也是法論相對成熟,沒多少可指摘之處。法會的主人不需要激烈的碰撞來完善自己的道。

    “老碧你在說什胡話!”五毒帝君滿臉不樂意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法會還未開始,你便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是國外派來的臥底吧?”

    “就你那能把《土紀地變論》漏給紀山領主的眼光,能看得懂嗎?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

    碧穗帝君被五毒連珠炮的轟炸下很快無語凝噎。

    沒辦法,上次趙興寫出法論第一時間是遞給他的,可他卻漏給了紀山領主。這個黑點被五毒拿捏住,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五毒帝君冷哼了一聲,隨後看向趙興:“徒兒放心大膽的幹,不要有什顧慮。”

    “誰要是敢在法會上為難你,散會後師父我去敲悶棍!”

    趙興一愣,急忙勸道:“師父萬萬不可啊!”

    論戰敗了就法術毀滅?這真是五毒帝君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的名氣也就毀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師父,弟子能行的,不用勞煩師父出手。”

    五毒帝君道:“你閉關百餘年,不知外界紛爭,這次很多家夥來者不善,必有存心刁難你的。”

    “比如那祝海潮,薑天粟……”

    “你要是道理講不過,師父可以幫你去講講。”

    “多謝師父,暫時不用,真不用……”

    趙興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五毒帝君勸住了。

    二十七天後,湮星法會的第一場正式召開。

    趙興並未把地址放在虹月星陸上,而是在不遠處的碎星帶清理出了一片區域。

    場地可以說是十分的簡陋。

    其次,趙興對法會流程進行了改動,任何人都可以出麵提問,並且打斷趙興的講道,進入到【問道】階段。

    同時,他涉及到的法論,又擺在了湮星長廊產生實

    際問題的地點。

    低於生死道域境,都難以在這立足,先天就有了門檻。

    是私人舉辦的法會,太古之丘與原初界並未沒有以官方的名義出麵。

    但五毒帝君、蘆山帝君、洪山帝君仍舊以私人身份出了麵。

    不止如此,洪山帝君和五毒帝君還展示了一番肌肉,充當起了法會秩序維護者,震懾宵小。

    天師府和閻神軍部也派了強者過來。

    暗地也有楊白河帶領的星火成員來回巡邏。

    這讓湮星法會第一場的前半程進行的十分順利。

    別具一格的法會,也讓很多沒辦法來的人紛紛湧入星鏡,觀看現場直播,這個付費觀看的權益也屬於大周,於是大周又再次收了一筆可觀的費用。

    “湮星長廊陰陽雙星之坍,其故有二:外則六乖亂,內則地脈崩移,是以日星、月星不得守其形質。”

    “界星地動,必經金木水土四層相阻,而後火脈方現於地表。如裂土之術,必先破前五行地脈之平衡,始見火泉噴湧。”

    “然太陽之星異於是,其域火脈彌滿,僅餘微薄火屬之為障。一旦地脈變動,虛空層即受其擾。”

    “雙星既墮,象顯層虛空亦為之摧折,時空遂陷而凹、隆而凸,亂象環生。”

    “虛空層為彀,雙星陷其一隅,則陰陽大道使然,他處虛空必受擠迫,遂生時空裂折之象。陰陽交感,其裂折之處,現於日月雙星對應之域,牽一發而動全身,終成燎原之勢……”

    趙興居於星空台上,將自己的法論都大致講完一遍,也沒有出現喧嘩鬧事者,或者故意打斷講道的人出現。

    不過當第一場法會進入後半程的問道環節,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唰~”

    趙興的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一道身影踩著藍色雲氣,七道浪潮相伴,交替奔湧,靠近星空論道台。

    嗖嗖嗖~

    八麵星鏡對準來人,映照出他的麵容。

    趙興眉頭一挑,此人正是祝海潮,他乃是蜃海盟的長老。

    “蜃海盟祝海潮,問道法會主人。”祝海潮矗立潮頭之上,眼神淩冽。

    他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通常來講,問道環節,若想表達關係親近,可以稱呼對方為趙司農。

    若不偏不倚,也可以稱之為一句‘道友’。

    法會主人,這就是很生疏的稱呼了,通常這就不是友好的問道,而是【質論】。

    即意味著他要質疑,甚至抨擊趙興的道!

    場內場外,所有人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祝海潮也是有論入了九經閣的司農,他本身也是領主巔峰級,行走天下,經驗豐富。

    趙興年紀輕輕,才生死道域境,能夠應付得了嗎?

    “道友請講。”趙興不卑不亢,伸手請對方說話。

    祝海潮冷冷道:“爾言移星之變,乃六之亂,致陰陽坍塌。又謬言陰陽雙星氣數本定,敢問法會主人,是以何法來斷六之變?又該如何闡述靈、荒之異。”

    祝海潮語氣不善,問題也很尖銳。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趙興在《湮星六論》中,明明出現了很多天時氣象,舉例論證卻要是地利

    派,要偏向本我派。

    是,天時派確實沒有超級勢力存在,但不代表趙興可以看扁了他們。

    所以祝海潮這次來,攻擊性很強,上來就直指問題核心。

    你既然說湮星長廊的移星問題是因為六之變引起的,那你倒是說說,用什樣的方法,來解釋這種現象呢?又該怎用六之變來闡述靈氣疆域和荒域的變化呢?

    趙興表情平靜,他知道祝海潮這兩個問題很關鍵,接下來要是答得稍有不慎,對方就會立刻抓住痛點進行攻擊。

    在思索片刻後,趙興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先答道友第二問。”

    “宇宙六輪回,遵從大四季五行法則運轉,弱則荒,陰陽不顯,五行不生;聚則靈。陰陽和合,五行頓生。”

    趙興先給自己接下來的回答疊個甲,因為脫離宇宙大四季學說和五行道論來單講,是很容易產生漏洞的。

    “靈域雙星衍五行,聚則生金、木、水、火、土五行界星!”

    “先天五行之星既成,若有餘力,則生周天星鬥。”

    “天行有常,周天星鬥以陰陽雙星為軸,定四時八節。地氣升降至天象流轉,陰陽二氣須順應星軌,方得生生不息。”

    趙興這是在說,靈氣疆域的陰陽雙星係統穩定,最差也要有金木水火土五顆界星伴隨。

    若是陰陽之氣盛,就會誕生出更多的周天星鬥,但不會搶奪五行界星的星軌。

    祝海潮眼眸一動。

    趙興以天時派的陰陽五行之道來解釋星體的成型與

    運轉。

    符合了天時派的陰陽定五行理念。

    隻要是穩定的宜居靈氣星域,必然遵循這一原則,過弱或過盛都不能算是宜居且穩定的靈氣星域。

    他還在思索,趙興卻又繼續講了。

    “六千界星年為一太陽年、六太陽年為一周、三百六十年為一大運,三千六百年為一大周天。”

    “以太陽年達四季配五行星運,稱‘大天時季星運’,全年的天時按照五步季運,從木星運季開始,至火星運季、土星運季、金星運季、水星運季終。”

    “大四季與五行星,繞陰陽相生運行,每一步各運行七十三界星年零五月。”

    “循環往複,周天不息,直至陽星脈枯竭,則六孤陰不長,紛紛坍塌,此即為星運氣數已定!”

    “而荒域弱,必引發五行星變,水行運季率先終老,五行逐步逆轉歸於陰陽,同樣是篡改原本的數。”

    聽著趙興的聲音,祝海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因為趙興的理論在這時又得到了補充,和一百三十五年前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他的心力不斷計算,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假設按照趙興所說,把標準模型下的陰陽五行七星搬移後,確實是水行星先一步墜落向太陽之星。

    就算是人為打亂順序,故意把原本的水星位置便宜,隻要不是暴力破壞了陰陽五行星的模型,過一段時間後它又會回到原來的位置。

    湮星長廊這個極端環境,同樣也適應這套理論。

    “人怎可以進步這大?”祝海潮心中湧起一個念頭,一百三十五年前趙興放出初論就閉關,還非常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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