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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神通·人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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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世界的虛空依舊在震顫,這種震顫就連身為世界本源意誌的沈修白都左右不了。

    就好似那即將到來的恐怖懲罰是能夠讓一方小世界都本能畏懼的存在。

    而這種震顫在那道素紗身影虛空踏步,拾階而上之後便慢慢減弱————

    沈修白立於虛空之中,靜靜望著那身影走進自動讓開道路的烏雲,輕鬆穿過融合了玄機遁甲封禁陣法的世界屏障來到界外虛空。

    素紗白裙虛影負手立於虛空,仰頭望著頭頂風雲變化的蒼穹。

    滄湣海域這方虛空的蒼穹倏然變得扭曲,隨之便有著一張巨大而又模糊的麵孔在虛空中顯現。

    那巨大的麵孔麵帶戲謔盯著虛空中的素紗白裙身影。

    「躲了這多年,你終於還是藏不住了?」

    素紗白裙虛影發出一聲輕笑。

    「藏?」

    「你覺得本座是在躲著你?」

    虛空中的巨大麵孔嗤笑不語。

    素紗白裙身影頓了片刻繼續道:「趁人之危還拖了數萬年沒能拿下我滄湣界,閣下難道還不明白嗎?」

    素紗白裙身影這句話一出,蒼穹之上的那張巨臉明顯為之一僵,隨之繼續冷笑道:「好事多磨,吾有的是時間與爾等繼續耗著。」

    「等到滄湣界的本源意誌無法阻攔吾之腳步時————」

    「道友這一身地道道果吾會好好享用的。」

    素紗白裙身影歎息著搖了搖頭:「閣下終究還是被野心與貪欲蒙蔽了心神。」

    話說到這,她倏然抬頭露出詭異的笑容:「道蝕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竟然知道道蝕!?」

    蒼穹中的巨型麵孔聽到「道蝕」二字,像是突然被踩到尾巴的貓,激動質問。

    素紗白裙身影在這個時候卻是選擇了閉口不語。

    那巨臉之上的一對巨大眼眸死死盯著她,片刻之後嗤笑道:「想要壞了本座的道心?」

    「道友可要藏好了,別讓吾找到你————」

    素紗白裙虛影微微搖了搖頭:「本座從未想過要避你鋒芒。」

    「這藏」字更是無從說起。」

    仰頭凝望著那蒼穹之上的巨大麵孔,素紗白裙身影一字一句道:「本座就在輪回之中等你,閣下有膽,隨時可去輪回之中取本座的道果。」

    話音落下,素紗白裙身影輕輕一揮衣袖。

    下一刻,周遭那些帶有恐怖威壓的烏雲,扭曲的虛空以及各種異象全都在頃刻間消散。

    蒼穹之上的恐怖巨臉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了,一切都恢複到正常的樣子。

    素紗長裙身影立於九州世界之外,靜靜打量著整個九州世界。

    片刻一「原來如此,本座就說那幾個老家夥平日吹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怎會被一群域外宵小輕易得手。」

    「罷了,你們布你們的局,本座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素紗白裙身影低聲自語幾句,身形便慢慢消失在虛空中。

    九州世界內。

    一切都重新歸於平靜。

    衍聖峰閣樓頂層的窗戶跟前,沈元竟依舊詭異的站在窗戶跟前,凝望著遠處的雲海。

    「太爺爺,有些事情莫要去深究。」

    心中剛浮起想要以大衍之力推衍內心猜測的念頭,沈修白的聲音倏然在其腦海中響起。

    沈元神情微怔,隨之皺眉看向虛空。

    但見遠處的虛空中,沈修白的虛影一閃而逝。

    沈元思忖片刻,當即也壓下了內心想要推衍那件事的想法,轉身來到案牘跟前坐下。

    「爺爺————」

    案牘對麵的沈崇明依舊盤膝坐著。

    見沈元自窗戶跟前回來,他當即想要開口詢問時,眼角餘光卻是瞥見了案牘上的那截桃枝。

    「奇怪————」

    對麵已經盤膝落座的沈元聽到他的嘀咕,疑惑道:「怎了?」

    沈崇明捏起案牘上的桃枝端詳片刻,眉頭緊皺道:「孫兒明明記得將這一截桃枝帶回來時,上麵是三葉四花。」

    「如今這桃花怎就剩三朵了?」

    沈元聞言也是有些詫異。

    按照沈崇明方才的描述,那歸墟之中的神秘女子怎說也得是一位來自遠古時期的古老存在,所贈之物當不會是凡品。

    這桃枝上麵的桃花難不成還會像世俗桃樹中的桃花一樣脆弱,在歸途中被不小心碰掉了一朵?

    心中冒出這個念頭時,他又想到了方才沈修白的警告。

    「先莫要去深究此事了。」

    「那人身後當是牽扯到諸多恐怖的秘密,不是我沈家現在所能窺伺的,過於深究怕是會引來可怕的災難。」

    沈崇明依舊皺眉盯著手中的桃枝,疑惑上麵的桃花怎會無緣無故少一朵。

    良久,他將桃枝放下,起身拱手道:「這一截桃枝爺爺留下參悟吧,玉簡孫兒帶著。」

    「既然答應了那位前輩,便是要用點心,為她找到合適的傳承者。」

    沈元點了點頭。

    「去吧,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諸多事情老夫也不敢輕易推衍,不能時刻給予你們警示。」

    沈崇明頷首之後便匆匆離開了衍聖峰閣樓。

    山腳下,老乞丐靜靜蹲坐在下山的石階旁,見到沈崇明自山上下來,老乞丐匆匆來到跟前。

    沈崇明正待拱手行禮。

    老乞丐卻是不由分說的扯著他的衣袖胳膊左右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似乎是確定沒有什問題,臉上才露出一絲如釋重負,傻的咧嘴笑著。

    沈崇明眉頭緊皺望著麵前的老乞丐。

    他總覺得自從遇到那神秘女子至今,身邊發生的諸多事情都顯得有些怪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

    「前輩————」

    暗自思忖許久,也沒想出來具體怪在哪兒,沈崇明微微拱手看向老乞丐,想要請他指點迷津。

    然這個時候的老乞丐卻好似變得更傻了。

    一直傻笑著不說,竟是當著他的麵,從石階旁邊的草地上抓了一把青草塞進嘴,吃的津津有味。

    沈崇明見此,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歸途海崖,青月小世界,青月道宗。

    作為能夠躋身滄湣七十二界第一梯隊的上宗大派,青月道宗在歸途海崖的地位就相當於冰神宮在飄雪海崖一般,是一方海崖中除去龍屬之外,當之無愧的最強仙宗勢力。

    當年暘淖之地道崩開始之前,青月道宗也是最早一批發現暘淖之地道崩秘密的勢力之一。

    青月道宗的寧貞和身懷皓月玄光體的李鴻鵠降臨暘淖之地時,還曾在西荒焰湖城和沈家產生過一些交集。

    雲水城大戰之前,青月道宗更是出動了化嬰真君境劍仙司空景洪和諸多強大的修士。

    霸下之血現世,徐湛虎口奪食,從諸多化嬰真君眼前將霸下之血搶走。

    青月道宗也曾威逼利誘過沈家眾人,更是參與了強攻雲水城之戰。

    青月仙山,恢弘氣派的宗門大殿內,一身青色道袍,背後背著長劍的司空景洪靜靜站在殿中。

    其麵前則是一位鶴發童顏,身著黑白兩色玄紋法衣長衫的飄逸中年男人。

    「師弟參與過當年那一戰,前些時日界外坊間那則流言傳的沸沸揚揚。」

    「此事雖多有蹊蹺,但以眼下滄湣海域暗流湧動的亂象來看,小心一些總沒錯。」

    滿頭銀發的中年男人麵色凝重開口。

    司空景洪聞言,麵無表情拱手道:「景洪承認那大盈真君很厲害。」

    「然貞兒的修為已經達到紫府圓滿,若是機緣到了,隨時都有望突破化嬰真君。」

    「掌門師兄當清楚,異力三昧真火若是能夠在化嬰之前修煉出來,突破化嬰之時,會發生些許蛻變。」

    「地火炎晶髓是修煉三昧真火最重要的天材地寶,當年在暘淖之地錯過了獲取此物的機會。」

    「數十年來,好不容易等到金川島拍賣會有此物要拍賣的消息,景洪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寧貞是他的徒弟,天賦上雖然不如身懷皓月玄光體的李鴻鵠,但勝在心性足夠沉穩,修煉足夠刻苦。

    當年降臨腸淖之地時,其修為便已經是紫府巔峰。

    自暘淖之地歸來,短短數十年,已然是達到了紫府圓滿之境。

    從紫府圓滿到突破化嬰是一個很奇怪的過程。

    有些修士天資絕豔,修為一路高歌猛進,不到百餘年可能就會達到紫府圓滿之境,但卻窮極餘生壽元,都無法邁出那最關鍵的一步。

    而有些修士天資平平,經曆諸多坎坷方才達到紫府圓滿之境,卻有可能在一次頓悟後,就能輕鬆突破,破丹成嬰。

    歸根結底,紫府圓滿想要突破到化嬰之境,資質雖占據著最主要的因素。

    然天時地利和氣運也同樣有著極大的影響。

    是以,如同寧貞這樣的紫府圓滿境修士要突破,可能需要十年百年,也可能是在下一刻就突然福至心靈,進入頓悟,從而一躍成就化嬰真君。

    身為師父,司空景洪很看重寧貞這個徒弟。

    自是想要在其突破化嬰之前盡可能為其打下更好的基礎。

    未來,掌握更強異力的寧貞在達到化嬰巔峰亦或者化嬰圓滿時,便有極大的可能躋身滄湣天榜,成為整個滄湣海域聲名顯赫的強者。

    瞧見其眸中的執著,青月道宗宗主青月真君無奈歎了口氣。

    以他的眼光,明顯能夠看出金川島坊市的這場拍賣會背後是有人在布局。

    然地火炎晶髓是修煉異力三昧真火最重要的天材地寶,極少有人公開拿出來售賣。

    自家這位師弟早年間就一直想要修煉三昧真火異力,數百年來,除了修煉,其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了搜集修煉三昧真火所需的天材地寶上。

    奈何終究是差了一些運氣,直至突破化嬰真君之後,也未能找到那地火炎晶髓。

    這也導致司空景洪如今雖然是化嬰巔峰的劍仙,實力卻還是比滄湣天榜最後一名的修士稍差一籌。

    之後收下寧貞為徒,隨著寧貞以十分紮實的基礎和穩步的提升速度,修為一路攀升到紫府之境。

    司空景洪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開始將全部心思放在寧貞身上。

    將自己沒有修出的異力,未能躋身滄湣天榜的遺憾,全都寄希望於徒弟寧貞。

    「這個局————恐怕就是專門為景洪設計的————」

    青月真君心中暗忖的同時,卻也生出一絲無奈。

    「金川島的拍賣會何時開始?」

    壓下心中的思緒,青月真君緩緩開口問道。

    司空景洪眉頭微皺,拱手答道:「十日之後。」

    「此去金川島還有一段路程,景洪還想著帶貞兒好好遊曆一番,看看能否為其尋得一些機緣。」

    提及徒弟寧貞,他那不苟言笑的臉上總會露出一絲柔情。

    青月真君點著頭思索幾息道:「本座知道,此番若是不讓你前往,當是會有讓你心中執念化作魔種的風險。」

    「罷了————本座陪你走一遭吧。」

    青月道宗的實力是很強大,但司空景洪作為一名化嬰巔峰境的劍仙,於公,那是青月道宗的中流砥柱,是底蘊;於私,更是他的師弟,二人相處多年,司空景洪作為劍修,性格耿直,從不與他這位掌門師兄耍什小心思,是他最倚重之人。

    也正是基於這些,青月真君明知這金川島坊市的拍賣會有可能是專門針對司空景洪設下的局,他也決定陪其親自去一趟。

    之所以有這般選擇,也是他作為滄湣天榜排名第十二位的強者的自信。

    與司空景洪同行,青月真君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是遇到滄湣天榜前五的強者出手,二人想要脫身當不會有什問題。

    「師兄————」

    聽聞青月真君要與自己一同前往,司空景洪臉上閃過一絲感動。

    「莫要多言,你我雖無血緣至親,但早已勝似兄弟。」

    「為兄自是不能坐視你獨自涉險。」

    青月真君淡笑著擺了擺手:「去準備吧,走的時候告知師兄一聲便可。」

    司空景洪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宗門大殿。

    距離青月小世界以北兩萬餘的茫茫大海海麵。

    一條破舊的小木船靜靜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隨波逐流。

    木船船首,頭戴鬥笠,身穿麻衣的身影踞坐在小船甲板處,手持墨綠色的魚竿,宛若一尊雕像般靜坐不動。

    少頃,木船上方的虛空,一道飛行法器所化的流光倏然從頭頂劃過。

    鬥笠老者心有所感,緩緩抬起頭望著那一閃而逝的飛行法器,明亮的雙眸中閃過道道細密而又複雜的靈紋光線。

    「也是一位故人,隻可惜不是命星指引之人。」

    鬥笠老者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眉頭微皺,體表開始逸散處道道與沈元所修的大衍之力極為相似的力量。

    片刻——

    「————有趣。」

    「背後竟是有人在設局引誘————」

    「這是在針對晁某?」

    鬥笠老者雙眸微眯,嘴上雖然說著「有趣」,臉色卻明顯深沉了不少。

    方才自他頭頂飛過的飛行法器上,正是青月真君與劍仙司空景洪以及其徒弟寧貞。

    三人之中,司空景洪雖然也參與了當年雲水城的那場戰鬥,但卻不是其仙術【靈胎七星仙籙】中命星指引之人。

    鬥笠老者方才隻是心有所感,藉機推衍了一番,倏然發現了有人在設局引誘司空景洪。

    藉此,他隱約猜到,布局之人最為根本的目的應該是想要毀掉他的仙術。

    「倒是晁某小瞧了他們,世人也並非全是庸才————」

    「不過,這樣似乎也更有意思了。」

    其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興奮之色。

    好似一位浸淫棋道無數年的執棋者意外發現了一名還算不錯的棋手。

    心念微動,其身下的破舊木船候然一閃,直接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

    虛空,宛若月牙般的青玉寶船上,青月真君與劍仙司空景洪相對而坐。

    二人之間擺放著一張三尺玉案,玉案上置兩碟靈果與一壺靈酒。

    同樣身著道袍,挽著發髻的寧貞卸掉了臉上的麵紗,恭敬站在司空景洪身後O

    青月真君端著酒杯,眸光看向青玉寶船外的海麵。

    ——

    「師兄?」

    司空景洪舉杯,見自家師兄似乎是發現了什,也跟著朝下方的海麵望去。

    青月真君回過神,眉頭微皺道:「不知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老怪物。」

    司空景洪不解。

    實力上,他終究是要比青月真君差不少,並未注意到下方的海麵有什。

    青月真君淡淡一笑:「大爭之世,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跳出來想要與亂世之中爭奪一份機緣。」

    一旁的寧貞聞言,麵帶狐疑拱手:「掌門師伯所說的機緣是什?」

    「這滄湣海域中,能夠讓師伯這般修士動心的東西怕是不多了吧?」

    青月真君飲下杯中靈酒,淡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可不是你看到的那簡單。」

    「滄湣海域不管怎說也曾是一方大道法則完整的大世界。」

    「莫說吾等隻是化嬰圓滿,就是化嬰之上的化神境亦或者更強的存在,也不能小瞧了滄湣界。」

    司空景洪聞言,神色微怔道:「師兄是不是感知到了什?」

    青月真君接過斟滿靈酒的酒杯歎息道:「那種層次的東西可不是本座能夠感知到的。」

    「本座隻是基於眼下滄湣界的狀況進行過一些推演。」

    「強如四海龍屬,先後被人斬殺了十多位化嬰真君,之後更是有純血龍屬被人光明正大燉成一鍋全龍宴,如今也是偃旗息鼓,硬生生忍了下來。」

    「它們忌憚的絕非我滄湣海域的勢力。」

    到了青月真君這個層次,自然是知道不少尋常修士所不知道的秘辛。

    四海龍屬之強,先不說滄湣七幹二界中是否有人能夠突破桎梏,成就真正的化神。

    即便是真有人邁出了那一步,也不見得就能壓製住四大龍屬勢力。

    而今四海龍屬能夠如此老實,他猜測必然是有一股未知的勢力插手了。

    順著這個猜測繼續推算,出手的勢力能夠穿過滄湣海域外可怕的混沌亂流,在滄湣海域布局,其背後必然有超越化神,甚至更強的存在。

    連那種存在都在圖謀滄湣界,也是從側麵證明當今的滄湣界還有著諸多他們這些化嬰真君無法理解的巨大機緣。

    青月寶船以極快的速度朝金川島趕去。

    這期間,青月真君的神識一直在關注著周圍的動向,生怕那暗中布局之人會在半路出手。

    然直到青玉寶船抵近金川島,三人也沒遇到什異常之處,這倒是讓青月真君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九州世界,衍聖峰峰頂閣樓。

    沈元負手站在閣樓頂層的窗戶跟前,眉頭緊皺,一臉沉思。

    先前不僅僅是沈崇明察覺到自從遇到那歸墟之中的女子後,身邊所發生的事情突然變得有些詭異,沈元也感受到了。

    數月以來,他總能察覺到冥冥之中有什重大的事情發生過,但自己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就好像是經曆了什了不得的事情後,記憶被人在悄無聲息之間刪除了。

    為此,他在這幾個月專門檢查了自己的神魂,以其堪比紫府的強大神魂修為,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期間,他也詢問了隱居在衍聖山中的駱天星和黑龍真君。

    兩位化嬰真君同樣表示近期沒發現有什異常之處。

    這讓沈元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可關鍵是,他現在的修為是金丹之境,且神魂強大到堪比紫府,修煉的也是大衍之道。

    這樣的修為,會出現錯覺嗎?

    獨自站在窗戶跟前思忖了許久依舊一無所獲,沈元也隻能無奈歎息,轉而回到案牌跟前坐下。

    「時間真快,轉眼又是十年————」

    盤膝坐下之後,沈元沉聲呢喃了一句。

    自上一次從九元謫仙觀回來,感覺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年就過去了。

    如今又到了九元謫仙觀開啟的日子。

    壓下心中的思緒,其心念微動,揮手在麵前打出一道紅白兩色漩渦,神魂隨之從識海中走出,化作一道靈光鑽入麵前的漩渦之中。

    下一刻,他的神魂之體已然來到了仙府大殿之中。

    自身的修行問題已經解決,眼下也沒有什迫切需要求助他人的事情,沈元也不急著趕往九元謫仙觀,準備先好好探索一下這座仙府。

    按照先前的推測,他已然知曉,這座仙府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大盈真君手中的那座大盈仙府。

    這或許是一件真正的仙家法寶,內含無窮的機緣和玄妙。

    先前幾次來到仙府大殿,因為張擇端的緣故,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也沒來得及細細探查。

    之後更是因為心中有諸多迫在眉睫之事需要求助九元謫仙觀的那些修士,他也沒有心情在仙府之中多做逗留。

    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心中無事,又有時間,自是要好好探索一番。

    漫步於空無一物的大殿中,沈元細細打量著大殿中的諸多細節。

    一番觀察之後,其心中升起一絲由衷的感慨。

    「不愧為仙家手段————」

    當年沈家起步之初,他也曾花費一些時間參悟過修仙百藝中的煉器之道。

    隻是以他對煉器之道的淺薄感悟,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座大殿究竟是如何煉製出來的。

    甚至隻是稍稍細想一番,都覺得煉製這樣一座宮殿類的寶物,所耗費的天材地寶精力時間和心血都不是自己能夠想像的。

    「這仙府大殿內之前應該有不少東西。」

    望著大殿牆壁上的暗格以及一些明顯會有東西擺放的位置此時都空空如也,沈元心中有些惋惜。

    張擇端曾說過,大盈真君打開過仙府。

    如若這仙府大殿內先前真有東西,這些東西怕是都已被大盈真君那老家夥取走了。

    大盈真君的實力本身就很強,又有仙府中諸多寶物的加持,怪不得當年能在整個滄湣海域聲名顯赫,隱隱有著滄湣海域第一人的跡象。

    在仙府大殿內仔細搜尋兩遍,確定其中沒有任何遺漏,沈元也隻能無奈走向距離大殿最近的一條廊道。

    其神魂之體來到那廊道跟前,再想前進時,卻是被一道憑空出現的淡金色屏障擋住。

    那淡金色屏障浮現的瞬間,表麵遍布著大量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

    沈元意識到,想要破開這屏障,進入廊道後的房間,第一步當是要先參悟出這屏障上的符文。

    這屏障能在今日還顯現在眼前,就證明以當年大盈真君的智慧也未曾悟出破解屏障陣法的辦法。

    當年在暘淖之地,知曉大盈真君的身份後,他就一直想要跟老家夥以天地為棋局,好好博弈一番。

    而今見到連大盈真君都未曾參悟破開的屏障,自是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左右也無其他的東西能拿,沈元便是盤膝坐在了那廊道的屏障跟前,準備將這屏障上的符文先行記下,留待日後慢慢參悟。

    殿中無日月,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當沈元自那浩瀚的符文世界中醒悟過來時,臉色微微一變。

    其連忙閃身來到大殿穹頂房梁之上,將那尺許道碟取出,以神識侵入其中。

    衝天的金光一閃而逝,其神魂之體當即被金光裹挾著,來到霞光滿天的九元謫仙觀外。

    「沈道友來了。」

    身形剛出現在蒲團上,右側便是傳來一道略顯溫和的聲音。

    「淩瀧道友。」

    轉過身,沈元當即朝著右側的身影拱手。

    上一次來九元謫仙觀,他已然知曉右側這女修的真實實力怕是已經達到化神之上,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前輩高人」。

    他也正是藉助淩瀧的猜想,以不朽神通替代金性,成功讓自己體內的兩枚內丹蛻變成真正的金丹。

    淩瀧欠身還禮,隨之便直接問道:「如何,道友族中的小輩可曾嚐試妾身上次所說之法?」

    很顯然,這淩瀧也是一個癡迷修行之人。

    難得沈家有如此奇怪的「小輩」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現在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

    沈元略微遲疑了一番再次朝淩瀧拱手。

    「倒是要好好感謝一下淩瀧道友。」

    聞聽此言,淩瀧明顯有些激動:「這般說來,道友族內那小輩真的成功了?」

    沈元點了點頭:「他已然修出了兩枚金丹,成就了真正的金丹修士。」

    「兩枚金丹!?」淩瀧話中帶著濃濃的驚訝。

    沉默許久之後,她當即拱手道:「妾身要提前恭喜沈道友了。」

    「貴族有如此宛若妖孽一般的後輩,未來當是會有難以想像的成就。」

    沈元笑著拱手還禮,隨之看似很謙虛道:「沈某倒是覺得很正常,甚至覺得其還有諸多不足之處————」

    淩瀧靜靜望著他,久久未曾說話。

    也就是體表的金光讓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具體神情。

    否則沈元肯定能夠看到這位疑似女帝的化神之上強者此時的表情有多精彩。

    對麵的淩瀧沉默許久,微微歎息搖頭道:「許是妾身淺薄了。」

    「貴族那小輩十年成就金丹已經足夠驚才絕豔。」

    「更何況他還在突破金丹的過程中,將一門神通領悟到入門,修成了神通之種。」

    「這般悟性,妾身自歎不如。」

    沈元聞聽此言,神色有些古怪。

    淩瀧並不知道,她口中的小輩就是眼前的自己。

    這般被人光明正大的誇讚,感覺著實不錯。

    然心中暗爽的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並非是淩瀧猜測的那般,十年時間,既突破了金丹,還將一門神通參悟到了入門境界,凝聚出神通之種。

    神通【筮卜天眼】的神通之種是他當年在九元謫仙觀就已經悟出來的。

    回去之後隻是稍稍參悟一番,將神通之種合於丹田之內的水元內丹,便一舉突破了金丹之境。

    後來又花費了兩年多的時間,將腎精之元中的真陽之金淬煉出來,合於大衍內丹,成就了第二顆金丹。

    這之後,他想要再次成就第三顆金丹,恐怕就沒有那容易了。

    「赤鳶道友這次怎還沒來?」

    沒有和淩瀧繼續討論族中小輩之事,沈元轉身看向左側空空如也的蒲團皺眉道。

    遠處仙觀上方已經亮起了微弱的霞光。

    按照以往的經曆,道鍾的鍾聲要不了多久就該敲響了。

    赤鳶上人若是再不來,怕是要錯過這一次的聽道。

    淩瀧也歪著身軀看向其左側的蒲團好奇道:「當是被什事情耽擱了吧?」

    沈元微微頷首。

    心中剛升起一絲擔憂時,眸光便注意到遠處一道金光急速飛來。

    那金光徑直落在其左側的蒲團上,化作一尊金色身影。

    「險些錯過了此次聽道。」

    「見過二位道友。」

    赤鳶上人微微拱手。

    沈元和淩瀧也都還了禮。

    「赤鳶兄這時間倒是掐的挺準,若是再晚來一刻,怕是真就要錯過了。」

    沈元笑開口。

    赤鳶上人歎了口氣。

    「別提了,先前出去曆練了一番,不曾想時運不濟,遭遇了一位強敵。」

    「雖未身死道消,但也被其重創,損失了不少修為。

    「此番便是因為在閉關恢複傷勢,差點錯過了仙觀開啟的時間。

    沈元暗自點了點頭。

    赤鳶上人盤膝坐下之後,繼而淡笑道:「不過,福禍相依。」

    「老朽此番雖是身受重傷,損失了一些修為,但在曆練之中也是大有收獲。」

    聞聽此言,沈元和淩瀧連連拱手道賀。

    除去沈元不說,淩瀧自認為能夠來到這仙觀之中,大家的實力應該都差不多。

    到了這般境界,能夠被稱為「大收獲」的機緣,必然不會太簡單。

    赤鳶上人遭受重創,能僥幸活下來,還獲得了了不得的機緣,著實是一件喜事。

    聽著二人的恭賀,赤鳶上人笑著還禮,隨之看向沈元道:「沈道友,說來也巧,老朽此番曆練途中還結交了一位小友,那位小友也姓沈。」

    「你我同處一界,老朽都以為那是道友族中的晚輩————哈哈————」

    姓沈的小友————

    聽著赤鳶上人的話,沈元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這多年來,他差點都忘記了這赤鳶上人好像也來自滄湣海域,是和自己同處一界之人。

    而結合他方才的話,沈元又想到了先前沈文安前去葬劍淵的經曆。

    沈文安說他在去葬劍淵的途中遇到了一位來自南黎海域的散修劍仙,二人一同深入葬劍淵,他還幫那位劍仙獲得了一柄至強劍兵。

    之後更是在出葬劍淵時遇到了疑似大盈真君的鬥笠老者,也多虧那散修劍仙的幫助,暫時逼退了大盈真君。

    「赤鳶道友來自南黎海域?」

    思忖許久,沈元已然能夠猜到,沈文安所說的散修劍仙極有可能就是赤鳶上人。

    「對對對!」

    「老朽來自南黎海域赤須界,沈道友————」

    當!

    赤鳶上人的話都沒問完,遠處便是傳來了悠揚的道鍾鍾聲。

    一瞬間,幾人的意識全都被道鍾鍾聲拉入頓悟之中,也沒有辦法繼續交談。

    有了上一次的奇遇,此番道鍾鍾聲剛想起的瞬間,沈元便是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又來到了仙觀之中。

    那夾雜在道鍾之中的道音亦如上次那般,帶著一種讓人如癡如醉的韻味,如春風化雨般在意識耳畔回蕩。

    這般情況下,沈元立即收斂心中的諸多雜念,開始潛心參悟著第二門神通【

    魔猿戰天術】。

    沈家手中現在掌握的神通總共有三部。

    【筮卜天眼】他已成功入門,將神通之種合於水元內丹。

    餘下的【瞳術·天垣日晷】需要四種極為稀有的天材地寶輔助才有可能修煉成功。

    相較於【瞳術·天垣日晷】,神通【魔猿戰天術】則不需要外物輔助。

    因而,這門神通成為了他的下一個目標。

    隻是他剛開始參悟神通【魔猿戰天術】每多久,耳畔那溫和的道音卻是化作一聲嚴厲的叱責。

    「癡兒,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道聲音如同一柄鐵錘狠狠砸在他的心神上,讓其心神一顫。

    處在道鍾頓悟之中的沈元根本開不了口,也是無法為自己進行辯解。

    內心焦急的瞬間,他也隻能嚐試在心中想著自己現在的情況,寄希望於方才那聲音的主人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

    「哦?」

    「你這娃娃倒是很有野心————」

    果不然,那聲音的主人好似真的能夠聽到他的心聲。

    六大內丹體係的念頭剛在心頭浮現,那聲音便再次響起。

    「不過你那神通終究還是地煞神通,不適合仙道弟子參悟。」

    「你既有此雄心,老道便是破例先將入門弟子的獎勵給你一部分吧。」

    耳畔的聲音剛落,一股玄奧無比的磅信息便如同流水一般湧入其意識之中。

    「此神通為天罡神通之二十二,曰【人王卦】,神通大成,可以此神通,溝通萬靈,以萬靈信仰之力逆伐大道,更改命數。」

    溫和的聲音響起時,這所謂的神通【人王卦】的修煉之法已經全部湧進沈元腦海中。

    「記住,仙觀所學神通,不得允許不可輕易外傳。」

    道音再次囑咐之後,便是陷入了寂靜。

    耳畔道鍾的鍾聲回蕩,沈元也不敢浪費這難得的機會,開始靜心參悟著剛剛得到的【人王卦】神通。

    而先前那道音依舊以一種近乎吟唱的奇怪韻律混雜在道鍾鍾聲之中,幫其領悟這門晦澀難懂的神通秘術。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沈元已經完全沉浸在頓悟之中。

    直至最後道鍾的鍾聲敲響了三十三次,耳畔的道音也戛然而止。

    「癡兒,去吧,萬般修行,最忌心急。」

    「須知道法自然,強求不得。」

    伴隨著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沈元便是覺得自己的意識被一陣清風吹出了九元謫仙觀。

    神魂之體即將離開那祥雲之上的蒲團時,他再次看到周遭所有蒲團上的金色身影已經全部消失,自己又成為了最後離開之人。

    神魂回到仙府大殿,沈元定了定神,目光看向先前參悟的屏障符文,略微猶豫一番後,也決定不急著回去。

    緩步來到那屏障跟前,伸手觸發屏障顯現,便開始繼續參悟上麵的符文。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屏障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都被記在腦海中時,沈元悠悠醒來,眸光深邃的思忖許久,最終輕輕揮手,於麵前招出一個紅白兩色漩渦。

    神魂之體一步踏出,直接消失在仙府大殿中。

    九州世界,衍聖峰峰頂閣樓。

    神魂之體歸來,沈元緩緩睜開眼。

    此番九元謫仙觀之行的收獲讓其很是滿意。

    得到了一門非常契合大衍之道的神通秘術,也提前知曉未來自己一定會通過九元謫仙觀的考核。

    那道音的主人說了,神通【人王卦】隻是自己通過考核的部分獎勵。

    部分獎勵都是神通了,其他的獎勵應該不會太差。

    這不禁讓他有些期待起來。

    壓下心中的思緒,沈元凝聲成線,給遠在太玄峰上的沈文安傳音道:「文安,來為父這一趟。」

    聽到傳音的沈文安當即動身,禦劍來到衍聖峰。

    案牘跟前,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沈元臉上帶著淡淡的喜色道:「你上次前往葬劍淵遇到的那位散修劍仙可是叫赤鳶上人?」

    沈文安接過他遞來的茶水,神情微怔:「爹認識赤鳶前輩?」

    沈元點了點頭:「是他便好,為父與其相識的過程不便說與你聽,但此人著實是一位值得相交之人。」

    說完這話,他也是重重歎了一口氣道:「當下的滄湣海域危機四伏,若非如此,你倒是可以去那赤須界拜訪他一番。」

    沈文安點著頭,遲疑一息開口道:「兒聽崇明說,駱前輩這段時間正打算前往南黎海域一處名為墜星海的地方尋寶。」

    「要不————兒隨駱前輩一同前往,若是有機會倒也可以前往赤須界看看赤鳶前輩。」

    沈元聽後,思忖幾息點了點頭。

    「也好。」

    「不過,他並不知道為父和沈家的具體情況,你就莫要提及這層關係了。」

    「隻需以個人身份去看看他便可。」

    沈文安聞言,神色有些古怪。

    不過父親既然這說了,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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