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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女帝一怒!門閥戰栗!

    大年初四,皇宮之中,卻不如往年那樣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歡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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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宦官宮娥,雖然都得到壓歲錢,但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鬧出什歡快動靜。

    宦官宮娥消息靈通,自是知道,天南道受災的帖子不斷傳到女帝手中。

    女帝過年都未能歇著,此時正黑著臉在立政殿中批閱奏章!

    內閣六臣,也全被召到立政殿來。

    冷琉汐麵色難看的放下錦衣衛剛送來的密奏!

    果然不出她所料,天南道災情,比天南道官員上奏的更嚴重數倍!

    單一個災情最嚴重的,處於地裂中心區域的古邯縣。

    全縣十三萬餘丁口,足死傷了五萬人!

    縣中上萬房宅,倒塌崩裂的,超過五成!

    看完密奏,女帝讓掌言官給蕭淵等人送去,重重的哼了一聲:「諸位卿家也好好看看這密奏!」

    蕭淵等人看完錦衣衛上奏密函,表情更是凝重。

    「想不到天南道的情況竟如此之嚴重!」

    向來脾氣算是不錯的蕭淵,這時都禁不住勃然大怒,殺氣畢露的怒叱道:「邱淮這天南道節度使該殺!」

    崔弦等則沉默無語。

    各道節度使的權柄太大了。

    天南道節度使隱瞞災情,下麵的官員自不敢據實稟告。

    王灝皺眉看了看盛怒的蕭淵,苦笑一聲:「現在不是追究邱淮責任的時候。」

    「天南道災情遠比他們上奏的嚴重,朝廷預算的百萬擔米糧,百萬兩賑災銀,怕遠遠不夠!」

    蕭淵深吸口氣,沉聲問道:「依王次輔估算,到底需要多少賑災糧銀?」

    眾人的目光,包括女帝在內,都集中在王灝這戶部尚書身上。

    王灝毫不猶豫的道:「起碼二百萬兩銀子,二百萬石米糧!」

    顯然他已早算過賑災花銷。

    「受災嚴重的百姓,丁口怕超千萬之巨。」

    「哪怕每人一天吃兩稀粥,每日耗糧也需兩百萬斤!」

    他深吸口氣,眉頭皺成山字:「戶部這邊,真隻能拿出三十萬兩銀子,陛下內帑能出二十萬兩。」

    「某已查過,天南道常平倉的儲備糧數,當為七十八萬石!」

    王灝略微一頓,又道:「若按七成儲量來算,便是把天南道所有常平倉的米糧拿出來賑災,亦是不足。」

    「再加上各種損耗,這七十八萬石米糧,最多隻能按照五十萬石來算!」

    「還有,若朝廷用銀子購買米糧,糧價怕要飛漲!」

    眾人一聽,更是無語了。

    足足缺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及一百五十萬石糧食!

    蕭淵苦澀說道:「可惜!」

    「若蘇候能早把紅薯拿出來,便更容易應對此等天災。」

    女帝皺眉說道:「紅薯自是江山社稷神器!」

    「但非是蘇卿不願拿出來,隻蘇卿也剛發現此仙種而已。

    ,她目光掃視一眾閣老:「天南道災民,不可不救!」

    「諸位卿家拿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出來,而不是在這與朕抱怨賑災之難!」

    蕭淵遲疑了下:「臣以為,可向京中商賈富商募捐米糧錢銀,先應災民所急。」

    「另外,防天南道缺糧,米價飆升,可使各地州郡,往天南道運送糧食。」

    女帝皺眉道:「蕭卿以為,能募捐幾許銀兩?」

    蕭淵猶豫了下才道:「十萬兩銀子應是可以的。」

    眾人一聽,也是無語。

    十萬兩銀子能頂什用。

    吏部右侍郎楊吉突然說道:「臣以為,可加征賑災賦稅。」

    「我大武百姓數萬萬之巨,若每人徵收十錢賑災稅,便是數百萬兩銀子,應夠救濟天南道災民所用。」

    「隻是————怕時間上來不及。」

    女帝沉默起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武賦稅本來就重,百姓苦不堪言。

    再徵收賑災稅,自是雪上加霜。

    冷琉汐不蠢,別看十錢稅銀不多,但到了地方上,那些貪官汙吏,敢直接翻好幾番,五十錢都敢收!

    一人五十錢,一家十口人來說,那便是五百大錢。

    對貧苦不堪的百姓來說,甚至說得上是滅頂之災!

    楊吉這絕對算不上好主意,但好像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王灝等看到女帝猶豫之色,也紛紛說道:「陛下,楊大人之策,雖是無奈之舉,但如今朝廷,也別無他計!」

    蕭淵沉聲道:「朝廷可下發公文,命各州各縣張貼告示,言明稅錢十數。」

    「同時使各地錦衣衛嚴查此事,若有官吏膽敢私自加征,貪汙稅款,需嚴懲不貸!」

    女帝沉思起來。

    就算蘇陌真把五十萬兩銀子收上來,也遠不足賑災所用。

    她最後微微點頭:「便依蕭卿與楊卿之意!」

    「事關緊要,需加緊去辦,不可拖延————」

    她話沒說完,突見勾奴入殿:「啟稟陛下,左副都禦史鄭方,於殿外急見陛下!」

    女帝柳眉一皺:「他有何事要麵見寡人?」

    勾奴馬上道:「應為工部員外郎鄭文,被清河坊錦衣衛百戶所殺之事而來。」

    女帝頓時愣了一下。

    張旭祖把工部員外郎都給殺了?

    此子膽魄,比自己想的還要大上不少啊!

    蕭淵等人聞言,自然也是暗吃一驚,互相對視起來。

    錦衣衛私自斬殺朝廷命官,還是員外郎,此風斷不可漲!

    他們以前都經曆過錦衣衛最為囂張可怕的時期。

    如今好不容易,才設法將錦衣衛的氣焰給壓了下來,若讓錦衣衛死灰複燃,凶威再現,那還了得!

    女帝沉吟一下:「你去告訴他,朕現在正與————」

    「算了,你去宣他進來!」

    清河坊收取商稅之事,定要鬧得極大的。

    內閣六臣皆在,正好先跟他們通通氣,試探下他們對此事的態度。

    蕭淵等聽言,也是一愣。

    本以為女帝會不召見鄭方,還想著上言勸說女帝,卻想不到女帝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鄭方入殿,一臉悲憤的拜見女帝,隨後黑沉著臉見過蕭淵等閣老。

    女帝目光落在鄭方身上:「鄭卿家有何事見朕?」

    鄭方一聽,眼中悲怒交加,須發賁張,悲聲道:「陛下,恕臣鬥膽,敢問陛下,臣之族弟,究竟所犯何罪,為那錦衣衛當街斬殺?」

    女帝柳眉微皺:「竟有此事?」

    「鄭卿無需悲憤,且將事情與朕一一道來。」

    「若是錦衣衛胡作非為,朕定給鄭卿主持公道!」

    鄭方怒聲道:「臣那族弟,隻是去本家鋪子取些布帛回府,供家中婦人做新衣過年。」

    「卻不曾想,遭錦衣衛破門而入,不由分說的便將鄭文斬殺,鋪子掌櫃也難逃一死!」

    「臣以為,便是臣那族弟,罪不可赦,也需刑部審訊定罪,陛下朱筆勾名,方可————」

    他話沒說完,女帝冷不丁的道了句:「鄭卿說,錦衣衛乃破門而入?」

    「鋪子之門為何關閉?」

    蕭淵等人麵色頓時古怪起來。

    鄭方也是聲音一滯,隨後道:「當時鋪子尚未開門做那買賣。」

    女帝柳眉一皺:「為何不開門做買賣?」

    鄭方解釋說道:「鋪中夥計年假回鄉休沐,店中人手不足,因此————」

    女帝又打斷了他:「可曾向清河坊百戶所報備?」

    鄭方微微一愣:「報備?」

    女帝點點頭,淡淡說道:「清河坊百戶所,乃是奉朕之命,徵收坊內商鋪之商稅,以賑天南道之災。」

    「朕聽清河坊百戶所張旭祖來報,言有不法商賈,試圖罷市威迫朝廷,拒繳商稅,因此提前告誡個商賈,莫可罷市,違朝廷之法度。」

    女帝略微一頓,看了看鄭方,又道:「鄭卿所言之鋪子,既人手不足,無法開鋪做那買賣,自要到衛所報備,以防誤會。」

    鄭方臉色頓時一變,冷然說道:「且不說鋪子是否經營。」

    「依陛下所言,那錦衣衛百戶,因此誤會,便可肆意斬殺朝廷臣子?」

    蕭淵聞言,臉色不禁沉,沉聲說道:「鄭大人豈可與陛下如此說話!」

    鄭方冷笑看向蕭淵:「莫非蕭首輔也覺得,錦衣衛隨意斬殺朝廷命官,並無過錯?」

    「諸位閣老亦是這般以為的?」

    他停了停,又冷冷說道:「諸位閣老可知,那錦衣衛,斬殺的不隻鄭方一人!」

    「據臣所知,四方鹽鋪四通錢莊寶豐糧行等,皆遭那錦衣衛所屠殺!」

    「死在直刀之下者,足三十餘之多!」

    蕭淵臉色黑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崔弦皺了皺眉頭,上前兩步:「啟稟陛下,鄭大人雖殿前失禮,但也因悲憤所致。」

    「臣以為,那錦衣衛百戶,隻因誤會,便將鄭員外郎斬殺,更肆意屠戮商賈夥計,確應嚴懲,以做效尤!」

    五姓七望同氣連枝,崔弦不得不出言支持鄭方。

    女帝麵無表情的掃視其他閣臣,最後落在王灝身上:「諸位愛卿,也是這般認為?」

    王灝遲疑了下,最後咬牙說道:「臣以為,徵收商稅,以賑災區,乃是好事」

    。

    「但那清河坊衛所張百戶,做法太過粗暴,有違朝廷之法度。」

    「臣怕那等錦衣衛,借朝廷之名,蒙蔽陛下,實那不法之事。」

    不管擔心錦衣衛死灰複燃,還是出於五姓七望同氣連枝,王灝都不能置身事外。

    蘇陌還是算了。

    王灝很聰明的沒提這個名字。

    當然,張旭祖乃寧國公府的人,也不好對付,但總不比蘇陌頭疼。

    且殺人的是他,將事情算到他頭上,女帝也有個台階可下。

    聽王灝這樣說,女帝臉色緩和下來,緩緩了點了點頭。

    「王卿所言也是有理。」

    「那張旭祖,做法確實有些不妥,朕定嚴厲叱之!」

    王灝眉頭一皺,剛要說話。

    女帝突然又皺眉道:「隻不過,經錦衣衛查實,清河坊諸多商賈,曆年來偷逃商稅,高達百萬兩之巨!」

    「如今朝廷正缺銀兩賑災。」

    「那等商賈偷逃商稅,實在叫朕可恨,自不可輕饒!」

    「朕便將此事交托與次輔及左副都禦史兩位卿家,務必在七日之內,將商賈逃漏之稅款收上來,以賑災民!」

    王灝————

    但不等他說話,女帝目光又落在蕭淵身上:「蕭卿,依大武律,商賈偷逃商稅,該處何等刑罰?」

    蕭淵遲疑了下,跟著說道:「據大武律戶律五之課程,商賈隱匿商稅或不繳納課程,可判笞五十,物貨酒醋一半入官。」

    他雖不是刑部尚書,但大武律也是熟知的女帝眉頭一皺:「才這點處罰?」

    「往年逃匿之稅款,那又如何?」

    蕭淵馬上說道:「勿論多少,皆罰千貫!」

    女帝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蕭卿需盯緊此事,莫叫一個偷逃隱匿商稅的不法商賈逃脫法外!」

    蕭淵心中頓時苦澀起來。

    心中忍不住暗恨鄭方這家夥。

    以為憑藉五姓七望的名頭,便敢冷麵頂撞女帝,真不知死活!

    門閥世家著實囂張。

    早晚得遭聖人清算!

    他們真以為,現在的女帝,是那從小便被大儒洗腦的前太子?

    五姓七望,無非依仗掌握的米糧油鹽布匹等,與朝廷抗衡。

    等紅薯出來了————

    哼!

    「臣遵命!」

    蕭淵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聽命。

    同時目光朝王灝和鄭方看去。

    自己隻是監督懲治商賈。

    他們可是要把商稅給收上來!

    包括往年欠下的商稅!

    同時蕭淵心中也是感歎,聖人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不知不覺便給一眾閣臣挖了個大坑!

    同時,也將手握重兵的張烈,硬生生的逼到了門閥世家的對立麵!

    王灝心中也是鬱悶。

    但此時還能說啥,隻能老老實實的上前領命。

    反而前來訴苦問罪的鄭方懵逼起來。

    女帝見鄭方愣著不動,俏臉陡然一沉,冷聲道:「鄭卿可是對朕的安排有異議?」

    鄭方這才驚醒過來!

    他哪敢打這個包票。

    要是這稅收不上來,女帝九成要治他的罪!

    商稅豈是好收的?

    一時之間,他支吾著不知說什好。

    女帝見此,臉色更是陰沉,冷然說道:「鄭卿是不想收這商稅?」

    「既然鄭卿對錦衣衛手段不滿,要朕懲治他等,為何又不敢接下這重任?」

    說著,她聲音陡然一厲,一股無比恐怖冷厲的氣息陡然迸發出來。

    整個立政殿溫度瞬間下降了十幾度一樣。

    在場眾人瞬間感覺呼吸都困難起來!

    女帝聲音越發的冷厲,俏臉更如結出一層冰霜:「難不成,爾是無視天南道百萬災民的性命,覺得這百萬螻蟻,不如爾鄭家一個族人重要?」

    鄭方瞬間冷汗直冒,臉色慘白。

    在女帝可怕氣息鎮壓下,竟不受控製的,雙腳發軟跪倒在地!

    正在此時。

    一道紅影急速而來,落入女帝掌心。

    女帝拿起血鷹帶來的布帛,黑沉著臉一看,旋即俏臉驚喜,猛的一拍龍案:「好!」

    蕭淵等人陡然一驚。

    女帝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鄭方,展顏笑道:「蘇卿果然沒讓朕失望!」

    「清河坊商賈,以先後開門營業!」

    「亦有許多商賈,主動到衛所繳納商稅罰款!」

    女帝深吸口氣,環視眾人一眼,隨後緩緩說道:「今,清河坊百戶所,已得稅銀七十三萬兩有餘!」

    此言一出。

    內閣六臣,瞬間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向女帝。

    就這半天功夫,清河坊百戶所,不但擺平了商賈罷市之舉,還收上來了七十多萬兩的商稅?

    寧國公的嫡三子竟如此厲害?

    嗯,聽女帝說,這好像是蘇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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