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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真感受到化道藏的氣息,他緩緩轉身,看向這位母親的二哥。

    化道藏看向趙真,不禁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趙瀾,一位不受病痛折磨的趙瀾。

    當初將妹妹許配給太子趙瀾,他覺得是人生中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可惜,好景不長,趙瀾還未登基就被趙治誅殺。

    “沒想到你都已經長這大。”化道藏感慨道。

    當年趙真出生,他還遠赴中天州看望過趙真母子,那一日的繁華與熱鬧讓他以為他們家族要興旺騰飛。自趙瀾死後,他將妹妹接回天懸山,而留在清霄門的趙真,他始終不敢派人前去接,為此,他妹妹總是埋怨他。

    趙真看向他,問道:“我母親待在天懸山好好的,怎被玄極宗抓了?”

    化道藏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咬牙道:“玄極宗派人來天懸山竊取絕學,結果將你母親綁走,沒有了宗主,我們天懸山可擋不住玄極宗的高手離去。”

    說到這兒,他的語氣帶著幽怨,仿佛在責怪清霄門帶走衍道宗。

    趙真繼續問道:“那你怎確定我母親是死是活?”

    “我不能確定,但對方留下話,說讓我去滄州贖人,我已經帶上了天懸山的絕學。”化道藏回答道,說話間,他從懷取出幾本秘籍。

    趙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你帶路吧。”

    化道藏點頭,跟著轉身走向樹林。

    苦一、苦二跟上去,擋在趙真與化道藏之間。

    另一邊。

    鄰山樹林的施法弟子睜開眼睛,道:“趙真師兄的母親被玄極宗的人抓走了,他們準備前往滄州。”“化道藏說謊,根本沒有玄極宗的高手潛入天懸山,他在算計趙真師兄!”

    聞言,另外兩位弟子皺眉,他們雖然沒有跟趙真打過交道,可見過趙真,誰不知道趙真是門主的寶貝徒兒,還是門派的第一天才。

    其中一位女弟子低聲問道:“要不要提醒趙真師兄?”

    施法弟子思量片刻,道:“三師弟,你回清霄門,將此事告訴門主,二師妹,你前去接觸趙真師兄,傳音告訴他真相,不能讓化道藏聽到,萬一趙真師兄是將計就計,我們可不能破壞他的計劃,我繼續留在暗中,跟上去,若是趙真師兄讓你離開,你不必找我,前往黑風鎮等我,順便等三師弟帶人前來。”聞言,兩位弟子沒有怨言,立即起身行動,絲毫不拖泥帶水。

    兩人離去後,施法弟子從懷掏出三隻紙人,嘀咕道:“早知如此,就該多買點竊聽符篆。”他名喬定北,是禦靈堂弟子,修為是養元境三層。

    他們師兄弟三人是張遇春培養的探子,平日,他們在禦靈堂的存在感並不高,在如今的清霄門,養元境三層已經算不得多高的修為。

    喬定北深吸一口氣,直覺告訴他,他遇到大事了。

    他之所以將自己留在暗處,是他料定趙真會將二師妹驅趕,屆時,隻能由他一個人跟上去。趙真可是十強弟子,他的麻煩絕不是喬定北三人能涉及的。

    不過既然撞上,喬定北不能退縮,這會辜負門派對他們的栽培。

    等二師妹離開一段時間後,喬定北方才摸上去。

    夜幕降臨。

    樹林燃起火堆,化道藏打坐在樹下,遠遠看著趙真與清霄門女弟子坐在一起,他的眉頭微皺,心隱隱不安。

    該死的清霄門,怎走哪兒都能遇到他們的弟子?

    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清霄門的發展太誇張了,李清秋接任門主才多久?

    完全是從無到有,也才十五年而已……

    化道藏沒有見過李清秋,在他的想象,李清秋是殘忍霸道的梟雄形象,他可不想碰到李清秋。他隻能祈禱,這位清霄門女弟子是剛好路過此地。

    趙真與女弟子閑聊著,實際上,他們正進行著傳音交流。

    知曉化道藏欺騙自己後,趙真並沒有感到意外。

    “那你們可有看到有女子下山?”

    “確實有一位,不過她是被天懸山弟子護送北上的。”

    “明白了,多謝你們提醒,等我回到門派再報答你們,天亮後你就回去,我跟著他繼續北上。”“趙真師兄,您不怕他帶您進入圈套?”

    “哼,怕什,我可是養元境七層的修為。”

    養元境七層!

    女弟子聽到這話,差點起身,她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趙真,好在夜色昏暗,化道藏並沒有看清。兩人聊了一會兒,便各自打坐開始納氣,苦一、苦二則輪流站崗。

    化道藏對清霄門的修行之法很好奇,但他不敢貿然靠近。

    次日天剛剛亮,女弟子便向趙真告辭。

    化道藏暗暗鬆了一口氣,經過昨夜的觀察,他知曉那女弟子隻是剛好路過,趙真也沒有道出自己所行的目的。

    此事算是有驚無險地渡過去。

    四人繼續上路。

    化道藏開始耍心眼,走的路越發地崎嶇,生怕再撞上清霄門弟子。

    從中天州到滄州,他們日夜兼程,仍花了十二日才抵達目的地。

    趙真看著前方的連綿山原,天穹陰雲滾滾,山坡上的樹木幹枯,還有烏鴉聚集。

    “化長老,玄極宗怎會躲在這?”苦一皺眉問道。

    化道藏故作困惑,道:“我也不清楚,大家小心,恐防有詐。”

    趙真瞥了他一眼,心感慨,怪不得師父總說人心叵測。

    若非那位女弟子,他還真以為化道藏心係他母親。

    四人繼續前進,山地荒蕪,連花草都枯竭,不見綠色,沿途,他們甚至能看到野獸的殘骸。他們繼續前進,大概前行了五路,他們停下腳步看去,隻見山與山之間有一片空地,那支起了不少帳房,像是一片營地,有很多人在麵走動。

    有人在切磋武藝,有人在屠宰山羊,甚至能看到有人在打造兵刃。

    趙真眼中閃過狐疑之色,這些人的衣著明顯是北蠻之人,難道此事還真涉及玄極宗?

    化道藏開口道:“你們在此等待,我去先下去看看。”

    說罷,他抬步向山下走去。

    苦一、苦二來到趙真身旁,目送著化道藏下山。

    “附近沒有埋伏。”苦一低聲道。

    趙真點頭,他對接下來的事情充滿好奇,不知化道藏究竟在耍什花樣。

    他們看著化道藏與北蠻武者交流,再被帶入一處帳房內。

    沒過多久,化道藏就出來了,看樣子像是被推出來的,緊接著,他們看到一名名氣勢不凡的北蠻武者從帳房內走出。

    為首之人身形高大,體態壯碩如熊,衣甲鑲嵌著鉤刺,讓他看起來更加不好惹。

    此人名為拓震野,乃是玄極宗的親傳弟子,也是這座營地的主人。

    他遠遠的看了趙真一眼,然後抬手一揮,緊接著,兩名北蠻武者走入另一處帳房,將一名被綁住雙臂、嘴被堵住的女子推出來。

    趙真看見那名女子,皺起眉頭。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母親長什模樣,但看著對方披頭散發、衣服不整的樣子,他心生起殺意。化道藏同樣皺眉,袖中雙手緊握成拳。

    拓震野注意到他的神情,冷哼道:“放心吧,我們玄極宗還沒有那下作,隻是此女不踏實,不得不給她點教訓。”

    化道藏深吸一口氣,走到女子身旁,將她臉上的髒布取下。

    “那是真兒嗎?你怎能真將他叫來?化道藏,你究竟想幹什?”女子怒聲喝道。

    她正是趙真的親生母親,餘宓。

    化道藏咬牙道:“我不能不管你!”

    餘宓破口大罵:“你當真以為我愚蠢得無可救藥?到了這一步,還會再信你?說什趙氏在滄州留有錢財,能助真兒起事,若真有,北蠻之人怎會在此?”

    “你的目的一直是真兒,怪不得三番五次讓我寫信,化道藏,你喪盡天良,連自己的外甥也要算計,你不是人!”

    趙真雖然距離他們很遠,但能聽到餘宓的話,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如釋重負。

    他母親確實在意他,那他就沒有白來。

    他就怕自己來了,結果母親根本不在意他,甚至跟化道藏一起聯手算計他。

    苦一、苦二震怒,他們之所以幫化道藏勸說趙真,也是因為化道藏承諾,天懸山會幫助趙真重奪江山,結果化道藏連餘宓都騙,他的話還能再信?

    趙真當即往山下營地走去。

    轟隆

    天上陰雲發出沉悶的雷鳴聲,好似傾盆大雨即將來襲。

    見到趙真走下來,營地內的北蠻武者紛紛聚集而來,拓震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趙真。

    餘宓看著趙真,不再吵鬧,她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了趙瀾年少的模樣。

    她與趙瀾第一次相見時,趙瀾也才像趙真這般大。

    那時,她是天懸山的天才少女,武藝小成,而趙瀾是太子,上天懸山來拜訪上一任宗主,初見時,她並不知趙瀾的身份,她甚至還欺負病弱的趙瀾。

    “既然你們是衝著我來的,可以將我母親放了,我來跟你們談。”

    趙真走入營地內,看著拓震野,開口說道。

    拓震野抬手,示意手下將趙真包圍,然後道:“放了她,讓她走。”

    站在餘宓身後的兩位北蠻武者當即鬆綁,餘宓看著趙真,剛想開口就被化道藏拉走。

    “我們先離開,我們留在這,隻會拖累他!”化道藏沉聲道。

    餘宓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理智告訴她,他說得對,她隻能任由化道藏拉著自己離開。

    她看著被包圍的趙真,臉上寫滿憂慮之色。

    趙真瞥了她一眼,不知為何,他心莫名冒出一個念頭。

    “若是師父在此,定然不會讓我身陷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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