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逼惡為良
丁時之所以懷疑鬼附身,是因為傻匕的大膽想法和鬼論中惡鬼的基本特徵。風七娘家有兩隻惡鬼,非常凶,白天也會殺人。那風七娘是怎活下來的?此外,自己在風七娘家隻見到老太婆鬼,還有一隻老爺子鬼呢?
鬼氣這濃,陰氣這烈,應該是沒有養殖雞鴨的原因,因為根本養不活。
好消息是,翠花認為住在鐵柱家沒有危險。
不過丁時不確定翠花是不是老實人。
可以確定的是,天門村除了打棺材這門手藝外,還有一門逼惡鬼附身的手藝。好慘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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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被惡鬼俯身是不是就是村規說的幻覺和夢境呢?
「丁時,丁時。」一個女人聲音傳來。
丁時離開廚房,走到院子大門附近,卻見叫自己的人是道姑。
我和你不熟吧?丁時疑問:「道姑,有事嗎?」
道姑道:「紀月讓我通知玩家,說紀山不見了,請大家幫忙找找他。」
紀山夫妻是有想法的一對夫妻,他們沒有找村民借宿,而是住到一間無人的房子中。一個上午,他們忙碌著清洗鍋碗瓢盆,整理房間,還用5刀幣向隔壁的村民購買米菜與調味品。
栓子死亡,他們夫妻距離不遠,也湊過來看熱鬧。紀山看了一會就沒興趣,對紀月說,他回去把被褥拿出去曬一曬。五分鍾後紀月也回家了,但怎也找不到紀山。
紀月著急,找到還在看熱鬧的玩家,請大家幫忙找紀山,還請道姑通知丁時,也是為了詢問丁時是否見到了紀山。
十分鍾後,11名玩家在紀月家的客廳集合,大家當然不全是為了找紀山。他們一來想知道紀山失蹤的原因,二來希望能從其他玩家處獲得一些情報。
但是話題很沒營養:你們分開多久?你確定他是回家?有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在11之中,元山和元月這對夫妻顯得很特別,他們坐在一邊的長椅,兩人低著頭想事情,偶爾在對方耳邊說一句話,元山臉色凝重,元月則有些害怕,兩人的手始終抓在一起。
他們的異常落在大家眼中,有人提醒元月,紀月上前懇求道:「我和我丈夫結婚五年,一直很恩愛,如果你們有什發現和線索,請一定要告訴我。」
元山和元月互相對視一眼,元月輕輕點頭,元山看向紀月道:「我是一名法醫,準確說攻讀法醫學研究生,還沒有畢業。」
大家不解,這有什關聯嗎?
元山繼續道:「栓子並不是剛剛死亡,他的死亡時間應該超過24小時。」
部分人不解,丁時傻匕和尚和道姑則出現了表情變化。
和尚見紀月沒明白,解釋道:「天門村有一個規則,人死亡後24小時內必須下葬,否則死者會化成惡鬼。栓子如果變成惡鬼,那栓子家就是惡鬼的地盤。」
紀月仍舊不解:「我聽說過存在惡鬼。」
元山繼續道:「我和我老婆的臨時房東性格很奇怪,如同精神分裂。他的第一人格沉默寡言,他的第二人格很活躍,很囂張。從第二人格口中我們得知了一些消息,他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身體內有兩個靈魂。」
丁時總結發言:「栓子變成了惡鬼,栓子家的人不想被惡鬼所殺害,隻能間接的消滅惡鬼。也就是逼惡鬼俯身在某個人身上。這種行為存在很大風險。最好是把風險轉嫁,比如打暈一個陌生人。」
傻匕精華總結:「你老公被綁架了,對方要把栓子惡鬼逼進他體內。」
儒家男女全程懵圈,完全聽不懂,不知道他們上午在幹什,沒有尋找到相關的信息。
紀月夫妻是整理自己住所,沒有打探消息。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收集了相關的信息。即使一直以來打的都是普通副本,能活到現在的玩家多少有那一點本事。
紀月問:「我們去栓子家找他?」
丁時搖頭:「他現在大概率不會在栓子家。你老公失蹤前,還有很多玩家在栓子家。」
傻匕看丁時:「如果你是村民,你會把紀山藏在哪呢?」
丁時沉吟片刻:「我猜測附身儀式會比較繁瑣,期間可能會發生事故。作為村民,我可不想惹太多的麻煩,因此我會選一個公共地點。比如……」
傻匕問:「祠堂?」
丁時道:「你不覺得祠堂很奇怪嗎?這的姓很雜,就連張王李趙四大姓,也就五六戶人。這個祠堂是什意思呢?」
和尚插嘴道:「聽說因為戰爭,天門村這些年來一直有難民湧入,並且在村內定居下來。」
小尼道:「我們應該統計一下,天門村還有多少原住民。」
紀月忙到:「現在最著急的事是找到紀山。」
和尚安排道:「丁時,段辟,還有紀月,你們三個人再把家找一遍,以免燈下黑。我和小尼去祠堂看一看,其他人幫忙打探消息和盯著栓子家。1個小時後我們在這集合。」
大家都沒意見,各自散去。
村民家的結構大差不差,都是n形結構,n的頂部中間是堂屋大廳,左邊正房,右邊廚房,n的左右兩條邊是廂房,也稱耳房,客房等。大部分正房有閣樓,廂房沒有閣樓。大戶人家正房有二層,大多數房子沒有。
「挺佩服你們夫妻的,沒人住的房子你們也敢住。」傻匕說了一句,他在檢查水缸。
四處亂看,不知道從哪入手的紀月解釋道:「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惡鬼畢竟還有殺人規則,受到了限製。人卻沒有。」
「來個人。」丁時聲音從正房後麵傳來。
兩人過去,見到了一口黑色棺木,傻匕問:「紀月,你沒掀開看看嗎?」
紀月連連搖頭:「我怕。」
「沒什好怕,每戶人家都會準備壽材。」傻匕走近問:「有人?」棺蓋被移開一條縫,可以看見麵有個人。不過正房後的走道非常狹窄,放置了棺木後,人隻能勉強通過。
丁時:「嗯,搬出去。」
兩人抬起棺木,將棺木搬到了前廳,然後一起掀開棺蓋。
棺槨麵確實有個人,但不是紀元,而是一個女人。女人三十歲左右,不算很好看,也不難看,村婦打扮。
丁時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丁時伸出一根手指對著女人的臉蛋戳了戳,道:「活的。」
三人頭頂三個問號:什情況?
丁時左右看,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用指甲一拔,把樹枝一端削尖,對著女人的人中戳了下去,女人啊的一聲,坐了起來。
女人看見三人,很驚訝,也很恐懼:「你們?」
丁時三人:「我們?」
好尷尬,有什別的台詞嗎?
女人突然扯嗓子喊道:「爹,娘,弟。」
丁時:「哎。」
傻匕看丁時,丁時指自己:「爹。」指傻匕:「弟。」指紀月:「娘。」
四人一臉懵圈時,院子外跑進來兩名男子,女人看了非常高興:「爹,弟弟。」說著,掙紮的從棺木中翻了出去,險些摔倒,丁時善意伸手扶了一把。
紀月低聲道:「這不是我鄰居嗎?」自己上午還向鄰居買了米菜和調味料。
女子走到她爹麵前,似乎還有點委屈,回頭看了眼丁時三人,轉頭看自己老爹,剛要說話,沒想到老爹的大耳刮子就呼在臉上:「不中用的東西。」
「爹。」女子很委屈。
年輕男惱火道:「回家再教訓你。」拖拽了女子朝外走。
他們看都不看丁時三人,就這打打罵罵把女人拖走了。
紀月莫名其妙:「怎回事?我老公呢?」
傻匕眯眼看丁時:「你不厚道啊。」
丁時把從女人身上偷來的黃符展開,這符紙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多數符紙上有金木水火土風雷等之類的字眼,而這張符紙最核心的字是用鮮血書寫的奴字。
傻匕開啟腦洞:「這不會是認主契約吧?傳聞有主仆契約,平等契約之類。」
丁時安排工作:「傻匕,收起你的腦洞,去隔壁鄰居家探探風。」
傻匕:「為什是我?」
丁時:「你也就這點能耐。」
傻匕:「你應該說,在潛藏盜聽方麵,我比你強,」
丁時不耐煩,點頭:「是是是。」
傻匕去了。
丁時和紀月把房子翻了個底朝天,沒有其他發現。時間到,除儒家男和元月夫妻外,其他人都回到了紀月家,他們均一無所獲。未歸隊三人有自己的事。
丁時把符紙遞給了和尚,和尚看了一眼,交給小尼,小尼看了一眼,交給偶像道士男,偶像道士男看了一眼,交給了道姑。
丁時忍不住:「幾位高人,你們在玩擊鼓傳花嗎?」
小尼看看左右,道:「你們不認識嗎?」
三位高人一起搖頭,小尼道:「這是一門邪術。傳聞一千年前龍虎山出了一名天才叛徒,自創門派九幽門,九幽門的宗旨簡單來說就是損人利己,他們能偷運道,偷壽數,偷精氣,偷命數。」
小尼道:「這張符叫魂奴符。攜帶此符,自願放開身體,讓孤魂野鬼進入自己的身體中。但又有不一樣的地方,你們看這奴的最後一筆延伸,連接到了密宗九字的陣字,密宗九字是唐朝密宗在東晉道家九字中汲取而來,這個陣在密宗九字中代表困囚。」
不愧是博士,這理論太紮實了。
丁時嚐試理解:「用活人把鬼騙到身體內,然後困住這隻鬼」
小尼連連點頭:「沒錯,上麵除了奴字之外,全部是梵文,我對梵文也是一知半解。」
丁時道:「假設一個人不懂梵文,能畫出這樣的符咒嗎?」
小尼:「那就是照葫蘆畫瓢,不是不行,但效果會差很多,並且可能存在各種副作用。比如陣字這個梵文,他就沒有畫好,這一筆沒有完全連上。這一筆是陣字的核心,沒連上,就代表不一定困得住這隻惡鬼。」
小尼疑問:「為什那女子要主動當魂奴呢?這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傻匕道:「我知道。」
大家看傻匕,傻匕道:「女人叫招娣,她有三個姐姐,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招娣原本嫁到外鄉,因為一直沒有子嗣,觸犯了七出之條,被夫家休棄,回了娘家。他們家看上了這戶房子,但知道這房子有惡鬼,於是就讓招娣去做魂奴,將把惡鬼收在招娣身上,用招娣身體困住惡鬼。」
紀月不解:「招娣就這傻嗎?」
傻匕解釋:「一來是無奈,二來招娣並不傻,如果她困住了惡鬼,她的家庭地位就會提升。最少家會收留她,因為她一旦死亡又沒有在24小時內入葬,惡鬼就會回到這戶人家。」
傻匕道:「我還聽了一耳朵,魂奴要在陰氣最盛的地方靜靜等待,等著惡鬼上鉤。為了避免魂奴害怕而觸發殺人規則,魂奴都會喝下一種藥,能昏睡長達12個小時的藥。」
丁時道:「這不就是釣鬼嗎?魂奴為魚餌,用符紙打窩,陣字為魚鉤。」
傻匕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還有一件事,村有個地痞,名叫王五,他每天遊手好閑,什活都不幹,但每個月都有人給他孝敬,讓他吃穿不愁。」
和尚問:「莫非他就是畫符的人?」
傻匕道:「不,他體內有四隻惡鬼,他由三戶人家供養。」
丁時問:「三還是四?」
傻匕鄙夷:「他不得自己住一房子?」
傻匕補充道:「魂奴就是賭博,賭的好什事都沒有,賭不好什事都可能發生。他們聊到了紀山失蹤,說紀山這個外鄉人肯定是被栓子家的人給綁了,以作為栓子的魂奴。」
和尚歎氣:「阿彌陀佛,沒有一雙慧眼,看不清是人是鬼。紀月,我現在也幫不上什忙,有消息你再來找我。」
丁時道:「紀月,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們不會要紀山的命。即使有後遺症,到時候隻要把紀山送上大巴,離開副本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先走,有事叫我。」對大家點下頭離開,他已經在這件事浪費了很多時間,既然找不到紀山,隻能以後再說。
眾人離開,紀月也沒心思操持午飯,她一個人不敢呆在家,於是前後腳離開了家,壯起膽子前往祠堂尋找線索。
丁時和傻匕回到鐵柱家已經是下午兩點,翠花示意他們去午飯,她自己則坐到了院子外,手中捧著一杯熱水曬太陽。
傻匕道:「我想去那四戶人家看看。」
丁時舉大米飯:「送英雄。」
傻匕:「嘿,我給錢了,你有話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