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受命於天,即壽永昌(24)
長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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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鎮子,據說從未傳承斷代,還保留著古代時候的習俗。」
孟小柿輕聲感慨道:
「比如那,在設的是靈堂,鎮子上講究人死後要哭喪,要燒什紙錢,說是人死後會去到另外一個世界。」
「死人在那的花銷,就是活人燒去的紙錢雖然荒謬,但也算一個寄托了。」
一旁,趙山河沉穩點頭,與少女並肩站在街上,看那靈堂中的哭喪隊。
他低聲道:
「位置找好了嗎?」
孟小柿目不斜視:
「我辦事你放心,已經找到了上好的錨點,隻等重陽天地從黃金行省中徹底分割而出,飄向落在世上高原。」
「那時候,立刻就能補全大挪移陣,接引大人降臨。」
聞言,趙山河這才頷首:
「還好我們沒有去聯絡調查局——老三他們不相信調查局被腐蝕了,貿然聯絡黃金行省的調查總局,然後便失蹤。」
孟小柿沉默了一下:
「地方上的調查局,向來都不靠譜,要被那些該死的邪教徒滲透,要被當地的總督一手抓死。」
她幽幽一歎:
「不過,終於快要能出去了我們被困在黃金行省多久了?」
「幾個月了,逃進來的時候正好遇見江州神降,黃金行省緊急封鎖,這才將那個邪教天人攔在了外頭。」
趙山河苦笑:
「邪教的天人就守在世上高原的航道處,等待著我們,這一次若真能借重陽墜離之機成功脫逃.」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晶亮。
孟小柿點頭,輕聲道:
「這件至寶絕對不俗,否則邪教不會派天人來追獵,隻要能及時交回首都,你我就算立下大功。」
「自然。」
趙山河含笑:
「而且還能嚐試接引大人降臨在這古怪的長安鎮,我會卦算之道,天機告訴我,此地即將有大機緣。」
兩個來自聯邦調查總司的年輕人一邊交談,一邊凝望著靈堂哭喪之景,都覺得很新奇,第一次見這樣的特殊葬禮。
孟小柿凝望哭的幾乎要昏厥的婦人,有些不忍的別過頭:
「神靈打架,遭殃的卻是這些民眾,我聽聞,死的是一個年輕人,和你我一般大,結果屍骨都找不到了。」
此時,靈堂中已經哭喪完畢,開始抬棺,要將隕落的年輕人下葬在長安鎮外。
趙山河孟小柿跟了上去,混在人群中,盡量讓彼此不太顯眼,
畢竟,黃金行省雖然內外徹底隔絕,可出不可入,
但省內也有不少天理派的邪教徒,正在搜尋著兩人的蹤跡。
「低調,再低調。」趙山河低聲告誡,孟小柿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將手伸入懷中,摸了摸那件神秘的寶貝。
是一個古怪的印璽,印璽缺了一角,上麵刻著八個小字。
受命於天,即壽永昌。
「還在。」她低聲道,沒幾分鍾就要摸一摸懷中的印璽,
生怕這件被天理派那些邪教徒,稱為人皇璽的寶物丟失了去。
「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趙山河輕聲道:
「這件至寶很不同尋常,似乎讓你我運勢昌隆——之前,天人親自狩獵,你我都種種機緣巧合下避了過去.」
孟小柿輕輕嗯了一聲,又摸了摸人皇璽。
敲鑼打鼓聲中,抬棺的隊伍已經到了長安鎮外,遠處有極燦爛的光,將天穹都照亮了,
那是神靈的血肉,就這堆積在那兒,卻無人敢靠近——靠近的,都被恐怖的能量潮給衝殺。
孟小柿忽然神色一凝。
「兩點鍾方向,我看到了天理派的邪教徒。」
「不要慌神,冷靜。」趙山河目不斜視,簡短開口:「就跟著這支抬棺下葬的隊伍,蒙混過去。」
兩人走在隊伍,臉上也浮現出淒苦的神情,有中年人看見了他們,低落問道:
「你們好像不是哭喪隊的.是福生的朋友嗎?」
「嗯!」孟小柿麵不改色,悲傷點頭:「叔叔,我和福生認識了很多年」
張文濤愣了一愣,很多年?
他沒有繼續思索,也不去計較這個漏洞,心頭沉沉的,輕歎了一聲,呆呆的望著那座被抬著的棺槨。
武者必爭,爭就會輸。
在兒子不管不顧要學武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隻是沒想到兒子進步的那般快,更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般快。
「叔叔節哀。」孟小柿悄然瞥了一眼遠處的邪教徒,衝著中年人輕聲開口:
「福生人死了,但魂兒還活著,或許就在那,從來不曾遠去。」
張文濤嘴唇顫了顫,什也沒說。
………………
站在神輦上的神秘生靈揉了揉鼻子,忽而心血來潮。
誰在念叨自己?
他也沒多想——主要是沒空多想。
張福生凝望著眼前笑的金甲生靈,這是一位真正神靈,且沒有挪移通道做為攔截,
給自己的壓迫,大到嚇人!
但他卻又在對自己微笑拱手做禮。
強忍著近距離麵對一尊神靈的不適感,張福生平和問道:
「我不明白閣下的意思。」
他看了眼底下骨頭碎盡的少女,微微眯眼,補充了一句:
「那是我的義女。」
金甲生靈:?
他毫不猶豫的割開掌心,輕輕一撫,有海量神靈真血潑灑而下,
且都被他處理過淨化過,其中蘊含的神性精華溫和無比,此刻完美的浸潤入阮玉兔的身體中。
僅僅一,阮玉兔便已複原,且這隻是開始,厚重的神性精華瘋狂的滋養著她的體魄,
她的身軀開始綻放刺目的神光,正在被洗煉出【血肉神軀】。
竹林中,蘇千算眯起了眼睛,低語道:
「好大的手筆」
賜予血肉神軀,對於神道第三第四境的存在來說並不難,譬如瘟之神,真身便是一位神道第三境的【真君】,
但對於神道第一境的尊者來說,賜血肉神軀,消耗是極大極大的——
畢竟,一位尊者,也不過初證成神靈,自己都才剛剛具備血肉神軀。
「這金甲尋上了張老弟,想要做什?」
蘇千算呢喃。
與此同時,黃金城。
很多人家透過窗戶,悄悄看向天上,看著一尊神靈,還有一位站在大日神輦上的身影。
披著金甲的神祇笑容和煦:
「不知小友,可否為我引薦中極教主?」
張福生挑了挑眉頭,提著仙弓,凝視著金甲生靈:
「若有任何事情,閣下可以讓我轉述,何必親自去見?」
金甲生靈沉吟,這個手段詭奇,可以傷害到神靈的小家夥,似乎在那位中極教主之處地位非同一般,
且大概率就是那隻所謂的萬丈牛魔,同時還被一個叫世尊的神祇眷顧。
半晌。
金甲生靈心頭有了數,沉聲道:
「我是想要知道,小友背後的神靈們,是否要建立一個嶄新的人間教派?」
他將神靈們三個字咬的很重,在試探。
張福生心思百轉千回,
琢磨著金甲生靈言語的深層含義,
臉上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很快的回答著:
「有這一回事。」
金甲生靈精神一振,繼續追問:
「那請問小友——這新生的教派之中,可有空懸的未曾被端坐的天位?」
張福生心頭一動:
「有。」
金甲生靈怔了怔,在驚喜,而後深吸一口氣:
「或許接下來的事情,小友需要稟告中極教主了。」
張福生平靜道:
「我在聽。」
金甲生靈對他的態度倒也不以為意,開門見山:
「如果,本尊推動聯邦方麵,將你背後的神祇教派,列為正教.」
「本尊是否可做你背後教派的一位奉神,端坐天位?」
張福生了然。
衝著天位來的?
人道六境之上,便是神靈領域,這一領域中,有些神端坐天位,有些神卻並無天位加身,
而這之中的差別,似乎很大很大。
天位,事實上意味著的是【權柄】【權能】等事物,
每一個天位,都涉及一個或多個【規則】。
不過,如果僅僅如此,
這金甲生靈似乎也不必這般——天位對神靈來說,或許比自己想像中更重要。
思緒輾轉間,張福生沉吟片刻,開口道:
「待我請問中極教主。」
他旋而閉上眼,似在和供奉的神靈溝通,
半晌過後,
張福生抬起眼瞼,簡短開口:
「尊神有言,天位,有,但祂要看到你的誠意——我教並不需要一位逐利而來的神祇。」
「畢竟.」
張福生低沉道:
「蘇總督都未入我教之中。」
金甲生靈深吸了一口氣:
「那我換一個說法,我能百分百保證小友身後的教派,成為聯邦正教,如何?」
張福生微微蹙眉。
他實在不知道正教意味著什,這有些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
不過看金甲生靈自信滿滿的模樣,正教,對一個教派來說,好處似乎很大很大。
心思輾轉,張福生忽然低沉開口:
「黃金行省,有我背後諸位神祇的插足。」
金甲生靈瞳孔微微一縮,陷入沉默。
他聽明白了張福生的意思。
權衡利弊許久。
金甲生靈目光閃爍:
「小友背後的教派中,究竟有多少神祇端坐?」
張福生不假思索道:
「我可以請示諸神,與你一見——但不隻是你,還要有蘇老哥。」
他需要從蘇千算那知道,正教,到底意味著什?
金甲生靈瞳孔收縮。
許久。
他身上流轉神光,定定頷首:
「可——但蘇千算又何在?」
話落,有一條金光大道,自遠處而來,將金甲生靈與張福生,一並接引而去。
黃金城中陷入死寂,總督府內,阮玉兔身上依舊璀璨著絢爛光,至於其他幾位閣老,都在滿頭大汗。
與此同時。
金光大道的盡頭。
金甲生靈與張福生踱步而下,
又到竹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