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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439.墜落

    「恭喜,是個女孩」

    「爸爸可以抱一下她,小心一點.」

    「好,謝謝.對了,我老婆呢?」

    「放心,她狀態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夕光順著醫院潔白的院牆蔓延,直到沒過上方寫著的「保持安靜」的紅色標語。

    消毒水的氣味抑不住孩子降生的喜悅,所謂的人生大事,在此時此刻悄然來臨,隱沒了未來的不確定。

    【滴滴.嗒嗒】

    牆麵上,一道老式的擺鍾輕響。

    下方,呈扇形區域運動的鍾擺鐫刻時間,記錄現在的時間點。

    4:47:45

    門外,護士看著眼前滿臉高興的男人,開口問道,

    「有給孩子取名字嗎?」

    「柏憶.她叫柏憶」

    「好,那先把孩子交給我們好嗎?先讓她和媽媽待一會,家屬需要過來簽署一下文件.」

    「好,沒問題.」

    男人愛不釋手地將孩子遞還給了護士,隨後這才一步一回頭地轉身離開,去樓下辦理複雜的手續。

    隻是路過轉角處時,迎頭卻倏忽碰見了一位依靠著牆,一雙星眸灰敗地靠在牆上的.

    護士?

    「.」

    看著眼前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護士,柏樂天微微一愣。

    卻沒太在意,隻是接著下樓去辦理手續。

    待得男人走過,那待在原地,宛如雕塑一般的女孩才渾渾噩噩地轉身,朝著產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產房的左江琴剛剛被推出來,帶著孩子一同返回病房。

    而那女孩,就在牆麵上的擺鍾注視下,緊握著什,直直跟了上去。

    「女士,你先在這好好休息,您的丈夫去辦手續了。」

    「我知道了.」

    床上,左江琴的臉色蒼白。

    她捂著自己的臉,咬著牙微微喘息了好一會。

    但隻是一想到剛才在產房的痛苦,她便不由得有些難受。

    真的有一種把臉都丟盡的狼狽.

    痛血排泄物粘稠光意識模糊呼喊.

    這就是左江琴的全部記憶。

    「嗚」

    然而此刻,她卻倏忽聽到了一旁傳來的嬰兒的小小嗚咽聲。

    她微微一愣,扭過頭去,便看見了在一旁小床上小臉通紅皮膚也皺皺巴巴,安靜待在繈褓中的幼小生命。

    「.」

    望著繈褓中的女兒,左江琴張了張嘴,陷入了沉默。

    「哢噠」

    恰是此刻,門扉打開,讓左江琴連忙回頭看去。

    門外,站著一位戴著口罩星眸晦暗的年輕護士。

    她端著一個放著熱水壺和杯子的盤子,旋即低著頭走入了房間,

    「喝點水吧。」

    「啊」

    左江琴沒有察覺到異常,隻是收回了看向女兒的目光,艱難地調整起了坐姿來喝水。

    「咕嚕嚕」

    給左江琴倒了一杯水,那護士卻沒看左江琴喝,轉而一直看著床上的嬰兒。

    默然了好一會,她倏忽問道,

    「感覺.是什樣的?」

    「感覺?」

    喝著水的左江琴微微一愣,扭頭看向這年輕無比的護士,便知道了她在問什。

    於是,她便像是能發泄了一樣,沒好氣地輕哼一聲,

    「難受死了.」

    說著,她皺著眉頭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伸手隔著病號服摸了摸,那隱約還能摸到褶皺.

    孕期會有妊娠紋,孕後小腹更是會有駭人的收縮褶皺。

    她或許先前就對此十分在意,尤其是,她先前明明如此貌美。

    「嘖」

    她輕輕嘖了一聲,一旁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不高興,張著嘴就哭喊起來。

    但因為剛才在產房才大喊過一段時間,現在的聲音其實有氣無力。

    「哎?怎回事」

    第一次聽到女兒啼哭,左江琴立馬慌了,下意識煩躁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護士,

    「你有辦法嗎?怎辦,她.她這哭行嗎?」

    「我也不知道,我才來實習」

    那護士隻是看著繈褓中的嬰兒,如此喃喃了一句。

    「嘖,那你去找別人啊!」

    左江琴皺了皺眉頭,但眼前的護士卻依舊無動於衷。

    這讓左江琴更加惱火,她本就渾身虛弱,還遇到這個笨蛋,更是大為光火,

    「柏樂天人去哪了,去這久.連個人都叫不回來,我真是後悔」

    「.」

    眼前,左江琴的話還沒說完,前方的護士卻回過頭來,看向左江琴問道,

    「左江琴」

    「?」

    一聽到眼前的護士突然直呼自己名字,左江琴微微一愣。

    回過頭來,卻看那護士直直地看著自己,開口問道,

    「你後悔.左江琴,把孩子生下來?」

    「.」

    左江琴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情況。

    隻是,此刻,她卻不由得一愣,愈發生氣,

    「是啊,我後悔死了!今天不僅遭罪,還遇到你這一個神經病你叫什名字?我要去讓我老公投訴你!」

    「.」

    「他怎還不回來!他女兒旁邊有個神經病,辦個手續都要這久,還能做成什事」

    左江琴回過頭去找一旁的護士鈴,打算把其他護士叫過來,

    「我真是後悔和他在一起,要不是他,我怎會.」

    「左江琴,你知道嗎.」

    隻是此刻,身後,護士的聲音卻也倏忽幽幽響起。

    左江琴瞪大了眼,隨後,愣愣地回過頭來。

    卻看身後,那護士默默將臉上的口罩解了下來,露出了她流著眼淚的絕美臉龐。

    但此刻,她的手中卻不隻有被脫下的口罩

    還有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你」

    緊緊握著那柄匕首,那護士或者說是柏憶看向了左江琴,同樣痛苦地說道,

    「我也後悔了

    「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亙古不變的時間啊,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牆麵上,鍾擺搖晃,將似乎是同時同刻的麟門刻畫。

    「下一位,67號。來自,洛橋區,大井泰治」

    洛橋區,一間藝術館暫時被租用。

    門口,八阪公司的標識鋪滿了門臉,橫幅上書「八阪公司童星選秀最終輪」。

    橫幅之上,是一個用來展示時間的擺鍾。

    橫幅之下,則是許許多多為此而來的家庭。

    孩子們穿著各自準備的服裝,身邊圍著滿臉關切的父母,囑咐他們不要緊張,好好表現。

    而藝術館內,男生組下麵的評委一邊看著台上的表演,一邊悄悄打量著一旁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表演的孩子,旋即突然對一旁的人問道,

    「剩下還有幾個?」

    「還有四個孩子,八阪社長」

    「.男孩,還有幾個?」

    「額,還有一個。」

    「唔,這個還可以。但論起今年的成色,總體來說還是很一般啊」

    「哎?可是之前幾個孩子的才藝都很不錯,而且也不怯場的,社長。」

    「.」

    那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沒解釋,隻是稍顯無聊地說道,

    「看完下一個男孩我就離開吧,其餘的你們評就好了。」

    「好的,社長。」

    說著,那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眼前的名單,

    67號的大井泰治,68號的顏歡。

    望著之後的名字,八阪社長沒有停留,而是又抬眸看向舞台。

    「68號69號70號71號的小選手,可以進來候場了。家長不要進入場地,請在外麵等候,謝謝合作!」

    「快去.」

    「加油!寶寶!!」

    門外,幾位男孩在家長的注視下略顯緊張地走入了場地。

    唯獨一位穿著小小西裝的極其俊美的男孩孤零零地坐在無人偏僻處,身邊未見家長。

    可他卻一點不怯場,隻是轉而咬了一口麵包,眼眸露著不符合同齡人的成熟,

    「得獎的獎金就有三千塊,之後如果能簽約估計還會有更多吧?嘛,雖然不怎想拋頭露麵,但有這些錢,這個暑假應該就會很舒服了」

    那小男孩掰著手指算著帳,隨後跳下了坐著的欄杆,打算去報導。

    隻是剛剛轉頭,他的麵前,卻陡然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嗯?」

    小男孩眨了眨眼,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人。

    卻見眼前,赫然出現了一位目光複雜的高大青年,正低著頭直直地看著他。

    「咕」

    小男孩鬼精鬼精地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道路,一邊卻還在開口道,

    「那個,請讓一下可以嗎,我馬上要登台了」

    「我知道」

    而聞言,眼前的青年點了點頭,旋即同樣輕聲開口道,

    「但我不能讓你去。」

    就在他如此開口的瞬間,他的脖子之上,猛地出現了一道道猙獰的金色裂紋,

    「哢哢哢!!」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快來人啊!!啊啊啊啊!!這有瘋子!!」

    病房內,左江琴的尖叫聲猛然響起。

    鋒利的銀刃上倒映出了她驚慌失措的麵容,哪怕身體虛弱,但求生的本能卻讓她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一邊尖叫,一邊摔下了床,朝著門外爬去。

    「誰來.快點,誰來救救.柏樂天.」

    左江琴掙紮著剛要跑走,身後,卻倏忽傳來了一道嬰兒陡然變大的哭喊聲,

    「嗚哇哇!!」

    一聽到那哭喊聲,左江琴的表情微微一僵。

    她怔怔地回頭看去,卻發現那握著刀刃的女孩並沒有追尋她而來,而是雙目赤紅地舉起了刀刃,對準了嬰兒床上的幼小生命。

    似乎是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殺意,也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離開,床上的嬰兒也不安地哭鬧起來。

    「滴」

    而床前,高高舉起刀刃的柏憶雙眼通紅,一滴眼淚也就那樣順著臉頰滑落,

    「一切.都結束了」

    隻要自己消失,因果律炸彈就會解除。

    顏歡會活著,父親不會入獄,母親也不再會後悔,去過她自己想過的生活.

    自己的痛苦,也可以就此斷絕。

    如此想著,柏憶的眼神也凶狠起來,咬緊銀牙就要猛然下刺。

    「啊啊啊!」

    「砰!」

    可就在此刻,她卻倏忽被誰用力一撞,整個人瞬間踉蹌了幾步,倒在了一旁。

    「鐺鐺.」

    匕首滑落掉地,倒映出了柏憶錯愕的表情。

    她轉過頭來,卻看左江琴氣喘籲籲地靠在嬰兒床邊,同樣流著淚看著自己。

    左江琴滿臉恐懼地看著自己,卻立馬伸手抱住了那床中的嬰兒,掙紮著尖叫著朝著門口接著移動,

    「快來人快來人啊!!這有一個瘋子!!」

    「嗡」

    但詭異的是,不論她如何呼喊,門外的醫院卻宛如無人一般與現實徹底分割,壓根沒有人回應她。

    隻因為此刻天穹之上,整個天空都染上了虛幻的幽綠。

    無數雨後的蟾蜍從麟門的樹叢間蹦跳而出,目光皆鎖定在了她懷中那個嬰兒之上。

    無名指,降臨了。

    一切的一切,都寂靜無比,仿佛世界線隔開一樣,讓左江琴的呼救落空。

    「哈哈.」

    而被撞倒的柏憶瞪大了眼,滿眼血絲中,她再一次機械地握住了一旁的匕首,指向了前方的左江琴,

    「為什.」

    「咚!」

    一聽到身後柏憶那空洞的聲音,左江琴被嚇得壓根走不動道,雙腿一軟就摔在了地上。

    她渾身顫抖地轉過頭來看著步步緊逼的柏憶,隻能流著眼淚不停搖頭,

    「不要.不要求你了.」

    一邊如此說著,看著那已經到了頭頂的刀刃,卻也隻能無力地將懷中哭喊的孩子抱緊,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可看著左江琴用雙手和身體護在那孩子身前,懇求自己不要動手的模樣,柏憶的表情卻愈發破碎。

    「哢噠」

    此刻,門扉卻也巧合地打開,露出了門外拿著一堆文件的柏樂天來,

    「老婆,你老婆?!」

    「啪!」

    一看到麵的場景,柏樂天原本臉上帶笑的臉龐瞬間慘白起來,手的文件也控製不住地落在了地上。

    「不要!停手!!」

    抬起刀刃的柏憶動作微微一僵,她扭過頭去,便看見了那瞪大了眼,卻不敢輕舉妄動的柏樂天,

    「不要傷害我老婆和女兒,有什都好說好嗎?你要錢,還是要什,我都聽你要殺我也行,別殺她們」

    而眼前,左江琴也淚流滿麵,將那哭喊的孩子輕輕捂住了嘴,避免她的哭喊刺激眼前的殺人犯,而將她死死護住地對柏憶說道,

    「別別動我的孩子,求你.」

    柏憶張了張嘴,眼底的淚水越來越多,可表情,卻也越來越痛苦,

    「為什.」

    她握著刀刃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嚇得柏樂天直接跪在地上,雙手連忙擺動起來,

    「停停停妹妹,你不知道她對我們意味著什.她今天才出生啊!她還那小.不要這做.

    「你還這年輕,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這愛你,也一定不希望看著你這做看著你把自己給毀了,不是嗎?

    「求你了別.別.」

    可看著眼前一無所知,竭盡全力要護著那孩子的兩人,柏憶瞪大的星眸,逐漸顫抖如篩糠。

    她緊握著刀刃,哭泣著嘶吼了起來,

    「到底是為什啊?!」

    她倏忽歇斯底的呼喊陡然響徹整個空無一人的醫院。

    左江琴和柏樂天都被她嚇了一跳,一動不敢動。

    唯獨,房外,密密麻麻的蟾蜍,跳著越上台階。

    牆麵上,鍾擺來回搖晃,行走著時間。

    【滴滴.嗒嗒】

    【滴滴.嗒嗒】

    「啊?」

    眼前,小男孩聽著眼前莫名其妙開口的青年,滿臉不解。

    但此刻,他卻完全一邊疑惑,一邊悄悄地退後,

    「能告訴我為什嗎?」

    「.沒有為什。」

    青年,或者說是顏歡,在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感受到了那鑽心的疼痛。

    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立馬,摸到了粘稠的血液.

    而他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

    望著那血液,顏歡眯了眯眼,卻一點不打算停下,

    「我知道你參加選秀是為什,不就是為了錢嗎?你也沒打算當童星,既然這樣,我給」

    他知道過去的自己是為了錢才參加的童星選秀的,所以,他也準備了足夠多的錢。

    「哢」

    但此刻,顏歡剛打算掏錢,他卻倏忽摸了一個空。

    「!!」

    麵的錢,詭異地消失了。

    一如當初在漫展內,那憑空飛起,然後插上的U盤一樣

    世界線的修正

    而且不止如此,顏歡也發現,自己現在,壓根什話都說不出口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阻止他開口一樣。

    身後,工作人員的聲音還在徐徐傳來,

    「68號,顏歡,在嗎?」

    「.哥,沒什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眼前的小男孩聽到了前方的呼喚之後,眨了眨眼,默默地走向他的身邊,打算前往現場。

    「.」

    顏歡的手微微顫抖,在越來越多傷痕的前提下,總算是抬了起來,握在了男孩的肩膀上,艱難地一字一句開口道,

    「我待會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別去選了」

    「滴滴.」

    他越開口,衣物之下的傷口就越來越多,絞得他額頭不由得冒出汗來。

    但哪怕如此,他要是緊咬住了牙關,將話語全部說了出來。

    「.」

    哪知道,眼前的男孩聞言後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為何,明明是為了錢才過來的,但一聽到他這說,男孩卻陡然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侵犯了。

    這讓他覺得:

    他越不讓自己去,自己就越要去!

    而且,一定要拿到第一名!!

    「抱歉,這不是錢的事」

    眼前的男孩人小鬼大地搖了搖頭,輕輕將顏歡的手打開,如此說了一句。

    「.」

    明白是世界線的修正,顏歡歎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而見顏歡不再阻攔,眼前的男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砰!!」

    然而下一秒,身後的顏歡卻毫無徵兆地一拳砸了過來。

    那猛烈的拳風一拳砸了男孩的身上,駭得他捂著自己的身子滿臉痛苦與錯愕地倒在了地上,

    「你」

    卻見身後,明明是自己被他揍了,但他剛揮出一拳的手上,卻很快流下了宛如涓流一般的血液。

    「滴滴.滴.」

    見狀,男孩意識到不妙,立馬想要扭頭求救。

    「砰!!」

    但眼前的顏歡壓根不給他機會,直接低下頭來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嘴上。

    「68號,顏歡?不在嗎?!」

    「嗚!」

    「砰!!」

    「哢哢哢!!」

    「68號!顏歡!!最後一次!!」

    而隨著顏歡粗暴地一拳又一拳砸在男孩的臉上,世界線,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轟隆隆!!」

    顏歡咬著牙,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宛如針紮一般傳來劇痛。

    這種宛如酷刑一樣的折磨,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可他卻不敢停下,生怕讓他進去,再一次與那個女孩認識。

    「住住手」

    「好吧.下一個,69號,柏憶!!」

    「在這在這.快點!懶懶散散的」

    「嗯」

    直到遠處,聽到了呼喊下一號選手的名字。

    隨後,是室內傳來的,小女孩有些拘謹的聲音,

    「那個.大家好.我是69號的選手,柏憶.」

    柏憶

    「砰!」

    「我今天,為大家帶來的,是一首.那個歌曲,希望大家能喜歡」

    「砰!」

    下一秒,室內,隱隱傳來了小女孩還有些青澀的悅耳歌聲。

    【總認為這個世界,沒有我無所謂】

    【這樣的感覺或許從以前就在.】

    【努力獨自麵對,倔強地以為,沒有人能體會我這孤獨的傷悲.】

    當聽到了,那女孩似乎是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歌聲,眼前,渾身是傷口的顏歡肩膀卻不由得微微一顫。

    而身下,被打出了鼻血的小男孩原本滿臉憤怒,可抬起眼眸來,卻又倏忽一怔。

    隻因為,眼前的人,身上的傷口比他的還多成百上千倍.

    而他的臉上,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裹挾著身下的鮮血,最終落在了男孩的臉上.

    於是,男孩微微一怔,不由得問道,

    「你沒事吧?」

    「.」

    聞言,眼前的顏歡一言不發,隻是再一次舉起了拳頭,嚇得小男孩連忙求饒,

    「別別別別打了!我不去了!!!」

    「.」

    而麵,女孩由心而生的歌聲,伴隨著那鍾表的嘀嗒聲依舊。

    【就別抱緊我】

    【別安慰我】

    【就放棄我】

    【讓我繼續墜落】

    【愛是什顏色?忘記了,模糊了.】

    【似乎愛曾與我擦肩而過,卻不曾逗留也從不屬於我】

    「到底是為什啊?!!」

    似乎是空無一人的醫院中,無數的蟾蜍發出了「咕咕」聲,駭人地看向那傳來嘶吼聲的病房。

    「如果一定會那樣痛苦,一定會後悔那就從一開始,就不要選錯做錯啊!

    「為什,讓我這痛苦,讓我後悔,現在卻又要這樣!」

    柏憶握著刀,喑啞的聲音中滿是哭腔。

    「明明因為我,你會在牢變成那樣,連一封書信都送不到我手上

    「明明因為我,毀了你的美夢,你的人生,讓你不自由,怨天尤人

    「明明因為我,顏歡會死在19歲.

    「既然這樣.就讓我走啊.

    「讓我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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