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
    青空崖上罡風凜冽,在修士努力耕耘下,一畝畝翡翠般靈田,點綴在山崖之上。

    無形神識掃過,將修士來往,以及古城中心,一尊憨態可掬的小獸,映入神魂。

    “這戊土豚倒是有趣,本就靈慧不高的妖獸,竟能從九曲那人精過手的傳承之中,觸類旁通。將陣法修為,推至三階下品。”

    天缺子手中鳩杖輕敲,眸中星輝流轉,演化周天卦象,觀測大雲氣機變化。

    厲山之中陰氣隱隱,有古屍潛藏;葬魂淵鬼氣森森,都無出師之意。

    他目光一轉,遙遙感應溯度山妖獸氣運變化。

    “鹿躺子倒是老實...”

    “火候差不多了..,

    李師兄傳信,大虞萬冰原靈脈進階,拜火教火烈真君、藥王穀農粟老怪互相牽製 . .. .”“四階靈脈乃是元嬰大教根本,何其貴也. ..

    也就大虞地大物博,能源源不斷供養出四階靈脈。”

    他感應冥冥之中沸騰的,不斷廝殺碰撞的大雲修行氣運。

    “這殷月想必已經將老夫祖宗上下,弟子血裔,罵了個痛快..

    方逸,機會已經給你了,若是把握不住,就是你無此福緣,能力不足。

    先天紫氣靈體得福運加持,若非老夫天機一道觸及那一步,也無法發現殷月這小心隱藏的秘密. ...”九泉淵。

    黑壓壓的陰雲之上,淵海眉頭一皺,袖中蟬鳴響起。

    他神魂一跳,眸中黑白靈光流轉,扭頭望向青空崖方向。

    “元蟬示警,有人暗中窺視!

    錘煉出本命卦象的大真人?”

    “大雲修仙界,還有如今這般人物,還真是...”

    “葬魂淵、厲山這兩凶地也就罷了。

    前者是青木宮遺址,元嬰大派遺留;後者血屍宗覆滅遺留,似還與陰域勾勾搭搭,藕斷絲連。除此之外,大雲還有大真人隱藏,著實令人.. ..

    懷念”

    “當年青木宮元嬰真君隕落,亦是這般魚龍並起,天驕豪雄不絕。

    半妖離元立國,五更子、玄陽立派,白骨門傳下道統。

    偶還有大虞元嬰真君前往青木宮遺址 .”

    “如今窺視之人藏頭露尾,左右不是元嬰真君,無有大礙.. .”

    淵海眸中微暗,低聲輕笑,成竹在胸,修行到了他這般境界,根基、底蘊、法力已是元嬰大境之下極限。

    欲要突破,隻有凝練元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結丹修士之中,隻有比肩者,而無十足把握勝他者。

    有大真人隱藏又如何?

    至今往上數千年,大雲曆代大真人,即使各派開派祖師現身,也不過一戰,分個上下。

    “如今先將好處吃下,盡快恢複修為... .”

    淵海將目光放在玄陰化月法陣之上。

    十月橫空,吞吐法力,灑落道道銀輝。

    他枯瘦五指伸手一撈,一枚斷指被捏在手中,掌心法力吞吐。

    “!”

    斷指炸為血霧,被他吸入口中。

    “嘖,好滋味..”

    淵海眸中一亮,心中貪意又旺盛幾分。

    “未想還有意外收獲,涉及福禍之道的靈體?

    難怪殷月身家如此豐厚,亦龜縮大雲這貧瘠之地,不去大虞尋求更近一步的機緣. . .”“既然如此,一個都不能放跑. . . .”

    淵海大袖一揮,五指結不動印,身後陰氣如沸泉般翻滾,一節節靈骨凝練,組合。

    “吼!”

    慘白靈光凝聚,煞氣環繞。

    一尊身高百丈,身披戰甲的白骨魔神凶神惡煞,空曠眸子盯著法陣。

    “讓本座看看,這法陣是何根底威能,能被這殷月視為底牌。”

    他手掌探出鍍上層層骨文,旋即虛虛拍下。

    “嗡!”

    身後白骨魔神雙臂抬起,陰氣衝霄,碩大無朋的骨手同時拍落

    “轟!”

    玄陰化月法陣被白骨大手擊中,一道道陣紋爆裂,十輪明月虛虛一晃,三輪化作銀輝散去。“這般嗎?

    準四階陣圖上佳,但九泉淵靈脈早已被打爆,先天不足. ...”

    淵海眸中清冷,遙遙望著月華籠罩的十湖泊中,一株枝幹虯結的碧空青靈木伸展。

    嫋嫋藥香滋養下,三輪明月再次凝練成型。

    “僅靠結丹真人法力催動,又能經得起幾次消磨?”

    “敕令:天銅柱!”

    “!”

    他一拍儲物袋,三尊白骨魔神飛出,伴隨著機括轉動,一道道符文流轉,化作三根泛著金屬光澤的巨柱。

    “落!”

    “轟!”

    三根巨柱風馳電掣,落在玄陰化月大陣外,呈現天、地、人三才位。

    “鎖!”

    淵海身後白骨巨像炸裂,化作一道道宛若蛟蛇的凶厲陰氣,落在天同柱之上。

    “妙法:九空鎖靈!”

    “嘩啦啦!”

    一道道黝黑鎖鏈,自天銅柱上激射而出,在天地縱橫。

    “休想!”陣法之中,殷月斥聲起。

    一道冰寒指印與碧血菩提枝,統帥千鈞錘、瀚海珠同時打出。

    “不自量力..”

    淵海大袖一揮,兩口陰魂白骨劍斬落。

    “錚!”

    森寒白刃吞吐劍光,劈碎陰寒指印,重創碧血菩提枝。

    “錚!”

    慘白劍光一卷,殺氣吞吐。

    通體暗色雷紋環繞千鈞錘、掀起滔天巨浪的瀚海珠、演化重重山巒的山河冠,一一被打的寶光暗淡。他望著再無反抗之力,似完全認命的殷月、方逸等人,麵露不屑。

    “既然要仗著陣法之力龜縮不出,本座就成全你。

    你等就守著這陣法,坐等死路,本座亦省下追殺你等的心血。”

    淵海冷笑連連,張口吐出一朵雞蛋大小的慘白真火。

    真火跳動,發出劈啪啦的火星爆裂之聲。

    他指尖法訣變化,真火化作點點火星灑落。

    “妙法:陰火燒!”

    “嘩!”

    縱橫交錯的黝黑鎖鏈上符文流轉,慘白引火蒸騰。

    宛若一口烘爐,不斷炙烤著十玄陰化月法陣。

    隱約可見,十輪明月模糊,靈光暗淡。

    淵海微微頷首,有此妙法封鎖天地,玄陽山唯一有威脅的大真人,亦被玉淵子纏住。

    有青空崖、雲和島被奪之恨,九泉山覆滅之仇在前

    碧水閣前後近乎隕落兩千弟子,不乏築基上人,假丹、真丹真人,還有一位掌教真人阮湘被打落境界。即使玉淵子忌憚他,亦不可能放仇怨更重的天缺子離開千泊湖。

    交戰至今,白骨門之後與碧水閣不過利益之爭。

    玄陽山可不同,那乃是生死之敵。

    如此,足以牽製五更子後輩...

    法陣之中無論是殷月、亦或是方逸,都是盤中餐,口中肉。

    淵海一拍儲物袋,九枚白骨珠飛出,落入玄魅、血齒、費心遠、鬼陰四位結丹真人之手。

    “本座閉關練法,鞏固境界,這法陣由你等出手對付。

    你四人隻需手持白骨寶珠,灌注法力,催動禁製,維持妙法陰火燒威不減. . .”

    “費心遠,老夫記得附近還有碧水閣的喪家之犬,與方逸有阻道之仇。

    無論何種方法,聯係上他們!

    能圍殺玄陽山修士,想來阮湘、雲慧這些小輩,不會吝嗇法力. . . ..”

    “是!

    遵師尊法旨!”費心遠一襲灰色法袍,身形消瘦。

    他麵色恭敬,跪伏下拜。

    淵海微微頷首,打出一道靈光,機括聲轉動,齒輪虛影浮現。

    一尊尊品階不一的白骨魔神自袖中如魚貫出,演化靈磚、樓柱、牌坊、基台. ..

    半刻後,望著通體慘白,遍布骨獸虛影的古樓,骷髏環繞。

    “許久未出手,我這手藝倒也未曾生疏 . .”

    淵海身披戰甲,邪意眼角,勾起滿意之色,旋即抬靴踏出,化作遁光遁入。

    “!”

    厚重的大門緩緩閉闔,他透著門中不斷縮小的縫隙,掃過玄陰化月法陣,低聲喃喃。

    “無論是殷月,亦或是方逸,都不過甕中之鱉.

    如今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傷勢,方可奪取簡陽秘境那份大機緣。

    千年時光流淌,秘境之中九木養靈花也該成熟了. . . .”

    “!”

    厚重大門徹底關閉,一盞盞白骨雕琢的燈台一一點燃,為殿中添上一抹幽光。

    燈盞燭火跳動間,逐漸照亮空曠大殿,蒲團上修士邪意的麵容微凝,期待道:

    “元嬰大境啊.

    千年謀劃,九死一生方得了這一絲機緣. .

    五更子,你勝我一籌又如何,活到最後終究是本座. . ..

    而你與玄陽子早已坐化,屍骨化盡,隻餘下道統逐漸沒落。”

    淵海眸中緩緩閉闔,周身兩柄陰魂白骨劍遊弋。

    伴隨著法力運轉,靈不懼四麵八方被抽取,一道灰色旋渦浮現,轉動間,不斷擴大。

    “嘩!”

    望著灰色旋渦包裹著白骨殿堂,自方圓百抽取靈氣,隱隱化作一輪冥日,一尊白骨魔神盤坐其中。費心遠握緊手中白骨珠,吐出一口濁氣。

    他還有用,價值足夠,這淵海老怪就不會下殺手。

    非他妄自菲薄。

    即使淵海老怪需要上等血食,九泉淵中莫說方逸、淵海這般一方掌教。

    就是蕭長策、呼雷精血、神魂對修行白骨神魔法助益,亦是在他之上. . ..

    費心遠對血齒稽首一禮,言語客氣。

    “有勞三位道友催動天銅柱,助漲神通陰火燒威能,熬煉玄陽修士。

    費某前去拜訪碧水閣修士。

    有淵海師尊坐鎮,這殷月、方逸等人插翅難逃。

    但為免夜長夢多,還需將碧水閣牽入局中,那玉淵大真人方可替我等牽製天缺子. .”

    血齒眸中驚魂未定。

    他自溯度山中前後得了兩道傳承,一者來自血屍宗,一者隱隱與厲山有關聯. .

    兩道傳承充斥著歲月氣機,對大真人之能,都有詳細記錄。

    但淵海今日所為,與剛突破結丹七層,修為穩固的大真人無絲毫關聯。

    “血齒道兄?”

    費心遠麵露關心,對血齒心中所想,亦心知肚明。

    方才鬥法之時,何人不懼怕被淵海擒拿,順手當做耗材,施展神通妙法。

    魔道修為之間,比之正道往往更加赤裸,弱肉強食。

    “我曉得了。”

    血齒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費道友盡管離去,此地有我三位師兄... .”

    “如此有勞血齒道友,費某去去就回。”費心遠拱手一禮,祭起千魂幡,在鬼泣之中,化作一道灰蒙蒙遁光朝西遁走。

    碧水閣位於大雲西方,阮湘、雲慧退走,必不會遠離門派所在。

    見灰色遁光元氣,血齒心中幽幽一歎。

    “突破結丹又如何,終還是不得自由. .. ..

    殷月、方逸為一方掌教又如何,照舊被困死,以陰火日日消磨,難逃一死。

    許突破元嬰大境,方可自在縱橫,無拘無束. .

    他壓下心緒,一步踏出,化作猩紅遁光落在【天】字位銅柱之上。

    玄魅、陰鬼緊隨其後,分別落在【地】、【人】二位銅柱之上。

    三顆白骨寶珠祭起,三人法力灌入其中。

    寶珠滴溜溜轉動,化作幽綠骷髏頭,桀桀怪笑中,吐出道道陰火,附著在鎖鏈之上。

    陰火氣焰高漲,引動淵海留下神通靈性。

    “吼!”

    九尊白骨魔神虛影,自縱橫交錯的鎖鏈上浮現,五指為錘,不斷轟擊玄陰化月法陣。

    九泉淵,陣法籠罩之下。

    十輪明月逸散寒氣如潮,澄澈的湖麵上下徹底被凍結,化作寒冰。

    殷月望著寶光暗淡的碧血菩提枝,心思轉動。

    旋即目光掃過焦躁不安的李衡、霍昭、呼雷等人,最後落在泰然自若,麵不改色的方逸身上。她微微頷首,心中滿意,若連三分膽氣都無,還修何仙?。

    “方逸,你與我分別坐鎮陣眼,主持大陣。

    以那天缺老怪的心思,十有八九已在算計...”

    殷月直言不諱,與淵海交過手後,她亦回過神來。

    有素女宗中師長在,天缺子不至於冒大不韙,要她性命。

    玄陽山本就在拜火教操縱下,不斷失血,再得罪一個素女宗,無絲毫好處。

    算計她來九泉淵,十成十是看重她豐厚,足以纏住淵海老怪的身家。

    “殷月師叔,你我一人十二個時辰,輪換操持法陣。”

    見李衡、霍昭、呼雷均鬆一口氣,方逸眉頭微皺,餘光落在霍昭之上,眸中狠厲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逝。“衡兒、昭兒,你等莫要解除戒備,高興太早了!

    門中謀劃大事,你等都心中有數,天缺師叔雖早有算計,但並非十成十能趕至相救。”

    他意有所指,沉聲警告。

    “我輩修士修行,靠的隻能是苦修而下法力、神通,數百年如一日,錘煉的根基底蘊。

    九泉山一役,血流成河,元氣衝天。

    門中隕壽元千三百餘位弟子,其中不乏假丹真人、結丹戰力修士..

    門中之事,亦有輕重緩急。”

    方逸指尖一點,一縷青芒升起,化作三麵攝影留形鏡。

    鏡麵靈光流轉,影像逐漸清晰,映射出【天】、【地】、【人】三根天同柱上之影。

    玄魅、血齒、鬼陰祭起白骨寶珠,全力鼓吹法力,封天鎖地的黝黑鎖鏈上,陰火威能不斷增長。他指著陣法外,高懸天空,化作一輪冥日吞吐法力的白骨殿堂,眸中忌憚。

    “淵海老怪養精蓄銳,驅使手下真人出手,就等著玄陰化月法陣,被陰火磨損根基,威力不再。如此那老怪再出手,就無絲毫顧忌。

    為盡量拖延陣法被破時間,我與殷月師叔牽製淵海。

    其餘結丹真人盡量出手,破壞熄滅陰火.. .

    若是能破壞以三才位布置的銅柱,亦是再好不過。”

    “是,遵師尊法旨!”秦羽身形挺拔,一步上前,躬身行禮。

    霍昭、李衡緊隨其後,亦是稽首下拜。

    淵海近乎無敵,連敗殷月、方逸,二人自是知曉,到了生死存亡之時。

    多拖延一分時間,就多上一分生機。

    呼雷、蕭長策對視一眼,亦是齊齊應下。

    被困九泉淵消極防守,即使慢性死亡。

    方才二人聯手眾修士,都與淵海交過一手,自是知曉差距乃是天地之別。

    若是陣法被破,除去身家豐厚,修為亦跨入大真人境界的殷月,有幾分生機外。

    即使掌教真人,亦凶多吉少 ....

    深夜,一輪月牙兒升起,漆黑夜空中,三五繁星點綴。

    湖心小島上。

    “師尊,碎丹重修之事風險太大,弟子還是另尋機緣. . ”

    霍昭麵容剛毅,身披青銅戰甲,身形矯健,恭敬的將一本書卷放置於藤幾之上。

    “此事隨你。

    碎丹本就凶險,一旦失敗,連五百壽元都不可得。

    昭兒你壽麵綿長,不願如此卻也正常。”

    方逸輕笑一聲,伸手撈起寫有【赤精化元法】的書卷。

    旋即大袖一揮,一道青芒卷起書卷拋出,落入霍昭懷中。

    “這赤精化元法留著就是,日後有意改修,終是一條退路。”

    “謝過師尊!”

    見方逸君子溫潤,霍昭悄然吐出一口濁氣。

    秦羽、李衡都凝結金丹,他卻受困【二九玄功】,修為精進困難。

    但若舍棄五百壽元,去搏那碎丹重修之機,他卻是不願。

    修行至今,為了一絲丹品更進一步的可能,就壓上身家、性命。

    著實太過不值得。

    少頃。

    望著退出島外的矯健修士,方逸眸子一冷,心中低喃。

    “既不願碎丹重修,為師就助你一臂之力. .…

    凝練元嬰需精、氣、神三寶供養,前世本座就因壽元不足,精氣有缺,倒在第一步。

    此世無論何人,都休想阻我元嬰大道。’

    “嗯?”

    他眸中一凝,望著從天而降的粉色遁光,靡靡之音回蕩,隱有天女輕歌曼舞。

    身披芙蓉鎏金法袍的殷月,頭戴金步搖,身形婀娜,緩緩走出。

    “殷月師叔?”

    “師叔閉關養傷,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養傷?”

    殷月言笑晏晏,手中鴛鴦撲蝶團扇輕搖,帶起一陣香風。

    “本宮雖不是淵海那不知身份的老怪對手,但能修行至今也非廢物。

    勝不過來曆不明的老東西,自保卻也無礙. . .”

    “殷月師叔來此所謂何事?”香風撲鼻而來,情欲之力流轉,勾動元陽氣。

    方逸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安然不動。

    “無趣.

    這般俊逸的容貌,性子卻和廣勝一般無趣. .”

    殷月秀眉微挑,月光灑落,襯她肌膚如玉,吹彈可破。

    她雲袖一揮,驅散勾人香風,自儲物袋中取出一件法袍。

    法袍以鬆針紋玄青緞煉製,肩繡雲海孤峰,靈光流轉下,傳來鬆濤簌簌之聲。

    “方道友,你白日救本宮一次,這人情卻不能不報.. .”

    殷月纖纖素手一揮,法袍衣袂飄飄,三道寶禁若隱若現,被霓虹托起,飄至方逸身前。

    “這青雲法袍就作為謝禮,贈與道友. ....

    莫要小看這法袍,此寶出自大虞煉器宗師鐵繡子早年之手。

    煉入【鎮魂】、【木元】、【蛻甲】三道寶禁,每道寶禁都是精挑細選。

    鎮魂寶禁澄澈心神,阻隔幻法,木元寶禁淬煉靈力,加快修士修行。

    蛻甲寶禁激活,這可化作一道木元蛻甲替身神通。

    足以你修行至結丹後期大真人。”

    方逸伸手取下法袍,感受掌心柔順的觸感,以及精純至極的木元法力。

    “殷月師叔,這.. .”

    “本宮給你你就收著,一件法袍罷了,比不得白日你出手相救. . . ..”

    殷月鳳眸微眯,意有所指。

    “天缺子強喚我來此,寧願舍棄大人情,且還押著本宮簽下法契,不可泄露消息. .

    你玄陽山另有謀劃吧!”

    “嗯?”方逸心中波瀾不驚,麵露疑惑。“殷月師叔所謂何意?”

    “何意?

    你玄陽山必有大謀劃,否則天缺子不至於算計至此。”

    殷月蓮步輕移,在玉凳之上坐下,言笑晏晏。

    “天缺子那老怪向來無利不起早,平日不顯山不露水,天機修為精深的可怕。

    若非玄陽山被拜火教的老東西盯死,他真有幾分龍遊九天,凝練元嬰可能。”

    “玉淵那依靠男人的賤婢,也配被天缺耗費心血算計?

    還有廣勝那混賬,性子最為剛烈... .”

    憶起老情人,殷月冰冷的眼底浮現一抹暖色。

    “廣勝壽元將盡,為了避免被一同帶走,玉淵可是在千水泊,做了一甲子的縮頭王八。

    以廣勝的修為,若要玉淵同死,那賤婢能逃過一劫?

    笑話!”

    方逸開口解釋道。“廣勝祖師坐化之時,方某還未凝結真丹。

    但祖師堂中,廣勝魂燈早已熄滅,若是殷月師叔不信,可喚長策師尊來此. .. .”

    “蕭長策這邪修,劍走偏鋒,被困死於瓶頸。連結丹中期修士都不是,能知道什隱秘?”殷月粉嫩舌頭伸出,舔過紅唇,眸中露出一抹回憶之色。

    “嘿,方逸莫要遮遮掩掩。

    本宮好歹是合歡宗出身,以廣勝那老匹夫精元中,蘊含的元陽之力來看,他已然結丹圓滿。還有我贈與的那株陰鬼槐滋養神魂,豈會這般容易隕落。”

    方逸麵色沉靜,眸中暗沉,心中古怪,從元陽探查到根底,合歡宗的路子夠野 . ...這殷月也不是明麵上,那般簡單。

    他麵露苦笑,無奈道:“殷月師叔,若是門中真有謀劃,我亦是不知曉。

    否則怎會被淵海堵在九泉淵,進退不得,還有性命之憂. .”

    “不說也就罷了.. . ”殷月麵色一寒,冷然道。

    “玄陽山傳承千年,論底蘊已是大雲第一大派。

    能被天缺看重,細心謀劃之事,不過屈指可數。

    待天缺親自九泉淵,本宮親自找他問上一句。”

    她大袖雲袖,靡靡之音回蕩,一根粉色吉祥結落下,流蘇晃動。

    “這是小吉祥結,乃是玉姬親手煉製。

    方逸你若有意追求玉姬,之後可持小吉祥結,去合歡宗尋本宮. .”

    餘音嫋嫋,粉色遁光一閃而逝。

    遁光中殷月眸中精光流轉,心中確定,這玄陽山必有大謀劃。

    “向下方逸一注,日後玄陽山謀劃若是成了,亦有一份人情。

    若是敗了,能給碧水閣賤婢添堵,亦是極好,極好!”

    湖心島。

    清風吹拂,翠竹搖曳,竹枝沙沙作響。

    方逸握著青雲法袍,枯燥法力湧入其中,一道道符文被煉化。

    不過一刻鍾,三道寶禁中之一的【木元】寶禁被煉化。

    “嗯?

    還有意外之喜?”

    感受著枯榮法力滋養下,青雲法袍似枯木逢春,【木元】、【鎮魂】、【褪甲】三道寶禁之外..蒼翠符文流轉,勾勒出一道道法禁,隱約之間,演化一道模糊寶光。

    “未曾祭煉完成的生機類寶禁。

    隻是半成品,一旦修士木屬法力足夠精純,滋養三年,就可演化第四道寶禁...”

    “先輩留給後輩的小禮物,鐵繡子嗎?

    藏法禁於另三道寶禁之中,不愧是煉器之道,突破至四階宗師境界的修士。

    好生玄妙的祭煉之法.”

    方逸麵露感慨,殷月底蘊豪富,這把青雲法袍購置下後,竟一次都未祭煉。

    否則,她就會知曉,青雲法袍乃是祭煉八成的法袍。

    還有一道現成的寶禁,等待修士稍稍祭煉,就可成型。

    千泊湖,波光粼粼,浮光躍金,不時有靈魚躍起。

    一艘烏篷船上,紅泥小火爐上烹煮靈蝦,誘人香味緩緩升起。

    尤錫山手托周天八卦圖,感受一道赤芒包裹的大真人氣機落下。

    他眸中一凝,身後書卷翻動,蟲文、鳥篆,甲骨靈文,不斷子書葉中遊出。

    “來了嗎?

    拜火教大真人”

    “敕令!”

    他祭起周天八卦圖,乾、坤、坎、離卦象流轉,化作一尊星輝大手,朝碧水閣山門拍擊而下。“天缺子,你太放肆!”

    玉淵怒斥聲響起,潮汐之聲回蕩,鎮海翻天旗被祭起。

    “轟!”

    碧色靈光流淌,化作激流衝刷,與星慧激烈碰撞,互相消磨,激起陣陣靈潮。

    碧靈島,清泉潺潺流淌。

    楊胥眸中烏黑,身披玄光雲霧法袍,望著鎮海翻天旗與周天八卦圖爭鋒。

    他眉頭微皺,麵露不屑。

    “大雲這貧瘠之地,大真人都弱大虞不止一籌,也不知祖師為何這般看重.....

    萬迢迢令我來這碧水閣,萬冰原靈脈升階,這般大的機緣錯過,不知日後要付出多少苦工彌補. .…見星輝大手印與碧藍潮汐再對轟一次,楊胥麵露不滿,甩出一塊靈玉雕琢的潔白法令。

    “嗡!”

    法令之上篆刻朵朵靈焰,豁然斬殺下。

    “轟!”

    潔白靈焰跳動,瞬息間星輝大手印,與碧海潮汐焚燒一空。

    “本座說住手,你等可曾聽到?”

    千泊湖中寂靜一片,星輝流轉,烏篷船消失在霧氣之中。

    隻餘下結丹大真人氣機若隱若現,與玉淵子對峙。

    玉淵子望著赤光環繞,輕易擊退天缺子的楊胥,福了一禮。

    “見過楊上真.”

    “嗯,玉淵子,你速速帶本座前往氣運法台,一觀焚心琉璃鏡。”

    楊胥衣袍一甩,麵色倨傲,不將碧水閣放在眼中。

    玉淵子心中惱怒,卻不敢表現分毫,她至儲物袋中取出一方封靈玉盒。

    “楊上真,這是妾身一點心意。”

    “嗯?”

    神識掃過封靈玉盒,楊胥緊繃麵色舒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倒是識趣、...”

    玉淵子試探道。“楊上真,玄陽山天缺子橫行無忌,挑起兩派大戰。

    如今隕落修士已有五千之數,大傷修仙界元氣,不利抵抗溯度妖潮。

    不知上真可否訓斥一二.”

    “那是碧水閣與玄陽山的恩怨,本座不便插手. . ...”

    楊胥眸中微闔,不急不緩道。

    楊家傳承千年,曆代都有結丹真人坐鎮,亦是拜火教中一大勢力。

    門中元嬰真君態度,他知之甚詳。

    玄陽山一日無元嬰之機,就不需出手打壓。

    玄陽三脈,玄陽主脈凋零,一位結丹真人都無,祖師堂一脈大真人坐化。

    隻餘下五更子一脈,天缺子一位大真人。

    若是玄陽山被滅,妖潮席卷而來,用哪來的修士血肉,去填著損失?

    滿門上下都是他人誘餌,與厲山不清不楚的白骨門?

    有素女宗作為靠山,隨時可以居門搬遷的合歡宗?

    或是全宗上下,隻一位結丹六層修士的天刀塢?

    亦或是,爛泥扶不上牆,數此扶持還被玄陽山壓著打的碧水閣?

    若是碧水閣真有實力,也不至於被堵上山門。

    麾下三階靈地不斷失去,雲和島、青空崖、九泉山,每一處都是培育數百年的三階靈地. 千泊湖中,烏篷船順著水波蕩漾。

    尤錫山吐出一口濁氣,眸中興奮、忌憚之色交加。

    他大袖一揮,一枚玉符打出。

    “唳!”

    悠揚鶴鳴升起,雲鶴振翅,化作一道青色遁光遁走。

    他低聲喃喃道:“拜火教終於來人了. ..

    門中可等候多時了..”

    九泉淵,西方七萬八千餘,一處清泉匯聚的山澗之中。

    灰色遁光落下,費心遠手持千魂幡,眸中精光流轉,看透法禁遮掩下的氣機。

    “白骨門費心遠前來拜訪,還望碧水閣道友一見,共商對待玄陽山青陽子一事.. .”

    山澗寂靜,隻有流水潺潺之聲,似無人在此。

    費心遠眉頭微皺,略作沉吟,知曉碧水閣忌憚。

    兩派全盛之時,都被青陽子方逸擊敗,如今殘兵敗將,以休養生息為核心。

    且二派本就有不少齷齪,赤冥子再算計一手,令阮湘自爆碧海鎮元尺。

    那可是碧水閣曆代大真人,耗費心血,方祭煉出的鎮派之寶。

    費心遠指尖一抹靈光打出,一顆留影珠浮現,映射出數日前,九泉淵一戰。

    他沉聲開口。

    “我白骨門掌教真人淵海,修為更進一步,如今亦位列大真人。

    數日前,於九泉淵出手,輕易擊敗合歡宗殷月、玄陽山青陽子方逸。

    若非殷月有一卷陣圖護體,這二人,早已被淵海師尊煉死。”

    他指尖一變,留影珠上五色靈光投影而出,勾勒出九泉淵地勢。

    青、灰、赤、白靈光勾勒,遊龍走蛇,將九泉淵被鎖死,以陰火灼燒之事,展露的一覽無餘。“既然是真?

    淵海突破後,就擊敗同是結丹大真人境界的殷月?’

    “嘩!”

    一道靈光流轉,層層水浪翻滾,托舉阮湘現身。

    她麵色蒼白已然退去,透著一股紅潤,因本命之寶被毀的傷勢,已盡數恢複。

    “費道友,你我入內詳談. . .”

    一月之後。

    九泉淵,湖麵盡是冰晶,寒意凜然。

    法陣之中,三輪明月升起,熟練的吞吐青、藍、赤靈光,似緩實急的朝三才位天銅柱鎮壓而下。“轟!”

    秦羽左手持碧水青蓮旗,不斷搖曳,垂落朵朵青蓮護身。

    右手拋出山河冠,化作一尊威嚴靈峰,朝玄魅鎮壓而下。

    李衡身披湛藍法袍,手托瀚海寶珠,掀起滔天巨浪,朝陰鬼拍擊而下。

    最後一根天銅柱上,霍昭手持玄金三尖刀,斬出彎月般利刃。

    “轟!”

    鬼氣流轉,幽綠鬼爪探出,陰氣席卷,撕裂層層巨浪。

    夢幻迷離之景顛倒五感,刷向山河冠所化靈峰。

    玄金三尖刀斬出利刃,則被猩紅靈光卷起。

    “出手!”

    天銅柱上,血齒身披烏黑法袍,眸中狠辣之色浮現。

    這連日來霍昭、李衡、秦羽數次來犯,他未曾全力出手,就是為了今日。

    “咯咯咯,血齒道友何必這般著急?”

    雲霧環繞下,阮湘一襲杏黃法袍,大袖一揮,一根銀針激射而出。

    “咻!”

    銀色針影一閃而過,霍昭催動法力,卻心神恍惚慢了半息。

    銀色針影一閃而逝,穿金裂石般擊穿戰甲,重創丹田。

    “噗嗤!”

    猩紅血霧噴吐,霍昭麵色慘白,腹部劇痛,感受法力決堤般,不斷流逝。

    “霍師弟!”

    “霍師兄!”

    秦羽、李久麵色齊齊一變,心中衡怒交加。

    三人聯手對敵玄魅、血齒、陰鬼三位結丹真人,已非第一次。

    此次占據上風,打滅部分陰火,未曾想,霍昭近乎玩笑般被暗算,擊穿丹田. ..

    “咯咯咯,一位結丹弟子就此道途斷絕....”

    阮湘麵露仇恨,望著陣法深處,一道古木半蒼勁氣機,陰狠道:

    “方逸,你天資卓絕,又善於鬥法,本宮被打落修為,無再進一步可能。

    本宮不是你對手,整你之弟子,亦擋不住本宮暗算!”

    “阮湘師姐所言有理。”啄黃法袍一閃而逝,氤氳霧氣之中,雲」手持幽泉寶亞,朝秦羽頭顱打下。“嘩!”

    碧水青蓮旗招展,一朵朵青蓮綻放,又被寶亞打的蓮花凋零。

    秦羽麵色一凝,手中法訣變化,五色寶蓮、青色玄芝浮現。

    “五蓮養氣!”

    “玄芝升神!”

    兩道妙法落下,霍昭跌落氣機為之停滯。

    同時,火浪翻滾,蕭長策腳踏青炎蓮台,手中寶珠打下。

    雷光閃動,呼雷祭起兩柄千鈞錘,朝雲1打去。

    湖心島中,青竹搖曳,枝葉沙沙作響。

    方逸身披青雲法袍,神識流轉。

    身後墟界枯榮幡搖曳,一口血肉泥潭浮現,長孫桀虛蘭凝實,枯瘦手掌上黴運之氣環繞。

    “該來的,也都來了。”

    青色靈光流轉,他大袖一揮,碧血菩提枝打出。
章節報錯
推薦閱讀

本站隻收錄已完結小說,所有小說由網友上傳,如有侵犯版權,請來站內短信告知,本站立即予以處理。

可樂小說網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