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益豐公司來說,出口不出口都無關緊要,國內市場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能賺到錢,人民幣也好,港幣也好,美元日元也好,都無關緊要。
益豐公司不是國企,還肩負著出口創匯的職責。
但作為經開區的企業,領導從講政治講大局的角度來說,每年市邊給各區縣尤其是像經開區這樣的經濟功能區是下達得有出口創匯指標的。
同樣,如果完成了出口創匯指標,或者超額完成了,政府也會對出口創匯企業予以獎勵,就像完成或者超額完成產值一樣。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益豐當然也願意出口,但前提是有錢賺且國內市場已經按照節奏占領中,在國內市場尚未完成占領戰略之前,張建川是不會過多考慮出口問題的。
當然,少量出口獲取一些外匯,為經開區管委會完成市的任務盡一份心,那倒是可以。
“鑲玉,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就莫要去多操心了,這些事兒你就交給你媽去處理好了,你就認真讀好你的書,高二了,正是該努力的時候了,爭取考一所好一點兒大學,,…”
張建川的話讓金鑲玉有些不樂意,“建川哥,我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連我媽都沒瞞我這些事兒。”
“那你媽也隻是讓你知曉,免得你胡思亂想,不是讓你去操心。”張建川沉下臉,“你是中學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讀好書,日後考一個好的大學,…”
“我知道了。”金鑲玉不高興地撇撇嘴,“我成績就那樣,再努力也提高不了多少。”
“不管怎樣,你隻要盡了力就足夠了,但是千萬不要以我盡力了作為借口而自我放棄。”張建川正色道:“你若是能考上一個好大學,到時候建川哥給你一個獎勵,條件隨便你提。”
“真的?”金鑲玉大喜過望,“那我可說好了,到時候你不準耍賴。”
“你建川哥啥時候耍過賴,你去打聽打聽。”張建川笑著道:“去吧,你爸你媽的事情,你裝作不知道,除非你媽征求你的意見。”
金鑲玉喜滋滋地走了。
這丫頭也是個苦命孩子。
黃寶才“潛逃”的時候正巧趕上這丫頭才十一二歲,那幾年家沒少被那些損失了錢的人各種騷擾折騰。
她媽又不是那種抹得下麵子耍橫的無賴性子,自然就隻能各種解釋和苦苦哀求,都是磨練了幾年之後才慢慢帶了點兒社會習氣,若非如此張建川也不會出手幫她們娘兒倆。
幾年的折騰下來,這丫頭性子都變得有點兒陰沉偏激了,也就是碰到張建川時才能露出點兒笑臉來。張建川還在思考這個黃寶才。
沒想到才五六年時間,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香港人不說,而且還另外結婚生了兩個孩子了,這反差也太大了一點兒。
他印象中香港抵壘政策早就取消了,現在內地人去香港要取得居民資格,除了投親外,還有投資移民或者獲得工作簽證,但這兩條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黃寶才居然做到了,結合金鑲玉這丫頭說黃寶才給人當了贅婿,說明能讓他入籍的那個家庭恐怕還是有些實力的。
如果黃寶才現在真的在香港做起了正經八百的進出口貿易生意,那益豐倒未嚐不能和對方嚐試著合作。反正益豐短期內也不打算大規模向香港出口方便麵,有機會適當替經開區賺取三五百萬港幣外匯,也就算是對經開區管委會有個交代了。
還有點兒時間,張建川索性開車去了鼎豐那邊。
這兩個月張建川就真沒有多少精力來關注鼎豐這邊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心大,這大一個攤子就交給了莊紅杏和許初蕊二女,任由她們折騰。
好在莊紅杏經常打電話來匯報,基本上都還是按照正常軌道在行進。
想到這張建川覺得自己抽時間還得要去市區鼎豐蛋品的門市部去看一看,實地了解一下這種蛋品直營模式究競有沒有價值。
夏利車駛入鼎豐養雞場大門時,張建川就看見外邊空地上停著一輛麵包車,很熟悉。
張建川略一驚訝,反應過來,是尖山鄉政府的車。
下了車就看見莊紅杏、許初蕊陪著三個人疾步過來了。
定睛一看,果然是尖山鄉政府這幫人。
老熟人屈雙泉,現在是尖山鄉黨委副書記,還有副鄉長廖曉邦。
另外一個是鄉經發辦的老蔡,張建川都想不起名字來了。
隻知道他是個妻管嚴,發的工資獎金一分一文都要交給婆娘,每月隻發兩塊錢零花錢,在鄉很出名,對不上賬就不準上床。
“屈書記,廖鄉長,老蔡,來視察企業發展,為企業發展出謀劃策?辛苦了,辛苦了,來,抽根煙。”張建川笑著從夏利車副駕上拿了一條紅塔山撕開,拿出三包煙來,下了車。
張建川和屈雙泉與廖曉邦關係都很熟悉,哪怕離開了尖山鄉,仍然時不時去鄉晃蕩一圈,打個招呼,當然這也是有意顯示存在。
畢竟鼎豐養雞場還在尖山鄉地盤上,周朝先隻是治安室主任,能保著莊紅杏不受欺負,但其他事情卻幫不上多少忙。
過去一人一包,屈雙泉和廖曉康也不客氣,隨手接過。
那老蔡更是喜形於色,平時都是甲秀,驟然檔次提升到了八九塊錢一包的長支紅塔山,這一趟出來賺大了。
“建川,你這幾個月都沒見人影兒,電話也沒有一個,前幾天顧書記還在說起你,說你娃出去做生意掙大錢去了,也就不管一幫窮哥們兒了。”
屈雙泉接過煙,撕開錫箔紙,抽出幾支丟給廖曉邦和老蔡,自己點燃一支。
屈雙泉是最早張建川到尖山鄉當公安員時的直接領導,當時分管政法綜治這一塊,但隨著因為黃家榮一案免職,張功友接任分管黨群的副書記,他就順位接任分管經濟工作的副書記,也兼任了鄉工業公司經理。廖曉邦倒是沒變,繼續分管他的農業。
對於張建川出現在這,在場三人都沒有任何人覺得意外或者驚奇,或者他們仨都下意識地就把這當成了張建川的外宅了。
畢竟張建川和二女的故事在鄉實在是傳得太厲害了,尤其是在這養雞場剛建起來的時候,不少人都眼熱。
這可是要逼近十萬的投資,莊紅杏這個晦氣女人怎就會被張建川看上了,還給她專門搞一個養雞場來折騰,有這十萬塊錢,還不如縣城買幾間鋪麵隨隨便便都能養個女人了。
一直到許初蕊出現在鼎豐養雞場,後來才得知許初蕊也來幫忙在市區搞了個門市專門負責推廣和銷售鼎豐養雞場的雞蛋後,這些人又才“恍然大悟”了,原來張建川是“一箭雙雕”啊。
不管張建川怎解釋,就連顧明建都將信將疑,內心還是傾向於張建川睡了這兩個女人,所以迫不得已才搞了這個養雞場把二女給框著,免得招事兒。
不過對尖山鄉來說,這些風流韻事兒也就是閑來無事當著談資,但對鄉政府來說,這樣一個養雞場卻也是實打實可以計算經濟指標數據的。
固定資產投資,工人的工資收入,養雞場的產出,這些數據經發辦都是要統計的,尤其是隨著養雞場規模的擴大,產值也逐漸可觀起來了。
雞場蛋雞已經從三月份開始進入產蛋期,進入五月就步入盛產期,這個時間段要持續接近三百天,還是相當可觀的。
而且按照莊紅杏的介紹,從七月開始第二批蛋雞就要入舍,到十月份第三批蛋雞就要入舍,要力爭讓鼎豐養雞場到今年年底達到一萬二千隻蛋雞的滿員運行。
還別說,屈雙泉、廖曉邦他們在看了源源不斷的雞蛋產出,然後選揀後裝入專門的蛋托中裝箱用貨車拉走進城,這種感覺還真的頗有成就感。
對豔羨莊紅杏和許初蕊這兩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真的好命,會被張建川看上的同時,眾人也都不得不承認張建川這家夥在“養女人”方麵是真的舍得花錢。
七八萬的雞舍雞籠和各種設備固定資產投入,然後還有一萬多隻蛋雞的購入,這都是實打實要真金白銀的投入的。
另外還要在市區租鋪麵搞展示和售賣,雞場招工人每個月都要發工資,要知道從去年八九月份開始到今年三月份才開始產蛋,工人工資你每月一分錢都不能少,水電費用照繳,還得要隨時背負著雞瘟疫病死光光的風險。
這些沒點兒資本底蘊誰敢來養?
這也是為啥養雞場說易行難,沒誰願意幹的原因。
實在是投入不小,風險太大,也就是張建川這家夥為了養女人才會搞出這一出來。
但現在莊紅杏和許初蕊這兩個鬼女人還真的就把這雞場給幹起來了,這期間也死了不少雞,但人家都堅持補齊了,現在終於能看到成果了。
“賺啥大錢?沙場和股市上賺的幾百萬全部砸了進去,現在市工行、農行總共還欠了四百多萬,這又準備再貸一千萬,正在和工行那邊談,估計又是一場拉鋸戰…”
張建川順手把包交給一旁的二女,莊紅杏和許初蕊同時伸手,但又同時縮回去,最後還是莊紅杏再度伸手接了過去。
屈雙泉和廖曉邦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但是卻又都下意識地忽略了,都被張建川話語的幾個數字給徹底吸引過去,然後震撼了。
多少?
幾百萬砸進去,還貸了四百多萬,現在還要再貸一千萬?
幾百萬,四百萬,一千萬,……
你他媽這是人話嗎?我們沒聽錯?
怎聽起來讓人有點兒頭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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