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神之一手
宋楚時看著那個冷不丁鑽出來的人,看著他手那一顆色澤絢爛,近乎於璀粲的水晶頭骨,第一時間都有點懵。
那家夥是誰?
那顆關鍵的水晶頭骨,為什會在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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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思電轉,閃過了無數念頭,卻也根本無暇細想,立時大叫:「快給他!」
下一刻,他轉過身來,向韓溯大喝:「千萬不要心軟,這是你唯一可以對付她的機會」
「那是—」
而陸能的出現,以及宋楚時神色焦急的提醒,立刻使得韓溯心間一凜:
「是針對這個女人的特殊武器?
他也沒想到,陸能為什會忽然出現在這,還拿了一件宋楚時都異常在意的水晶骷髏,明明一開始動員小夥伴的時候,都沒找到這個家夥。
不過,自己對陸能的感覺本來就是特殊的,從古堡的時候就是如此,這個家夥一直都會給自己一種不靠譜卻偏偏信得過的感覺。
說不靠譜,是這個家夥不是回回都聽話。
說信得過,則是做事邪乎,時不時有驚人之舉,極具效果。
這是他的特殊之處,在別人身上從來都沒有過的。
「唉!」
聽了宋楚時的大叫,也感受到了他話的焦急,陸能沉重的一歎。
自己容易嗎?
早早摸了過來,見那深淵工作室如此的詭異而神秘,就一點也不客氣的趁她們不注意溜進去了,挑來挑去,似乎也隻有那個看起來是頭頭的女人最珍視的水晶頭骨最值錢吧?
畢竟她留戀的站在深淵實驗室門口,舍不得放開這東西的樣子,被自己遠遠看見了。
本來悄無聲息的拿了這東西,又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卻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吊吊的大哥還有自己在古堡認識的哥們,實在被人打的太慘了。
心割肉般的一疼,但是大局為重,還是一跺腳,抬手就把這顆水晶骷髏給扔了過來。
「你—」
正陷入了巨大的迷茫衝擊之中的高瘦女人,也在看到這顆水晶頭骨的瞬間,臉色大變。
下意識身體便向後一退,同時抬手疾招。
那無窮無盡的人形血肉,立時受到她的驅使,瘋狂的向了水晶骷髏衝去。
但沒想到,那個家夥使足了勁,拚命把水晶骷髏往上扔的舉動,居然是個假動作。
水晶骷髏隻是離手幾十厘米,便又忽然回到了他手,人形血肉齊齊跳起,而他則虛晃一槍,翻身跳過了廢棄的車輛,身形一竄,直從這這些動作木訥的人形血肉腳下竄了過來。
無數的人形血肉,伸出了手臂來抓他,但他動作太過靈活。
左一突,右一竄,這些人形血肉自己擠住了自己,亂作一團,他反而快速逼近了過來。
「抓住他。」
高瘦女人似乎有些恐懼水晶骷髏的接近,急聲開口,聲音異常嘶啞。
開口的霎那,無數的人形血肉,瞬間就失去了人的形狀,血肉融合堆積到了一處。
在他們保留了人形時,可以彼此擠壓,阻礙,但融合作了一處,便如同一道血肉高牆。
可更詭異的是,當這血肉巨浪碾壓過去,那個家夥,竟是一下子看不見人了。
「他在哪?」
這一瞬間,全場的人都摒起了呼吸,死死的尋找著他的蹤跡。
高瘦女人身邊的手術刀小組成員,更是直接眼窩綻放水晶色彩掃向四周,還以為那個家夥是趁亂使用了某種隱身或是抽離存在感的神秘力量。
隻有韓溯,心間驟然打了個突,想到了這隻賊猴子的神出鬼沒,目光下意識向後看去。
「當啷」一聲。
就在韓溯目光掃向身後的霎那,不遠處的一個下水道井蓋,忽然被掀開。
陸能伸出了腦袋,手舉著那顆水晶骷髏,用力向前一拋。
「來了—」
韓溯不顧一切的向他,或者說向那顆快速接近的水晶骷髏衝了過去。
這大概便是唯一的機會了。
韓溯沒有半點留手,精神活性神性物質,全都毫不吝嗇的激活,身形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殘影,生平從所未有之緊張,也是從所未有之險。
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這顆水晶骷髏之上,不容半點有失。以往,隻有在古堡搶鑰匙的時候,才會有比這更繃緊的體驗。
奔走之中,箱子的銅色血液都滲透了出來,隨時準備著在對方過來爭奪時,跟她拚命。
但結果並沒有,他身形閃爍,終於將那一顆水晶骷髏搶在了手。
而那個高瘦女人,在這最要緊的關頭,反而動作慢了。
她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怖,有水晶色彩一閃而逝。
「唰!」
韓溯拿住了那顆水晶骷髏,第一時間轉身,遙遙對準了高瘦女人。
嗡!
他清晰的察覺,有神秘力量自這顆水晶骷髏之中自動激活,隱約與高瘦女人生出了共鳴。
韓溯都心間驚喜,這顆水晶骷髏,確然對她有用,而且是某種神秘的作用。
但正在急於確定這作用究竟是什,好拿出針對性的策略,卻見這高瘦女人迎著水晶骷髏,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她腳步急迫,來到了自己身前,然後迎著這顆水晶骷髏散發出來的妖異光芒,徑直伸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襟,而後身形閃爍,疾向深淵工作室衝去。
動作情緒理智,全都沒有表現出異樣。
甚至連她出手時的幹練與強大的壓迫力,都沒有半點削弱。
「這是怎回事?」
「..7
深淵工作室外麵,宋楚時與陸能兩個,也遙遙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看著進入了深淵工作室的韓溯與高瘦女人,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計劃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折,宋楚時也隻能暗想:希望他能狠得下手—
韓溯被這個高瘦女人抓住,周身的精神活性皆被壓製,如同普通人一般。
任由她帶著自己進入了深淵工作室,所過之處,遍地都是綾亂的電線與肆虐的火花,
如今這間神秘的實驗室,已經被宋楚時剛才的束縛破壞近半,很多功能區都已經徹底的失效。
但她不知目的,隻帶了自己一路深入。
連續穿過了好幾扇厚重的鐵門,仿佛已經來到了某個實驗室的空間最深處。
到了這,她終於放開了自己。
在相隔一米的位置定定站立,靜靜的看著自己,臉上被旁邊的警示燈照的如同鮮血。
「你—」
韓溯右手拿著水晶骷髏,左手拎著手提箱,但一下子有點不會了。
剛剛他偷偷拿水晶骷髏往這個女人身上碰了,根本就沒有反應啊,那宋楚時如此緊張這東西做什?
就算這玩意兒可以克製高瘦女人,但自己不會使用,那也就等於沒有作用啊!
也在他心間忐忑時,眼前的高瘦女人,眼睛忽然有淚水湧出。
下一刻,她忽然上前,輕輕將自己擁在了懷。
韓溯身體驟然一僵,愣在了當場。
感受著這瘦削的身軀的顫抖,不知道是不是要驅使銅色血液,借這個機會扭斷她的脖子。
「孩子—」
高瘦女人的聲音,滿是濃烈的,懊悔的悲怮:「你—你太辛苦了—」
隻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便如觸電一般,忽然之間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是她!
是記憶那個抱著自己哭的女人,回來了。
自己十歲前的記憶,這個高瘦女人,便一直有兩個樣子。
一個是喜歡打自己,折磨自己,痛恨自己。
另外一個,則是在將自己打的滿身是傷之後,抱著自己痛哭。
如今十年過去,第一次麵對麵,她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那個充滿了怨恨與扭曲的模樣。
但沒想到,你殺我我殺你的遊戲玩了一夜,她卻忽然表現出了另外一個模樣。
「所以,你是在做什?」
也有一種本能的情感,讓韓溯想要抬起手來,輕輕環過她抱著自己的瘦削身軀,感受這個十年未曾感受過的懷抱。
但韓溯做不到,他隻是僵在了那,用盡了全力,帶了荒唐與冷意開了口:「你這一整晚,都在想著殺我,把我關進籠子,送到祭台上,現在又做出這個樣子來想幹什?」
「我很忙的—」
「你當我還有空在這跟你玩什母慈子孝的遊戲嗎?」
他聲音充滿了憤懣與毫無作偽的仇視與厭惡,忽然用力的將她推開,目光森然:「我還是喜歡你剛才的樣子。」
「要殺了我,要我殺了你!」
「我隻想殺了我自己!」
高瘦女人驟然哭出了聲來,剛剛的她,傲慢,冷漠,不可一世。
整個青港都被她輕易的推毀,無論是青港的四大天王還是宋楚時,在她眼中都如同垃圾。
但如今,她居然被韓溯一把推倒在地。
她身軀顫抖,滿臉是淚,無窮的懊惱與痛苦,後悔與恐懼爬在她的臉上。
就連她哭喊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一種痛不欲生的真實:「我知道撕心裂肺是什滋味,我不是沒有感受到那種為人生母的痛苦,我每天每夜都在想念你,我無法自控,所以—」
「所以我把自己對你的一切情緒都放進了這顆水晶骷髏之中。」
「我寧願讓平時的自己隻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起碼能躲過這種折磨—」
「所以他們認為這顆水晶骷髏是我最大的弱點,但其實,你才是我最大的弱點。」
「我,一直在等你拿到這顆水晶骷髏。」
韓溯瞬間呆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
他看向了這顆水晶骷髏,確然能夠感覺到麵散發出來的奇異波動。
這顆水晶骷髏從自己拿到,或者說,在進入了她身邊一定範圍之後,便已自動激活。
如今的高瘦女人,一直在它進行某種精神層次的物質共享,所以她意誌與行動上,與剛才全無變化,但情緒上,卻一下子變得異常軟弱,與剛剛的她,完全變成了兩個人。
心間忽地恍然,難怪自己最後搶奪這顆水晶骷髏時,她沒有阻攔自己。
因為那時候,水晶骷髏已經起到了作用。
她將自己身為人母的一切情感痛苦思念憐憫懊悔,全都放在了水晶骷髏。
所以,遠離這顆水晶骷髏時,她便隻是一個沒有情感的空殼,隻是工具人。
接近了這顆水晶骷髏,她便找回了情感,變成了人?
也難怪宋楚時會說,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一定要狠下心來。
他正是因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確定自己隻有在這個女人處於如今這種狀態的時候,
自己才有機會殺了她?
自己,唯一可以殺死這個對手的時候,就是她變回了自己母親的時候?
而她—
韓溯忽然想到,這一晚上,她表現的確然有些奇怪,冷漠,狠辣,但實際上,從她最後表現出來的力量來看,或許她其實不必與自己說這多的。
她中間其實有機會很快的將自己解決,隻不過,偏偏她出手之時,有種外人難以理解的糾結與恍惚,才讓自己熬了這久。
所以,她說一直在等自己拿到這顆水晶骷髏,是因為她也在盼著最後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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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理由不怪我,但這是我們的命!」
高瘦女人聲音悲泣,她似乎也早就在等著說出這些,隻是遠離了這顆水晶骷髏時,她便找不到說出這些的理由與身份,而靠近了這顆水晶骷髏,便有了一種將這些都講出來的迫切。
「你,或是我,都沒有選擇!」
她努力的抬頭看向韓溯,似乎在自私的渴盼著韓溯可以理解她做的一切行為:
「我也隻是一個神降計劃的執行人而已!」
「當初,見到世界真相的我,我帶著一種崇高的想法離開了家族,認識了他們,我帶著從潮汐的威脅之下拯救世界的想法加入了神降計劃,但我,我並不知道這需要犧牲掉你!」
「當他們指著我的肚子說你會加入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其實努力過了—」
她仿佛生怕韓溯不相信一樣,渴求的看著他:「你還記得一些,對不對?」
「我躲過,我試圖保護你—」
「我帶著你躲到了青港,在這小小的城市一躲就是十年,但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你記得我們曾經相依為命,對?
「十年前被他們找到了,我才知道,他們一直都是看著我們的,他也一直在試圖保護我們,但終究還是護不住。」
「為了他,為了這一切不再那絕望,我隻有聽他們的話,替他執掌深淵工作室,替他們完成七日神降的計劃,還想著,萬一你沒有被選中,那—」
「....」
「他們?」
韓溯心生出了一種難以言的顫栗與壓抑,忽然打斷了她,一字一頓,艱難開口:
「他們是誰?他又是誰?」
「他—刃高瘦女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崩潰,她在努力笑著,但這笑容,卻比哭還慘烈:「他們是守世人,是繼承了十二騎士意誌的直係血脈。」
「從重建時代走到如今,他們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他們他們行使著皇帝的意誌,監控著潮汐的到來」
「他們對世人沒有憐憫,一切都是為了保證重建時代不會崩潰。」
「因為重建時代對於他們而言,便是他們的基業,是他們的世代傳承的王朝。」
「而他—」
說起「他們」,她的聲音滿是恐懼,而說到了「他」,聲音又滿是痛苦與不忍:「他叫韓長明,是你爸爸,他在拿命護著你,我是東南業城沈家的人,叫沈蘊儀,我們的家族—」
「停下—」
韓溯用盡了全身力氣,叫停了她,咬緊了牙關,道:「你,當我是在找你認親戚嗎?
「你以為,都已經這多年過去,這多的罪也受了,我還會—」
話在這堵住,言語無法渲泄自己內心的憤怒。
不是沒有過期盼自己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是這種期盼,早已過了太久,太久,自己對這一切,早已毫無渴求。
他隻覺得慌誕。
自己被折騰了十年了,一次次的閃爍,一次次的逃亡,痛苦不堪。
自己除了古堡綁架案的唯一幸存者之外,甚至都沒有一個正常的身份,無父無母,連過去的十年都模糊不清,像是一個生活在各個空間夾縫的幽靈,沒有確切的錨點。
現在怎樣,她卻說很愛自己,想說自己其實也有一個正常人的身份坐標?
「我隻想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而迎著韓溯的話,高瘦女人,或者說沈蘊儀,聲音又滿是深沉的絕望:「我不求你原涼什,你有資格不原涼任何人,但是,但是我必須盡快的講,我們沒有時間了—」
她身形向前,仿佛想努力的離韓溯更近一點:「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但我主持的工作,全然失敗了。」
「更不僅是失敗,我曝露了七日神降計劃,也曝露了繼承人名單與祭壇坐標。」
「七日神降是守世人最具野心的計劃,但這個計劃,一定要在暗中進行,太多的人知曉隻會引發不可控的混沌變量,會導致計劃的失敗。」
「所以,青港在綁架案定性的霎那,就一定要被摧毀,而這一次,全世界太多的人或隱秘事物,都已經知曉了七日神降存在的具體—」
「這代表著十年前神降計劃的全麵潰敗—」
「我了解他們,到了這一步,深淵工作室,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到這,她聲音都帶了無盡的絕望:「他們不會有任何的猶豫,隻會將一切推倒重來!」
「孩子,未日要來了—」
「什?」
韓溯心都不由得一沉,伸手按在了腳下的陰影之中。
陰影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快速向四麵八方擴散,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無盡的信息。
韓溯看到,青港的上空,已經開始交織起了密集的神秘力量,如同將青港關進了一個巨大的囚籠麵,看到四大屠城祭祀,帶著無盡的神秘信徒,已經來到了深淵工作室前麵。
看到了青港各條街道,大樓,都是失去了理智的喪屍,在撲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人群看到渾身硬毛的怪物,爬在了樓體上麵,對著夜空嚎叫。
看到了有調查人員橫屍巷弄,被詭異的東西分食內髒。
看到了張持國黑虎紅風衣綠帽子還有舉止優雅的皇後組織成員一個接一個的死亡。
他剛剛一直處於被壓製的狀態,竟是直到這一刻才看見了他們死亡的一幕幕,看到了青港崩潰的樣子,無數個畫麵瞬間打入了腦海,使得他一時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自己一直都不怎喜歡青港,不喜歡災管局,或者說,什都不喜歡。
但唯有這一晚的青港,那種集體站出來對抗深淵工作室的模樣,終於讓他生出了喜歡的感覺,這是一種理想的狀態。
而這一切,都已經開始崩潰。
青港這座城市,毀在了它最完美的一刻。
「喀嚓—」
他猛然提起了槍來,子彈上膛,狠狠指在了沈蘊儀的額頭,甚至手指都勾在了扳機上。
眼晴麵,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不要殺我!」
沈蘊儀低低的開口,在這種時候求饒,簡直是一個笑話。
韓溯完全不為所動,但卻沒想到,她低低的開口:「我會死在這,但不需要你出手。」
「你不必背負這樣一個殺我的名聲。」
她很誠懇的說出了這些話,也目光深沉的看著韓溯,眼淚已經止住,但那雙眼晴卻比任何時候更痛苦:「這或許是我唯一能為你考慮的事情。」
「而現在,我隻是很抱款,殺了我,無法挽回這一切。」
「就像我永遠也無法改變,十年前做出的妥協。」
韓溯已經無法形容心的感覺,腦海之中的迫切也愈發的強烈,身在這層層疊疊的深淵工作室,他也能夠感覺到隨著外麵四大屠城祭祀的接近,無窮的壓力與殺意,正洶湧而來。
深淵工作室反而成了保護自己的存在,或者說,是在保護這一場對話。
但是無法持續太久了。
韓溯也有一萬個理由,在這時候選擇情緒的崩潰,或是選擇麵對這位「母親」發泄痛苦。
但他不想將精力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自己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也沒感覺到自己在意誌方麵有什過人的表現。
但一次次古堡的經曆,與怪物捉迷藏,爭奪鑰匙,活在爭分奪秒的夾縫,讓他哪怕麵對再絕望的局麵,都下意識的想再看一看,是否還有求生的機會。
便如此時,他便總感覺還有事情可以做。
此前宋楚時已經說出了他最後的備用計劃,那便是青港哪怕毀掉,哪怕所有人都死,
自己也要想辦法拿到資料,活著離開,隻不過,宋楚時也不知道古堡的事情,計劃並不完美。
自己確實可以離開,但不是空間上的離開,而是時間上的離開。
時間已經積讚的夠了,自己現在擁有召喚閃爍降臨,主動回到古堡的機會。
原本,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從李摩西囚禁自己的D7廢棄實驗室出來時,時間便已經足夠,自己擁有了通過閃爍回到過去的機會。
但原本,便是回到了過去,自己也無法改變這條人生線上已經發生的一切,但在看到了十一座祭壇上的小孩子,看到了被操控出手的燕尾服時,卻也生出了一個想法。
或許,這現實中的一切,還可以嚐試「重啟」?
或許,閃爍不應該隻是閃爍了—
但是,在進行這前所未有的嚐試之前,自己必須借這個機會,拿到足夠的資料他抬頭,在沈蘊儀眼中看到了坦然與強烈的死誌,沒有絲毫的共鳴,隻低聲道:「你知道我想要什。」
「都在這麵—」
沈蘊儀看向了韓溯手的水晶骷髏,笑容絕望,低聲道:「所有我知道的事情,也包括你十年前的記憶,全都在這麵。」
「但是,孩子,你真要對抗他們嗎?」
「守世人的強大,甚至高於一切的神秘!」
「我與他們的差距,比青港與我之間的差距還要大,你」
「你也說了時間緊迫。」
韓溯不掩飾心的不耐煩,他已隱約聽到了深淵工作室外圍被拆除,撕裂的聲音,那是屠城祭祀,正在一步一步找了進來,知道自己是做決定的時候了,便隻保持了冷靜:
「所以你如果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無謂的關心與恐懼上麵,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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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看著韓溯的眼睛,沈蘊儀有種下意識的躲閃。
在實力層麵,她比自己的兒子高出了不知多少,但這一次十年後的相聚,自己一直糾結,痛苦絕望畏懼,而他則是殺伐果斷,該開槍就開槍,該問就問,沒有半點的遲疑。
她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
而這種弱小的感覺,居然讓她生出了一種微妙的驕傲。
她心頭一次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緩緩抬頭看向了韓溯:「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