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瑤池境,不死樹上。
八卦爐正在熊熊的燃燒著,李伯陽也十分罕見的盤腿掐訣,懸浮於半空。
在李伯陽的身後兩側,金角和銀角也神情緊張的盯著八卦爐,並且都已經將各自手中的葫蘆對準了前方。
轟!
驟然一聲巨響,連天地都能煉化的八卦爐炸爐了。
爐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飛。
爐身正前方的【太極圖】更是不受控製的持續顫動著。
“金角!”
見此情形,李伯陽果斷一聲厲喝。
沒有絲毫的遲疑,金角打開了【紫金紅葫蘆】的蓋子,將那股強大的衝擊力吸入葫蘆中。
嗡!
這次輪到【紫金紅葫蘆】劇烈抖動了起來。
紫金色的光芒在其表麵不斷遊走,宛如活物一般衝擊著這件至寶。
好在金角這些年來並沒有放鬆修行,作為其本命法寶的【紫金紅葫蘆】自然也不是什尋常之物。在意識到這次吸收的東西擁有著非比尋常的力量後。
金角當下運轉體內元氣,將【護體罡氣】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強行鎮住了還在抖動的【紫金紅葫蘆】。“啊!”
隱約間,一聲慘烈哀嚎從【紫金紅葫蘆】中傳出。
金角卻隻是麵色不變的繼續將元氣運轉周身,就好像完全沒聽到那聲慘叫一樣。
於是幾息之間,慘烈的哀嚎聲就盡數消失,【紫金紅葫蘆】也重新恢複了平靜。
“這次出來的·……是什東西啊?”
全程目睹了【紫金紅葫蘆】的煉化過程。
銀角在短暫的遲疑過後,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金角的【紫金紅葫蘆】擁有著何等的力量,沒有誰比銀角更加清楚了。
在往日與金角的切磋中,銀角就算仗著偷襲偶爾得手幾次,也會在那之後被【紫金紅葫蘆】無情鎮壓。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就算剛剛從八卦爐中蹦出來的是天神,也絕無可能在【紫金紅葫蘆】中堅持那久。
“看來兮蘿這次惹的麻煩不小。”
同樣注意到了【紫金紅葫蘆】的不同以往,李伯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下一秒鍾,隻見李伯陽單掌朝前旋轉。
那【太極圖】便順勢分化出陰陽雙魚,直接湧入了八卦爐中。
陰陽流轉,八卦定形!
沒有了後續力量的衝撞,八卦爐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隻是爐中的三昧真火燒得更旺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李伯陽才抽出功夫朝天一揮衣袖,【山河社稷圖】旋即在三人的頭頂上空無限展開。如果說,以前【山河社稷圖】的展開隻是再展開一卷畫卷。
那現在展開的【山河社稷圖】,就是在取代整個雲夢瑤池境的天地。
蒼穹被遮蔽,大地被改變……
就好像突然置身於一處無限接近真實的幻境之中,又仿佛真的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僅有三人腳下的不死樹,還能夠保持著原本的模樣。
“那是山神奶奶!”
突然伸手指向了前方,銀角的驚呼成功引起了金角和李伯陽的注意。
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山河社稷圖】中的畫麵應聲變化,原本的視角也開始不斷拉近。那是昆侖山,而且是【天帝之都】依舊存在的昆侖山。
從山腳一直蔓延至虛空的雲梯,便是傳說中的【登神長階】。
然而從這個時代的麵貌來看,這顯然不可能是萬年前的天帝統治時期。
尤其是當太陽緩緩從蒼穹落下,地表的溫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空氣的扭曲甚至造成了萬物的朦朧。
但就是在這萬物滅絕的態勢之下,一尊豹首人身的女神巍然聳立。
隻見她披著一件華貴的羽衣,有無數條絲帶飄飛,儼然構成了一個絕對防禦的領域。
地火水風、雷電山澤……
所有的外物都無法入侵這個領域,更不可能對其造成傷害。
隻有少數神明按捺不住,從自然災禍變回真身的時候,兮蘿才會勉強抬眼看對方一下。
可也就僅僅隻是看上一眼而已。
連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兮蘿背後的絲帶便自然化作鐵拳狠狠砸下。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八方,神明的哀嚎在三人耳邊回蕩。
銀角直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兮蘿竟然正在被一大群天神圍攻。
那些地火水風、雷電山澤根本就不是什自然現象,而是一位位化身天災的天神。
“是金烏!”
瞳孔驟然緊縮,金角將目光投向了昆侖山的深處。
那是【登神長階】與【天帝之都】的交界處,一位身披金甲、頭戴金冠的少年正漠然地注視著這場圍攻。
兩根冠羽衝天而起,一身金甲灼灼發光。
那少年隻是靜默的站在天地的交接處,卻無人敢小視其威勢。
因為那太陽的降下,正是這位少年的手段。
池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天帝,是太陽在人間的化身。
“這不可能吧!?”
“昊君不是被困死在過去了嗎?”
“池怎可能從過去的曆史長河中脫身,擁有這樣一種未來呢?”
金角的話道出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一一這是未來的一條時間線,是兮蘿以夢中證道之法演化的一場夢。正常情況下,兮蘿會在夢中衍道,踐行自己的神道。
所以無論是收集眾神的名諱也好,亦或是驗證自己的嚐試也罷,都隻是一場隔夜之夢。
待到兮蘿夢醒夢醒時分,一切都會消失,這條虛構的時間線自然也不複存在。
畢競夢中證道之法隻是在夢中證道。
煉假成真才是讓夢境走入現實的關鍵。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特別是當兮蘿想要在夢中證道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會觸犯到一些大天神的利益。
這些大天神雖然隻是兮蘿的一場夢,但池們的存在本身卻並不是虛幻的。
在無數條和未來有關的時間線中,無論是多荒謬、多離譜的可能性,隻要存在這種可能性就必然會誕生這一條時間線。
因此當那些大天神意識到自己隻是別人的一場夢時,池們必然會憤而反擊,讓自己的存在成為現實。這是一種反向的煉假成真,也是夢中證道之法最大的缺點。
顯而易見的,那位身披金甲的少年似乎就是這場夢中的大天神,是想要借兮蘿身體降臨現世的覺醒者。莊周和波旬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容不得金角和銀角不為之心驚。
然而,詭異的地方也就出現在了這。
真正的大天神最次也是煉神返虛的化道者。
池們或許還沒有踏上證道之路,但也絕對不是尋常天神可以碰瓷的了的。
尚未煉神返虛的兮蘿,因何能在這位大天神注視下堅持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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