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灰,地暗暗,荒路漫漫不見邊。
風蕭蕭,草妻妻,野徑茫茫無人跡。
孤零零的裝甲車停泊在荒野之上,車頂兩側的露營燈亮著,卻驅散不了周遭的死寂。
程野打開後尾箱,取出應急藥品,按四人的傷勢分好劑量。
又趁著眾人服藥的間隙,拿出夾板,依次給牛福和張大平固定傷處。
這些都是見習檢查官應急處理課程的基礎知識,他在假人身上練得熟稔,卻是第一次在真人身上實操。
動作稍顯粗糙,帶著對待假人時的幹脆利落,少了幾分細膩的人文關懷。
但牛福隻是咧嘴笑了笑,輕輕點頭,目光閃過一抹柔和。
張大平額頭滲著冷汗,也一聲不吭,麵帶感激地看著程野忙活。
“謝謝,程檢查官!”見程野起身,張大平連忙道謝。
冷寂的荒野,一名實力強悍的縛源者檢查官蹲下身,仔仔細細幫他用碘伏清理創口、包紮、固定夾板這一幕,他怕是再過十年、二十年,甚至到死,都忘不了。
程野和善地點點頭,又摸出營養漿。
都已經死逃生了,自然不必再顧忌生理需求,殷若風和張大平一連喝了三袋,才摸著肚子滿足地躺下去。
劉畢和牛福更是餓了一整天,足足幹掉六袋,才壓下翻湧的饑餓感。
至於程野,他反倒沒什胃口,隻喝下十袋維持日常所需,便回到車內躺下。
透過前擋風玻璃,能看到漫天繁星在墨色的天幕上閃爍。
現代人苦苦追求的隱居避世、自然風光,在這片廢土之上,竟成了隨處可見的尋常景象。
他呆呆地望著,不過十多秒,困意便如潮水般湧來。
沒有抵抗,程野腦袋一偏,靠在寬大的座椅上沉沉睡去。
他本不是個常做夢的人,穿越過來後更是鮮少入夢。
可這一晚,光怪陸離的畫麵卻接連闖入腦海,拚湊成一個個扭曲破碎的場景。
不算噩夢,卻比噩夢更讓人窒息。
置身其中,就像漂泊在怒海的一葉扁舟,時時刻刻被恐懼裹挾,提心吊膽。
呼。
恍惚間,眼前似有光芒驟閃,像極了石葵人爆發的生物解構射線。
程野驚得猛地坐起身,寒毛倒豎,額頭瞬間沁出細密的冷汗。
但下一秒,他又長舒一口氣,緩緩靠回座椅。
不是射線。
而是. ..天亮了!
地平線的盡頭,拉出一道淺淺的光帶,金紅交織的色澤順著荒野的輪廓緩緩爬升。
放在儀表盤上的石板感應到陽光,表麵的螺旋紋路自動亮起。
興許是晨光尚弱,光芒黯淡得像一層淡淡的熒光,卻偏偏與石葵人現身時、解構射線即將射來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
躺了兩三分鍾,等到光芒又更加明亮了一些,程野爬起來往後看了眼。
殷若風和張大平嘴唇微微顫抖,身體蜷縮著,顯然也陷在噩夢。
牛福則是不見蹤影,沒有躺在昨晚的位置。
他推開車門下車,環顧四周的瞬間,頓時愣在原地。
裝甲車後方的空地上,地麵被清理出約莫百平的區域,一道道木板深深釘入土中,混雜著類似聚集地治安處門前的防禦構件,拚湊出一圈簡易圍牆。
旁邊還堆著四摞整齊的木板,地上的車轍印清晰指向紅川聚集地方向,顯然是從那運出來的。這是B哥昨晚一個人幹的?
程野怔怔地看著,半天沒回過神,直到遠處有身影晃動,才猛地轉頭。
隻見牛福和劉畢並排走來,兩人身後各拖著一輛板車。
板車沒有輪胎,輪子是用鐵條彎折成的不規則橢圓,上麵摞著精心挑選的木板,足有兩米多高,用粗繩牢牢捆紮著。
兩人竟然一整晚沒睡,一直在搭庇護所?
程野連忙回過神,奔下高坡想接過牛福手中的板車繩,誰料牛福急忙搖頭,死死攥著繩子不肯鬆手:“我沒事,就傷了條胳膊,又不是不能幹活!你去幫你畢哥,他一晚上沒合眼了。”
“B哥。.”程野快步走到劉畢身邊。
劉畢沒有硬撐,順勢將繩子遞給他,臉上難掩疲憊:“你不是還想研究幾天嗎?我尋思著先搭個簡易庇護所。”
他長舒一口氣,緩聲道,“昨晚我探查了一圈,這附近還算安全,說不定之後軍團派人過來,也會選這駐紮。我先搭個前哨站,把周圍地形地貌摸清楚,既能省不少麻煩,也能提前規避危險。”不得不說,劉畢身上確實帶著老派檢查官的鮮明特質。
遇到危險從不會退縮,反而就地紮寨、主動攻堅。
哪怕時過境遷,檢查官的職責要求幾經變化,他依舊守著從前的那份認真與執著。
將板車拉到營地旁,程野才發現木板堆後還擺著從紅川聚集地拾來的各色材料:淬過火的粗鐵、繞成圈的成捆鐵絲、摞在一起的麻袋、鑽了孔的鐵皮油桶、斷裂的水管、鐵釘、反光鏡
足足幾十樣東西,那些常年進出檢查站的拾荒者,跟劉畢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論起在野外搭建臨時營地,劉畢顯然有著十足的經驗。
而這些經驗,恰好是他目前最欠缺的。
“你去研究你的,營地我來建設,呆三天五天也好,呆到我們的食物耗盡也行,紅川聚集地這的麻煩..必須盡快處理!”
劉畢靠在豎起的木板上,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道:“正好我白天補覺,夜幹活;你白天忙活研究,夜好好休息,咱們輪著來。”
“好!”
程野沒有婆婆媽媽,分工敲定後,吃完早飯便開始收拾裝備。
野牛格鬥手槍派不上用場,索性留在車,統治者狩獵步槍必須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三台探測裝置連同防務通,被他一股腦丟進影箱存放。
值得一提的是,飛翼拿出來後想再放回吊墜空間,超過3小時後所需充能值已暴漲到6.25%。昨天石板升級到1.8kW後充能四小時,才堪堪恢複1%的充能值,這意味著剩下不到兩小時,他得想辦法湊齊5%的充能值才能再次存取飛翼。
“沒想到第一次使用飛翼,拿出來就放不回去了。”
程野心下感慨,又稍覺寬慰,“好在現在身份已經不同,又有外勤經曆遮掩,就算被人看到飛翼,也不至於引來太多懷疑。”
這一點從劉畢和牛福的態度就能印證,兩人自始至終都沒多問飛翼的來曆。
影箱和影兜剩下的空間,除了塞進戰甲箱,程野又往塞了不少零碎物件,包括劉畢拾荒回來的鏡子。雖說以生物解構射線的穿透性,普通鏡子大概率無法反射,但今天的核心目標是分析射線屬性,空間足夠的情況下,多帶些工具總沒錯。
騎上飛翼,在劉畢和牛福的目送下,程野朝著紅川聚集地低空掠去。
昨天的紅光爆發,是早上7.42分。
但爆發前先是有石葵人死亡、發射解構射線,才引得其他石葵人出洞。
沒有確切的時間參照,今天首要任務就是摸清石葵人出洞吸收日光的準確時刻。
抵達昨天待過的礦洞口,程野先將吊墜貼在石板上,盯著麵板彈出的提示計算效率。
太陽尚未完全升起,隻有微弱晨光灑落,石板的充能效率已達到670W。
難道石葵人要等石板達到滿功率後,才會出洞吸收日光?
若是如此,便能推算出安全活動的時間窗口。
他將石板留在洞口持續監測,隨後打開手電筒,往礦洞深處走去。
昨天這個洞口沒有石葵人駐守,卻噴發了光柱,今天石葵人出現在這的概率應該不高。
沿著岩壁看去,至今仍能看到清晰的開采痕跡,鑿痕深淺不一,顯然是人工挖掘的痕跡。
“莫非這些礦洞都是當年開采出來,挖掘紅石的?”
程野定了定神,暗下決心。
再攢夠25%的充能值後,必須盡快兌換礦洞地圖。
若能確定紅石礦脈對應的具體礦道,後續探查就能更有針對性,避免盲目摸索。
然而這礦道看著隻有短短一截,往走了將近三百米,依舊不見盡頭。
好在每條礦道似乎都是獨立的,彼此互不連通,倒不用擔心迷路的風險。
一直走到礦道盡頭,程野在一處明顯向下傾斜的坡道前停住腳步。
往下左側的牆壁上釘著一排鐵樁,樁上拴著粗實的鋼索,鋼索順著坡道坡度一直延伸至下方礦洞深處。第一個鐵樁上,隱約能看到殘留的字跡,赫然寫著【通風】兩個大字。
“這不是下礦洞的路,隻是一條通風道?”程野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
他連忙往回走,將這個礦洞暫時標記為1號礦洞。
乘坐飛翼趕往昨天同樣無人駐守、卻噴發過光柱的礦洞,抵達盡頭後,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布置,鐵樁上也刻著【通風】二字。
真相瞬間清晰。
深層礦洞開采時,會產生大量粉塵和有害氣體,且空氣不流通,必須開鑿專用通風道形成空氣對流,才能保障礦工的呼吸安全。
這些通風道通常與主運輸道分開,多為單向延伸的獨立巷道,避免與其他巷道交叉幹擾氣流,幾乎可以百分百直通地下深層。
那有石葵人駐守的礦道,又是什用途?
程野打開麵板瞥了眼,此時石板的充能功率已回升到1100W。
這個時間點前往有人駐守的通道,大概率會撞見上來吸收日光的石葵人。
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還是乘坐飛翼來到了1號通風洞上方八米處的礦洞。
這離地將近20米,岩壁光滑無比,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落點。
進入礦洞後,程野迅速降下飛翼,往深處狂奔,同時隨時準備開啟巨虱共生態,一旦遭遇危險便直接閃現撤離。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四周,這遠比下方的通風道寬敞,地麵被平整過,還殘留著不少當年的痕跡。往前不遠,生鏽的鐵柵欄將巷道分成左右兩條通道,地麵分別刻著向上和向下的箭頭。
靠近礦洞口的位置,側邊立著一個半人高的檢查台,台麵用紅色油漆刷著三個大字【檢查台】。檢查台後方還有分流口,讓人可以瞬間理清當年的布局設計。
怪不得礦洞出入口要設在離地20米高的崖壁上。
紅石礦可是幸福城和光虹兩大霸主級庇護城爭相追捧的稀缺資源,價值不言而喻。
聚集地恐怕是為了杜絕礦工私藏、偷拿礦石出去販賣,才做了如此嚴密的設計。
20米的高度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防止外人偷溜進入。
檢查台的設置,則從物理層麵阻斷了就地藏匿或外部接應的偷運路徑,每一個進出的礦工都要經過嚴格檢查。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這條通道的下方,必然是當年的主礦道。
程野穿過檢查台繼續往前狂奔,約莫兩百米後,猛地定住腳步。
前方同樣有鐵樁和鋼索延伸至下方,但這一次並非單邊鐵樁,而是成對排布,鋼索也不是單向延伸,而是通過岩壁頂端的定滑輪形成了閉合回路。
鋼索上還均勻掛著數個鐵皮焊製的簡易吊椅。
椅麵是鏤空的鐵板,邊緣焊著半圈護欄,底部固定著帶鎖止功能的滑輪組,死死卡在兩根平行鋼索之間。
能一眼看出,這是當年礦工下礦的乘人裝置,依靠卷揚機牽引鋼索,座椅載著礦工沿斜坡上下,既節省時間又節省體力。
可自打紅石開采殆盡、礦產價值暴跌後,這顯然已被徹底廢棄。
卷揚機早已被拆走,地麵留著清晰的拆卸痕跡,旁邊的控製室更是空空如也,連一張桌椅都沒剩下。咚。
咚。
沉悶的回響從礦洞深處傳來,像是有什東西正一步步跳著往上走。
是石葵人來了?
程野連忙打開麵板,沒想到僅僅停留觀察的片刻,石板功率已飆升到1300W。
他轉身往洞口狂奔,卻在離開前留了個心眼,喚出火苗停在洞口,讓火苗替他盯著礦洞內的動靜。騎上飛翼回到1號通風洞,程野立刻鏈接火苗的視野,緊緊盯住礦洞深處。
隻見黑暗中,先是幾點光亮隱隱浮現,隨後一名石葵人出現在視野。
它像是腳底裝了彈簧,微微下蹲再猛地一蹦,一下就能躍出四五米遠。
這怪異的移動方式雖罕見,卻恰好和昨天探查時發現的痕跡對上了。
石葵人蹦到洞口前,在程野的注視下緩緩轉動腦袋,麵部朝向太陽的方向,嘴角緩緩揚起,臉上一點點的擠出微笑的表情。
滴,腰間的防務通突然震動了一下。
這是. .八點到了。
程野退出視野鏈接,抬眼望向另一側崖壁,果然有一道道金光接連亮起。
與此同時,石板的供能功率猛地跳漲到1450W左右。
“並不是在功率最大時出現,而是卡著固定時間.”
“八點上班,六點下班,還真是有夠標準。”
程野心下了然。
看來陽光的強度應該和石葵人無關,控製他們出現的是生物鍾。
就和向日葵會隨太陽轉動一樣,清晨朝東,跟隨太陽從東向西移動,傍晚再慢慢轉回朝東。待花盤完全成熟後,則固定朝東。
這種轉動並非單純的向光性,而是由生物鍾預先設定的節律行為,即使在連續黑暗的環境中,幼苗仍會持續幾天保持“晝夜擺動”的節奏一樣。
這些石葵人也是固定的時間點來洞口打卡上班,連趕路的時間都算清楚了。
而且不同於昨天,今天的石葵人並沒有釋放生物解構射線覆蓋整個聚集地..
這大概率能說明,昨天的射線噴發是群體應激反應,源於同伴的死亡。
“唔,我現在還需要更多聚能紅石,來驗證昨天關於節點的猜想。”
“沒有紅光覆蓋,倒是方便我對石葵人動手了!”
程野心下大定。
目前已知石葵人的解構射線有明顯前搖,並非瞬發技能。
且射線覆蓋不是瞬間抵達盡頭,而是逐步延伸,端是詭異。
不過隻要它們不時刻保持射線覆蓋,就不用擔心“見麵殺”,完全有足夠時間測試攻擊手段是否奏效。計劃通。
程野沒有絲毫猶豫,穿好戰甲後,直接將第一個攻擊目標鎖定在2號礦洞的石葵人身上。
這家夥臉上嵌著足足十二塊指腹大小的聚能紅石,若是能將其擊殺,必然收獲頗豐。
攻擊手段上,他首先要測試的是燎鷹殺火與地火之力能否破防。
連魔眼海綿的紫光屏障都能破開,不知道對石葵人這樣的實體生物是否奏效。
而且整個過程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給石葵人任何反應時間。
在腦海中推演完行動步驟,程野騎著飛翼離開礦洞,貼著崖壁緩緩向上攀升。
他先是卡著視野死角將火苗收回,隨後眉心亮起巨虱圖案。
嗡。
輕微的震動聲響起,飛翼仍在原地懸停,程野的身影卻瞬間消失。
下一秒,2號礦洞的石葵人身側陡然浮現出一道黑影。
巨虱移位,火苗亮起。
熾熱的氣息瞬間在礦洞內彌漫開來,無形的虛幻火焰順著右臂戰甲層層攀升。
這一拳他並未動用蠻力,隻是佯攻試探火焰的殺傷力,而石葵人依舊麵朝太陽方向吸收能量,絲毫沒察覺身旁多了個人。
直到火焰的灼熱氣息撲麵而來,它才後知後覺地想要轉頭。
但...晚了!
沙包大的拳頭已然狠狠砸在它的額頭處!
一瞬間,程野隻覺掌心傳來一股晦澀的阻力,像是將手插進快要凝固的水泥桶,越往前推進,阻力便越大。
可讓他心頭劇震的是,石葵人那能硬抗子彈的硬化皮膚,以及表麵閃爍的淡淡金光,竟全然無法阻擋裹挾著火焰的拳頭。
額頭上方那石質葉片競如同融化的蠟塊,被一拳徑直擊穿!
擊穿?
程野隻愣了一瞬,隨即化拳為掌,想都不想地向下猛掏。
指尖扣住麵部的一塊紅石,狠狠一扯,連帶著下方的石質組織被整塊拽出。
脫離本體的瞬間,石質部分迅速消融成沙子,順著指縫滑落,唯有指腹大小的聚能紅石完好無損地留在掌心。
有效!
程野眼神驟亮,不假思索地又接連掏下兩塊紅石,隨後立刻切換巨虱態閃現撤離。
還沒等他坐著飛翼回到1號礦洞,頭頂便有紅光驟然亮起,一道粗壯的光柱徑直射向地麵。與此同時,其他礦洞口的石葵人像是受到感召,紛紛爆發紅光,連鎖反應般將光柱投向地麵。顯然,石葵人雖擁有秒殺一切的手段,卻沒有匹配的戰鬥智商。
這生物解構射線不過是本能的反擊,遵循著固定的觸發規律。
落在地麵,程野攤開手掌,三枚指腹大小的紅石靜靜躺在掌心。
他強壓著翻湧的情緒,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
起初隻是淡笑,兩三秒後便徹底繃不住,化作暢快的狂笑!
火苗的能力競如此霸道,直接融化了石葵人最堅固的防禦,讓他徒手就能摳下紅石。
這豈不是說,隻要他願意,所有石葵人臉上的紅石都能被他收入囊中?
意識到這背後的巨大價值,一股更洶湧的狂喜席卷過來。
拿起地上的石板,程野撚起一枚紅石,小心翼翼地按在中央部分。
嘩。
似浪潮拍打的聲音響起,手中的石板微微震了震。
一圈圈螺紋光路像是得到了加強似的,強度明顯擴增了一倍不止。
將吊墜貼上去,充能提示亮起。
【檢測到逸散能量,正在進行能量回收...】
【當前補能效率:微弱(Iv.1能源)】
【預計充能時間:127. 7H】
“什,隻要127個小時了?”
程野腦袋嗡的一聲,幾乎失去思考能力。
這代表著什?
換算時間,手上的石板添加了這枚紅石後,功率直接達到了6.2kw。
這一枚聚能紅石帶來的增益,竟然達到了誇張的4.4kw,總功率甚至要追平檢查站的慢充樁。那要是把手上的紅石全都貼上去後,會達到什水平?
他按捺住激動,冷靜觀察石板光路的薄弱處,將第二枚紅石貼了上去。
再次沐浴陽光,那處黯淡的光路瞬間增強,幾乎與中心光路持平。
而功率也跟著上漲了3.5kw,直接來到了9.7kw,快要逼近10kw。
雖然幅度相較4.4kw略微下降,但依舊是難以想象的巨大提升。
到了第三枚紅石. . .程野手掌微微顫抖著,將其貼. ..不,已經沒有光路薄弱的地方了。他隻能將其貼在邊角處,但讓人意外的是,第一次貼下去的米粒紅石卻彈了出來。
“嗯,這塊石板最多隻能容納三枚紅石嗎?”
程野心頭一動,隻見第三枚紅石也沒能完全融入,一小半裸露在外。
再次將其拿到日光下沐浴,充能時間已經跌到了72小時,對應功率剛好是11kw。
按照米粒紅石1kw計算,兩塊紅石的石板是8.7kw,也就是說第三枚沒有完全融入的紅石隻提供了2.3kw。“這板子到底是什來頭,竟然能搭配聚能紅石提供11kw的功率輸出?”
程野已經徹底傻眼。
從目前表現來看,陽光更像催化劑,維持石板內部穩定的能量反應。
而紅石則是放大器,將這種反應產生的能量倍數放大。
紅石無法繼續添加,大概率是石板的內部反應已達臨界值,無法再進一步放大能量。
“紅石的來源現在已經有辦法了,可這種石板,我該去哪尋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