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教主(求月票!)
就在這時,身旁的徐敏似乎發現了什,眼中微不可察地一亮,快步走向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
陳慶跟了過去,隻見那貨架上擺放著一個溫玉小盒,盒內是幾粒呈七彩之色、細如沙礫的種子,靈氣內蘊,卻看不出具體神異。
標簽上寫著:“七彩琉璃仙蘭種子,海外奇花,綻放時流光溢彩,有寧心靜神之效,花株極其稀少難覓,交換三十枚真元丹或能提升神識的寶物。”
徐敏直接喚來跟在不遠處的錢管事,指著那種子問道:“此物可確認是七彩琉璃仙蘭?”
錢管事恭敬回道:“貴客放心,此物經我天星閣三位鑒寶師共同鑒定,確是七彩琉璃仙蘭無疑,此花雖於修為無大用,但其形態瑰麗,堪稱世間絕色,且花香確有安神之效,故而物主定價如此。”
徐敏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直接取出三十枚真元丹交給錢管事。
錢管事清點無誤後,笑容滿麵將溫玉小盒取出遞給徐敏。
陳慶在旁靜靜看著,待徐敏收好種子後,才好奇問道:“徐師姐,這是什靈材的種子?竟值得用三十枚真元丹交換。”
他雖知徐敏家底可能豐厚,但三十枚真元丹也不是小數目。
徐敏將玉盒小心收好,笑道:“並非什了不得的靈材,隻是海外一種極為奇異、稀少的花種,名為七彩琉璃仙蘭,據說此花綻放時,花瓣呈現七彩琉璃光澤,於月夜下更是美不勝收,幽香清遠。我尋覓它已有段時間,這也是我來萬流海市的目的之一。”
陳慶聽聞隻是為了觀賞之花,心中雖覺有些奢侈,但想到個人喜好不同,便也理解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繼續閑逛。
不一會兒,陳慶在一處貨架前停住了腳步,目光被一株被封存在寒冰中的植物吸引。
此物形如靈芝,卻通體呈現溫潤的乳白色。
旁邊的標簽注明:“四十年份‘四象清心草’,乃煉製‘五行融靈丹’之主藥之一,此丹功效在於梳理駁雜藥力,中和狂暴元氣,調和五髒五行,物主欲交換同年份寶藥一株,首選可精進修為者。”
陳慶心中一動。
他手中還有在龍澤湖得到的七葉金蓮蓮心,此物蘊含的精元極為磅,但屬性偏向熾烈陽剛,以他目前三次真元淬煉的修為,暫時不能直接服用。
若能搭配這四象清心草,以其梳理中和之效,或許便能嚐試煉化蓮心!
此物正是他所需!
他立刻上前,對錢管事道:“錢管事,這‘四象清心草’,我頗感興趣。隻是我手中一時並無恰好四十年份、且能精進修為的寶藥,不過我這有另外幾株寶藥,不知可否用以交換?”
說著,陳慶取出了三個玉盒,依次打開。
正是從魏山澤手中當初得到的寶藥,分別是赤血珊瑚芝,潮音靈葉,還有地龍盤根。
錢管事仔細驗看了一番,點頭道:“貴客這三株寶藥,雖年份略低於四象清心草,但勝在種類各異,效用互補,且皆是不凡之物,請稍候,容小人詢問物主之意。”
片刻後,錢管事返回,臉上帶著笑容:“物主同意了,他認為貴客這三株寶藥總的價值足以抵得上他這株四象清心草,願意交換。”
陳慶聞言,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如此甚好。”
他將三個玉盒交給錢管事,順利換取了那株四象清心草。
徐敏看了一眼,道:“這四象清心草,確實是好東西。”
畢竟調和真元的寶藥,並不多見,想來那位物主當下更需要提升修為,所以才將這四象清心草拿出來。
兩人繼續瀏覽。
走過幾個貨架後,陳慶目光猛地一凝,落在了一塊擺放在黑色絨布上的礦石上。
這塊礦石隻有拳頭大小,通體呈現一種深邃的暗銀色,表麵布滿了天然的玄奧紋路,仔細看去,內仿佛有星辰光點閃爍,拿在手中,更是感到一股奇異的沉重感與鋒銳之氣。
標簽上簡潔地寫著:九天玄鐵,煉製靈寶之極品輔材,可提升靈寶鋒銳度與真元傳導。
售價:八十枚真元丹。
旁邊還有一個小注:此物為天星盟自營。
陳慶心中一動,這正是鍛兵堂郎尚海提及的,有可能輔助金雷竹衝擊上等靈寶的輔料之一!
沒想到竟在此處遇到!
陳慶問道:“八十枚真元丹?”
錢管事臉上堆著笑,解釋道:“這位貴客好眼力,這塊‘九天玄鐵’並非凡品,乃是我天星盟一位長老深入海外一座活火山腹地,機緣巧合下所得,其質地純淨,內蘊星辰之力。”
“那位長老近來急需真元丹修煉衝關,才肯以此價格割愛,說實在的,這個價碼確實十分劃算。”
陳慶聞言,此物正是他所需,剛欲開口確認交易,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便從側後方傳來:
“八十枚真元丹?我要了。”
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青色勁裝,腰懸長劍的青年緩步走近。
他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步履從容,周身氣息內斂而精煉,顯然修為不俗。
錢管事一見來人,臉上立刻浮現出比剛才更加恭敬的神色,連忙躬身道:“原來是柳青玄柳少俠!您今日也來了?”
柳青玄!
陳慶心中一動,目光微凝。
此人正是張龍虎口中那位讓他吃了小虧的燕子塢塢主親傳弟子,完成了七次真元淬煉的高手!沒想到竟在此地遇上。
柳青玄對錢管事的問候隻是微微頷首,目光便落在了那塊九天玄鐵上:“這塊九天玄鐵,我要了。”
錢管事頓時麵露難色,看看陳慶,又看看柳青玄,額角隱隱見汗。
一邊是先前詢問、頗有實力的客人,講究先來後到。
另一邊卻是燕子塢的翹楚,背景深厚、本身實力強橫的柳青玄,他一個小小的管事,哪個都得罪不起。
能上這頂樓的人,誰知道背後站著哪方勢力?
他隻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試圖調和:“柳少俠,這個……這位貴客方才正在詢價,您看這……”
柳青玄不想無端樹敵,尤其是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便對著陳慶拱了拱手,語氣還算客氣:“這位兄台,這塊九天玄鐵於我有用,不知能否割愛?柳某承你一個人情。”
若是尋常人,聽到“柳青玄”的名號,又得他親口許下人情,多半會順水推舟,做個順水人情。
然而,陳慶尋找合適輔料已久,金雷竹培育正需此類珍礦提升靈寶品階,豈會因對方名頭而輕易相讓?
陳慶神色不變,平靜回道:“柳少俠,抱歉,此物對我也至關重要。”
他話語簡潔。
此時,周圍一些正在瀏覽交易的高手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目光紛紛掃視過來。
認出柳青玄後,不少人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低聲議論起來。
在這萬流海市頂層的圈子,敢當麵駁柳青玄麵子的人可不多見。
柳青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身為燕子塢下一代領軍人物,平日在外,旁人多少都會給他幾分薄麵。
眼前這人如此幹脆地拒絕,讓他心中略有不快,但城府頗深的他並未立刻發作。
就在這氣氛微僵之際,陳慶不再多言,直接伸手入懷,拿出了三個質地均勻的玉瓶,遞到錢管事麵前。
“這是八十枚真元丹,點數無誤,這塊九天玄鐵,幫我包起來。”陳慶行動更是幹脆利落。
錢管事見狀,知道這位也是位行事果決的主,心中叫苦不迭,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接過玉瓶,快速清點。
確認數目無誤後,他連忙手腳麻利地將那塊九天玄鐵用上等的錦盒裝好,恭敬地遞到陳慶手中。
“貴客,您收好。”
陳慶接過錦盒,看也未看柳青玄一眼,對身旁的徐敏微微示意,兩人便轉身,在不少目光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向著另一邊走去。
柳青玄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
他身邊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一位氣息沉凝的老者,低聲詢問道:“少爺,要不要老奴去查查這兩人的底細?”
柳青玄沉默片刻,緩緩舒展開眉頭,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了。”
他心念電轉:“九天玄鐵雖好,但於我而言並非必需之物,為此節外生枝,得不償失,此人明知我的身份,仍敢如此幹脆地拒絕,要是自身實力有恃無恐,要便是背景深厚,不懼我燕子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處,他心中那點不快也漸漸壓下。
另一側,徐敏才側過頭,看向身旁麵容粗獷的中年漢子,唇角微彎,語氣帶著一絲揶揄:“陳師弟方才倒是好氣魄,麵對那柳青玄,拒絕得幹脆利落,半點猶豫也無。”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笑:“八十枚真元丹,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拿了出來,看來陳師弟這家底,比師姐我想象的還要厚實幾分。”
陳慶聞言,笑了笑,“徐師姐謬讚了,氣魄談不上,隻是此物於我確實有大用,至於真元丹……不過是些身外之物,該用時自然要用。”
八十枚真元丹!
這是他此次外出前,幾乎耗盡貢獻點從丹霞峰幾位長老那兌換來的大部分儲備,此刻一下子去了八成多,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抽痛。
不過好在此次斬殺了魔門四長老,回去又能領取一大筆貢獻點。
畢竟上等靈寶極為珍貴,對於陳慶實力提升不小。
但一想到貢獻點,陳慶也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回去之後,想辦法多弄一些貢獻點和資源。”
他身上其實還有一些從雲水上宗周千鈞和天星盟魏山澤身上得到的戰利品,但此刻是決計不敢拿出來的,那無異於自找麻煩。
兩人又逛了一圈,雖然也看到一些不錯的東西,但要價格太高,要並非急需,便沒有再出手。
想要在這種地方撿大漏,基本沒有可能。
能夠修煉到真元境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天星閣自身的評估人員更是見多識廣,價值不明的物品根本不會放到這頂樓來。
兩人又閑逛了片刻,隨即離開了天星閣。
夜色漸深,萬流海市的喧囂卻並未完全平息,許多酒樓商鋪依舊燈火通明,映照著往來的人影。
海風帶著微鹹的濕氣拂過,驅散了些許白日的燥熱。
陳慶與徐敏並肩走在返回客棧的青石板路上。
“明日便動身前往浮玉山島與韓脈主匯合吧。”
陳慶的聲音在徐敏耳畔響起,用的是傳音入密之法,“魔門四長老伏誅,他們必然警覺,再想查出更深的線索恐怕不易,天星盟在此地盤踞,態度曖昧,我們終究是外人,久留無益。”
徐敏微微頷首,“嗯。”
兩人隨意閑聊,步伐不疾不徐。
就在他們穿過一條相對僻靜的狹窄巷道時,幾乎是同時,陳慶與徐敏的眼神微微一凝。
“分開走!巷尾匯合!”陳慶低喝一聲,語速極快。
徐敏會意,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無聲息地拐入了旁邊一條更小的岔路。
幾乎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下一刻,一道略顯瘦削、穿著灰色布袍的老者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巷口。
他迅速掃過空蕩蕩的巷道,眉頭緊鎖,顯然失去了目標。
他不敢怠慢,體內真元暗暗提起,快步追入巷道深處。
然而,就在那——
“嗤!”
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毫無征兆地從側上方激射而下!
直取其肩井要穴!
正是陳慶,他出手如電!
《龍象般若金剛體》第六層的氣血瞬間點燃,暗金光澤在皮膚下一閃而逝。
他沒有使用長槍,而是並指如劍,一記融合了驚鴻槍意的九霄驚雷指,指尖雷光隱現,帶著撕裂一切的銳利,直刺老者後心命門穴!
這一指將肉身力量與真元完美結合!
老者心中一驚,但反應亦是極快!
他看似幹瘦的身軀內,一股磅浩瀚的真元轟然爆發,如同沉眠的火山蘇醒!
他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拍出,掌風凝練如實質,帶著一股沉重如山嶽的意境,迎向那道寒光!
周身真元瘋狂鼓蕩,形成一層凝實厚重的土黃色光罩護住全身,同時擰身錯步,另一隻手屈指成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硬生生抓向陳慶的手腕,試圖圍魏救趙!
“!”
陳慶的指勁狠狠點在老者的護體光罩上,發出一聲如同重錘擂鼓的悶響。
光罩劇烈蕩漾,漣漪四散,卻並未立刻破碎。
而老者那一爪攜帶的恐怖勁風,也刮得陳慶麵皮生疼,手腕處傳來隱隱刺痛。
陳慶被那反震之力震得氣血翻騰,腳下連退兩步才化解掉那股巨力,心中暗驚:“這老者最少是真元淬煉七次了!是個高手!”
真元境七次淬煉!
這等修為,無論放在哪個勢力,都絕對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怎會親自來跟蹤他們?
就在陳慶心中念頭飛轉,警惕著對方下一步雷霆攻擊,甚至準備不惜暴露更多底牌之際——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整個人愣住了。
隻見那灰衣老者並未趁勢追擊,反而在硬接了陳慶一指後,身形猛地一顫。
他先是驚疑不定地掃了一眼陳慶,隨後這位真元境七次淬煉的高手,竟毫不猶豫地“噗通”一聲,直接雙膝跪地,朝著陳慶的方向深深拜伏下去。
“屬下洪唐風,不知教主大人駕臨,衝撞聖駕,罪該萬死!拜見教主大人!”
教……教主大人?!
這一聲呼喊,如同晴天霹靂,讓他瞬間懵了。
他甚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身後,懷疑這老者是不是認錯了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洪唐風始終沒有起身。
陳慶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質問道:“你是何人?”
那自稱洪唐風的老者依舊跪伏在地,頭也不敢抬,連忙回道:“回稟教主,屬下洪唐風,乃闕教派駐萬流海市的負責人之一。”
闕教!?
陳慶聽到這兩個字,心髒猛地一跳。
闕教!
那可是雲國巨無霸,政教合一的至高存在,地位比大雪山在金庭八部還要超然!
自己……怎就成了闕教的教主了?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心中翻江倒海,但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冷聲問道:“你怎認出來我的身份?”
洪唐風聞言,抬起頭,臉上依舊帶著惶恐恭敬道:“教主容稟,屬下絕不敢認錯!您腰間所佩,正是我闕教至高無上的教主信物——‘萬象歸源佩’!此佩材質特殊,普天之下絕無仿造可能!屬下身為外事負責人,曾有幸在總壇秘典中見過圖形與描述,絕不會認錯!”
玉佩!
厲老登給的玉佩!
陳慶的目光瞬間落在自己腰間那枚溫潤的白玉之上,腦海中如同有驚雷炸響,之前所有的疑惑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匪夷所思,卻又唯一合理的解釋!
厲百川!
那個渾身是謎的老登……莫非是闕教教主!?
這個猜測太過震撼,讓陳慶一時之間都有些恍惚。
無數疑問瞬間充斥陳慶的腦海。
陳慶迅速收斂心神,順著對方的話往下問:“倒是有幾分眼力,我到此地之事,乃教內絕密,你沒有泄露出去吧?”
洪唐風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連忙道:“沒有!絕對沒有!屬下也是方才在天星閣頂樓感應到信物氣息,心中驚疑,這才鬥膽尾隨確認,絕不知教主您會親臨萬流海市!若有冒犯,萬死難辭其咎!”
陳慶心中稍定,看來對方並未廣泛知曉。
他念頭一轉,想起了死在徐敏劍下的那個王姓高手。
“我聽聞爾等與無極魔門的人,似乎走得有些近啊?”
洪唐風聽到這,伏地顫聲道:“教主明察!那……那王海確是教內之人,他……他私下與魔門長老喬廉正有些往來,此事是屬下監察不力,管理出現巨大漏洞,釀成大錯!請教主責罰!”
果然!
陳慶心中暗道,和自己推測的一樣,那王姓高手果然是闕教的人,其與魔門的勾結很可能是個人行為。
陳慶故意沉默了片刻,無形的壓力讓洪唐風幾乎喘不過氣,後背衣衫都被冷汗浸濕。
在闕教之中,教主之名足以令眾生魂飛魄散。
但凡提及,無不脊背生寒,如見虎豹,平日無不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
良久,陳慶才緩緩開口,語氣依舊冰冷:“此事我已知曉,我現身於此乃絕密,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包括教內其他人,明白嗎?”
“是!是!屬下明白!多謝教主寬宥!”洪唐風如蒙大赦,連連叩首。
“去吧。”陳慶揮了揮手,姿態拿捏得十足。
洪唐風不敢有絲毫停留,連忙起身,再次躬身一禮,身形幾個閃爍,便徹底消失在夜色深處,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直到洪唐風的身影徹底消失,陳慶依舊站在原地,內心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厲老登是闕教教主……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具衝擊力了。
他將這教主信物交給自己,究竟意欲何為?
就在陳慶心緒紛亂之際,身旁微風拂過,徐敏的身影出現。
她看著空蕩蕩的巷子,問道:“方才追蹤我們的人呢?怎不見了?”
陳慶迅速從紛亂的思緒中抽離,麵上恢複平靜:“交了一招,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或許覺得我們不好惹,自己遁走了。”
“交了一招就跑了?”徐敏看了看陳慶,又看了看巷子深處。
陳慶明麵上是真元淬煉三次,但真實戰力卻遠超此境,足以搏殺六次淬煉的喬廉正,那追蹤者見勢不妙自行遁走,倒也合情合理。
“沒錯。”陳慶回道。
“這萬流海市還真是混亂。”徐敏輕聲道。
截殺、埋伏,在法外之地司空見慣。
但到了真元境這個層次,卻是不多見。
畢竟,一旦行差踏錯,付出的就可能是身死道消的代價。
江湖底層或許還需富貴險中求,搏命換取資源,而對於他們這等已有根基和地位的真元境高手而言,穩紮穩打、規避無謂風險才是常態。
今日接連遭遇伏擊與追蹤,確實顯得有些不尋常。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回去吧。”陳慶壓下心中波瀾,沉聲道。
他需要立刻理清頭緒。
“好!”徐敏頷首同意。
兩人不再多言,加快步伐,身形在燈火闌珊的街巷間穿梭,很快便回到了客棧。
他們互道一聲小心,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在身後合攏,陳慶一直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鬆。
他快步走到桌邊坐下,深吸一口氣,將腰間那枚溫潤白玉解下,置於掌心,就著房中明亮的燭火,仔細端詳起來。
這玉佩造型古樸,形製簡單,正是當初厲百川所贈。
玉質觸手生溫,色澤內斂,除了感覺材質不凡外,此前並未發現任何特異之處。
他一直隻當是厲老登給的信物,平日懸掛腰間。
萬萬沒想到,此物竟是雲國至高勢力——闕教的教主信物!
“厲老登……你到底是什人?”
陳慶低聲自語。
可洪唐風那驚恐萬狀的神情做不得假。
一位真元境七次淬煉的高手,絕無可能認錯自家教派的至高信物。
“闕教教主……”
這個身份帶來的衝擊力實在太大。
陳慶猜測過他背景不凡,卻從未敢往這個方向去想,更何況是雲國這等龐然大物的主宰!
雲國闕教,政教合一,實力深不可測。
厲百川身為闕教教主,為何會潛伏在五台派?
他在圖謀什?
自己莫非是他一枚棋子不成!?
無數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上陳慶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