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可是說好了,等進入這血劍島後,你我二人聯手……所得收益也是對半分成。你放心,以我的符篆和你的劍術,等從這血劍島出來後,你我二人必定能築基成功!”
天劍門駐地內,一個長臉男子湊到另一個方臉男子身邊,小聲說道。
二人都是穿著天劍門的製式白袍,在這眾多的練氣期弟子邊,並不顯眼。
甚至都可以說一句平平無奇了。
但就是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個練氣期弟子,落入了計緣的視野當中。
他盯上的是那個沒說話的方臉男子。
先前他神識一掃而過的時候,便從這方臉男子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倒不是說計緣認識這人而是因為他在這人身上感知到了……元嬰氣息。
他下意識的以為這人是元嬰修士,所以當時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真是這般的話,那就得考慮是不是得跑路了。
可等他細細查探之後發現,天劍門這個看似練氣期的方臉男子,既不是元嬰期,卻也不是練氣期。而是個……結丹期!
還跟這刑劍一樣,都是結丹後期修士,隻不過他身上被元嬰修士施展了秘法,這才完美的隱藏了修為。使其看起來跟尋常的練氣期弟子沒什區別。
“但可惜,給你施展秘法的,隻是個元嬰初期修士,可我的神識修為卻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計緣思量道。
……隻是這血劍島內難不成也有什秘密不成?
以至於這天劍門競然要悄無聲息的將一個結丹期的長老送進去,還是元嬰修士親自出手布局。結丹修士進了這滿是練氣期弟子的血劍島,就算隻能發揮出築基期的實力,那也不是亂殺?加之雲雨宗和天劍門本身就有矛盾,這事若不解決了,雲雨宗進去的這些弟子,怕是會全軍覆沒不成。計緣作為雲雨宗的長老……沒發現也就罷了,可既然發現了,那自然不可能坐視這事情發生。想到這,計緣就決定出手了。
以他現如今的修為手段,想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一個結丹後期修士,那還是簡簡單單的。
所以原本盤坐在這木樁上邊的他輕輕抬起右手,那間,一股玄妙的波動便傳遍了大半個島嶼。而計緣抬起的右手食指上邊,則是出現了一隻巴掌大小,黑白相間的蝴蝶。
奇蟲夢蝶!
計緣先前還在極淵大陸的時候,這夢蝶就已經是三階中期的修為,這二十年來,計緣不留餘力的耗費資源培養,終於是將其送上了三階後期。
在人間奇蟲排行榜上都排名第三十六名的夢蝶到了三階後期,想控製這三個結丹後期修士,那還是簡簡單單有手就行的。
至於餘下的那些練氣期弟子,在夢蝶這,應當是不算人的。
所以夢蝶出現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就都已經陷入了幻境之中。
計緣淡然起身,再一步邁出,便來到了天劍門有問題的那名弟子麵前。
他也懶得跟這人廢話。
夢蝶留在原地維持幻境,計緣則是伸手掐住這人的脖子,直接帶著他離開了此間島嶼。
片刻過後,等計緣將他帶到另外一座島嶼上時,沒了夢蝶的影響,這人自是從幻境之中掙脫開來。可也就在他掙脫的那一刻,他便發現自己身邊已然懸停著五柄飛劍,分別指著他的四肢還有眉心。但凡他稍有異動,這五柄飛劍便會刺入。
“前……前輩,你這是何意?”
長臉男子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計緣,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來,就不必再隱藏了。”
計緣雙手負後,眯眼看著他,“所以接下來的問題,我隻問一遍,你若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的話…也無妨。”
“你是誰,去這血劍島的目的到底是什?”
剛還很是驚恐的長臉男子聽到這問題,倏忽就冷靜下來了,沉默片刻後,他才說道:“晚輩乃是天劍門弟子王康,此番進入血劍島,是為了尋求幻靈草煉製築基……”
不等他把話說完,計緣就手掐劍指,將這五柄飛劍送入了他的四肢以及頭顱眉心。
“看來,你是不把本座的話放在心上啊!”
計緣冰冷的聲音在這長臉男子耳邊響起。
直到此時,他眼中才徹底出現驚恐的神色。
他怎都沒想到,眼前這雲雨宗的結丹修士,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這種時候不都應該是先恐嚇一番,再拉扯幾次,等到實在沒招了,這才會想著動手的嗎?
哪有一上來就動手的!
正當他想著再度開口的時候,計緣卻是已然來到了他麵前。
計緣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其上灰色的光芒籠罩,他伸手指著這長臉男子的眉心。
很快,這長臉男子眉心就有著一模一樣的灰色光芒散發,一縷縷灰色的煙霧從他眉心的血洞之中飄出,再沒入計緣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消失不見。
隨即計緣的腦海之中,便是湧入一些陌生且龐雜的記憶。
“咦,這人競然是血影教的魔修……還不是天劍門的人。”
《搜魂大法》好啊,《搜魂大法》妙。
當計緣通過夢魘真君留下的《搜魂大法》獲得這修士的記憶後,便立馬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血影教,元嬰初期血海老魔的三弟子,真名周破。
至於此番進入血劍島的目的……
計緣直接從這周破手奪走了他的儲物袋,此時的他還沒徹底身死,所以計緣還是用神識破開他的儲物袋禁製,這才從邊取出一枚散發著黑色魔氣的種子。
周破進入血劍島的目的,便是要將這枚種子種入血劍島內。
隨後還得用新鮮血液持續喂養,直到這種子發芽,這才能離開。
所以他進入血劍島,就是為了種地,然後……殺人!
但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了計緣這一個意外。
“隻可惜,他記憶邊也沒這種子的來曆。”
計緣將他記憶一一翻閱完畢,從中發現,血海老魔將這種子給他的時候,也沒解釋這種子的來曆和用途。
隻是讓他這照做。
而魔教之人又最忌諱追問,既然是師父交代下來的問題,周破就隻有照做了,所以才有了後續這些事情。
“不過這血影教的修士是真他娘的心狠啊,隻可惜,讓這廝死的太隨意了,早知道應當折磨一番才對。”
計緣獲悉了這周破的記憶,自然知道他這一路走來,到底犯過多少罪惡。
像是什殺人取血煉製魔道法寶這種,對他來說都太小兒科了。
總之就是四個字。
死有餘辜。
隻不過這到底是計緣第一次施展《搜魂大法》,還不太熟練,所以才不小心直接殺了這周破。至於現在……
計緣反手取出千魂幡。
魂幡招搖間,很快便將這人的陰魂收入了魂幡之中。
如此一來,距離千魂幡變為萬魂幡的時間,又更近了。
屍體的話,計緣也沒浪費,心念一動便將其收入【亂葬崗】,用以填充自己的屍傀大軍了。待解決完這事後,計緣又重新返回了劍門島。
有了周破這一檔子事,計緣便愈發警惕了些,他之後便將這劍門島上的其他修士都一一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有問題的還是隻有這一人,他這才稍稍安心了些。
用夢蝶加深了一下幻境,在遮掩了周破消失的痕跡後,他便將這奇蟲收起,隨後這些練氣修士也漸漸從幻境之中掙脫。
一切都好似無事發生。
連刑劍都沒發現,自己這天劍門的弟子邊,已經少了一人。
如此又過了兩天時間,眼見著這些練氣期弟子都恢複的差不多了,丹鼎門黃秀便提出開啟血劍島,將他們放進去。
對此計緣和刑劍自無異議。
“好了,調息的差不多就結束吧,一會本座會聯合另外兩家長老開啟血劍島,屆時希望你們進去之後……切記,保命為上,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你們能活著的基礎上。”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計緣也不知該做什叮囑,隻是將自己的核心法則告知眾人。
至於有多少能領悟,又有多少能做到,那就全看他們自己的悟性了。
“謹遵長老教海。”
待他們見禮過後,計緣便率先來到這劍門島的西邊,隨後黃秀和刑劍先後過來,也不用誰多說。待三人到來後,便各自取出自己宗門內的血色小劍,法力注入。
小劍自行飛起,而後像是彼此有所感應一般,在這半空匯聚,小劍匯聚,盤旋不斷,而後這小劍越變越多,在這三柄小劍外邊,組成了一個個新的血色劍陣。
計緣三人要做的,就是往這血色劍陣邊源源不斷的注入法力。
直至這血色劍陣變成一道通往血劍島的漩渦通道。
“大門既開,還不速速前去!”
刑劍大喊一聲,隨後三宗這些練氣期弟子便紛紛施展各自手段,或是飛行法器,或是騰空遁術,一一闖入這漩渦,消失不見。
半晌過後,眼見著最後一個丹鼎門的弟子也已經進去。
計緣三人這才散去法力,通道消失,劍陣也化作小劍飛回各自手。
“老規矩,一個月後,再行開啟通道。”
刑劍說完,便身化遁光獨自去往了劍門島的西側。
隻要他湊上來找打,計緣也懶得理會,反倒是這丹鼎門的黃秀,轉過身來跟計緣笑著說道:“諸位弟子都已經進去,大事完成一半,徐兄若是方便,你我二人尋個地方稍坐片刻,如何?”總共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計緣修行也無用,便點了點頭。
“可以。”
黃秀也知道計緣跟刑劍不對付,所以便選了這劍門島東側的一處海灘。
當她擺好茶具瓜果,再撚起袖口開始素手泡茶時,計緣也算是感受到了一絲女修的美好。
總的來說就是不管是長相還是姿態,都極為的賞心悅目。
……隻不過先前聽刑劍所說,這黃秀似是有道侶了,還是姓周。
計緣腦海之中念頭閃過的同時,便出聲笑道:“黃道友似乎跟我見過的其他丹鼎門道友,不大一樣啊。“怎,想說我懶?”
黃秀同樣報以微笑。
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還真是,因為計緣見過的其他的丹鼎門修士……怎可能在這泡茶閑談?有這時間,他們早去煉丹或者修行了。
“我怎感覺,黃道友是在點我呢。”
計緣忍俊不禁的說道。
“徐道友請。”
泡好靈茶後,黃秀沒有用法力將茶杯送來,而是端著茶杯,起身雙手送了過來。
對方擺出這幅姿態,計緣自然就不好動用法力了,隻好起身伸手去接。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當計緣伸手去端茶水的時候,這黃秀的手指還輕輕碰了他一下。
計緣不好抬頭去看,隻是神識一掃,便從黃秀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她是故意的。
但她這做,有什目的?
計緣不知,也沒準備過問。
“徐道友應當是加入雲雨宗沒多久吧?”黃秀像是沒話找話一般問道。
“哦?黃道友何出此言?”
“因為這星羅三宗的結丹修士,大多都彼此認識,就算不認識,或多或少也是聽過對方的名號。”黃秀說著掩嘴笑道:“但徐兄能有結丹後期的修為,還能有這實力……不可能一路都是籍籍無名的。”“的確是後來才加入的雲雨宗。”
計緣說完,眼見著黃秀又想追問自己的情況,他便插嘴打斷道:“在下先前一直在閉關,對這外邊的情況,多少有些不大了解。”
“黃道友可知荒古大陸那邊如何了?”
計緣突然的轉移話題,也是讓黃秀稍稍一愣,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接著計緣的話說道:“荒古大陸和蠻神大陸那邊已經徹底打起來了,兩年前,極淵大陸和滄落大陸的第一批援手也都已經抵達了荒古大陸,我們星羅群島這邊,也都各自派了一些修士過去。”
“元嬰修士?”
計緣問道。
“不,暫時還沒到那一步,現如今都是讓一些結丹修士領著築基修士過去,練氣修士的話……修為太低了,他們那邊不要。”
黃秀解釋道。
“原來如此。”
“不過據我們丹鼎門傳回來的消息看,似乎還真有結丹期的道友在戰場上獲得足夠多的軍功後,太乙仙宗賜下獎勵,助其成功凝結元嬰,這樣的例子……似是不止一個了。”
計緣也猜到過會有這情況。
就跟當年蒼落大陸的正魔大戰是一樣的道理。
商東六仙門為了吸引散修,以及宗門弟子去鎮守商山,也人為的製造了不少練氣期修士築基,以及築基修士結丹的例子。
至於為何是人為製造……
對於那些本身就已經臨近突破極限的修士,隻要他們是在商山上邊突破的,那豈不是就是商山的功勞?現如今也一樣。
隻要有修士在戰場上突破,那就是荒古大陸戰場的功勞。
“隻不過現如今都在猜測,這兩座大陸若是再打下去,遲早會發展成元嬰大戰,到時就要各個地方抽調元嬰修士過去救場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荒古大陸,還有太乙仙宗這等強大宗門呢?”
相比較於黃秀,計緣覺得自己其實更有感觸。
因為強如梅莊,都得在這太乙仙宗麵前讓路,畢競誰讓人家擁有……化神修士?
甚至還極有可能擁有煉虛老祖。
不過星羅群島這邊還算安定,這點倒是讓計緣頗為滿意,隻要星羅群島這邊能安定到他成功結嬰,那就天大地大,什都不用怕了。
隨後他跟這黃秀閑聊之際,他也發現,這黃秀似乎總是拐著彎的想邀請他去丹鼎門。
倒不是說要計緣背叛雲雨宗。
而是私底下單獨邀請計緣去她家坐坐……就好似真的交了個朋友似得。
若關係真的足夠好了,計緣還覺得沒什,但現如今這種本身就頭一次見麵沒多大區別。
計緣自是保持了十成十的警惕。
所以閑聊了一陣後,兩人也就分開了。
直到五天時間過去,計緣卻再度收到黃秀的傳音,隻聽她聲音頗有一絲急促的問道:“二位道友,你快看一下你們手的引命盤,看有沒有情況!”
……二位道友,那就說明她問的是兩個人了。
計緣想著,翻手間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出發之前,悠哉道人給的一個陣盤。
這所謂引命盤,其實效果和魂燈差不多,引命盤上能看到這些進入血劍島內的練氣期弟子的存活情況。隻要還活著,便會在引命盤上亮起一顆星星。
而當一顆星星消散的時候,便意味著有一個弟子死去。
可當計緣取出引命盤的那一刻,他便眼睜睜的看著命盤上邊同時有著四五顆星星消失,這也就意味著,就剛剛那一那,便有四五個雲雨宗的弟子死去了。
不僅如此,計緣還發現,這引命盤上的星星……跟他昨天看的時候相比,少了將近六七十個!這短短一天時間,怎會死這多?
既如此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這血劍島內……出事了!
計緣神識掃過,再一步邁出,便身化遁光來到了劍門島的正中間,也在這見到了同樣一臉擔憂的刑劍和黃秀。
此時他們手同樣拿著一樣的引命盤。
“就一天時間,我們天劍門死了上百個弟子!”
刑劍說話間,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計緣手的引命盤,結果發現上邊的星星同樣少了許多,他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丹鼎門也差不多,我剛就是看見幾個呼吸的時間,死了將近二十個弟子,這才發現不對勁的。”黃秀跟著說道。
計緣遞出手的引命盤,“雲雨宗也一樣。”
“這……”
黃秀先是看了看計緣手中的引命盤,隨後又看了看刑劍手中的引命盤,難以置信的問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怎會?”
計緣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
若說隱患,在這些人進去之前,他就已經排除了隱患。
至少進去的這些弟子邊,絕對沒再藏著什結丹修士,元嬰初期和元嬰中期也不大可能,不然以計緣如今的神識,不可能一點問題都發現不了。
元嬰後期的話……真他娘的要有這修為,都能橫掃整個星羅三宗了,何至於如此複雜?
難不成說,是這些練氣期修士的儲物袋邊,帶進去了什玩意?
畢竟一個個檢查他們儲物袋這種事,計緣就幹不出來了,也沒必要。
就像現在,他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結果還是如此,他也問心無愧。
隻能說,有些人的命,就是如此。
“不知,難不成是這血劍島邊出現了什二階妖獸?”
刑劍猜測道。
“不,就算是二階妖獸,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大規模屠戮練氣修士,而且我們三家邊,不少練氣巔峰修士,都有殺死過二階妖獸的經驗,再一聯手,不可能被二階妖獸屠戮。”
黃秀很快否定了刑劍的猜測。
“我們能進去嗎?”
計緣終於說話了。
他的想法也簡單,若是他們能進去的話,那直接自己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不能,這秘境太過薄弱,我們這些結丹修士進去……剛進去恐怕就會崩塌。”
麵對計緣的疑問,依舊是黃秀在回答。
“若是實在不行的話,便直接把通道打開,能出來幾個算幾個吧。”
自己進不去,計緣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這也不行,通道剛打開沒多久,要想下次開啟,起碼得等到一個月後,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將這血劍島的試煉時間定為一個月。”
黃秀知道計緣是後邊才加入雲雨宗的,對於這些事情不甚了解,便詳細解釋道。
計緣聽了,隻覺這血劍島跟九幽禁地越來越像,就連規則都是如此。
所以思來想去,他隻得問道:
“那我們就隻能等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如此。”黃秀想到這點,臉色便有些煞白。
她禁不住在想,若是這批弟子真全都死完了。
星羅三宗雖不至於陷入青黃不接的局麵,但這下一代築基弟子的數量,肯定會受到影響的。若是死傷的弟子再多些,說不定連下一代的結丹弟子都會受到影響。
“魔道!”
刑劍像是忽然想到什似的,咬牙切齒的說道:“魔道,定是魔道四宗幹的!”
他起先還想著會不會是雲雨宗在搞鬼,可從計緣手得知雲雨宗的弟子也死傷了這多之後,他想法就變了。
一口氣搞了星羅三宗,除了那群魔道,誰還幹得出來這事?
“這一說,多半還真是了!”
黃秀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是誰,隻要進了這血劍島,一個月後都得出來,到時便要看看他有幾個頭了,連我們星羅三宗都敢招惹!”
這點,計緣還真頗為讚同。
三個結丹後期聯手,就算是遇見普通的結丹巔峰,那也敢碰一碰了。
當然,若是荀天機那種怪胎,那還是算了。
“此處離你們宗門太遠,你們搖不來人,我來。”
刑劍說著便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枚專門用來傳訊的玉劍符。
黃秀瞥了眼,道:“刑道友倒是挺謹慎。”
這點同樣出乎了計緣的意料。
他以為以刑劍這種人的性子,是斷然不可能幹出這種求援之事的,結果沒曾想……
“對方敢在這血劍島內殺人,還是當著我們三人的麵,那必定就是有備而來,我們三個結丹後期,肯定是在對方的算計之中,穩妥起見,肯定是得找點意外了。”
刑劍冷笑著說完,法力注入玉劍符中,旋即這符篆便化作一枚玉劍升空,最後筆直南下。
計緣看著這一幕,頭一次極為認真的審視了對方一眼。
而刑劍送走這飛劍之後,一切就都好似平靜了下來。
隻是三人手中的引命盤……時不時的就有幾顆星星熄滅。
起先這幾天,星星熄滅的速度還極快。
直到三家宗門都隻剩下大幾十個弟子後,這星星消失的速度這才慢下來。
“剩下的這些,就是我們星羅三宗的精銳了。”
黃秀越是這樣說,三人便越是擔心。
為何?
因為此時距離這血劍島開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過後,誰知道還能剩多少?
果不其然,在隻剩最後一天的時候。
三宗各自就隻剩下不到十個弟子了。
“這樣下來,雲雨宗最後能活著出來的弟子,怕是不到一手之數啊。’
最後通道開啟的時候,必定還有一場殺戮,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計緣想著自己第一次出任務,就遇到這一檔子事,心中也是有些無奈。
可偏偏還沒辦法。
“嗯?”
他正想著,神識卻忽地感應到南邊有一道劍光正在飛速靠近,等他放出神識查探的時候,卻發現這劍光邊競然是一個人!
“駕馭劍光而行,好強的實力!’
計緣心中感歎之餘,也洞悉了這人的行為。
結丹巔峰。
如此看來這人多半就是刑劍搖來的幫手了,就是這造型……身上穿著的法袍邋邋遢也就罷了,連頭發都是汙泥粘成一縷一縷的,看著哪像是個結丹巔峰的劍修?
更像是剛從監牢邊放出來的死囚。
當計緣都已經將這人探查清楚了。
刑劍和黃秀才發現此人的存在,正當他倆回過頭去查探的時候,這劍光就已經來到了劍門島上空,而後筆直墜落,來到三人麵前。
其溢散出來的劍氣都讓刑劍跟黃秀不得不施法護住己身,唯有計緣,不躲不閃的站在原地。邋遢劍修先是看了計緣一眼,隨後目光才落到刑劍身上。
後者看著來者,眼神是又驚又喜,但更多的卻還是害怕。
可此時這邋遢劍修既然看向了他,他就不得不站出來,驚喜的說道:
“朱師兄,怎是您親自來了?”
“怎,我不能來嗎?”
邋遢劍修鄙夷笑道。
計緣不識得此人,自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旋即他識海之中便響起了黃秀的解釋,“這人名叫朱光,早年曾入魔,屠殺了一整座島嶼的修士,但因為天賦實在太高,結果被天劍門壓在了劍崖下邊,這次不知道怎被放出來了。”
……這都還能被保住?
計緣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無非就是天劍門看中了他的天賦,想著看他日後能不能結嬰,再為天劍門所用了。
至於死去的那些無辜修士,自然不在天劍門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敢不敢。”
先前還不可一世的刑劍,在麵對朱光的時候,就再沒了先前的桀驁,轉而變成一副謹小慎微的姿態。可旋即這朱光卻是上前一步,直接一手摁在這刑劍的頭頂,劍氣傾注之下,竟然一瞬間便將刑劍削成了白骨。
“要怪,就隻能怪你看到了老子出門吧。”
朱光獰笑著,隨手將刑劍的屍首丟在一旁,轉而又將目光落在了計緣和黃秀的身上。
隻見他笑問道:“說吧,你倆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