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計緣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碰見熟人。
此時在這傳送港的北邊,在那無盡海上空,赫然飄著兩個結丹巔峰修士。
兩人看著都是倆老頭。
隻不過其中一個穿著華貴黑袍,另一個則是穿著破舊的灰衣,看著倒像是一個老農。
計緣不認識那穿著黑袍的老者,反倒是認出了那個穿著破舊灰衣的老頭。
他跟計緣一樣,不是這極淵大陸人氏。
而是一樣來自蒼落大陸。
至於名號……在極淵大陸的話,計緣沒聽過,但在蒼落大陸,名號還是很響亮的,且不提已是結丹巔峰的他,就他先前還是結丹後期的時候,名號就已經很響亮了。
他名為……冰火老人!
當年占據了冰火島的冰火老人。
計緣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這極淵大陸。
“走,過去再看看。”
計緣現在隻是神識掃到了對方,但這距離,卻還有上百之遠,所以他看清之後,便立馬遮掩了氣息,又掐了個隱身術,這才身化遁光離去。
不多時。
計緣來到他們南邊二十開外的一座島嶼上邊,這才停下身形。
此時,冰火老人看著已經跟這老者起了爭執。
“老夫先前便說了,雖然答應,但並非保證,現在我有了自己的私事,自是得先解決完老夫的問題再說!”
冰火老人聲音一沉,怒喝道。
“,冰火道友這話就過分了吧,這好處定金你都已經拿了,現在隨便找個“有事’的借口,就想著離開……未免有些太不把我們天煞山放在眼了吧?”
黑袍老者這話一出,計緣便立馬知曉了他的身份。
天煞山的結丹巔峰修士,九煞尊者!
“哦?”
原本始終雙眼微眯,目光低垂的冰火老人聽到這話後,便禁不住微微抬起了頭顱。
“聽九煞道友的意思是,想將老夫留在這極淵大陸了?”
這話一出,計緣都能感覺到這附近的靈氣隱隱開始有所動靜。
就像是被人牽引起來一番。
“主人,要動手了!”
塗月激動地說道。
“放心,打不起來的。”
計緣這點見識還是有。
果不其然,冰火老人一擺出要動手的姿態,九煞尊者就急忙改口了。
“道友誤會了,隻是我們天煞山覺得……此事不能這般善了。”
“,善了?老夫這段時間又不是沒幫你們幹活!拖,再拖下去,要是延誤了老子回蒼落,老子第一個幹死你!”
冰火老人似是動了真怒。
而他這話一出,似是也激起了九煞尊者的怒火。
隻見他一頭斑白的頭發在這海風中飛舞著,身周也開始有著煞氣浮動。
“冰火,別忘了這是在什地方!”
“大不了將我們門內的太上長老喊來,還會留不下你不成?!”
一聽要喊元嬰修士,冰火老人的臉色也就陰沉下來,甚至變得很是難看。
他不怕眼前的九煞尊者,但若真是元嬰修士來了,他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一時間,他也有些猶豫起來。
像是為自己剛剛的魯莽感到後悔。
可就在這時,一股極強的威壓卻陡然降臨到他倆身上,以至於他們二人都隻能低下頭去,顫顫巍巍。“聒噪!”
一道惶惶大音在他倆識海之中炸響,“有本事便將天煞老魔喊來,如若不然再在此地打攪本座清修……“那便死吧。”
最後一句冰冷的言語,更是讓九煞尊者都打了個寒顫,嚇得他急忙求饒道:
“晚輩有眼無珠,打擾了前輩清修,都是晚輩的錯。”
“晚輩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九煞尊者說完好像生怕計緣會反悔似得,連忙身化遁光朝著東邊飛去,似是想返回天煞山了。計緣稍作思量,還是沒選擇動手。
自己剛宰了禿鷲上人,黑白神殿肯定滿極淵大陸的追殺自己。
若是在這西境城附近又有金丹巔峰莫名死亡……很難不讓黑白神殿聯想到自己身上。
畢竟若無什大事發生,結丹巔峰修士很少出現傷亡。
到了這個境界,其實和元嬰修士差不多。
大多都在閉關尋求突破契機,而非在這外邊生死搏殺。
當然,若是馬上就要出發返回蒼落了,計緣也不介意幹這一票。
問題就是現在還得等一個月,還是少生事端為好。
剛之所以露麵,也就是不想看到冰火老人這位舊交真的在此處出事。
而這九煞尊者離開後,好似後知後覺的冰火老人這才急忙朝著四麵八方都深深施了一禮。
“謝過前輩,謝過前輩。”
計緣這次則是沒再出聲。
而冰火老人短暫的停留過後,也是急忙朝著南邊的傳送港飛去。
遲則生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隻要付了靈石,拿到了傳送憑證,就算是天煞山再想對他下手,也沒這簡單了。
計緣見他離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離開了此地。
事後計緣也沒再去管他,都結丹巔峰的人了,總不可能處處要別人照顧。
於是接下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計緣都是在這武神塔中度過的。
一個月下來,《焚血撞》終於得心應手。
基本上能做到心隨意動了,至於威力,自是極為強悍。
計緣甚至懷疑,鍛筋境巔峰的他施展出來,若是機會合適,都能撞死元嬰初期修士了。
因為短距離爆發的速度和力量,實在太強。
他相信絕大部分元嬰初期修士,都沒這個能力避開。
是日。
天大霧,微雨。
計緣早早的就已經來到了西境城西邊的傳送港等候,所等沒多久,其餘修士也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人,並不多。
計緣神識一掃,隻有不到二十個人,而且能來這搭乘跨大陸傳送陣的,無一不是結丹修士,甚至修為最低的都是結丹中期修士。
這些個,計緣一眼也就看出來了。
大部分都是宗門弟子,亦或是什大商行的人。
往來兩座大陸,也大都是為了行商。
就像此刻,他們身上肯定是帶滿了儲物袋。
“他們這走一趟,若是賺不了三萬枚中品靈石,那都算是虧的。”
計緣在識海內跟塗月閑聊著。
“肯定的,主人,要不我們幹這一票吧,將他們都殺了,肯定能賺很多靈石!”
塗月興奮地說道。
計緣:..…….…”
“沒多少靈石的,絕大部分都是各種仙資,他們做這倒賣的行當,肯定得是從蒼落大陸那邊的修士手中換取靈石。”
計緣解釋道。
“噢,好像也是,那好吧,那主人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們好了。”
塗月說話間,計緣也察覺到有數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絕大部分都是一掃而過,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除了冰火老人。
他盯著計緣看了好一會,哪怕計緣轉過頭去與他對視,他都沒有收回目光,反倒傳音說道:“我觀道友身上總有股熟悉的感覺,敢問道友,你我二人是否在什地方見過?”
“主人,他不會認出你來了吧!”
塗月激動地說道。
“不可能,我估計多半是破妄神瞳的緣故。”
兩人身上僅有的牽連,也就是這破妄神瞳了。
隻不過現在這玩意的本體,都落到了計緣身上。
“沒見過。”
計緣上下打量了冰火老人一眼,冷冰冰的說道。
“那想來是我認錯了。”
冰火老人略一頷首,也便轉過身去,沒再傳音。
如此又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眼見著最後一個結丹後期的修士抵達,負責操持傳送陣的黑白神殿修士也就出來說話了。
無非就是一番叮囑。
甚至還說什切莫招惹事端,出門在外要與人為善之類的話。
等著說完廢話,傳送陣也就逐漸啟動了。
“想當初剛來極淵的時候,還得走墮仙溝,躲躲藏藏。”
“當時哪能想到,這回去的時候,還能搭乘這傳送陣。”
計緣在識海當中跟塗月感慨道。
“主人別忘了,你不是還需要這初級傳送陣的陣圖嗎?”
這話一出,計緣下意識的就打量了一下周圍的陣法。
事到如今,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在極淵大陸的諸多傳送陣邊,絕大部分都是初級傳送陣。
別看現在搭乘的是跨大陸的傳送陣。
但其本質上,也都隻是個初級傳送陣。
而這極淵大陸僅有的一個中級傳送陣,還是荒古大陸援建,用來連接極淵和荒古大陸的那座。“拓印下來也沒用啊,這玩意,還得後邊看能不能從黑白神殿搞過來。”
計緣話音落下,傳送陣便驟然啟動。
一道白光從地麵的陣紋上邊升起,籠罩住眾人的那一那,所有人便齊齊在這白光之中消失。“唰”
當一道白光陡然從天幕降臨之際,好些結丹期的修士甚至都有些沒站穩,甚至下意識的就是一個趣趄。計緣自是站著穩穩當當。
當四周白光散去之際,他也第一時間放出了自己的神識。
一個存在於海外的孤島,神識往西延伸過去近百,這才抵達岸邊,而在這海岸邊則是赫然聳立著一座巨城。
東邊的城門口上方,赫然懸掛著一塊牌匾。
上書“臨海”二字。
看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城池,計緣這次是正兒八經的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尤其是他還用神識查探到了另外兩個地方。
一個是當年他和鳳之桃看過海景,一塊看過海邊落日的那座島嶼。
還一個則是他當年用來和冉魁傳訊的那座島嶼。
他們人雖然已經不在……不在蒼落了,但是島嶼仍在。
計緣感知著這一切,隻是稍作停留,其餘修士便已經盡皆離開了。
而此地負責看守傳送陣的修士則是來到計緣麵前,微微拱手道:“敢問這位道友可是有何疑問?若是有的話,但說無妨,我們能幫得上忙的都會幫忙。”
計緣看著眼前這麵帶笑容的結丹後期修士,難得多問了句。
“你是哪家仙門的?”
“在下乃是東隅山修士,季康。”
季康頷首道。
“東隅山?”
計緣自是知道這地方,其位置是在水龍宗對麵,跟水龍宗之間,隻隔著一條墜星河。
早年,當計緣還在水龍宗,正魔大戰尚未開啟之際。
這東隅山就是整個商東最大的坊市。
怎現如今,竟是成了一座仙門?
難道說,現在的蒼落大陸不再是魔道的天下了?
計緣心中疑惑之餘,也沒在這多做停留,微微頷首之後,他便立馬身化遁光離開了此地。
待他從這傳送港飛起後,還能看見先前離開的那一道道遁光。
雖然絕大部分都是進了臨海城中。
可也有些遁光是朝著南北兩端飛去,比如說……冰火老人!
他從這傳送港離開後,也沒去臨海城,而是筆直的朝著西南邊飛去。
計緣看著他的背影,稍加猶豫,還是選擇了跟上。
“咦,主人,你還跟著他做什?”
塗月發現這點後,便忍不住好奇問道。
“去看看他這著急忙慌的回來,到底是做什。”
計緣在識海內以心聲回道。
從先前冰火老人跟九煞尊者之間的對話來看,冰火這廝應當是接了天煞山的什任務,比方說幫忙探索秘境之類的,而且還先付了定金。
能付定金,必定就是已經談妥了。
可哪怕是這樣,冰火老人依舊冒著撕毀協約,得罪天煞山的風險,也要急著返回蒼落大陸。能有什事是讓他如此急迫的?
就算是冰火島出事,不,自從正魔大戰開啟,他就已經放棄了冰火島。
但不管是什事,能如此牽引他心神的……必定是一件大事!
計緣現在也算是閑來無事,更別說這驚雷澤本身也是在這臨海城的西南邊。
所以此行也算是順路。
已是結丹巔峰的冰火老人速度自是極快,但就算他再快,計緣也能輕鬆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飛行了約莫兩天的時間。
冰火老人似是收到傳訊,便調轉方向,轉而朝著東邊飛行了一個時辰,最後落到了一處山穀當中。計緣則是停在半空,沒再選擇直接跟上。
因為早在冰火老人抵達之前,計緣就已經感知到了,那山穀當中還有另外一個結丹巔峰修士。一個穿著白袍的長臉男子,看起來像是花甲之年,但其身後背著的那柄九環大刀,卻顯得極為突兀。此地也沒陣法,這正是計緣沒有選擇跟上的主要原因。
至於冰火老人跟他碰麵之後,兩人也是直接開啟傳音交流,這就更讓計緣沒有跟上去的必要了。“主人,你猜他們在說什。”
塗月好奇問道。
“不知,一會再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冰火老人不惜花費重金從極淵大陸回來,怎可能隻為前來見這男子一麵?
兩人見麵,肯定是有別的事情!
果不其然,兩人會麵之後,細談了半個時辰,冰火老人接連服用了幾滴千年靈乳,將自身法力恢複,便跟在這男子身後,再度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身穿噬靈甲,頭戴藏身鬥笠的計緣等了片刻,這才再度跟上。
如此又是飛行了數日,期間兩人也不斷調整著方向。
但再怎調整,在計緣的神識之下,也都無用。
隻是越走,計緣便發現這周圍的地形越是熟悉。
因為他發現自己來過這附近!
他抬頭看了眼前方兩人所去的方向,慢慢停了下來。
“主人,怎了?”
塗月連忙問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們倆應該是要去……天柱峰。”
計緣緩緩說道。
“天柱峰?!那不是主人你凝練雲闕劍的地方嗎?”
“嗯。”
天柱峰上觀雲海。
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這天柱峰上都能看到雲海漩渦。
也就是在這,計緣第一次見到梅莊。
隻不過當時還不知道他是梅莊罷了。
“走,我們快些,繞到前邊去等著他們。”
計緣說著陡然加快速度,花費小半天的時間,從南邊繞到了這天柱峰附近的一處山頭。
天柱峰高過雲端,計緣從低處仰頭望去隻能看到一片雲海。
但這並不妨礙他洞悉此地的真相。
神識掃過,他便立馬發現,此時的天柱峰……不一樣了。
雲海之上的位置,全都被一個巨型陣法所籠罩。
計緣神識細細感知了一番,結果發現這陣法已是摸到了四階的門檻。
就連這天柱峰附近的雲層,都被其囊括在內。
計緣正看著,卻發現一道灰色遁光從更南邊筆直飛來,劃破層雲的同時,停在了這陣法之外,化作一個光頭男子。
“結丹巔峰,又是結丹巔峰……”
再聯想到冰火老人他們,計緣隱隱之中猜到了此地有何物。
多半就是一元嬰機緣!
唯有能讓結丹巔峰修士進階元嬰的元嬰機緣,才能同時引來如此多的結丹巔峰修士覬覦。
才能讓冰火老人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從極淵大陸趕回來。
“隻是這天柱峰上能有什元嬰機緣?”
正當計緣疑惑之餘,冰火老人跟那背負環首大刀的白袍男子也從北邊趕了過來。
剛還想著破陣的那名光頭男子此時也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去。
“喲,這不是冰火道友嘛,不是聽說你去極淵大陸了?怎又跑回來了。”
光頭男子臉上雖是笑的說著,但身體卻是往後退出去將近一地,直直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冰火老人瞥了這人一眼,笑的說道:“陳黑犬,這陣法內藏著那兩個老魔頭,現在我也與羅征道友同行,唯有你……孤身一人,你當真不好好想想?”
站在冰火老人身邊的羅征亦是說道:
“陳默,商西可沒什機緣了,就算你再回去,也隻能如此,難不成你真準備在這結丹巔峰混一輩子不成?”
幾句話一出,便是徹底驗證了計緣的猜想。
這天柱峰上邊,果真是藏著元嬰機緣!
雖還不知是什,但能讓這多位結丹巔峰修士齊聚於此……多半就是真的了。
“主人,你要動手嗎?!”
識海上空,塗月亦是激動的說道。
“先看看吧,若真有這元嬰機緣的話,也未嚐不可……”
計緣可沒忘記,他雖然已經結嬰了,但是他的靈台方寸山中,可是還有好些嗷嗷待哺的靈獸呢。雖說依靠它們自身的天賦,大概率也能自行晉升四階靈獸。
隻是如此以來,就未免有些太慢了。
更別說四階靈獸還遠不是終點,後續想變強的話,還得度化形雷劫。
被稱作“陳默”的光頭男子聽見他倆的勸說後,稍微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
“我們聯手,先破了此間陣法再說,其餘的……再看!”
冰火老人跟羅征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可。”
冰火老人頷首道。
他們也沒遮掩,就這大大方方的溝通。
所以言語自是被這陣法內的修士聽見了。
其間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
“陳默,你莫非忘了自己的出生!商西之人競然跟這商東的餘孽聯手,莫非是想欺師滅祖不成!”陳默聽到這話,笑了。
他望著頭頂雲霧上方的陣法,笑道:
“我也不想跟他們合作,但是沒辦法,誰讓青魔道友不讓我進去?”
“要不你們二人將這陣法打開,將我放進去,我便與你們合作,如何?”
冰火老人一聽,當即上前一步,右手舉起在這半空搓出一朵火蓮。
“嘰嘰歪歪,廢話真多!”
“幹就完了!”
言罷,他便高舉著半空的火蓮,猛地朝前丟去。
火蓮橫空,墜落在這陣法上空,轟然炸開。
那間,整片天幕都在瘋狂震顫,陣法籠罩下的雲海瞬間被蒸發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大日再度灑照人間的同時,計緣也得以用肉眼看見這天柱峰的景象。
隻見雲霧被驅散後,天柱峰山頂的位置赫然被一道水幕般的幻影所籠罩。
視之朦朦朧朧,根本看不真切。
冰火老人砸出的這火蓮撞在陣法上邊,水幕掀起道道漣漪……但也僅限於此。
“陳默兄,你覺得以他倆的性子,就算你真跟他們合作了……他們能將這寶物分給你嗎?”羅征上前一步,大喝道。
說完他也赫然拔出了自己身後的那柄環首大刀,沉聲道:“多說無益,先速速破開這鳥陣再說。”明明看似溫和的羅征,但行事起來卻極為魯莽。
就像現在,從身後拔出這柄環首大刀後,法力注入其中,在猛地朝著頭頂上方的水幕劈去。頓時一道長達數百丈的巨大刀芒便橫空出世,直直殺向此間陣法。
陳默見狀大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好!今日便跟羅征兄一塊,破了這鳥陣!”
言罷,陳默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其上黑芒縈繞的同時,身後立馬現出一條體型龐大的黑色赤目長蛇。黑蛇吞吐著蛇信,身子一甩,便從虛空遊曳過去,來到羅征斬出的刀芒旁邊,融入其中。
那間,原本就威勢極大的刀芒更是平添了幾分詭異。
“嗤”
刀芒瞬息殺至這陣法表麵。
頓時一股火刀入水的聲音響起,連帶著這陣法表麵也都生騰出大片水汽。
水汽化作雲霧,眼見著又想將這山頂遮蔽。
冰火老人見狀則是冷笑一聲,隻見他雙手緩緩抬起,但這次就卻不再是手搓火蓮了,而是……整片雲霧下方都綻放出了一朵朵火蓮。
密密麻麻,紮根虛空的同時,掀起一股極為強烈的熱浪。
頭頂上方的雲海瞬間被陣法。
失去了雲海根基,那被刀芒鎮壓下的水係幻陣立馬變得岌岌可危。
“真當我們是死物不成?!”
天柱峰上空,那道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
旋即計緣便看到天柱峰最高處,約莫是那駐仙亭的上空,陡然炸現出一道閃電。
“啪”的一聲過後,雪白閃電便出現在陣法上邊,直直的擊中那道刀芒。
“哢嚓”
縱使是有黑蛇加持的刀芒,也都被這閃電折斷。
計緣看著這一幕,都禁不住有些詫異。
“雷法……這可不多見。”
而這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更是讓羅征三人都有些變臉。
“妙雷道友,你竟然跟這碧海老魔聯手了?!”
羅征眼神閃爍,緩緩收刀。
原本還單獨站在遠方的陳默也是立馬化作一道遁光,飛到了羅征和冰火老人身邊。
天柱峰山頂的駐仙亭內傳來聲音。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碧海道友跟我聯手了?”
“桀桀桀,妙雷兄,跟他們多說什,速速將他們斬殺,興許還能從他們身上多搞來些寶貝,到時你我二人雙雙結嬰,豈不妙哉?!”
碧海老魔朗聲大笑道。
似是完全沒將羅征三人放在眼。
“狂妄!”
冰火老人率先上前一步,羅征和陳默緊隨其後。
一場五名結丹巔峰修士之間的生死戰,瞬間爆發!
藏在地麵的計緣就這看著這場好戲,同時神識也在這天柱峰附近細細搜尋,此等大事……多半是有人選擇當螳螂!
不可能所有人都現身。
“如果還有別人的話,那我就能當那個黃雀,要是實在沒人,那就說明我就是那隻……螳螂!’可一番搜尋下來,計緣發現自己競然連一個人都沒瞧見。
“難道主人真的是那隻螳螂嗎?”
靈台方寸山中,塗月稍稍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計緣稍加思索,便篤定道:“不可能!”
說完,他稍加沉吟,又補充了一句。
“當一片密林之中極為安靜的時候,便說明這片密林當中藏有……猛獸。”
“主人你的意思是?”
“這除了我,怕是還有其他元嬰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