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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5章 逆天行

    梁言瞳孔驟然收縮!

    這一指之威,遠超之前遭遇的任何攻擊,竟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指勁未至,那恐怖的威壓已碾得他周身骨骼咯咯作響,護體靈光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骸骨巨猿……天殛!」

    電光石火間,梁言腦海中閃過這個名號。

    除了這位玄帝座下第一高手,還有誰能隔空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擊?

    他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不敢有絲毫怠慢,雙手劍訣急掐,周身劍氣衝霄而起!

    「出!」

    隨著他一聲低喝,紫黑青銀白五道劍光同時自他體內飛出,正是紫雷黑蓮蜉蝣定光淩天五顆劍丸!

    五道劍光在半空中交匯,劍氣奔湧,演化混沌,仿佛要開辟一方劍道世界,迎向那根纏繞著九條妖龍的骸骨巨指。

    轟——!!!

    劍光與指勁悍然碰撞!

    預想中的僵持並未出現……那骸骨巨指仿佛攜著整片天地的重量碾壓而下,五彩劍虹僅僅隻支撐了三息便轟然破碎,五顆劍丸哀鳴著倒飛而回。

    反觀骸骨巨指,雖然也黯淡了幾分,但威力至少還有七成以上,繼續向下鎮壓而來!

    「什?!」

    梁言臉色一白,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他知道天殛很強,卻沒想到強到如此地步!

    自己全力催動的五顆劍丸,竟連對方穿梭虛空的一指都擋不住?!

    不等他多想,那指勁碾碎劍光,餘威不止,如九幽崩塌般繼續壓下!

    梁言眼角狂跳,生死一線間再無保留,雙手猛地向上虛托。

    「三生寶樹,現!」

    隨著他一聲低喝,一株霞光流轉的寶樹自頭頂浮現。

    此樹來自輪回界,是他手中最強的防禦至寶!

    寶樹迎風便長,瞬間化作百丈來高,枝葉搖曳間灑落三色光華,在梁言頭頂結成一層厚重光幕。

    幾乎同時,骸骨巨指轟然壓下!

    轟——!

    三色光幕劇烈震顫,支撐了十息左右,忽的發出一聲哀鳴,光幕轟然破碎,被那勢不可擋的一指壓在了樹冠上。

    下一刻,三生寶樹被指勁蕩開。

    本體雖未受損,但卻橫飛千丈,枝葉亂顫,無法再護持梁言。

    骸骨巨指經此兩番阻隔,威勢已去大半,原本凝實的暗金光芒也變得稀薄,纏繞其上的九條妖龍虛影更是潰散近半。

    然而,殘餘指勁依舊帶著撕裂虛空的恐怖力量,悍然壓至梁言頭頂!

    梁言眼角狂跳!

    指風壓得他麵皮凹陷,周身衣袍被狂暴氣勁撕扯得獵獵作響!

    生死關頭,體內九轉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磅法力全部流向了陰陽道種。

    「陰陽道種,開!」

    一聲低喝,他頭頂虛空扭曲,一幅巨大的陰陽道圖憑空顯現!

    道圖緩緩旋轉,黑白二氣如兩條亙古長河奔湧交匯,散發出玄奧莫測的大道韻律。

    生與死,光與暗,清與濁……諸般對立又統一的法則在其中衍化,仿佛一方微縮的天地雛形。

    嗤——!

    骸骨指勁狠狠撞入陰陽道圖中!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大道之力在瘋狂廝殺!

    暗金色的妖力霸道絕倫,帶著碾碎一切的意誌衝擊著陰陽壁壘;而黑白二氣則流轉不息,如同天地磨盤,將侵入的異種力量不斷分解同化歸於混沌。

    道圖劇烈震顫,邊緣處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

    梁言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周身氣血翻騰如沸……

    但他眼神卻銳利如劍,死死支撐著道圖運轉!

    終於,在陰陽二氣近乎潰散的邊緣,那殘餘的骸骨指勁發出一聲不甘的嗡鳴,徹底消散於無形……

    破碎的陰陽道圖緩緩隱去,梁言身形一晃,隻覺體內隱隱發虛,踉蹌半步才勉強站穩。

    他急促地喘息著,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冷汗……

    「好……好強!」梁言臉色蒼白,眼神凝重到了極點。

    僅僅隔空一指,竟逼得他手段盡出,幾乎油盡燈枯!

    玄帝座下第一高手,其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要命的是……自己已經被他發現了!

    梁言心中寒意陡生。

    骸骨巨猿的實力遠超預計,隔空一指便有如此威力,若真身親至,自己絕無半分勝算!

    縱然有天龍不死身,在這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也不過是讓自己死得慢些罷了。

    電光石火間,梁言心念急轉。

    逃?絕無可能。

    戰?十死無生!

    唯一的生路……就在前方!

    他猛地抬頭,目光穿透鐵索橋盡頭的黑暗,死死鎖定青帝令牌指引的方向。

    逆天行!

    唯有盡快找到這位傳說中的「狂人」,這位半步踏足帝境的存在,才有可能擋住骸骨巨猿!

    這是絕境中唯一的變數,也是他此刻唯一的指望。

    「快!」

    心念既定,梁言再無半分猶豫,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將遁速催至極致,化作一道灰色驚鴻,沿著鐵索橋向那無盡的黑暗深處射去!

    ……

    與此同時,遠在內環彼端的骸骨祭壇上。

    天殛眼眶中的幽藍火焰驟然凝滯,骨掌微微一頓。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穿梭虛空的一指,竟被對方硬生生擋下了!

    「竟能接下本座全力一指……」

    骷髏頭骨中傳出低沉的自語,那聲音仿佛萬年寒冰摩擦。

    幽火跳動,映照出他內心的波瀾!

    自奉命鎮守內環以來,從未有闖入者能走到這一步,更別說接下他含怒一擊。此人的實力,絕非尋常聖境!

    「高手……」

    天殛語氣嚴肅:「看來天牢出了變數,倘若放任不管,隻怕要出大事!」

    他緩緩抬頭,目光似穿透無盡黑暗,落在鐵索橋上,骨甲下的妖力如暗潮洶湧,殺意凜然。

    必須立刻前去,將此獠誅殺!

    然而,就在他心念微動,欲要起身的那——

    轟隆!

    腳下血海猛然劇震,漩渦中心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無數慘白手臂瘋狂探出,攪動粘稠血浪,衝刷著血海壁壘。

    天殛身形一頓,抬起的骨掌緩緩壓下,更加磅的妖力注入血海,強行穩住即將崩潰的漩渦。

    他低頭凝視著沸騰的血海,眼中幽火明滅不定。

    此刻若離開,無人鎮壓的血海必將徹底暴動,化血池崩潰隻在頃刻之間!

    一邊是潛入內環意圖不明的強敵;一邊是關乎玄帝大計不容有失的化血池……

    天殛眼眶中的妖火搖曳不定,似乎猶豫不決。

    但這絲猶豫僅僅維持了片刻。

    很快,他眼中妖火一定,露出了決絕之色。

    「吾乃玄帝親封的鎮獄之主,天牢絕不容有失!無論是化血池還是那闖入者,都必須鎮壓!」

    話音剛落,就見他猛地抬手,骨指如刀,竟狠狠刺入自己胸口!

    哢嚓!

    伴隨著一聲脆響,一根與其他骨骼截然不同的暗金骸骨竟被他硬生生扯下!

    那骸骨表麵天然生有玄奧紋路,甫一離體,便散發出鎮壓萬古的磅氣息。

    「去!」

    天殛低喝,將暗金骸骨猛然擲向血海漩渦中心。

    骸骨迎風便長,瞬間化作萬丈巨柱,通體暗金流光閃爍,無數古老妖文如同活物般纏繞飛舞。

    緊接著,磅浩瀚的聖威如九天星河垂落,悍然鎮入沸騰的血海!

    轟——!

    巨柱落定,仿佛定海神針!

    原本咆哮的血海竟被硬生生壓平,翻湧的浪濤凝固在半空,無數掙紮的慘白手臂在神光中化為飛灰。

    整片血海以巨柱為中心,蕩開一圈圈暗金光輪,狂暴的波動被強行撫平,連那不斷塌陷的空間裂痕都開始緩緩彌合。

    「隻能這樣了……」

    天殛深深看了一眼那根以自身本源骸骨所化的巨柱,輕歎一聲,不再有絲毫遲疑,霍然轉身。

    百丈骨軀一步踏出祭壇,虛空在他腳下節節崩塌,裹挾著碾碎星辰的恐怖殺意,直奔鐵索橋方向而去!

    ……

    另外一邊,梁言在鐵索橋上疾行,四周昏暗無光,唯有腳下鏽跡斑斑的鐵鏈在虛空中微微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

    隨著他的深入,黑暗中開始彌漫一股無形的「鋒銳」。

    如同沉睡古獸的呼吸,彌漫在每一寸虛空,無聲無息,卻讓梁言的肌膚隱隱刺痛,神魂都為之顫栗。

    「逆天行……」梁言喃喃低語。

    僅僅是感知到其存在,就讓他久經淬煉的道心泛起波瀾!

    他不敢怠慢,將遁光催至極致,朝著那令他都感到心悸的源頭疾馳。

    又前行片刻,鐵索橋到了盡頭。

    前方虛空中,懸浮著一座巨大的青銅古殿!

    殿身鏽跡斑斑,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無數粗如兒臂的黑色鎖鏈從殿頂垂下,另一端沒入虛空深處,仿佛整座大殿都被這些鎖鏈牢牢捆縛。

    「就是這!」

    梁言眼神一凝,沒有半點猶豫,催動紫雷天音劍斬向殿門。

    當!

    黑暗中一聲脆響,古殿之門被雷霆劍光撕裂,露出麵的景象。

    隻見殿內懸浮著一池猩紅血水,粘稠如漿,翻滾沸騰。

    血池上方,倒掛著九九八十一根粗如殿柱的青銅鎖鏈,每根鎖煉表麵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封印之力。

    這些鎖鏈縱橫交錯,共同鎖著中央那道青衫身影——

    那是一個容貌俊秀的中年男子,唇上留著兩撇整齊的胡子,縱使身陷囹圄,青衫依舊纖塵不染,墨發以一根木簪隨意束起,透出狂放不羈之感。

    然而,真正令梁言心悸的,是縈繞在男子周身那股無形無質卻仿佛能刺破蒼穹的「勢」!

    即便雙眼緊閉,即便被八十一根鎮獄鎖鏈貫穿身軀,即便身處這永寂黑暗……

    他僅僅隻是靜坐在那,便如一杆神槍,鋒芒雖斂,那股欲要捅破這天踏碎這地的狂傲與銳意,已讓整片虛空都為之顫栗!

    此人所在的方寸之地,連虛空都微微扭曲,仿佛無法承受其存在。

    梁言看著血池中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感慨。

    像!

    太像了!

    這男子和他在尋道人留影中看到的扛槍青年極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容貌成熟了幾分,並且多了兩撇胡子……

    「看來……當年和尋道人結伴的男子,就是我要找的逆天行!他在五十萬年前就已經見過尋道人了!」

    想到這,梁言的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

    他沒有猶豫,身形一閃,進入了古殿之中。

    血池中,青衣男子似有所覺,唇角微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弄:「玄帝老兒,這又是玩的哪一出?還不死心……」

    話音未落,他忽然頓住,似是察覺到了某種異樣。

    那雙緊閉的眼眸倏然睜開,抬頭望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

    瞳孔深處,竟似有萬千槍影明滅,每一道虛影都蘊含著截然不同的「勢」——或霸道,或縹緲,或慘烈,或空靈……

    目光交匯的那,梁言神魂劇震,仿佛直麵一杆橫貫星河的亙古神槍,難以言喻的鋒銳之意直刺神魂,周身血液都為之凝固!

    「前輩……」梁言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用腳抵住高高的門檻。

    「咦?」

    男子輕咦了一聲,眼中的萬千槍影漸漸消散,那股令人窒息的鋒銳之意也隨之收斂。

    他仔細打量了梁言片刻,眉頭微皺:「你不是玄帝的人?身上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奇怪,你是如何進入此地的?」

    梁言定了定神,向前一步,拱手道:「晚輩奉天元商會之命到此,有東西要轉交給前輩,敢問前輩可是逆天行?」

    「當然!這世上還有誰會冒充我嗎?」

    男子輕笑一聲,目光在他身上重新打量了片刻,沉吟道:「天元商會?人族勢力?他們怎會知道我的下落,又為何要派人來此?」

    「沒時間解釋了,前輩看看此物對你可有幫助?」

    梁言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墨綠小瓶,直接丟向血池中的逆天行。

    也就在瓶子脫手的瞬間——

    轟!!!

    古殿之外,整片虛空轟然崩塌!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如九天星河傾瀉而下,鏽跡斑斑的鐵索橋寸寸斷裂,無數封印符文在黑暗中明滅狂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玄帝座下第一高手,天殛,來了!

    今晚加更,昨天半夜有人搞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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