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黑龍宮的二少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梁言在蒲團上笑道。
“哼,明知故問?”
司空鱗麵露譏諷之色,笑道:“你白天不是很猖狂嗎?怎,到晚上想通了,想向本少求饒?”“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咱們萍水相逢,算不上有多大仇,所以不是很想取你性命。”
“哈哈哈!”
司空鱗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傻了?取我性命?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敢說,就憑你通玄境的修為嗎?”
梁言聽後並不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司空鱗笑過一陣,翻手取出一根丈許長的黑鞭,笑道:“罷了,看在你努力逗我開心的份上,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隻要你跪在我麵前,恭恭敬敬地磕十個響頭,再讓我抽上十鞭,本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看來你很喜歡折磨人?”梁言似笑非笑。
“當然!”
司空鱗得意道:“本少爺生來不凡,乃是高貴的黑龍血脈,就喜歡看你們這些低賤的小妖在我麵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你們越是掙紮哀嚎,本少就越是滿足!”
“早就聽說妖族以血統論高低,這種情況果然普遍存在……”梁言在心中暗暗忖道。
“好了,閑聊時間到了,跪還是不跪,快點做個選擇吧。”
司空鱗說著,把手中長鞭一甩,陰寒之氣瞬間彌漫而出,周圍虛空都泛起絲絲裂痕。
“在下可不喜歡跪在地上,還是由二少爺代勞吧。”
“你說什?”
司空鱗眉頭一挑,眼中露出暴虐之色。
他在這片海域修煉多年,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他欺壓別人,還是頭一回有人敢這對他說話。“我想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梁言聲音淡然,用手隔空一指。
一道無形劍氣從他指尖迸射而出,司空鱗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位黑龍宮的二少爺隻覺得有一股涼風從自己的腿間吹過,隱隱聽到一絲碎裂的聲響,卻不明白發生了什。
“咦?”
他眉頭微皺,下意識的低頭一看。
隻見兩塊白色骨頭落在了地上,鮮血狂湧而出,緊接著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司空鱗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下一刻,他雙腿一軟,竟是跪倒在梁言麵前!
“這……這怎可能!你……”
司空鱗盯著眼前的男子,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剛才,此人隻是用手輕輕一劃,都沒看清楚他是如何施法,居然就把自己的兩枚膝蓋骨給斬了下來!
這一刻,他的護體靈光,造化神通……甚至是老爹所賜的護身法寶都失靈了,仿佛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在這男子麵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哪怕司空鱗再如何驕橫,到這時也明白,眼前此人絕不一般,很明顯是隱藏了修為!
“你,你到底是誰……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父親乃是黑龍宮之主,真正的萬年大妖,造化境後期的修為,你可不要得罪我,否則我父親一定會盡全力追殺你!”
恐懼占據了心頭,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司空鱗,此時竟語無倫次起來。
“你父親……”梁言麵露沉吟之色。
司空鱗見他沒有回答,下意識地覺得他心中有所顧忌,當即壯了膽子,笑道:“怎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嗎?勸你趕緊給我認錯,你斬碎了我的膝蓋骨,父親知道後一定不會輕饒你!”
梁言聽後,啞然失笑。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據我所知,東海疆域遼闊,是五族之中最無法無天的一族,難道說就沒有散修覬覦你的血脈之力嗎?”
“你什意思……”司空鱗臉色微變。
梁言搖了搖頭,懶得再多說,手中長鞭一揮,狠狠抽在司空鱗的身上。
“啊!”
司空鱗再次發出了慘叫。
那長鞭是他用秘術煉製的,上麵淬滿了劇毒,一鞭下去不僅皮開肉綻,就連元神都要被撕裂一部分,吸在那長鞭之上。
死在這鞭下的妖修數不勝數,有一部分是他的女奴,另一部分則是他的仇敵。
司空鱗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這鞭子居然落到自己身上!
“你瘋了!居然真敢動我!不怕我父親的報複?”司空鱗大聲叫道。
“那要看看你父親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梁言沒有停手,繼續狂抽司空鱗。
受此鞭刑者,痛不欲生,偏偏元神被吸,連自盡都做不到,隻能忍受這無盡的折磨。
以往,司空鱗總是一邊笑,一邊折磨他的那些階下囚,聽著他們痛苦的哀嚎,欣賞他們絕望的表情……可如今,這樣的痛苦卻出現在自己身上!
司空鱗的麵容因為痛苦而扭曲。
他拚命催動法力,想要從這間閣樓麵逃出去,可偏偏全身法力都被鎖住,根本無法衝破梁言的束縛。“你到底是什人!”司空鱗哀嚎著問道。
梁言卻不理他,長鞭狠狠落下。
啪!
司空鱗再次慘叫,聲音撕心裂肺。
“別,別打了,我服了,我服了!”
司空鱗主動跪在地上,向他磕頭如搗蒜。
“你剛才不是說要抽我十鞭嗎?”梁言似笑非笑道。
“不敢不敢!那是我嘴賤,我有眼無珠,我不知天高地厚,隻求道友饒我這次,在下一定痛改前非!”“是嗎?”梁言冷笑了一聲。
就在此時,原本跪著的司空鱗忽然抬起頭來,從嘴吐出一枚鵝卵大小的黑色圓珠。
這黑色圓珠甫一離口,便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動!
隻見一道道黑色波紋在半空中湧現,圓珠所過之處,空間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留下無數條短暫存在的扭曲裂痕,
“哈哈,你中計了!”司空鱗瘋狂大笑。
那枚圓珠乃是他父親司空戰天給的保命之物,名為“蝕魂龍煞”,僅用血脈之力便可催動,威力相當於造化境後期妖修的全力一擊!
他剛才假意服軟,就是為了在梁言大意的時候用出這張保命底牌。
“給我去死吧!”
司空鱗的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那是他對梁言複仇的渴望,希望將自己的痛苦百倍償還給對方!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沒有如他預想的那般。
梁言隻是伸手輕輕一彈。
一道青色劍氣射出,打在“蝕魂龍煞”的表麵,瞬間摧枯拉朽,將所有黑光都泯滅於無形。司空鱗瞬間愣在原地。
他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眼神由最初的震驚漸漸轉變為驚駭。
“玩夠了嗎?”梁言輕輕一笑。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是“蝕魂龍煞’啊!相當於我爹的全力一擊,你居然毫發無傷?”司空鱗驚駭到了極點,以至於有些癲狂了,大聲道:“幻術!對,一定是幻術!你忌憚我爹的實力,所以故意用幻術來蒙蔽我!想讓我對你網開一麵?哈哈哈,你打得好算盤啊!”
司空鱗揮舞雙臂,大吼連連,可惜他的兩快膝蓋骨已碎,根本就站不起來,隻能跪在地上發癲。梁言歎了口氣:“本來看在老金的麵子上,並不想對黑龍宮的後人出手,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也罷,就讓我看看黑龍城到底有什秘密。”
說完,伸出右手,瞬間就把司空鱗吸到了麵前。
他將手蓋在司空鱗的頭頂,施展搜魂之術,開始查看他的記憶。
很快,一段段絕密的信息就出現在梁言的識海之中……
“嗯?”
搜魂中的梁言忽然眉頭一挑,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慢慢的,他的表情由最初的驚訝變成了驚喜。
“,還有這種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隨著一聲輕笑,梁言鬆開了搜魂的手掌。
隻見司空鱗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半點氣息。
“司空鱗,我還真得謝謝你,不辭辛苦給我送來這一份厚禮。”
梁言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嘴角露出了微笑。
剛才搜魂司空鱗,讓他得知這黑龍城下麵居然有一座上古龍窟。
那是一處絕密的藏寶地,原本屬於神絕府,可惜神絕府空坐寶山而不自知,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城池下方有這一座龍窟。
黑龍宮的初代宮主,也就是老金的好友司空寰宇,因為機緣巧合,在某個秘境中發現了“神絕龍窟”的線索。
他一路追查,最終確定了龍窟的位置。
為了得到麵的寶物,司空寰宇在那時候連續挑戰了神絕府的十八位城主,最終獲得在這片海域建立勢力的資格,創造了現在的黑龍宮。
後來,黑龍宮的勢力逐漸發展壯大,侵吞了神絕府不少海域,就連這座城池也被黑龍宮占領,建立了現在的黑龍城。
沒有人知道,司空寰宇處心積慮,建造出這龐大的一個勢力,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黑龍城下方的神絕龍窟!
但可惜,龍窟外圍有一層玄妙禁製,饒是以司空寰宇的修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破解之法,最終隻能鬱鬱而終。
臨死前,他把這個秘密傳給了自己的後代,現任黑龍城城主司空戰天。
這位司空戰天倒是個奇才,經過數千年的鑽研,還真被他想出了一個破解之法。
隻不過,這個破解的法術需要用到三千枚符合條件的妖丹……
也就是說,他必須大量獵殺妖丹境的妖修!
此舉很容易引起敵對勢力的注意,如果傳到龍帝的耳中,就算他能突破成聖,最終也難逃一死。所以,為了掩人耳目,司空戰天暗中派出了好幾支隊伍,去天玄大陸抓捕妖丹境的妖修,司空鱗就是其中一支隊伍的領隊……
這一係列信息,在梁言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司空寰宇對神絕龍窟中寶物的猜測。
根據此人得到的線索,推測麵很可能是一截不死天龍的遺骨!
不死天龍是上古傳說中的存在,從古至今都沒有人親眼見過,想當初在南極仙洲的時候,軒轅破天僅得到一滴不死天龍的精血就擁有了不滅的肉身;葬天帝得到不死天龍的一縷精魂,打造出的天地胎爐幾乎可以煉化世間萬物。
由此可見,不死天龍可能是超越聖人之上的真靈,普通人難以想象!
“不死天龍的遺骨……有趣!”
梁言眼中精光流轉。
其實在剛剛過去的三百年時間內,他除了閉關修煉以外,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尋找合適的材料鑄造自己的第六顆劍丸,用來承載無名法則。
為此,他時常喬裝易容,行走於東韻靈州各處,可惜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材料。
要說原因的話,就是這無名法則過於特殊,無論他用什材料鑄造出的劍丸,隻要沾上這種法則就會慢慢消失……
短則數月,長則半年,劍丸最終會消失不見,根本無法保存。
為此,梁言耗費了大量財力,卻始終一無所獲,不得不暫時放棄。
根據他的推測,要想將無名法則融入劍道,就必須找到一種永存在的材料來鑄劍,否則隻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永存在……不死天龍!”
梁言的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
三百年光陰,最終還是被他找到了!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東西可以代表永的話,除了魔族的六道天魔環,他能想到的就隻有不死天龍了如果龍窟麵真有不死天龍的遺骨,那他的第六顆劍丸就可以出世了!
“沒想到啊,司空家族居然給我準備了這樣一份大禮,真是有心了。”
梁言微微一笑,抬手一揮。
法力湧出,瞬間就把司空鱗的屍體化成了青煙。
司空鱗雖死,但此時此刻,屋外還有一個人等著取他的性命……
卻說南宮伶等候在大院之外,早就把神識放出,小心翼翼地監視閣樓內的動靜。
可惜,仙居閣的禁製非同一般,就算是造化境的大妖,也無法用神識窺探麵的景象。
“奇怪,司空鱗怎進去這久?不會出什意外了吧?”
想到這,南宮伶恍然回神,露出一絲好笑的表情。
“南宮伶啊南宮伶,你怎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區區幾個通玄境的小妖,還能翻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