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厲無鋒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體內的精血被迅速抽走,皮膚幹癟了下去,臉上皺紋密布,哪還有之前那風度翩翩的模樣。熊月兒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沒有再繼續攻擊,而是把法訣一掐,將劍丸收回了劍囊之中。“龍五,我跟你拚了!”
在極端的痛苦之中,厲無鋒的臉色漸漸扭曲。
他猛地轉過身來,八條觸手同時纏上了龍五的身體,詭異的紅芒在他眼中不斷閃動,透露出癲狂之色!“,想要自爆?那要問問我的斷魂刀答不答應!”
龍五的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
下一刻,他體內法力奔湧,斷魂刀發出一聲長鳴,竟將厲無鋒的元神從體內抽出,吸附在刀鋒之上!“龍五!”
厲無鋒的元神發出一聲尖叫,叫聲中充滿了怨毒之意。
可惜,他已經對龍五構不成威脅。
斷魂刀刀鋒落下,瞬間就把他的元神砍成了兩半,隨後刀光一卷,殘存的元神也煙消雲散……龍五還不罷手,用斷魂刀猛劈,很快就把厲無鋒的肉身砍成了肉泥,連真靈也一並打散!
斬殺了厲無鋒之後,龍五向熊月兒一抱拳,也不多言,隻把遁光一催,很快就落在了昏迷的敖鎮嶽麵前他沒有半句廢話,斷魂刀上尖牙畢露,狠狠斬向敖鎮嶽。
豈料,敖鎮嶽的肉身之力遠超厲無鋒,即便已經陷入昏迷,斷魂刀也沒能砍進他的身體,隻在皮肉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傷痕。
連續幾刀都沒能斬殺敖鎮嶽,龍五眉頭微蹙。
稍稍思忖了片刻,他果斷改變策略,決定用鯊噬秘術抽取這金鼇體內的精血。
而金鼇身上唯一的傷口,就是剛才熊月兒留下的那個窟窿!
龍五沒有猶豫,將斷魂刀的刀尖刺進了敖鎮嶽胸口的窟窿,尖牙向內探出,借助這個傷口猛吸他的精血也就片刻的功夫,敖鎮嶽的身體幹癟了下去。
那斷魂刀飽飲鮮血,發出了愉快的尖嘯。
龍五再次舉刀,手起刀落,這次輕鬆將敖鎮嶽的頭顱斬下,元神和真靈也一並打散!
至此,神絕府的兩位通玄巔峰高手,齊齊隕落於此!
龍五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站在原地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那一戰,可謂是他此生最凶險的一戰,麵對兩位同等級的高手,他幾乎沒有逃生的希望。如果熊月兒再晚一點出手,死的可能就是他龍五了。
想到這,龍五目光微凝,看向了遠處的熊月兒。
這頭熊妖他此前從未見過,不知道是什時候來到水族的,能有如此實力,其背景絕不簡單,隻怕是某個大勢力的核心成員………
念頭轉動之間,龍五迅速換上了笑臉。
“,道友救命之恩,龍五感激不盡!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也讓龍五知道恩公是誰。”
“我……”
熊月兒摸了摸後腦勺,忽然想起梁言的叮囑:出門在外最好不要報自己的真名,大多數時候用個假名應付一下就好。
“我叫熊小月!”熊月兒笑道。
“原來是熊道友,幸會幸會!”
龍五看起來極為豪爽,哈哈笑道:“我龍五生平最重“恩義’二字,恩公救我性命,我一定謹記在心,日後若有差遣,我龍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哦哦,那倒不用,我隻是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沒有想過要你報恩。”熊月兒如實道。龍五微微一愣,隨即又笑道:“佩服佩服,熊道友的風采令人心折,在下非常想交你這個朋友,不知可否賞臉,來我洞府中吃杯小酒?”
“不了,我和我朋友還有要事在身。”
熊月兒說著,目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梁言。
龍五何等精明,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這三人看樣子都是高手,從他們的反應來看,那位灰衣男子應當是他們之中地位最高的。嗯……連熊妖都這厲害了,那灰衣男子應該也不弱。”
想到這,龍五微微一笑:“在下向來喜歡結交朋友,不知熊道友可否為我引薦一下,在下也想認識你那兩位朋友。”
“店……”
熊月兒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那好吧,你跟我來。”
說完,帶著龍五按落遁光,來到了梁言的麵前。
“哈哈,稀客稀客!龍五我目光短淺,怠慢了閣下,還請勿怪!”
他一邊說,一邊拱手行禮,顯得極為殷勤。
麵對他的討好,梁言隻是微微一笑。
“龍隊長客氣了,我們是從天玄大陸來的商人,路過此地,本想小賭怡情,沒想到卻卷入這場紛爭。”“原來是天玄大陸來的朋友!”
龍五表現得更加熱情,笑道:“我黑龍宮維持這片海域的秩序已經有數萬年了,一直都敞開海域,喜歡和各方勢力的朋友做交易。據我所知,黑龍城最近就會舉辦一場拍賣會,道友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多謝告知,在下視情況而定。”梁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龍五見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在心中思忖了片刻,又笑道:“在下龍五,是黑龍宮龍庭獵殺隊的隊長,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丹陽生,這位是我的好友,老金。”梁言淡淡道。
“原來是丹道友,金道友,幸會幸會!”
龍五拱了拱手,隨即臉色一肅,正色道:“龍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龍五道友但說無妨。”
“好,丹道友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龍五笑道:“其實我們黑龍宮正值用人之際,宮主司空戰天乃是造化境後期的大妖,他老人家有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業,因此廣納賢才。我看三位道友天賦異稟,不如一同加入我們黑龍宮?以你們的天賦,宮主一定會大力栽培,屆時突破造化境指日可待!”
梁言聽後,作出認真思考的模樣,片刻後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們三人誌趣相投,喜歡雲遊四方,不愛受半點約束。所以,隻能是辜負龍五道友的美意了。”
龍五聽後,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可惜了,看來我黑龍宮沒有這個福分,不過我尊重道友的選擇。就算三位道友不加入黑龍宮,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那是當然。”梁言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這是黑龍令,請三位道友收好。”龍五說話的同時,從袖中取出了三枚令牌。
那令牌通體赤紅,正中間刻著一條黑龍,栩栩如生。
“黑龍令?”梁言心中一動。
“不錯,持此令牌可以自由出入黑龍城,並且可以參加拍賣會等各種活動,三位道友不是商人嗎?不妨去黑龍城轉轉,說不定能有所收獲呢。”
“原來如此。”
梁言微微點頭,將令牌收好。
得到狂人的線索之後,他本就打算去黑龍城走一趟,沒想到龍五會送來三枚黑龍令,這下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入黑龍城了。
“多謝龍五道友,我們三人在附近海域還有別的事情,等處理完之後,應該會去黑龍城看看。”“那最好不過了。”
龍五哈哈一笑,向三人抱拳道:“龍五還有要事在身,最近神絕府動作頻頻,我得去視察其它島嶼,恕不能奉陪了。”
“道友去忙吧,不必管我們幾個閑人。”梁言笑道。
龍五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很快就將龍庭獵殺隊的成員集合了起來,經過剛才的廝殺,龍庭獵殺隊減員過半,但神絕府卻是全軍覆沒,因此也算是一場大勝。
“諸位,這次是個意外,妖鬥會下個月照常舉辦,黑龍宮將會加派人手,諸位不必擔心安全問題。”龍五朗聲道。
妖鬥場內的群妖哪敢不給他麵子,當即就有人笑道:“龍隊長說得極是,在這片海域,黑龍宮就是安全的保障!下次妖鬥會我們一定再來捧場的!”
“是啊,我們還沒賭夠呢,哈哈哈!”
群妖紛紛附和,至於他們心中的真實想法到底如何,卻是不得而知了。
龍五滿意地點了點頭,向梁言再次抱了一拳,隨後便帶領龍庭獵殺隊離開了妖鬥場。
龍五走後,妖鬥場內的妖修立刻如潮水般散去,轉眼就走了個精光。
梁言也打算離開,可他才走到門口,就見十幾個妖修飛撲過來,跪在他麵前,磕頭如搗蒜。“大人恕罪,恕罪啊!”
磕頭的人正是鐵太歲,還有妖鬥場的所有管事。
“我等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龍威,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前輩垂憐,給我們一條活路啊!”“求我做什,我又沒打算拿你們怎樣。”梁言淡淡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得罪了您,龍隊長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恐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那你們去找龍隊長啊,求我有什用?”
“沒用的,我們去找龍隊長無異於自尋死路……”
鐵太歲用哀求的語氣道:“大人您就行行好,幫我們給龍隊長說個情唄,隻要您開口了,龍隊長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我可沒有這個閑心。”
梁言說完,頭也不回,帶著熊月兒等人離開了妖鬥場,隻剩下鐵太歲等人跪在原地,麵如死灰。走出數十後,熊月兒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師父·……”
梁言早有預料,歎了口氣道:“你又心善。”
熊月兒訕訕道:“那多管事呢,有些人是被牽連的,要殺就殺那個對我們不敬的吧,其他人罪不至死啊。”
梁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敲。
“剛才叫你清理神絕府的修士,你倒好,一個沒殺,全都給打暈了。”
“黑嘿。”熊月兒抱著腦袋傻笑。
“行了,你回去打他們一頓,下手重一點。”梁言淡淡道。
“啊?”熊月兒一時沒聽懂。
老金在旁邊笑道:“小月兒,你覺得哪個管事罪不至死,你就打哪個。等龍五回來,看見那些被打的人,就知道我們已經出過氣了,不會殺他們。相反,沒被你打的人,自然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哦哦!”
熊月兒恍然大悟,摸了摸頭道:“還是老金前輩聰明,我就總聽不懂師父的話。”
說完,一路小跑,往妖鬥場去了。
梁言收回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孟謙。
“小友,這次多謝你為我做向導了。”
孟謙受寵若驚,急忙行禮道:“前輩說笑了,能為前輩服務,乃是晚輩的榮幸!”
梁言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枚儲物戒,交到了孟謙手中。
“麵有十枚築基丹,一部築基期的功法,還有一些靈石,希望可以幫到你。”
孟謙聽後大喜,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了儲物戒。
他之所以來這島上當奴隸,其實就是為了一顆築基丹!
妖族對築基丹的需求遠大於人族,除非是天賦異稟,否則沒有三顆以上的築基丹休想突破。沒想到,梁言隨手就送給他十顆築基丹,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孟謙一時激動,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隻能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梁言擺了擺手,笑道:“這是你應得的酬勞,回去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築基吧。”“嗯!”
孟謙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希望。
“前輩的恩惠,晚輩謹記在心!將來若是修煉有成,一定找機會報答前輩!”
孟謙說完,認認真真地向他彎腰一拜,然後轉身離去。
送走了孟謙之後,梁言在原地又等候了片刻。
沒過多久,就見熊月兒風風火火,一路小跑著回來。
“揍完了?”梁言問道。
“嗯,揍完了!”
熊月兒笑道:“之前那個說要殺我們的管事沒揍,鐵太歲也沒揍,他們兩個還拚命謝我呢,我都不好意思說破,趕緊回來了。”
“行了,此間事了,咱們去黑龍城走一趟吧。”
梁言說完,手中法訣一掐,將渡海小舟再次祭了出來。
“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並非主奴,也非師徒,而是誌趣相投的雲遊商人。”
“明白!”
熊月兒和老金同時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