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六接了水蛇兵遞來的文書,心領神會,帶了五千天兵,轉道西北。
哪怕一切順利,抽幹一界靈機,也要數十年光陰,要是下界仙門反抗,這個時限可能要延長數倍,乃至十數倍,蹈海元帥肯定是不想把光陰都窮耗在一處下界上,乾陸是否被毀,跟他有甚幹係?便是那些靈官,天官,其實也會覺得這事兒是苦差事,隻是被逼至此,不得不奮力作戰。
陳乾六到了蹈海元帥指定的降凡陣,也學著幾位靈官,用五千天兵擺下天羅地網大陣,自己卻忍不住往那處降凡陣探索了一回,發現下方的接仙宮尤在。
他偷偷放了十餘頭符靈鶴,往三聖島去傳信。
十日之後,就感覺到下界震動,再去查看時,果然感應不到下界的接仙宮了。
陳乾六忙召喚天兵,把天羅地網大陣收縮在降凡陣口,連續“打退”了數十次攻擊,沒有讓下界的人衝上來,牢牢守住這處降凡陣。
戰事稍緩,陳乾六查看領兵的令符,發現自己居然積攢了十餘點功勳,心頭也是微微歡喜。每一次戰鬥,天官令符都會自動記錄,折算成功勳,用來戰陣之後,結算戰果。之前陳乾六參與維護天羅地網大陣,功勞極小,都未攢夠一點功勳,沒想到獨自一人,前來鎮壓一處降凡陣,居然這般容易獲得功勞。
陳乾六歡喜之餘,又偷偷放了十餘隻符靈鶴,希望下方繼續猛攻,不要停下。
隻是他這一次,放出符靈鶴後,卻沒見什效果,下界懶洋洋攻打了幾次,就沒了聲息,把陳乾六鬱悶夠嗆,心道:“還不如不送信了,沒準下麵還能多攻打幾次。”
既然已經沒了戰事,陳乾六就抓緊了時間,努力修行。他如今已經補全了七十二道壬癸靈脈,七十二道庚辛靈脈,戊己靈脈暫時還不用管,畢竟他還未學到耿窮的土木道法,但甲乙靈脈和丙丁靈脈,卻都須祭煉出來,假脈修真之術雖然厲害,但終究比真正的本行靈脈差了一些。
他手頭不缺上等妖丹,在至高天上,本來靈機就濃鬱,如今還守著降凡陣,正全力抽盡一界靈機,本來這些靈機,會自然散與天地,陳乾六就假公濟私,用五帝大棋盤盡數吞納,轉為了自己的修行資糧。有如此良好的修行環境,陳乾六苦修了數月,先是把七十二條甲乙靈脈練成,補全了木係靈脈,他的青帝甲乙訣也一蹴而就,突破了金丹之境。
如今他修行的六門功法,已經全數突破金丹,丙丁靈訣更是金丹第二關,大日魔經和大滅魔經暫時不去說它,四行功訣雖然尚缺土行,但卻已經能四行流轉,相輔相成。
陳乾六正要一鼓作氣,把丙丁靈脈祭煉完全,就有一夥神秘人物殺到。
這些人道行高深,法力強橫,陳乾六隻能用天羅地網大陣硬扛,雙方苦鬥了十七八日,大荒神姥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戰死”沙場。
陳乾六苦撐到了二十餘日,有兩位靈官帶了本部道兵來援,這夥神秘人物才飄然退卻。
因為是蹈海元帥指定,讓陳乾六固收這處降凡陣,兩位靈官也不好擅自抽調他回去,安撫了一回,就各自離去。
在兩位靈官離開後,陳乾六檢查了一番天羅地網大陣,這才飛身闖入了煉山爐。
平時陳乾六都把火蛟道兵,收在煉山爐中,此時其他的火蛟,仍舊如往日一般,遂有靈性,卻無靈識,但卻有一條火蛟與眾不同,雙目開闔,靈性灼灼,神光如電,見到陳乾六,喝道:“你該依約傳我丙丁火法了。”
陳乾六笑道:“自然不會食言。”
他先把丙火靈訣傳授,這頭火蛟乃是火中之精,本身就是天爐境孕育的靈獸,道行已在金丹境巔峰,修煉此丙火靈訣,宛如高山流水,飛瀑流泉,容易的不能更容易。
隻是數個時辰,這頭大荒神姥所化的火蛟,就把丙火靈訣盡數修成,在煉山爐的火焰中一滾,就化為了一個頭頂上生有雙角,麵容俊俏,風流倜儻的少年。
這些火蛟乃是天生,不是父母精血,養就的胎卵,故而無有性別,化形的時候,本可以任意男女。這卻是大荒神姥始終擔心,陳乾六對她有甚非分之想,所以化身為少年,要斷了陳乾六的邪念。陳乾六卻不知道,大荒神姥有這般念頭,與他來說,大荒神姥是男是女,都無所謂隻要功力越高,對他越有助力便好。
大荒神姥化形之後,甚是歡喜,叫道:“快傳授我下一步功法。”
陳乾六又把丁火靈訣傳授,大荒神姥運轉火力,修行不過一日,又複把丁火靈訣盡數修成,一身先天真火,都轉為了先天丙丁真火。
丙靈陽炎和六丁真火兩股真火,分為金銀二色,繞大荒神姥周身流轉,襯托得這個頭上生有雙角的少年,宛如神人,威儀不凡。
陳乾六也不吝嗇,又把先天離火真炎大法相傳,大荒神姥這一次,卻不能再一蹴而就了,陳乾六見她真火繚繞,開始苦修,在煉山爐中兜了一圈,對這件法寶愈發喜愛起來。
煉山爐本身乃是天爐境所化,又吞了南明離火山,火勢越發猛惡,內蘊十餘種真火,而且隱隱有靈性懵懂,似乎又要孕育火蛟出來。
陳乾六最後去查看了自己的鳥閨女,那頭小小朱凰,仍舊在酣睡,煉山爐的環境,對這頭幼年朱凰來說,比在南明離火山還要舒適,它生生吞了一頭火蛟,現在還未消化,小肚子仍舊鼓鼓。
陳乾六心道:“須得找一些鳥食兒,不然讓她吞吃下去,我的火蛟道兵都要沒了。”
“可惜朱凰至此一頭,若不然弄個幾百頭,比火蛟道兵尤要厲害幾分。”
陳乾六運轉功力,給這頭小小的年幼朱凰,輸送了本身所修的丙丁靈火,他現在還用不著這小東西,隻希望它能睡的更久一點,免得又要討火蛟吃。
火蛟這東西,也甚珍貴,陳乾六頗有些喂養不起,他寧可多輸送一些自己的功力,讓這頭朱凰再多沉睡幾年。
陳乾六出了煉山爐,就聽得高空上一聲鳳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