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明玄機的出現,現場的氣氛有幾分不對。
薑至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在這位老國師的地盤,竟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而更讓楚槐序覺得離譜的是,別看明玄機現在禦空而立,姿態擺的也很足,一副堂堂國師之氣度。但是,他恰好就處在帝都的上空,位於臨界線的位置,根本就沒有飛出帝都所在的區域!
“先前薑至說過,這條老狗身懷國之氣運,又融身於帝都護城大陣內,就算是九境修行者,也無法在帝都內傷他分毫。”
這其實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因為明玄機並未煉化過玄黃本源碎片,體內並沒有本源之力。
而楚槐序已然知曉,修行者強大起來後,體內有無本源之力會有雲泥之別。
九境殺尋常八境,就跟玩兒似的。
薑至雖然跌境了,但實力也遠非尋常八境可比。
而此時,明玄機等於就剛好站在【安全區】的線內。
他嘴說著恭候多時了,可是,薑至禦空而立,懸浮在空中不動彈,這位老國師也壓根就沒有往前相迎的意思。
反正就是不越線。
要知道,這可是在他月國的地盤!
帝都更是臥虎藏龍。
在這種情況下,他都不敢飛出這條線。
“也不知道是這明玄機性子太苟,還是在他眼中,薑至太瘋?”
楚槐序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一個甘願付出巨大代價也要窺探天機,耗費壽元也要撥亂反正之輩,與苟還是有那點矛盾的。他總覺得眼前這一幕,隻展露了一點:
“明玄機認為,自己隻要敢越線,薑至絕對敢殺他!”
在月國帝都,公然斬殺國師?
不知為何楚槐序也覺得這小老頭可能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此時,現場的氣氛明顯有點僵。
反倒是程語硯,在此刻飛於二人中間,開始打起了圓場。
“明老,你怎還親自來了。”他笑著道。
說完,他又對薑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前輩請。”
“你應該也很久沒來月國帝都了,不如我帶你逛逛?”他問。
薑至看著明玄機,出聲道:“是很久沒來了,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七年前,還順道幫你們月國皇室除了個心術不正的親王。”
舊事重提,氣氛一下子更僵了。
楚槐序在一旁都聽樂了。
自己這師祖啊,確實就是這德行。
你給他台階,這小老頭他也不下啊!
非但不下,他還挑釁上了。
但這也讓楚槐序意識到:“我是不是還低估了薑至的實力?”
他有點太有恃無恐了。
隻見這名身穿白袍,渾身上下一塵不染的道門小師叔,緩緩向前飄去,然後立於明玄機身前。“老瞎子。”他盯著明玄機那雙空洞的眼眸。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別打我五師兄的主意,也別打楚槐序的主意。”
“我花這多年,養這一劍。”
“可以用來殺他們。”
“亦可用來斬你。”
“放肆!”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那兩位負責審查身份的月國大修行者,不由齊齊出聲,責薑至。
放任這道門小師叔繼續說下去,簡直有損國威!
結果,薑至都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區區六境,簡直招笑。
在我道門,我說正事時,你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會被攔於禁製外。
他隻是盯著明玄機,見這老瞎子麵色沒有絲毫變化,突然笑了。
“我倒是忘了,你這老瞎子不惜命。”
“但你應當知曉,我這一劍既然斬出,那,就你一條命,不配攔。”
明玄機聽著這句話,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過了數息後,他才輕歎了一口氣。
“薑至啊薑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剛愎自用。”
“鍾鳴身上的因果,你擔不起。”
“言盡於此。”
“語硯,既然薑道友不喜我在場,便辛苦你帶他們去修道院吧。”明玄機扭頭對程語硯道。但在臨走前,這老瞎子又緩緩扭頭。
那雙空洞的眼眸,對向了蒼鷹上坐著的楚槐序等人。
他先是“看”向了徐子卿,目光在那巨大的劍匣上停留了片刻。
然後,又“看”向了韓霜降。
最終,才定格在了楚槐序身上。
“此行你不該來,你現在走,一切還來得及。”老國師對著楚槐序緩緩出聲。
薑至扭頭,目光定格在了自己的徒孫身上。
然後,他便看到. ..
楚槐序翻了個白眼。
看片我都是跳著看的,你覺得我有耐心聽你這老瞎子的鬼話?
“不是,你有病啊?”他在心中腹誹。
你要就把話講清楚些,厘清其中的利害關係。
跟我在這打什機鋒呢?
明玄機卻是不以為意,老手一揮,一條血色水晶的項鏈,就此出現,飄向了楚槐序。
“七日內,你可選擇任意時間,憑此物進入帝池。”
“入帝池時,不可穿戴任何衣物,但要將此物戴上。”
說完,老國師便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他甚至都沒問楚槐序是選擇入帝池還是入帝陵。
這倒是差點把死狐狸的叛逆心理給激發出來了。
“要不去帝陵好了?”
楚槐序扭頭看向薑至和程語硯,見二人微微點了點頭後,他才將血色水晶項鏈給收好。
此物很奇怪,看著真有點像是血液凝結而成。
形狀也是那種不規則的形狀。
入手後,也不似尋常水晶那般冰冷,反倒有點溫熱。
牛遠山看著楚槐序的背影,他作為【組織】的一員,倒是真把老國師的話給聽進去了。
“楚槐序此行前來月國,會有危機嗎?”老牛心想。
【組織】中人,往日向來信奉的都是:忠誠不絕對,便是絕對不忠誠。
可他心中竟隱隱在為火丁一這個叛徒感到擔憂。
牛遠山低頭看向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恢宏帝都。
一時之間,卻有幾分五味雜陳。
很奇怪,木丙九的心中,沒有多少喜悅與感慨。
相反,反倒滋生出了些許無措。
道門作為東洲四大宗門之一,享受的是貴賓級待遇,修道院內直接就留有上房,可供居住。把人帶到地方後,程語硯便請辭了。
這位天下第一散修在臨走前,還對楚槐序道:“楚小友,期待你在大比中的表現。”
道門眾人在修道院住下後,由於大比在即,大家也都忙於靜修,都被師長們給盯著呢,所以就算是相熟之人,也沒怎過多走動。
夜深人靜之時,楚槐序坐在蒲團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今,他的人物麵板上,加上之前剩下的經驗值,一共還有一百三多萬。
大比將至,他又要入那神秘的帝池,總覺得還是繼續先把實力給提升上來為妙。
楚槐序雖然總體上是偏淡定的,但作為一名叛國者,他來到帝都後,心終究不是特別踏實。“隻是這130萬點經驗值,倒也沒必要拿來提升人物等級。”
“畢竟入了帝池,便等同於是藥浴泡澡。”
“在這個過程中獲得的經驗值,估摸著會是【功法經驗值】,而非【自由經驗值】,隻能用來提升修為境界。”
他開始進行一番規劃。
“術法倒是也先不用升了,其餘的玄級術法,升了意義也不大。”
楚槐序將目光落在了【劍心】的進度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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