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魁首之爭
在擂台賽正式開始前,二人都禮貌性拱手,跟對方說過:「請指教。」
那,說指教你,就指教你。
楚槐序將右手收回來後,就負在了身後。
他好麵子,所以韓霜降看不到他強行收回劍氣後,那忍不住發顫的手。
可他身後的那些觀眾是能看到的。
這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一路過關斬將,遇到過不少女修,全都沒留手。
他的身上早就被打上了辣手摧花的標簽。
可就是這樣一個家夥,卻做出了方才之舉。
這種因人而異的雙標舉動,其實便宛若在眾目之下,明目張膽的偏愛。
他似乎並不是一個不懂何為溫柔,不懂何為風度的男子。
隻是他這一麵,不會在你們這些女修麵前展現罷了。
《楚槐序有點厭女》。
或許後頭要加一個括號,某一個人除外。
而且還別說,輕點眉心後,再來這一句「點到為止」,倒也逼氣滿滿。
在場的觀眾多為年輕人,很多人心中都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學到了。」
以後若有機會,倒也可以試試看?
特別是那些自命風流的劍修,更是在心中拿小本本記下了。
擂台上,少女還有幾分愣神。
因為那來勢洶洶的指尖劍氣,確實讓她的心神都為之一顫,瞳孔也跟著顫抖。
可最後卻化為了那不輕不重的指點。
她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楚槐序這個公然用指尖輕輕一叩,也不知究竟是叩開了什。
高台之上,這些大修行者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先前,都有人準備親自下場維持秩序,以免楚槐序真的傷了韓霜降。
可誰曾想,這小子強行冒著讓靈氣逆流傷及經脈的危險,收回了劍氣。
其實吧,楚槐序又不怕痛,而且《道典》的自愈能力很逆天,沒一會兒就好了。
李春鬆等人的臉上,露出了類似於姨母笑般的笑容。
「我就說他們兩個有點問題吧!」死賭狗扭頭對坐在他身邊的趙殊棋道。
道門五長老和道門六長老可謂是「人五人六」的,私底下也沒個正形。
慈善賭王還頗為感慨,在心中無比遺憾,覺得也可以拿他倆的情感開個賭盤啊!
如此一來,我又能贏!
而司徒城等人更為關注的地方,和其他人則不一樣。
雖然楚槐序身上有陸磐的陣法禁製,又有薑至幫忙隱藏氣息,可他畢竟是四大神劍之一,當世排名第二的劍修。
楚槐序若是不動用【劍心】,他也察覺不到。
可一旦動用了,他多少還是會看到其中的古怪的。
「怎有一股【劍心】的氣息?」
「可第一境怎會有劍心!」
「難不成,他已摸到了劍心的門檻?」
「可他這劍意,也沒大圓滿啊!」
雖說並不是一定要劍意大圓滿,才可凝聚劍心。
但好列也要有個大成之境吧,楚槐序明顯才剛入門。
「又對劍修有壓製,又有劍心的氣息。」
「這小子真是外外都透露著一股古怪!」
司徒城很想開口詢問,可一想到楚槐序身上又有陣法,又有隱匿氣息的術法,這其實已經代表了道門的態度了。
自己若是開口,隻會自討沒趣,還會顯得自己作為劍宗高層,很好奇他們道門的劍修弟子。
「不可不可,到時候又讓他們得意上了!」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著在決賽再觀察觀察。
擂台上,楚槐序看著韓霜降,見她還有幾分愣神,便用很輕地聲音與異的語氣道:
「怎?韓師姐還不認輸?」
死狐狸文開始賤上了。
大冰塊的【天人狀態】已經完全被破了,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也再度化為墨黑色。
她定定地看著他,看了許久。
以至於到了後麵,楚槐序都被看得心發毛。
就在他略感困惑之際,韓霜降才拱手道:「是我輸了。」
話音剛落,她那張清冷的臉龐上,竟也寒氣頓消,很難得的有了幾分靈動,還有一絲少女的狡點,笑著在這句話後頭加了個稱呼:
「楚師弟。」
東洲大比四強賽的第一場,便這樣結束了。
過程無比精彩,結局耐人尋味,楚槐序一路打到現在,早已經在整個東洲聲名鵲起。
今日的比試若是傳出去,指不定會成為一段佳話,可能還會被一些說書先生添油加醋,進行一些藝術加工。
當然,不包括高台上的那位說書先生。
服用了大量的駐顏丹潤膚丹白肌丹等丹藥,但卻依然長相平平無奇的薑至,隻覺得擂台上的最後幾幕無比刺眼!
他本就性子善妒,外加愛而不得,此刻就更是平添了幾抹嫉妒。
想當初,楚音音的師父就曾數次說過:「小師弟不僅長得又黑又難看,人也無趣的很,他這人不解風情的。」
可作為【陪玩必吃榜第二】的家夥,某些屬性是直接拉滿的。
對於楚槐序,他是真的各方麵都喜歡不起來。
好在此刻第二場比試也開始了。
背著巨大劍匣的徐子卿,開始大步上台。
方才師兄對韓師姐的《指點》,他也全部看在眼。
小徐心中甚至也有幾分羨慕。
因為相較於對韓霜降的溫和,楚槐序對他整體上是頗為嚴厲的,更是很少誇他。
就在他略有幾分失神的時候,他的對手陳浩然也登上了擂台。
在兩名內門弟子的主持下,二人拱手行禮。
陳浩然能一路打到現在,除了運氣成分外,也歸功於他本身就不算弱。
在他使出渾身解數後,也逼得暫時隻有第一境六重天的徐子卿,打開了劍匣。
左手握劍後,勝負就沒有任何懸念了。
徐子卿的左手瞬間就被自己廢了,但陳浩然那邊,如若不是眯眯眼趙殊棋親自下去救場,他就要死了。
從精彩程度上看,這場比試肯定不如上一場。
但眾人依然驚歎於徐子卿這左手劍。
明明已經第二次看了,可震撼卻不比第一次要少。
「這可怕的一劍,到底誰能擋得住?」
「這根本就不該是第一境的力量啊!」
「也不知道楚槐序行不行。」
擂台上,徐子卿麵前的地磚已經全部粉碎了。
他每次出劍,就要毀半個台子。
門主項閻坐在高台上,他已經在思考了。
「後天的魁首之爭,得換個更大的擂台來比,而且得派人多施加幾道陣法才行。」
今日的比試全部結束了,演武場就此散場。
徐子卿拖著重傷之軀,本想去和師兄與韓師姐聊上幾句。
結果,薑至竟在眾目下,公然將他給喊走。
這讓那些道門的普通弟子,以及外宗之人,紛紛驚。
「小師叔祖把徐子卿給叫走了?」
他竟是跟在小師叔祖身邊的!?
外門弟子中,可不曾有過這等先例!
不少人一下子就覺得徐子卿的強大,開始變得有幾分合情合理。
「那肯定是小師叔祖調教出來的啊。」
「怪不得,原來是身受小師叔祖的器重。」
無數人開始無比羨慕。
項閻看著這一幕,心中頗為無奈,隻覺得小師叔真是一如既往的隨心所欲。
道門既然設置了君子觀內門外門,那,就肯定是要區別對待的。
薑至的做法,是不合規矩的。
哪怕徐子卿是侍劍者,他無比特殊,這種事情最好也不該擺到明麵上。
眾人看著小師叔公然帶著徐子卿飛離了演武場,便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結果,他們這一輩的小師妹,也開始公然整活兒了!
小師叔還在的時候,楚音音也不敢太跳。
如今,他既然已經走了,那我可就也要給我的未來徒兒爭點排麵了!
「不就是當眾給人站台嘛!」
「老娘我也可以!」
她直接在高台上起身,高聲道:「楚槐序,你隨本座來一趟。」
項閻等人:「
?
上一輩最小的,和這一輩最小的,都不是省心之人!
他們還在心中腹誹:「你區區第六境,你給楚槐序站台有什用啊。」
「小師妹,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沒個數的嗎?」
楚槐序倒是無所謂,相反,他也願意配合。
在他眼中:「這種容易炸毛,又很愛的蘿莉,和捏一下就叫一下的玩具,有什區別?」
「很可愛啊,嘰咕嚕的。」
另一邊,薑至飛得很快,沒多久就把左臂重傷的徐子卿給帶回了君子觀。
他直接扔給他一粒靈丹,讓他服下後恢複傷勢。
薑至看著清秀少年,說道:「後日便是魁首之爭了,你有什打算?」
「呢,打算?」少年愣了一下。
他沒有打算啊,任憑師兄和小師叔祖安排。
倘若楚槐序叫他認輸,他也包認輸的,直接把這榮耀無雙的東洲魁首之位,拱手讓人。
反正他覺得自己的真實實力,本就不如師兄,差得遠呢。
更何況,第一名與第二名的獎勵,差距也很大。
他覺得那些寶物,本就該屬於師兄才對。
就算真讓他拿了,他也會私底下問問師兄要不要。
楚槐序隻要說要,小徐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
然而,薑至卻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你心在胡思亂想些什,我一清二楚。」小師叔祖沒好氣地道,整個人瞬間就有幾分煩躁。
「但我告訴你,你不知此事深淺,不懂頭的門道。」
「東西洲大比,沒你想得那般簡單。」
「所以,後日的比試,我要你勝!」
說完,他還抬起自己的手指,輕輕指了一下徐子卿的右臂。
薑至看著他,一臉嚴肅地給他下達死命令,用不容置疑地語氣道:
「魁首之爭,我要你右手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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