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春秋山的變態們
楚槐序領悟無懼劍意時,有看過係統給它的介紹,一共有三句話。
「【無懼亦無距】」,便是三句話的第一句。
其實,他在看完後,便明白了無懼劍意名字普通,但位格肯定不差,在劍意絕對屬於上乘。
然而,這三句話看似逼格滿滿,但實際上的含義,楚槐序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
一一快,準,狠!
極致的快,極致的準,極致的狠。
今日,便是無懼劍意的快。
快到什程度呢?
快到假如對麵比自己強很多,會以一種不顧一切的超快速度,給對方送上一頓鮮美的外賣,急速流送死,簡直就是閃送級的。
可以說是相當無懼了。
但遺憾的是,兆星漢對於現階段的楚槐序而言,他沒有強到這種程度。
楚槐序的指尖停在他眉心前,劍氣僅僅離他一寸的距離。
剛剛隻要他想,便可洞穿他的腦袋。
這和徐子卿那一場比試差不多。
分得已經不是勝負,而是生死!
隻不過,小徐對於青銅劍的掌控,實在是太差,給身體帶來的負累過重。
楚槐序則不同,他很自如。
兆星漢的臉色陰晴不定,神色不斷變化。
但最終,一切的難以置信全部化為了頹然。
「是我輸了。」他輕聲道。
「是楚兄贏了,兆星漢甘拜下風,謝楚兄賜教。」他態度恭敬誠懇。
一向自傲的他,今天首次直麵感受到了與歲數相仿之人的差距。
楚槐序看向他,微微點頭,放下了自己的右手,淩空輕輕一甩,指尖劍氣就此消散。
「承讓了。」他也道。
打了這多場比試,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這些真正的天之驕子,反而一個個都挺輸得起的。
一開始也會震驚,也會難以置信,但最終都還算有幾分風度。
修煉天才,不隻需要天賦,也需要心性。
若是這點堅固的道心都沒有,還修什道?
擂台之下,眾人紛紛吃驚愣神。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劍體雙修的家夥,竟也有劍意!
劍宗這些極情於劍的劍修,都不曾觸碰到這重境界。
這個還分心煉體的家夥,卻達到了?
所有劍宗劍修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甚至包括高台上的司徒城。
他能感覺到楚槐序的劍意很特殊,是那種說好聽點是「極致」,說難聽點是「極端」的類型「一個劍體雙修的小家夥,為什能悟到這極致的意!」
這是他完全想不通的。
哪怕是年輕時候的他,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至於他的那位大器晚成的劍尊師兄,就更別提了。
「他年輕時候還不如我呢。」
由於楚槐序的劍意太過極致,甚至有點偏向於極端,才讓司徒城很困惑,覺得這樣的人,更應該是個純粹的劍修才對。
「這更像是一個極情於劍,甚至絕對信任自己的劍,覺得自己的劍是不敗之劍的人,才會產生的意!」
「這種劍意,為何會在他的身上出現?」司徒城眉頭緊皺。
他很想開口詢問一下道門的一眾高層們,但因劍宗和道門在劍道上的不對付,以及多年以來的高下之爭,有點不好意思張口。
他往下方警了一眼,隻見耿天河等人好像都了。
這讓他心中越發不悅。
他和劍尊這一代,可以說是在劍道上壓道門一頭的。
「一群不爭氣的東西,路還很長,這就有點喪氣了?」他在心中冷哼。
擂台上,兆星漢看著楚槐序,猶豫了一會兒後,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楚兄,我看的出來,你應該是未盡全力吧?」他道。
楚槐序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兆星漢輕歎了一聲,然後又抬起頭來,真誠詢問:「可有九分力?」
楚槐序看著他,不說話。
「八分?」
楚槐序還是不說話。
「七......七分?」兆星漢喉嚨已經開始發乾了。
可楚槐序依舊沉默。
這會兒,對方倒是真有幾分道心破碎了。
「我明白兒。」兆星漢微微拱手,下台時都有幾分失神。
但很快他便無奈一笑,忍不住說了一句話,讓他身邊的羅天穀弟子都紛紛愣神。
「也對啊,我甚至連他的劍,都沒有逼出來。」
比試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
牛遠山興奮極了,他怎都沒想到,楚槐序竟如此輕易地就擊敗了兆星漢。
如果不是徐子卿表現出來的戰力過於恐怖,他覺得自己真要美夢成真了。
「東西洲大比的最終比試,其實是兩個月國人!不管誰贏,都是我月國勝!」
在老牛看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徐子卿在上一場比試中,似乎反噬極重。
萬一傷了根本,來不及恢複呢?
以至於院內的雜役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執事大人最近怎總是笑容滿麵,春風得意?
可對於東洲大比的參賽者而言,看完徐子卿和楚槐序的兩場比試後,他們的天空,從此出現了兩朵黑壓壓的烏雲。
這兩朵烏雲仿佛把太陽都給遮住了,他們看不到多少希望的光。
時間來到了中午,比試暫停。
楚槐序和韓霜降回到竹屋,簡單地吃了點午飯。
回到屋內的蒲團坐下後,他開始清點自己這一輪的任務獎勵。
五方點經驗值已經到帳,【背包】則文多出了一張玄級術法升級券。
「擊敗兆星漢,給了接近兩萬點經驗值。」
「我現在的經驗值已經高達17萬!」
除此之外,主線任務【東西洲大比】的下一階段,獎勵可以說是超級誘人。
接下來是十六進八,再贏一輪,便是八強選手了。
「會有7萬點經驗值獎勵,還有1點隨機特殊屬性點。」
楚槐序現在的綜合實力太強了,特殊屬性點開始變得尤為重要。
「沒辦法,這玩意是決定上限的。」
「拿【悟性】舉例,我現在隻有【悟性4】,都沒法把玄級術法給升到滿級,因為悟性不夠。」
「我要再獲得1點悟性,才符合這一條件。」
「最搞笑的是,我的【聚靈】到現在還是1。」這令他哭笑不得。
但不管怎說,他現在的人物麵板還是非常漂亮的。
「各項特殊屬性點的總值,都和我之前三十幾級時差不多了,真是逆天啊。」
不得不說,當掛逼確實爽。
如今17萬經驗值在手,他也不可能啥都不做。
他直接先把人物升級給升了一級,確保和小徐拉開差距。
劇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楚槐序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穿越以後,他有一連串的奇遇,使得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性子似乎都有發生變化。
不管是提高疼痛閾值的《煉劍訣》,還是後來感悟的無懼劍意,甚至是識海內的那把黑色小劍,其實也都會間接影響到他。
「但人本身就是會變的,不是?」楚槐序倒是也沒太當回事兒。
現如今,他很清楚自己遠超正常的第一境,就連韓霜降也包括在內。
可如果對上右手握劍的徐子卿...
一一毫無勝算!
「還是要趁著這段時間多做點任務,把綜合實力再往上提一提。」他心想。
到時候是否依然存在差距,他也不知。
但至少要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給做好。
一想到那把青銅劍可能會露出居高臨下的得意嘴臉,楚槐序便覺得隻犯惡心。
按理說,一個人,不該這厭惡一把劍。
可誰叫他從某種角度來看,自己便是自己的劍呢?
下午的時候,楚槐序陪韓霜降去了一下演武場,圍觀了一下旁人的比試。
反正他是這強調的,硬要說自己純粹就是陪你來看。
「你需要知已知彼,我又不需要。」
「我太強了。」他說的理所當然。
這令大冰塊想要反駁,但又無從下嘴,隻能心中翻他個大大的白眼。
今天下午,二人主要是來看奎木權的比試。
這位春秋山的第一境第一人,簽運非常好,前幾輪遇到的對手都菜得各有特色,以至於他都沒怎暴露實力。
但是今日,他抽到的是道門的一位師兄,名叫馮喜亮。
先前,在外門弟子的眼中,他是僅次於常樂和季司空的存在。
隻不過,現如今在「僅次於」這三個字後頭,又要加上好幾個名字了....
奎木權在這場比試中,倒是展現了自己的一部分真正實力。
他和薑至有點像,走的都是以殺證道的路線,因為他體內有一條庚金靈脈,天生就有一股肅殺之氣。
楚槐序玩《借劍》時,好歹是春秋山弟子,對奎木權這個人,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
他其實不怎喜歡此人。
因為他是「以狂入道」。
現在實力弱,尚且看不出什來,而且會收斂幾分。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此人可謂是越來越狂,拽得要命。
有的時候,對於同門也沒個好臉色,動不動還會出手教訓,無比張狂。
特別是在催動秘法與庚金靈脈時,會在戰鬥中進入到類似狂化的狀態。
那就直接更瘋了。
此刻,奎木權與馮喜亮對決,馮喜亮的功法似乎有點克製他,使得他開始有幾分焦躁。
隻見他抬起手指,在雙眼處一抹,一雙瞳孔便開始變為了暗紅色,眉心處則產生了一道金色的印跡。
坐在高台上的梅初雪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
她乾笑了一聲,然後看向道門的一眾高層,道:「項門主,還有諸位,奎木權這小子,是以狂入道的。」
「倘若他等會出言不遜,還望你們能不與他計較,我帶他回去後,必會狠狠教訓。」
這算是提前打起了預防針了。
自己先把情況給挑明,等會就不會太難堪。
項閻等人知道春秋山的德行,也隻是笑著道:「理解,理解。」
隻見擂台上的奎木權真的有幾分癲狂。
身上還開始有金色的氣流環繞。
整個人的氣勢都比先前拔高了幾分,破壞力更是翻了足足一倍。
馮喜亮很快便有些支撐不住。
奎木權斬來一刀,他便後退數步。
對方一邊大笑,一邊不斷揮刀,似乎想以這種方式讓他直接一直後退,直至跌下擂台。
馮喜亮試圖施展身法,結果卻被他尋到了一處破綻,對著他的小腹便是一腳。
這位道門弟子嘔出一口鮮血,落地後滾了幾下,摔下了高高的擂台。
奎木權那股張狂之氣,在此刻卻還未全部消散。
他持刀開始大吼。
梅初雪見狀,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了,隻能坐在那又乾笑了幾聲。
果不其然,這個雙目已經變成暗紅色的家夥,開始叫囂起來。
「道門可還有人敢上來與我一戰!」
「昂一一!」
高台上,楚音音瞬間就不爽了。
若不是過於以大欺小,她都想好好教訓一下他了。
「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老少女直接氣壞了。
「沒人嗎!」奎木權卻還在那狂吠。
這不符合規矩,自是無人理他,怎會有人真的上台呢?
更何況,奎木權剛剛的表現,確實很強,尋常人若是上去了,也隻是自取其辱。
但他吼了幾聲後,卻還未過癮,居然開始拿刀指人,一口氣指了好幾位。
「你!可敢?」
「你!」
「還有你!」
指著指著,他還開始拿著長刀,指向了人群中著眉頭的清冷少女一一韓霜降。
「不如你來!昂一一!」
奎木權身上氣機流轉,每每這個時候,還會有一股子氣浪撲麵而來。
大冰塊臉上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心中甚是不喜。
結果,一隻大手卻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將她向後拽了拽。
楚槐序向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擋住了她半個身子。
他抬眸淡淡地警了奎木權一眼,聲音並不大,卻又能確保對方能聽見。
「你在狗叫什?」他說。
楚槐序直勾勾地盯著奎木權那雙暗紅色的瞳孔,劍意開始散開,鋒銳的氣息在周身流轉。
上午他那聲勢驚人的指尖一劍,突然就開始在奎木權的腦海中重現。
這位張狂之氣已無法抑製的年輕人,都短暫地愣了幾秒,一時之間竟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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