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肯定打不開,楚槐序果斷開擺。
他走到劉成弓的麵前,抬起自己的雙手。
「楚師弟,這是作甚?」劉成弓問。
「嗯?不用把我捆起來嗎?」
流程我熟!在春秋山的時候我就門清,四大宗門嘛,大差不差!
劉成弓看著眼前這位俊逸非凡的年輕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嗤笑的神色。
「不必了,不過區區衝竅期,你覺得自己能有反抗的能力?」
「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們反倒覺得無趣。」
「中途你若想逃,倒是會有點意思。」
他笑容玩味的看向楚槐序,宛若在看掌中玩物。
楚槐序迎著他的目光,緩緩放下了抬著的雙手。
「你和劉成器是什關係?」他直接問道。
劉成弓樂了:「膽子不小嘛你!」
他上下打量了這個狐狸臉一番,了一聲:「不過也對,沒點狗膽的話,也不會敢對成器動手。」
這位藥山執法隊的副隊長反正有恃無恐,更何況這在外門也不是什秘密,便道:「劉成器,是我堂弟。」
「喔對了,你應該是新來的吧?忘了告訴你,他爹啊,是外門的九大執事之一。」
......
......
微風拂過,吹起楚槐序幾縷墨黑色的發絲。
劉成弓等人想看到他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結果,卻見他神色如常。
「明白了。」楚槐序隻是淡淡地道。
這讓這位執法隊的副隊長甚是不悅。
他都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一點不通人情世故。
九大執事,便是外門的最高掌權者。
你把人家的獨子給打成這樣,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你明白什了?」劉成弓麵色一沉。
楚槐序笑著道:「明白了他這愛動手動腳,為什還有不少師兄們推薦去他那習武。」
「執事的兒子,執法隊副隊長的堂弟,怪不得。」
對此,劉成弓倒也隻是笑了笑,沒說什。
於他而言,別人討好他,還有討好那位貴為執事的伯父,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就好像他自己有在藥山開一家酒樓,生意別提多興隆了。
但來吃飯的人,來買酒的人,真的是圖這家店口味好嗎?
不盡然吧。
此刻,劉成弓還向四周看了看,問道:「那位叫韓霜降的師妹,這是不在家?」
「嗯,她沒跟我一起回來。」楚槐序說。
「這位師妹......想必很美吧?」劉成弓的臉上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
「對,國色天香。」楚槐序答。
「她和你關係不一般?」劉成弓又問。
「嗯......也能算是不一般吧。」他說。
「怪不得,我這位堂弟啊,就喜歡這種調調。」劉成弓抬起一隻手,還輕輕拍了拍楚槐序的肩膀,不知是在安慰還是紮心:「沒辦法了,兄弟。」
「感情是有魏武遺風,是曹賊啊。」楚槐序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好你個劉成器,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喜歡奪人所愛,好這口啊!
怪不得當著我的麵,就忍不住要上手摸。
對於堂堂執事之子,卻在教凡人武學,楚槐序並不覺得奇怪。
二代們是什德性,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地球上還有那種開著豪車去跑滴滴順風車的呢,隻接女乘客的單。
滑雪這項運動突然流行起來後,也有擅於此道的二代去當滑雪教練。
圖的是那點錢嗎?
圖的是其中的樂趣,圖的是獵豔的快感。
那種電視劇直接一上來就欺男霸女的惡劣行徑,他們還真不屑去做。
他們更想釋放自己的魅力,施展自己的能力與手段,用自己屢試不爽的一些套路,去勾引她們,讓她們主動貼上來。
這些人,生來就不可能缺女人。
普通人驚於價格,可望而不可即,高呼「下麵是金的還是鑲鑽」的外圍,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小錢,還嫌玩著沒意思,少點情趣。
他們也需要心理層麵的成就感!
他們也需要靠這些戰績,來對外吹噓自己的魅力!
一些別人用來養家糊口的辛苦工作,不過是他們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消遣。
在學那記不清名字的《嘰咕嚕八卦掌》時,楚槐序看著劉成器的精貴衣袍,還有他那股德性與調調,心中其實就隱隱有些猜測了。
「隻是沒想到,這個劉成器玩這野,誤會了我和小管家婆的關係,還想著既賺我10兩銀子,又把我當狗虐。」
「骨子就沒把我當人看呀。」楚槐序樂了。
但他心中很清楚,劉成器這貨,絕對他媽的成功過,而且絕對不止一次!指不定還把人給牛過......
有趣的是,眼前的這個劉成弓,貌似也沒把楚槐序當人看。
他又輕輕拍了拍楚槐序的肩膀,出聲道:「成器靈胎受損後,心情一直不好,隻能在生活中找點情調,楚師弟你體諒一下。」
劉成弓真的太無聊了,覺得敢出手打傷堂弟的人,肯定很容易激怒,這樣自己還能找點樂子。
誰曾想,眼前這個有點狐狸臉的年輕人,衝他咧嘴一笑,還來了句:
「包的。」
......
......
竹屋外,劉成弓懶得再與楚槐序廢話。
他麵色一沉,對自己的兩位手下道:「你們兩個,去把那位韓師妹給抓回來!」
「是。」宛若無名無姓的兩個家夥道。
「那,走吧,楚師弟。」劉成弓目光陰沉。
「勞請前方帶路,劉師兄。」楚槐序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這人吧,是很典型的那種:喜歡先說敬語,再說大不敬的話,甚至做大不敬的事。
重傷劉成器的時候,他也是一口一個劉師兄。
在當陪玩前,他就談過兩次戀愛,其中一次還是和大學輔導員的地下情。每次衝刺的時候,他也都在喊「老師」,偶爾還會把老師給搞哭,三隻眼睛流眼淚。
總之,禮貌滿分!
可偏偏劉成弓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冷哼一聲,給自己貼上了一張【神行符】,道:「堂弟估計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得抓緊了。」
說完,他一把抓住楚槐序,然後腳步輕點,便躍上枝頭,在一棵棵古木間快速騰挪。
沒多久,他便把楚槐序帶回了藥山的執法堂,並關入了地牢之中。
如他所言,劉成器是真的等不及了,他早早的就在地牢候著了。
楚槐序猜測他是吃了什靈藥,所以傷勢都痊愈了。
好歹有個執事老爹,倒也正常。
讓他略感意外的是,地牢還有一位頭發半白之人。
劉成弓一看到他,便恭敬道:「伯父。」
老者聞言,立刻抬手道:「說了多少次了,在外要稱職務。」
「是,執事大人。」劉成弓這會兒倒是顯得異常乖巧。
頭發半白的老者微微頷首,打量了楚槐序一眼:「你就是楚槐序?」
「對,弟子見過劉執事。」楚槐序抬手行禮,依然堅守美德,禮貌滿分,順便拖延時間。
「老夫聽成器說,你不過是區區二竅修為,才初入衝竅期。竟能把他打傷,且用的還是他教你的《天地無極八卦掌》?」
楚槐序立刻抬眸,眼冒光:「正是!執事可是起了惜才之心?」
他一邊插科打諢,一邊還有工夫在心中默默記住:原來是叫《天地無極八卦掌》啊。
劉執事聞言,一張老臉先是錯愕了一下,然後瞬間也陰沉了幾分。
還別說,這三個姓劉的臉色一沉時,都一個樣兒!
隻聽老者冷哼一聲,然後屈指一彈,楚槐序的胳膊上就出現一道淺淺的傷口,溢出鮮血。
楚槐序錯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這點小傷他不在意,隻是衣袍破了,也不知道小管家婆會不會縫。
劉執事微微一勾手,一滴鮮血就飛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嗯?下等靈胎?」他用神識掃了一遍。
這靈胎的品類他也沒見過,但是氣機薄弱,品階明顯極低。
老者親自過來,其實就是聽了獨子的描述後,想來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天資。
他在外門雖然擁有可怕的權柄,但也清楚,若是天之驕子,那還真要留個心眼。
可這區區下等靈胎,與我兒的熾火靈胎,簡直有天壤之別!
「你也配讓老夫惜才?」老者冷眼看向楚槐序,表情淡漠。
說完,他便打算轉身離開,對自己的獨子和侄兒道:「隨你們折騰吧。」
隻是記名弟子,還是下等靈胎,死就死了,隨便編個理由便是。
「執事大人!且慢!」楚槐序高喊了一聲。
老者疑惑扭頭,眉頭緊皺。
「外門門規,弟子爛熟於心,敢問是劉師兄先動的手,弟子不過是正當防衛,究竟壞了哪條規矩!」楚槐序一臉正氣,說話鏗鏘有力。
老來得子的老者,看著這個疑似沒被世俗給拷打過的天真年輕人,中氣十足地道:「甭管誰先動的手,你打傷我兒,便是壞了規矩!壞了我劉天峰的規矩!」
這聲大喝,竟暗藏靈力,讓楚槐序心神震蕩,有一股眩暈之感,兩眼一抹黑,險些都站不穩,臉色也瞬間就變白了。
不遠處,卻於此時終於傳來了一道敦厚的聲音。
「劉執事,你好大的官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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