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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夷長技以製夷。

    劉成器在痛不欲生之際,依然忍不住雙目圓睜,震驚於楚槐序這「神之一手」。

    這分明就是他教的《天地無極八卦掌》的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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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地上的劉師兄身受重創,已無還手之力。

    他忍不住咳了一聲,嘴角溢出鮮血,胸口處傳來陣痛。

    但他看向楚槐序的目光,卻漸漸變了,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猜得出來,你估摸著有點背景。」楚槐序蹲下身子,神色如常。

    隻見他抬起右手,輕輕拍了拍劉成器的右臉,一邊拍一邊道:

    「教個武學都能和不識好歹扯上關係。」

    「我沒付錢嗎?嗯?」

    「回答我!」

    楚槐序每說一句,就在他的臉上輕輕拍打一下。

    劉成器哪受過這等侮辱,一雙眸子都快噴出火來了。

    他掙紮著抬起右手,身受重傷倒也還有股狠勁兒。

    結果,蹲在地上的楚槐序速度更快,直接哢嚓一聲,把他這隻手臂也給廢了。

    「剛剛就是這隻手在手賤,對吧?」他依舊語氣平靜。

    手臂骨折的劉師兄隻傳來陣陣慘叫。

    韓霜降在一旁看著,十指忍不住輕輕攥起。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楚槐序的這一麵。

    冷漠,狠辣,果決!

    既然是對方搶先動的手,他就不會留情。

    她的心中,再度浮現出那四個字——梟心鶴貌!

    由於劉成器剛剛準備伸出鹹豬手,所以韓霜降不會對他有絲毫的同情。

    《借劍》的四大主角,她拿的可是大女主的劇本,自然不會是令人作嘔的聖母婊。

    楚槐序為她出頭,那她就會站隊明確。

    這位窮鬼在短暫的驚詫後,心中升起的小念頭居然還是:「一個時辰為一個課時,這才學了一炷香的時間呢,這可是十兩銀子啊,十兩......」

    下一刻,她就看到楚槐序伸出右手,又輕輕拍了一下劉成器的臉頰,盯著他道:「退課,聽到沒有?」

    他見劉成器沒有反應,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劉成器看,眼神越來越冷漠,拍打臉頰的右手也在下意識的一次比一次用力。

    沒過多久,楚槐序就帶著韓霜降一同走出了這處小庭院,並心滿意足的把十兩銀子放回了自己的儲物令牌。

    他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一兩都沒多拿。

    ......

    ......

    有了這一段小插曲後,二人走回到了集市上。

    現在已是正午,楚槐序看到一處小攤就準備坐下吃點,結果卻被韓霜降一把拉走。

    他低頭看了一眼對方拉著自己衣袖的纖纖玉手,韓霜降立刻就鬆開了。

    「還是,還是買菜吧。」她依然堅持這一點。

    學個凡人武學,差點就花了20兩銀子。因為對方包藏色心,這才隻要十兩。

    這讓韓霜降越發覺得家的「餘糧」其實不多,經濟狀況很不健康。

    楚槐序怎都沒想到,《借劍》被無數女玩家所喜愛的大女主韓霜降,骨子竟這般摳搜。

    由於花的都是他的錢,所以她在表達意見時,語氣不再冷冰冰的,而是帶著商量的口吻。

    「行。」楚槐序答應了下來,這位資深陪玩還說了一句:「依你。」

    簡單的兩個字,讓這位窮鬼心生喜悅,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采買食材的過程中,這座冷山也表現的比往日要墨跡,非要貨比三家。

    明明平常相處的時候,總是惜字如金,在付錢前,也會冷著一張臉,盡她所能的討價還價。

    「倒還挺會過日子的。」楚槐序心想。

    一路上,二人還路過了一處酒肆。

    有人在門外叫賣著:「二郎酒,上好的二郎酒啊。」

    韓霜降眼睜睜的就看著楚槐序停下了腳步。

    她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個驚恐的念頭。

    ——要高消費了!

    「二郎酒,這不是月國的名酒嗎?」楚槐序駐足問道。

    「對啊,這位師弟沒想到還挺懂行,這酒最早的技法啊,是出自月國的二郎縣。」小販道。

    楚槐序微微頷首,倒是想起了地球上知名的郎酒。

    郎酒之所以叫郎酒,便因為它出自川省的二郎鎮。

    由於大劫將至,以往一向摩擦不斷的鏡國與月國,在近些年關係都緩和了幾分。

    就算在勢如水火的時候,兩國的貿易往來也無可避免,現在看著像是進入了蜜月期,貿易往來就更頻繁了。

    就連稅啊,都降了一些。

    因此,有月國的美酒售賣,也不奇怪。

    他甚至懷疑這個酒肆是道門的官方產業。

    楚槐序沉吟片刻後,故意連價格都不問,便開口道:「給我來一壇。」

    驚得身後的那座冰山連忙向前,開始討價還價。

    沒辦法,銀子是他的銀子,她撐死了隻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

    看韓霜降這副模樣,他越看越覺得好玩。

    逗弄完這位世界主角後,楚槐序接過小販遞來的二郎酒。

    「走吧,我們回家。」他道。

    聽到我們回家這四個字後,韓霜降還愣了一下。

    二人就這樣滿載而歸,走到半路,楚槐序卻突然停下了,看向了東邊。

    「我沒記錯的話,牛執事的院子就在那個方向,對吧?」他在心中算了下時間,開口問道。

    「嗯。」冰山又沒了那股子鮮活氣,點頭簡單回應了一下。

    「你把這壇酒,拿去給牛執事。」楚槐序吩咐道。

    「我拿去?」她皺眉費解。

    韓霜降倒也不是在排斥他使喚自己,純粹就是不懂,錢明明是他花的,為什要我單獨拿去?

    楚槐序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那一雙美眸,想看看這位世界主角能否想得明白。

    幾秒過後,她便出聲道:「你是怕......」

    她欲言又止。

    就在那處庭院時,楚槐序就對劉成器說了:我猜得出來,你有點背景。

    從種種跡象來看,韓霜降也能意識到這一點。

    此刻,楚槐序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想的是對的。

    頃刻之間,韓霜降俏臉微沉,那令她無比難受的感覺,又湧上心頭。

    事情因她而起。

    世界再如何粉飾,終究是弱肉強食的。而貌美又弱小,便是原罪!

    這也是她一直渴望修行,渴望強大的原因之一。

    怎料,楚槐序卻在此刻嗤笑了一聲:「哎呀,擺出這副表情給誰看啊。我長這高大英俊,你以為我遇到的事兒就少了?習慣習慣就好啦!」

    韓霜降聞言,隻覺得眼前的這張狐狸臉怎就這欠呢?

    她接過楚槐序手中的二郎酒,聽從他的安排,往東邊走去。

    才走了幾步,她就突然停住,並輕喊了一聲:「楚槐序。」

    「嗯?」楚槐序回頭看她。

    「你為什不和我一起去?」她問。

    既已猜到可能會有潛在危險,為何還要分頭行動?

    楚槐序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向她:「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如果,我是說如果。劉成器要報複我們,而且他肯定有點背景,今日看到我們去牛執事的家中拜訪,他們今天會動手嗎?」

    「可是來日方長,你明白嗎?」

    「你也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就此咽下這口氣吧。」

    韓霜降聞言,覺得也有道理,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全部寄托到敵方的理智上。

    楚槐序一直認為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並不存在什這人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就是頭戴「降智光環」。

    世上有多少一輩子都理智的人?

    甚至於很多人之所以能出生,都純靠自己老爹在衝洞時衝動了。

    人,終究是被情緒所支配的。

    楚槐序知道肯定會攤上事兒,所以他反倒選擇狠狠的侮辱劉成器。

    既能爽到自己,又能讓對方快速上門搞事情,大家夥兒都速戰速決,別拖進度,省的心還要一直留個心眼。

    此刻,韓霜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年輕男人,再度開口:「所以你選擇自己先回家,讓他們主動找上門來,誘使自己身處險境,然後讓我去搬救兵?」

    「昂!」楚槐序應了一聲。

    「你心中認定,牛執事必會出手?」韓霜降說。

    「確定。」楚槐序答,他覺得老牛指不定比你都急。

    「好。」冷臉少女回複道。

    然後,就見她快步向前,把酒壇子遞給楚槐序,一臉的認真與堅決,無比堅持地道:

    「我回家,送酒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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