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霖不知該怎說起,索性閉口不談,等程實為她解釋。
她怒目看向程實,顯然是在說你惹的麻煩你自己解決,程實會意,丟掉心中雜緒,再次笑道:
“我知道各位心中有很多疑惑,既然說到這,我也就不瞞大家了。
這個世界,還有這揚遊戲,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複雜也更加恐怖。
人類作為玩家想在這揚遊戲贏出一個結果,幾乎沒有可能。
但如果,我們像紅霖一樣脫掉玩家的身份,從那十六張神座中竊據一張占為己有,或許我們還有贏下遊戲的可能。
所以抱歉,我騙了各位,命定之人從來不是一個依靠【命運】庇佑走到終點的組織。
相反,我們要打破【命運】的束縛,掙脫遊戲的桎梏,把祂們從那高高在上的神座上拉下來,然後將我們自己托上去!
這才是真正的命定,命注定......你我為神!
紅霖便是最有力的明證,她的現在,就是各位的未來。”
“......”
“......”
“......”
一番話下來,連大貓都傻了。
不是,你這也不是攤牌啊,你這不純胡謅嗎?
命定之人什時候就變成成神組織了?
想成神的那是崇神會,是理質協會,唯獨不可能是命定之人啊。
是,我是變成了【繁榮】代行,可我這【繁榮】代行不也是【命運】屬意的嗎,怎還要反抗【命運】,那我們的好運算什?
來自敵人的饋贈!?
她表情迷茫地想要問些什,卻看到程實給了她一個嚴肅的眼神,大貓立刻心領神會,開始裝死。
她絕對相信程實,也知道程實說這些必有深意,所以當自己揣摩不出對方怎想時,幹脆當個背景板配合他好了,他總歸要跟自己解釋的。
程實這一番話確實將幾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但他們的表情卻更怪了。
安銘瑜蹙眉低頭,指間擺弄著骰子不知又在預言什,李無方更是燥的開始脫衣服,他將皮衣拍在桌上,露出一膀子肌肉,撓頭道:
“不是,這不對啊,程兄弟。
是你把我拉進了命定之人,是你告訴我【命運】無時無刻不眷顧著我,是你帶我走向了【命運】的道路。
怎我剛踏上這條路,這路就成了反抗【命運】枷鎖的路了?
是不是哪錯了?”
程實一臉正經道:“確實錯了,誰讓你脫衣服的,顯你塊頭大?”
“......”
李無方急的轉圈,他一點不想反抗【命運】,因為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被【命運】庇佑的幸運兒,【命運】托他至此,他卻要背叛【命運】,這就相當於他要承認自己一直以來走過的路都是錯的,程度如此劇烈的撥亂反正,一時間沒有誰能接受。
陶怡也是,她終於意識到這揚集會或許真的不適合自己。
開什玩笑?成神?
她從不懷疑程實所說的話,也相信人能成神,但她不相信自己能成神。
阿禿是【繁榮】神選,是最接近【繁榮】意誌的人,由她代行【繁榮】雖然有違認知,卻也合理。
安神選亦然,她被譽為【命運】在遊戲中的代行,是無數【命運】信徒中最靠近祂的預言家,如果有一天她登上那張【虛無】神座,陶怡也不意外。
這位【秩序】信徒雖說性子略有些跳脫,不過一想到他和他有關......
陶怡又瞥了一眼李無方放在桌上的皮衣,默默低頭想道,或許也不是沒可能。
按照阿禿所言,【秩序】已經出了問題,既如此,想來在織命師的運作下,他也不沒機會取代【秩序】。
可自己呢?
身為【繁榮】和【命運】的雙信徒,那兩張神座都“已有候選”,自己又何德何能掙得到一張神座?
所以從程實說完這段話起,木精靈就認清了自己在這個組織中的定位,她是負責在神座之下托舉的那個,至於能出多少力,就看自己有多少力以及命定之人需要自己出多少力了。
程實將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並沒有給他們留太多思考時間,而是繼續說道:
“我知道成神在各位眼中是一個非常難以企及的大命題,但既然已有成功先例,就說明這個事情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難。”
安銘瑜在搖出幾個似是而非的點數後終於忍不住了,她無奈苦笑道:
“怎成神在你眼都變得如此簡單,我們還在同一個遊戲嗎?”
程實笑了。
“安神選,他們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可以理解,但你應該能理解我說的話才對。
各位覺得難,無非是認為神明高高在上,全知全能,執掌一切,無法挑戰。
可事實是,祂們也不過是一些代行著更高存在權柄的‘幸運兒’罷了!”
“什!?”
“這......怎可能?”
“有什不可能?
我們的世界不是唯一的,神明也不是這片星空獨有,在無數世界之外,還有一位正俯視著一切的造物主,正如人類觀察螞蟻一樣,觀察著我們。
我們口中的神明在【*祂】的眼,也不過是螻蟻之輩。
所以代替我們眼下所見的十六位真神並不難,難得是如何在代替祂們之後,在那位造物主手中找到出路。
我知道你們可能沒聽懂,無妨,今天我們有的是時間將這一切講清楚。”
程實慢條斯理地將他認知的一切分享給了在座的命定之人們,就連大貓在這種極其細致的梳理下,對整個真實宇宙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但越了解便會越恐懼,才說到一半,程實便感受到自己的戒指充能充滿了。
可他依舊沒停,直到把這揚造物主實驗說得明明白白,把當下玩家們的處境剖析得清清楚楚,才最後總結道:
“我毫無保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命運】博取【*祂】注視的方法便是打造一個絕肖造物主的祭品。
而【欺詐】想要幹什,我還沒有頭緒。
我承認,我想讓諸位成神的心思中夾雜著絕對的私心,我在求活,我不想死。
但各位也不得不承認,想要在這揚看不見未來的造物主實驗中活下去,除了自己手中握滿籌碼外,再無其他可能。
就像這賭桌,如果你手中沒有籌碼,那你就隻能是籌碼。
而我們頭頂那十六張神座,就是眼下最‘容易’也是最‘方便’得到的籌碼。
所以各位......還有什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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