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單元門口,朝著樓上走去,樓道鋪著水磨石,有種高級感,黃秘書走在最前麵,帶著眾人來到三樓停在一扇刷著奶白色油漆的門前,他說道:
“到了。”
然後上手輕輕敲了三下。
“老張同誌!”他對著麵喊了一聲。
接著門很快就打開,探出一張兩鬢斑白的臉,是王慧媛的丈夫老張。
他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看見方言一行人,眼圈先紅了,忙側身讓開:“黃秘書,您也來了!”黃秘書提了一句:
“方言同誌過來,領導很重視。”
說完就側身讓開,讓身後方言先進去。
老張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對著方言說道:
“方大夫,可把你盼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客廳沙發上坐著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是王慧媛的女兒張莉,見人進來連忙站起身。
“何阿姨!”她聲音發啞,打了招呼就低下頭。
老娘何慧茹對著他們家兩人介紹隨行的一眾人:
“這是我們家老三方言,這位是海燈大師,在中醫上很有造詣,特意來幫忙看看慧媛的情況。”說罷又指了指後麵的老胡和保鏢老崔,還有方言的三個徒弟,以及海燈大師的兩個徒弟。
一群人著實不少。
老張趕忙對著眾人招呼,還對著海燈大師雙手合十作揖:
“多謝大家能來,慧媛這病……真是麻煩你們了。”
海燈大師合十還禮。
方言的目光則是掃過屋的陳設,牆上掛著全家福,桌上擺著沒喝完的湯藥碗,陽台方向還有個縫紉機,那邊還有個虎頭鞋的鞋樣。
“都請坐,小莉去給大家倒茶。”
“我們先說說阿姨發病的情況吧。”方言坐下後直奔主題,“她發病當時是怎個情形?”老張舔了舔嘴唇,回憶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
“那天周末下午三點多,她在陽台縫紉機上縫東西,我在客廳看報紙,突然聽見“眶當’一聲。”“我聽到是縫紉機踏板掉地上的動靜,還以為是機器又壞了,我跑過去一看,結果發現她已經趴在機子上了,額頭磕在機頭上,起了個大包,喊她也不答應。”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得厲害:
“我趕緊把她扶起來,她眼睛半睜著,眼神直勾勾的,嘴嘟囔著“有蟲子……好多蟲子鑽腦子’,手還一個勁地往頭上抓,指甲把頭皮都撓破了。”
“我想給她倒水,她突然渾身開始抽,胳膊腿都硬了,嘴角還冒白沫子,嚇得我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張莉這會兒端著茶來了,她補充道: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媽已經不抽了,但臉憋得通紅,呼吸特別粗,像拉風箱似的。到了醫院做CT,醫生說腦子有個東西,把周圍的血管都纏住了,壓迫得神經亂放電,才會抽風、說胡話……”張莉眼含著淚:
“前一天晚上吃飯,她還說左眼睛看東西有點發花,早上洗碗時,手的盤子沒拿穩,摔碎了一個,她說胳膊突然沒勁……我們都沒當回事,誰知道是這病鬧的…”
老張接過話茬,聲音發悶:
“醫生說這瘤子長得邪乎,會在腦子到處“串’,手術根本切不幹淨,切了還會瘋長,讓我們接回來,在家養著。”
“我就知道肯定是西醫不行了。”
“現在她一直昏睡,偶爾醒過來倒是能認人,不過說話很虛弱,站起來走路很困難,吃東西也吃的不多,我們在附近找了個中醫看了,開了點藥喝,她醒過來也喝不下去多少,然後又睡過去了。”說罷他看了一眼黃秘書,然後才說道:
“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知道方言醫術高,這才想著打個電話讓他幫忙看看。”
聽到這,黃秘書說道:
“老張同誌你們的情況上級了解,方言同誌可以過來看病,但是不管結果如何,這的事兒都不能往外傳。”
“明白明白!”老張同誌連連點頭。
方言說道:
“那咱們現在去看看慧媛阿姨吧?”
老張和張莉站起身,說道:“請!”然後領著眾人就往房間走去。
打開臥室的門,眾人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王慧媛。
方言一行人跟著老張父女來到臥室。
房間光線有些暗,窗戶拉著薄紗簾。
隻見王慧媛安靜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憔悴,呼吸微弱而均勻,似乎在昏睡。
她的額頭有一小塊剛結痂不久的傷痕,應是發病時磕在縫紉機上留下的。
“現在還是昏睡,怕是不好配合……”黃秘書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擺擺手說道:
“沒事兒,我先切一下脈、”
說完方言來床邊,這剛好有張小凳子,坐下後,他伸出三指,小心翼翼地搭在王慧媛的手腕寸口脈處,同時觀察王慧媛的臉色。
原本健康的臉色,這會兒已經蒼白無華,額角的青筋隱隱可見,嘴唇色淡發暗。
“有電筒嗎?”方言問道。
“有!”老張立馬從抽屜拿了出來遞給方言。
方言沒有結果而是指著王慧媛嘴,說道:
“我會打開王阿姨的嘴,你幫我照著點。”
“好!”老張點了點頭。
這時候海燈大師說道:
“方小友,我來幫忙吧?”
方言聞言,旋即點頭。
接著海燈大師過來,他出手在王慧媛下巴一掰,王慧媛的嘴就打開了。
這沒有壓舌板,隻好將就看了。
電筒燈光照進去,眾人見到舌質顏色黯淡發紫,整個舌頭也比正常人顯得黯淡萎縮一些,舌苔少。舌下沒辦法看到。
“好了!”方言也沒打算看。
舌質紫黯苔幹少,麵色蒼白唇暗,昏迷,肢體曾有強直抽搐史。
方言繼續把脈,這時候海燈大師轉過頭來對著老張問道:
“張施主,令夫人的生辰八字,確知否?她生於何年、何月、何日、何時?若能詳告,老衲或可借其先天稟賦之息,參詳這病灶盤踞之勢位深淺。”
老張聞言一愣,顯然完全沒想到大師會問這個,這和以往看病太不一樣。
但他此刻是病急亂投醫,隻要能救妻子,什都願意說。
他稍作回想,立刻回答道:
“知道,知道!”
“不過我得回憶一下!”
不過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有些記不起來了。
皺起眉頭想了好幾次,然後開口前又都被他否定了,急的他汗都下來了。
黃秘書有些好奇的看向方言,帶著詢問的眼神。
方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管。
黃秘書隻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張莉說道:
“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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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