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6章 創紀錄

    「恭喜，恭喜啊，聽說你嫁女兒了，我路過喝杯水酒問題不大吧。」王良對著皇甫堅壽一拱手，兩手空空，一副死乞白賴的樣子，反正禮物是沒有，就是來白吃白喝的。

    「你丫的，堂堂一鄉侯，空手來就算了，居然連個護衛都沒有，你的護衛呢？」皇甫堅壽見此也不以為逆，看了看王良笑罵道，他的能力不行，但他的交際圈極為牛逼，上至反賊董卓，下至偏遠地方豪強，皇甫堅壽都有涉獵，交際能力非常強大。

    這也是皇甫嵩雖說不爽自己兒子是個廢物，自己手把手教兵法，最後連個兩千人都指揮不了，成天在別人屁股後麵，跟狗一樣到處跑來跑去，簡直讓皇甫嵩忍無可忍，但就算這樣，就這一個兒子，忍忍得了。

    畢竟雞鳴狗盜之輩都有用處，皇甫堅壽在董卓要殺皇甫嵩的時候，都能找到人來求情，多少還是有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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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和其他的二代相比，皇甫堅壽可是出了名的有自知之明，就是拿著自己老爹的牌子幹點普普通通，不讓人感覺到厭惡的小事，對於官職爵位也沒有什野心，混個千石的散官就是了。

    這樣他爹不為難，他的上司不為難，他的同僚也不會嫉恨，再怎說自己有那一個牛逼的爹，都沒讓蔭個列侯，讓整個兩千石的官職，就是普普通通的卿爵加千石的官職，這誰能說什？誰能說！

    也正因此，皇甫堅壽有著大把的時間和各地的兄弟進行勾搭，建設起來了相當不錯的人際交際網絡，比方說現在出現在皇甫堅壽麵前，兩手空空看著跟個老農差不多的玩意兒，就是豐隆鄉侯，會稽王氏家主，王良。

    「護衛個屁，進了長安城，我將他們打發走了，就帶了這一個，這是我侄子，算是我們家下一代最優秀的崽，最近我帶著他練手。」王良拍著自己侄子王淼的後腦勺開口道，「叫叔，說不準皇甫家有和你適齡的女兒，我給你整一個老婆。」

    「你這家夥。」皇甫堅壽聞言笑罵道，從袖子麵摸出來一個小紅包，順手遞給一旁的給自己施禮，叫叔的年輕人，「好了，進去吧，回頭叔給你找個合適的老婆，肯定沒問題。」

    將王淼打發之後，皇甫堅壽引著王良往進走，本來他以為王良應該是來不了，請帖是請帖，但時間是時間，王良前段時間好像還在揚州，連大演武都沒來，他嫁女兒這事兒，皇甫堅壽也沒指望王良能來，本以為這家夥趕不來，隨個禮物就行了，沒想到人居然來了。

    「記得到時候給整個老婆。我們這邊確實是沒有時間給家的孩子找老婆了，唉，人手多少有些不足。」王良一邊說著，一邊將玉扣從袖中拿了出來，說是不給禮物，怎可能，穿著紅繩的簡單平安扣，就這簡單的遞給皇甫堅壽，「也別嫌棄，也就隻有這個了，我剛進的長安城，看我雙眼你就能看出來，昨夜都沒睡，一路快馬加鞭過來的。」

    「你能來都不錯了，我原本都以為你來不了。」皇甫堅壽笑著收下兩枚平安扣，將王良往主位那邊引去。

    這時席宴其實還沒有開始，但來的人已經不少了，都是皇甫家的一些親朋，以及和皇甫堅壽玩的比較好的一些列侯，這群人在看到王良之後，基本都是起身迎接一下，沒別的意思，倒不是身份高貴什的，在場的誰不是個列侯，袁家和鄧家的也在呢，但這可是王良啊。

    「王公，您可來了。」鄧通很是不要臉的快步迎了上去，對著王良就這招呼道，王良聽到這話，這口氣，就想轉身離開，和這群人玩不來，這群人都是玩賴皮，叫你妹的王公，我繃不住這個稱呼。

    「別別別，別這叫我，我一身雞皮疙瘩。」王良直接拒絕道，「然後你們就算這叫，我們王家也沒人了，別指望了，沒有一個多餘的，雷亟台還在往揚州那邊修，北邊的還出現了損壞，現在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你們恭維也沒用，去不了。」

    會稽王氏早些年剛開始修雷亟台，就有過人員丟失，是某相熟的世家，直接從會稽王家偷人，然後生米煮成熟飯，後麵這種事情被嚴厲禁止了，畢竟大家都缺人，你們這玩，隻會更缺人，所以還是要相互體諒。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對吧。」袁陶笑著說道，然後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王良坐下，隨後一群列侯就圍了上去，都挺熟的。

    「給。」袁陶從袖子麵掏出來一個瓷瓶，丟給了王良，「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感覺都沒休息好，吃點這個東西，可以調節一下你的狀態，這樣子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什叫做好像沒有休息好，我是真的沒有休息好。」王良沒好氣的說道，順手就接過了袁陶遞過來的瓷瓶，打開一看，是青綠色的藥丸，也懶得詢問是什東西，就倒了兩顆，丟到了嘴，吞服下去之後，當即感覺到耳目一清，原本的疲累迅速的褪去了大半。

    「這是什東西？」王良看著手上的瓷瓶，麵色有些凝重，「我這年齡，吃這種激發自身身體機能的玩意兒，爽一會兒，得倒貼一個月。」

    「我腦子有病給你吃這種東西。」袁陶沒好氣的說道，「抽的生命力，雖說不能用來補充自身流逝的生命力，但能讓身體短暫的借用這份生命力恢複到相對巔峰的狀態，就跟二十歲天天熬夜看書，一點事情都沒有，到你四五十歲熬夜看書，第二天隻想死一樣，這玩意兒可以讓你勉強恢複到二十歲的狀態。」

    這東西其實是斯蒂娜搞出來的，精靈之湖爆炸了之後，斯蒂娜仿照這個東西的邏輯，調整了汲取生命的方式，減弱了藥效的同時也減少了副作用，現在這種基本已經完全沒有副作用了，吃了之後，就會讓身體短暫的恢複到平衡態，對老年人極為友好。

    雖說被袁家的老兵，也就是目前戰績驚人的苗燃調侃說是，不如搞個誓約什的，可誓約天賦這玩意兒怎說呢，就算是神仙老兵，也是十個人有九個栽，至於說為什銳士搞誓約比較簡單，那隻能說玩魔神的，玩了幾十年，自己適應性的進化了。

    「哦哦哦，再給我兩瓶。」王良也不客氣，遇到好東西就往自己的兜扒拉，反正都這樣了，能扒拉就要扒拉。

    「你這家夥。」袁陶對於王良這行為也沒什脾氣，從兜麵又摸了兩瓶丟給王良，「這東西雖說沒有副作用，可你吃多了之後，習慣了年輕的狀態，在恢複年老之後，就會自然的渴望年輕，當然我們測試過了，這並不是什成癮性，就是人類本身對於衰老的排斥。」

    從某個角度講，誓約天賦的可怕也是如此，尤其是臨時誓約，恢複到年輕之後，再次回歸蒼老，體驗了巔峰之後，再次衰落，哪怕是神仙老兵曆經世事的情況，也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這……」王良聞言猶豫了一下，但隨後還是全收了，「嗯，東西我收了，但事情我是不乾的，我之前可是給你們袁家安排人了的，隻是你們袁家自己沒帶走，這就不怪我了。」

    「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我們坐過來，更多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們家的雷亟台加上江東弄過來的火山灰，還有什鳥糞石之類的玩意兒，糧食的最高產量是多少？」袁陶給了鄧通一個眼神，鄧通心領神會的詢問道。

    這個問題，連一旁跟木偶差不多的雍闓都有了幾分反應，畢竟這可是糧食啊，別的東西哪怕再多，也沒有滿倉的糧食讓人安心，更何況這玩意兒不僅僅能給糧食用，還可以給各種經濟作物使用，所以非常重要。

    「目前隻有揚州和徐州的少數地方能達成這個條件，而且都是國營性質的農場，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給你們能不能講。」王良撓了撓頭說道，這玩意兒他第一次見到豐收的時候，也嚇得半死，可正因為嚇得半死，所以他真的覺得不應該胡亂外傳。

    「我們這邊有風聲說是，在灌溉充足，有雷亟台，有火山灰，有鳥糞石的情況下，使用新一代良種的話，產量能達到十二石，而且還不用休耕？」崔林帶著幾分慎重看著王良試探道。

    這個數據是崔琰告知給崔林的，畢竟這種級別的產出，放在以前都屬於要上報的祥瑞了，要知道在曲奇的良種和王氏的雷亟台出來之前，一畝地一般也就是三石。

    十二石那是什級別的產出，而且還不帶休耕，這就過於誇張了，所以在某農場搞出來這誇張的產出之後，長安這邊肯定是派人下去進行調查，避免地方國營農場，在二五計劃的末期衝指標，人造祥瑞什的。

    當時劉曄和滿寵為了避免長安特派人員去地方被對方收買，或者當地欺上瞞下，人造數據，人造祥瑞什的，直接派了一個高層過去，也就是崔琰，然後崔琰就看到了那極為誇張，當時還在進行收割的國營農場。

    也就多虧這個時期的國營農場已經在陳曦的推動下，開始了半機械化收割，所以一般都會讓稻穀在田地麵再長一長，所以崔琰下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徐州那邊大型農場的稻穀正在收割。

    也正因為是正在收割，所以崔琰可以精準的確定，這就不是什人造祥瑞，就是非常變態的超高產出。

    隨後崔琰就帶著自己錄的秘法鏡，以及準確的統計數據來長安給劉曄和滿寵進行匯報，畢竟那可不是一畝地產的高，而是所有的地產出都在十石朝上，這就非常誇張了。

    這意味著，這不是什偶發性的事件，是完完全全可以複製的現實。

    不過這個玩意兒送到政務廳之後，就被陳曦封存了，用陳曦的話來說，先不通傳相關實驗數據，雷亟台還沒有修完呢，新的增產計劃就上來了，現階段先以穩定為重。

    這倒也不是陳曦胡思亂想，因為江東目前的火山灰和鳥糞石這些玩意兒的產出根本不足以供應整個中原，在這種情況下，將如此高產的消息放出去隻會讓普通人希望落空，所以還不如先行封存，等後續漢室幹掉了貴霜，開始大規模的搞船隊，能逐步的供應上的時候，再行公布。

    不過再怎封存，隻要陳曦沒有下令封口，該知道的人還是會知道的，隻是不同的人，看待這一問題的方式不太一樣。

    對於各大世家這些已經餓的眼睛有些綠的玩意兒來說，能有超高產出來的糧食，那真的是巴不得的事情，所以在王良出現之後，崔林覺得這個消息最好還是證實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後麵他們崔家最好提前也囤積一些這種東西，以防再次出現之前的那種饑荒。

    「十二石啊，有些誇張。」王良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其他人聽到王良這說，原本都抱著回頭購入想法的世家家主也都靜心了下來，畢竟王良都這說了，那肯定不是真的了。

    然而還沒等這群人將心放回肚子麵，王良就繼續開口說道，「但畝產十石出頭還是沒問題的，偶爾有一些十二石的，但於我而言，這種普遍性的十石出頭，反倒才是最為重要的記錄。」

    偶發性的高產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但普遍性的高產，那肯定是有參考價值的，目前來看，就是雨熱同期，灌溉到位，雷亟台加火山灰加鳥糞石，可以強行將曲奇的良種堆到十石以上。

    「十石往上！」王柔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誇張了。

    「嗯，相比於那些偶發性的十二石，我覺得普遍性十石才是最有意義的，這代表著，這東西在條件完全符合的情況下，是可以進行推廣的。」王良點了點頭說道，「就像我們家的雷亟台，雖說建設有難度，但這是可以複刻的，重要的在於可複刻這一點。」

    偶然出現的，沒有複刻價值的玩意兒，對於王良而言是沒有什意義的，雖說研究是值得研究的，但在沒有時間的情況下，還是追求穩定比較好一些，畢竟人還是要吃飯的。

    「鳥糞石和火山灰是不是江東那邊壟斷的？」河內張氏的張昭帶著幾分試探開口說道，然後一群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心下都有了想法。

    「差不多吧，不過那邊最大的問題其實是運載，江東那邊有很多的島嶼，本身就有活火山，每年上去花費一些時間鏟火山灰，或者是那種比較特殊的鳥類聚集地，不過這些地方現在也都算是有主的。」王良開口告誡這群人別沒事找事，這些東西可都是有主的。

    早先分封的時候，因為這年頭很多東南亞的火山還是活火山，所以很多帶火山的島嶼，其實沒人要，不過東南亞整體的版圖也足夠，所以大多數有活火山的島嶼，基本都以比較低的價值分配給了中下層爵位。

    還是那句話，地方大了，就算被活火山占據了一大塊島區，但還是有很多的地方，所以一些江東的老兵，就尋思著這大一個島，大小幾千平方公，比縣侯的地兒都大了，搞不好都有一個郡的大小了，就因為有座活火山，我區區十級爵位就能拿下，那不行就選這個島得了。

    至於說會火山噴發什的，不要命就行了，苛政可比活火山猛多了，再說火山噴發，也噴不到我家，選好地方就行了。

    所以當前江東兩百多個活火山島，有八十多個都在非世家的老兵手上，二十多個，在江東那些比較要臉的大型世家手上，剩下的一百多個在孫策和周瑜手上，因為剩下的這部分當年實在是沒有人要，所以最後就這回收了，當然盜采的問題是沒辦法製止的，尤其是孫策和周瑜手上的那一百多個火山島，經常被沒有火山島的江東世家盜采。

    畢竟孫策這個人啊，講義氣，世家欺負孫策手下的孤寡殘疾老兵，那孫策肯定要幹你，可要是你隻是造訪一下孫策名下的活火山島嶼，盜采一下火山灰，一年拉幾船自用，甚至是拉幾船去中原售賣什的，就算被孫策抓住了，也最多是罰酒三杯。

    更何況大多數時候，孫策也不太管，就當是公共資源。

    所以這幾年，江東世家賣的火山灰，大頭都是孫策的……

    王良是知道這點的，畢竟修雷亟台的家族，多少也是有點臉麵的，問那些看起來樸實的老農，一般他們也不會騙他，就照實說了。

    故而站在王良的立場上，中亞這些世家，你們可以去找孫策談談，但最好別玩陰的，惹急了，孫策真收拾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