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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0章 一絲可能罷了
這一刻三個人相對而立,皆是有些沉默,畢竟這三個家夥現在都是年輕人,哪怕是道德最差的司馬懿,現在也有那幾分的胸懷天下的氣魄,至於諸葛亮那更是道德的模範,西普安不管懷揣著什樣的想法,對於弱者也總是抱著幾分憐憫。
故而在得出來這個結論的時候,三個人相對而立,都顯得有那些形單影隻的意思,因為有些話題談到這個程度,他們心中都知道,實屬是沒有答案了。
越是聰明,越是冷靜,越是能看的遙遠,越是清楚,不存在完美的政體,千年以來,隻要能達到這個層級的強者,無不在思考如何構建一個能完美的,上下流動的,可以無限延續的製度,但所有的人都失敗了。
「唉,不管是什製度,其實都是人治。」司馬懿帶著幾分無奈說道,「隻要還是人,就不可能完全剝離親疏遠近這四個字,而這世間的一切製度,麵對這四個字都是無解的。」
話說間,司馬懿看向了陳曦,他其實也很清楚,陳曦願意幫他,願意拉他兩把是為了什,從本質上講,這也算是一種親疏遠近的體現,隻是陳曦在這一方麵更為克製,可要說本質,其實和曾經的那些人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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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是沒有路的。」西普安幾乎是帶著某種斬釘截鐵的信念,「從古到今所有的強者都認識到了這一點,不管是懷揣著道德,還是為了自己,其實都曾經構想過,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但無論如何這個問題是無法解決的,前方沒有路了!」
諸葛亮聞言點了點頭,很多東西,知道了,不代表能解決,哪怕是對照了羅馬和漢室現在兩個當代最為鼎盛的文明,甚至可以說是時代燈塔的恐怖存在,也依舊無法解決問題,因為他們本身就存在著某種無法規避的缺憾,這一點誰都沒有辦法,這是人類本身存在的問題。
或者更直接一些,製度隻能降低這些問題,而無法解決這些問題。
「再怎完美的製度,都是要由人去執行。」諸葛亮帶著幾分唏噓之色看向司馬懿,「陳侯以前說過,垃圾的製度,隻要執行的人夠好,完全理解了這套製度是為了什,且有足夠的道德,其實也能運行下去,而再好的製度,麵對就是衝著鑽空子而來的人,也沒有什意義。」
「問題是這世間,多的是後者,前者少之又少,甚至應該說,前者這種如同聖人,如同是為了這個職位降生的存在,自古以來就是少之又少的。」西普安帶著幾分無奈說道,「人性的缺憾大家也都清楚,所以選擇後者,簡單而平庸的幹活,去獲取一些屬於自己的好處才是正常的。」
「是啊,選擇後者的才是正常的人,選擇前者的,那是應運而生的聖者,哪怕不是,也是為了這個製度的某個環節誕生的中流砥柱,這種人,一個時代能有多少?而且大多數人就算在某個時間段是這樣子,又能維持多久呢?」司馬懿帶著幾分感慨,談論這些東西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也可以插嘴了,而且還能說的頭頭是道。
「所以一切又回歸到了本質。」諸葛亮看著西普安,而西普安若有所思,唯有司馬懿帶著幾分沉默。
「我到現在反倒完全認同了你之前所說的,哪怕你繞了這大一個圈子。」西普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相比於之前糾纏的那些問題,當你將所有的一切回歸到本質之後,我倒是越發的認同你所說的普及教育了,確實,這個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但確實是能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西普安完全明白了諸葛亮繞圈圈,落到最後這個完全解決不了問題的本質上是為什了,因為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沒有人能解決問題,或者更直接點,隻要是人,就沒辦法解決。
可麵對這個完全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普及教育,提高人口素質,是唯一能接近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也是唯一能說是,靠著後來者智慧,一代代接力下去,能看到希望的方法。
「我之前也不是很理解陳侯的做法,因為教育的投入非常大,而且是持續性的投入,漢室目前最大的幾項投入就是道路物流交通和教育,反倒是軍事方麵的投入,相對比較小。」諸葛亮帶著幾分回憶開口說道。
諸葛亮能理解搞教育,因為自古以來,中原這個地方,讀書識字搞教育不說是最頂尖的行當,也算是第一流的,能讓人認同且尊重的行業,可以說哪怕是到後世,沒玩到禮樂崩壞的時候,老師也是讓大多數人尊重的行當,而老實說,大多數對於老師的尊重,更多是對於老師傳播知識的尊重,而非是對於本人的尊重。
因為自古以來,老師本人的私德我未必清楚,但你是這個職業,我先天就會對於這個職業有所尊重。
故而在陳曦搞教育的時候,一早的時候,各大世家也沒有什反應,因為他們也是認同搞教育的,這玩意兒在中原這個地方,也算是另類的政治正確,你給別人教授知識,為人做事的方法這些,先天就會獲得別人的尊重,而各大世家也在做,隻是陳曦當時的規模太大了。
然而就算是當時在各大世家看來非常誇張的規模,在陳曦的眼中也是完全的不值一提,陳曦的目標,其實是普及教育,隻是早期是書籍不到位,老師不到位,現在是書籍到位了,老師還沒到位,總之問題其實挺大的,想要普及教育要的前置條件實在是太多了。
可就算如此,陳曦依舊在不斷地推進相關的教育,因為所有經曆過二十世紀末期中國的,其實都清楚一點,教育解決不了根源的問題,但起碼能壓製根源的問題,而其他的方案,連壓製都無法壓製。
「愛琴海文明是做不到這個的。」西普安搖頭說道,「那邊是不可能做到普及教育的,那邊的現實情況注定了,哪怕再怎演變,也不可能發展到能普及教育的程度,阻力太大了。」
「我們這邊其實也有阻力,但相對能好一些,而且我們這邊搞起來教育之後,其實很難有正麵阻攔的,最多是在教材之中增加私貨。」諸葛亮搖了搖頭,中原這個地方搞教育,是很難阻攔的,哪怕世家的根基其實是靠教育權和道德解釋權等等組合起來的,可隻要國家要推進教育,且有足夠多的錢,足夠多的人手去搞,世家是沒有能擺著台麵的理由阻擋的。
這點非常重要,理由很重要,能不能擺在台麵上的理由更重要,很明顯,在中原這個地方,隻要錢和人到位,國家普及教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擺在台麵上的理由去阻攔。
儒家有很多的問題,但儒家再怎曲解先輩的經法,也沒有辦法去改變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這幾個字,最多是他們不好好去做,但他們也不能阻擋別人去做這件事,所以中原搞這個有先天的根基。
可愛琴海那邊衍生出來的文明,哪怕是發展到現在,近乎夢幻到奇跡的羅馬,其實也不可能搞普及教育,給羅馬公民本身搞一搞普及教育是沒有問題的,羅馬本身也一直有在推進,但要是說給所有人搞,那就是扯淡了,羅馬公民比蠻子強的地方在哪?不就是腦子帶來的係統組織力嗎?
本質上幾百萬的羅馬公民能壓製幾千萬的歐洲蠻子,不就是靠著係統性的組織結構,然後係統性的加強自身的基本盤,人為對於羅馬公民和歐洲蠻子造成割裂,形成不同的階級。
這些東西,聽起來很簡單,那是因為後世之人都學了這些東西,都明白這些操作到底是怎回事,是能解讀和解構這些東西,並且清晰的分析出來這些東西是怎操作,甚至能逐漸的意識到該怎瓦解這些東西。
可在這個時代,這些都是知識,都是非常重要的知識。
蠻子能被隻有自身幾分之一的羅馬公民當狗玩,就是因為沒有這些知識,如果普及教育呢?一旦開智了,人就不好那愚弄了,而一旦沒有辦法愚弄了,人類先天趨利避害的特性,肯定會選擇對於自身有利的方式。
這是任何製度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那會出現什,當然是羅馬崩塌。
所以羅馬帝國肯定不會選擇普及教育,最多最多選擇給基本盤進行普及教育,或者更直接一些,一個國家的製度再怎有問題,還願意給你教授和普及這些讓你能看到問題,認識問題,且解決問題的知識的時候,那就意味著這個國家在製度上還是認為你是人的。
當然,也就是製度上,畢竟規劃建設的再怎好的製度,都得麵對人治的消磨,製度上認為你是人,執行層是不是,就要打個問號了。
不過將該教授給你的教授給你了,那剩下的該怎使用這份知識,該怎利用這份知識突破人治的封鎖,那就屬於自己的事情了,畢竟這世間的權柄就那幾個,能對抗時代洪流的也就那多,而知識權柄就是其一,哪怕其他的都沒有給你,有這個權柄,練會了,足夠縱橫天下。
雖說從某個角度講,這個做法其實有那一點自暴自棄,外加看後來者自己天姿的意思,但老實說,這無論如何都是一條正確的路,一條前人就算是想盡一切辦法,也不可能堵死的道途。
「所以,漢室接下來的路,應該就是提高人口的數量,然後靠教育提升百姓的素質?」西普安帶著幾分看到了一切,卻發現自己無法做什的糾結,最後居然有幾分自暴自棄。
「不是,怎感覺你的話麵有幾分自暴自棄啊,按說不應該,你這種人不是很囂張,很驕傲的嗎?」司馬懿明顯的聽到了西普安話語之中的蕭瑟,帶著幾分古怪的語氣說道,「你不是成天說什要憑藉一己之力打倒整個元老院嗎?現在怎遇到這一點挫折就廢了。」
西普安聽到司馬懿這種陰陽怪氣的話,拳頭都有些硬了,但最後還是吐了口氣,沒有動手。
「因為有些事情,因為大環境的原因,甚至因為更深層次的文明底色的原因,是無法做到的,在漢室做這件事,隻需要有錢,有人就行了,基本沒什阻力,哪怕是阻攔,也不會在明麵上阻攔。」諸葛亮笑著給司馬懿解釋道,他其實也知道司馬懿清楚,但還是要說一下。
「核心就在這,有沒有阻攔,是不是明麵阻攔,這些問題才是真正的問題。」西普安很無奈的說道,「諸葛孔明基本算是找到了一條正確的,可以延續下去的路,也許有一天會瓦解,但最起碼,延續著這條路往下走,是目前最為正確,也最有可能跳出時代洪流,進入新的可能的一種方式,而這條路,其他文明無法複刻。」
倒也不是其他文明無法複刻,而是非華夏這種文明無法複刻,尤其是愛琴海一係的九頭蛇,絕對無法複刻。
「在羅馬要複刻這個正確答案,差不多相當於將羅馬毀滅了。」西普安帶著幾分苦笑說道,「這答案給羅馬,就等著羅馬毀滅吧。」
「那你呢?你怎看待這個問題。」司馬懿也是懂這個的,隻是他很好奇西普安聽完了這個答案之後,到底是怎看待這一切的。
「其實我是想要搞的。」西普安很是老實的說道,並非是看樂子,或者想要看看羅馬崩塌之類的玩意兒,而是更為現實的,西普安也覺得搞普及教育,賭一把,未來跳出死地的可能是正確的。
畢竟相比於其他的方式肯定會死,普及教育起碼還有其他的可能。
而有活路和沒有活路,該怎選,還用說。
唯一讓人糟心的,大概就是,這條活路,羅馬帝國選了,直接不用熬到未來那一天,現在就得死。
「就跟仲達之前給我說的那樣,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西普安很無奈的說道,「回頭我看看還有別的辦法沒,今天就這吧,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聊一聊,羅馬帝國這個……」
說完西普安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就這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離開了,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一句。
「你是故意的?」司馬懿在西普安離開之後,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諸葛亮詢問道,諸葛亮則是瞥了一眼司馬懿,也轉身離開。
這一刻司馬懿胸中的怨氣,開始急速的攀升了起來。
「怎樣?西普安不錯吧。」陳曦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諸葛亮詢問道。
「天人。」諸葛亮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個詞之前是用來形容陳曦的,隻是後來這個詞被換成了孤月,也就是說諸葛亮覺得西普安差不多就是一階段,沒有完全解放的陳曦。
「差不多吧,你用這個詞也不算有問題,那家夥確實是天人,而且和你強在全能不同,那家夥幾乎所有的能力都集中在組織架構和運營上,而你也很清楚,組織架構和運營這種東西,決定了一個政治實體正常的力量極限。」陳曦聞言點了點頭,認同了諸葛亮對於西普安的評價。
「有一些性格上的小問題,但對比對方的能力,老實說都不算什問題了,甚至對比其他人的話,他性格上的問題,都可以直接無視。」諸葛亮帶著幾分感慨說道,「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對於社會運行的規則認知,其實比我更為深刻一些。」
「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嗎?」陳曦笑著說道,「如果沒有這深厚的認知,他還搞什組織運營和架構,這些東西可都是從社會的規律之中提煉出來的,是他自身智慧的象徵。」
「他應該會徹底留在袁家了。」諸葛亮低頭思慮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說道,「他對於羅馬帝國的評價很高,但之前的交流,讓他意識到了羅馬帝國是跳不出周期的,哪怕有一時的鼎盛,接下來也會完蛋。」
「說的好像我們能跳出周期一樣。」陳曦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
「我們恐怕也跳不出去,但我們給出的回答,讓對方意識到起碼有這個可能跳出去。」諸葛亮很是認真的說道,「完全沒有可能,和可能之間,西普安這種人,隻會選擇後者,因為後者代表著不一樣的未來,注定的東西,在他的眼中,現在應該就知道了結果。」
陳曦點了點頭,為什很多頂級的智者對於時代,對於人性都是悲觀的,因為他們真的看得到。
在能看到的情況下,想要維持住自己的心態,很難!
了解的越多,越明白有些玩意兒真的跳不出去,但隻是一絲可能都讓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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