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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過後,視野所及,三大陣法前方升起一座波及三方陣法的山峰。

    陣法的光芒在山峰之中流轉,如霧中星火,明滅不定。

    柳寧雅靜立巨樹之上,腳下有陣法力量托舉,她目光掃過前方山峰,眉頭漸漸蹙緊。

    尤其當她看見兩道陣法光芒如潮水般朝天元陣湧來,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疑慮。

    “新陣竟要與血祭陣聯手?”她低聲自語,語氣中透著不解,“按常理,新陣應當左右逢源,伺機而動。如此明目張膽地攻向一方,豈不是讓血祭陣一舉做大?”

    然而這念頭隻在她心中一閃而過。

    局勢已容不得她細究背後的盤算。

    她微微抬首,聲音清冷如冰:“既然如此,那便一並了結。”

    至於天元陣中人,若想奪得最後機緣,應會全力以赴。

    若此時仍存私心、留有後手,便注定了失敗。

    血祭陣一旦得勢,必將吞噬所有入陣之人,將其化作養料。

    這一點,各個修士理應心知肚明。

    而她早已不再依賴旁人的選擇,陣法的力量不會因為他們選擇而減弱。

    地震徹底平息之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整個陣法的力量,正如江河匯海,洶湧澎湃地朝她湧來。那力量無形卻磅,如千朵蓮花自虛空綻放,將她緩緩托起,推向陣法的最前方。

    而隨著她靠近山峰,漫天血紅迷霧如洪水猛獸般轟然而至。

    那霧氣翻滾凝聚,轉瞬間化作一尊頂天立地的血色巨人,一拳破空,直轟柳寧雅麵門。

    轟隆!

    砰!

    巨拳重重砸在天元陣光幕之上,狂暴又血腥的力量穿透陣法屏障,直擊內部。

    砰!

    一棵刻意保留實力的大樹應聲粉碎,十餘名修士慘叫著倒飛出去,血灑長空。

    這一拳,徹底擊碎了天元陣中所有人的僥幸心理。

    他們驚恐地意識到,這場大陣之爭遠比想象中殘酷。

    進入陣法就沒有撿漏的可能,不是全力以赴就是失敗出場。

    此時血色巨人上空傳來譏諷聲:“果然一拳就能轟碎,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貨,當你們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就注定了失敗。”

    說著血色巨人再次出手,一拳落下。

    轟隆隆!

    天元陣劇烈震顫,第二棵大樹表麵浮現出道道裂痕。

    千鈞一發之際,陣法光華流轉,一道柔和而堅韌的力量護住了瀕臨破碎的大樹。

    柳寧雅的聲音隨之傳來:“調整一下,全力以赴。”

    第二棵樹的人逃過一劫,心有餘悸又充滿感激。

    隨後恭敬行禮,感謝對方不計前嫌。

    旋即調動力量,要去滅了血祭陣的人。

    不參與其中就會被淘汰,打贏他們,毀了對方的陣法核心便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一瞬間,天元陣的人氣勢高漲,開始進攻。

    半空中,柳寧雅對此頗為滿意。

    其實血色巨人第一次攻擊她便能出手阻擋,但下麵的人當真是愚不可及,真想渾水摸魚。

    如此她便任由對方出手,讓下麵眾人明白留有後手,渾水摸魚的代價。

    如此她才在血色巨人第二次出手時阻擋。

    隨著大家進入交匯區域,強大的力量撞擊進發而出。

    甚至有人直接衝向了血色巨人。

    想要稱量一下,陣主的實力。

    然而,血色巨人隨手一揮,直接將攻擊而來的人,甩了出去。

    下麵的人全都有果實加持,但陣主有整個陣法的加持。

    根本不是下方眾人可以比擬的。

    此時血色巨人之上凝聚出徐臣身影,他看向腳踩蓮花的柳寧雅,笑道:“柳小姐厲害瞬間就讓那些蠢貨團結起來。”

    “徐臣,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的天元陣沒有弱點,而你血祭陣劍走偏鋒,隻是強行提升了戰力,堅持不了多久,認輸吧。”柳寧雅平靜的開口,“此時認輸還來得及,你依然能借助自己的陣法得到機緣,我不搶。”

    徐臣微微一笑:“大小姐就是大氣。”

    旋即他揮了揮手後方一百多位金丹學修被血紅鐵鏈吊起,他指了指這些人道:“既然柳小姐這般大氣,那這個罪名也算在你頭上如何?”

    看到一個個學修的慘狀,柳寧雅有些心悸,她看著徐臣怒斥道:“你簡直喪心病狂。”

    “現在我悔改了,那你能幫我頂下這個罪名嗎?”徐臣笑著問道。

    “這是你犯下的錯,自然要由你承擔,你推脫不掉,宗門會調查的。”柳寧雅義正言辭道。聞言,徐臣哈哈大笑,道:“你都知道我推脫不掉了,那你是怎厚著臉皮讓我認輸的?

    “你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嗎?

    “想用一張嘴贏下勝利?

    “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話音落下,徐臣一步踏出,一拳轟擊而出。

    他身下的血色巨人如影隨形。

    一拳轟出。

    拳風呼嘯,撕裂空氣,強勁的氣流卷起柳寧雅的裙擺,獵獵作響。

    轟!

    就在巨拳即將臨身的那,一朵蓮花綻放,光華流轉間,穩穩抵住了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血色巨人攻勢未停,龐大的身軀猛然躍起,瞬間逼近柳寧雅身前,一記掃堂腿如血色長鞭般橫掃而出,帶起刺耳的破空聲。

    轟!

    另一朵蓮花應聲浮現,與巨腿轟然相撞。

    砰然巨響中,血色小腿應聲斷裂,血霧彌漫。

    然而不過轉瞬之間,血霧倒卷,斷裂處便已恢複如初。

    血色巨人穩穩落地。

    弓身,蓄勢。

    一拳轟出。

    拳勢更勝先前。

    這次柳寧雅騰空而起,躲避攻擊。

    血色巨人奮起追擊。

    轟隆!

    轟隆!

    他們交手極快,沒有任何言語,隻有強大力量撞擊。

    柳寧雅身影如鬼魅般閃爍,時隱時現,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攻擊,並瞬息擊碎巨人的肢體部位。不過幾個呼吸。

    一朵凝聚著磅力量的蓮花淩空砸下,正中血色巨人頭顱。

    伴隨著一聲巨響,巨人龐大的身軀轟然潰散,倒飛而出。

    如此,柳寧雅翩然落地,衣袂輕揚,居高臨下地望向徐臣:“你敗了。”

    徐臣從地上爬起來,沒在意周圍有人對他進行攻擊。

    他隻是輕輕一跺腳,磅氣勁轟然迸發,將周圍所有人震飛出去。

    此時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柳寧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現在說我敗了,還太早。柳寧雅不再多言,開始攻擊。

    不想讓對方激發後手。

    然而在柳寧雅靠近的瞬間,在血祭陣中忽的傳出痛苦的慘叫聲。

    緊接著一隻血色大手突兀出現,向她抓來。

    手掌如同實質。

    轟!

    她周身有蓮花護體,擋住了血手的攻擊。

    然而大手微微用力。

    哢嚓!

    蓮花布滿裂痕。

    隨後砰的一聲,徹底破碎。

    隨之捏下。

    轟!

    強烈光芒擴散逼退血手,柳寧雅開始快速後退。

    “逃?”徐臣眼眸中帶著猙獰,“逃不掉的。”

    隨後數十隻大手憑空凝聚,開始圍攻柳寧雅。

    而隨著每個大手的出現,後方被束縛學修就會傳出淒厲的痛苦聲。

    轟隆!

    轟隆!

    柳寧雅攻擊開始漸漸失去效果,她不停後退。

    身上的陣法力量也在快速消耗。

    “徐臣你瘋了?你這樣壓榨他們,不怕宗門清算嗎?”

    “你還是為你自己多考慮考慮吧,馬上你就是後麵其中一位了。”

    隨後徐臣猙獰笑聲傳來。

    血手掐訣,布下天羅地網。

    圍攻柳寧雅。

    轟!

    此時血色拳頭一拳落在對方身上,傳來哢嚓聲。

    柳寧雅被擊飛出去,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也落入了天羅地網之中。

    如果現在不突圍,她就要落敗。

    徐臣已經瘋了,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血祭陣本就極端,她本以為徐臣再如何膽大妄為,也不會徹底激發血祭陣的全部力量。

    哪想到,對方真不怕死。

    “徐臣,你父親謙虛儒雅,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他寄希望與你,你如此行徑不怕令他失望嗎?”柳寧雅開口說道。

    聞言,徐臣一笑:“不怕啊,怎?你要把他叫來?你要是能把他叫來,我舉手投降。”

    柳寧雅看著周圍的天羅地網,繼續道:“我知曉你是個孝子,而今我娘親身有舊疾,危在旦夕,需要救“我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從而治好她。

    “你需要什,我可以等價給你。”

    徐臣哈哈大笑,眼中有些癲狂:“你娘親舊疾複發?那我豈不是更不能讓你了?”

    “你父親若是知曉了,定不會讓你如此。”柳寧雅立即道。

    徐臣看著對方,笑道:“可他死了,無法知曉了。”

    “可我母親還活著。”柳寧雅說道。

    徐臣看著對方,冷聲道:“她為什活著你心沒數嗎?要不是你愚蠢的娘,我父親會死嗎?”“可他死了,我們也已經賠了足夠的靈源。

    “如今你做什都沒有意義,而我娘卻還活著她需要我去救治,你難道不能看著人命關天上,讓一步嗎?”柳寧雅著急問道。

    徐臣笑了。

    然後伸出手凝聚出血煞鐵鏈。

    他引動了身體的血氣,控製鐵鏈奔湧而去。

    隨後在柳寧雅驚恐中穿透了她的身體。

    “那份靈源我不曾動用,等我毀了你就用這買我父親命的靈源買你的未來。”徐臣有些可惜道,“還是你賺了,畢竟你不用死都能得到那一份靈源。”

    柳寧雅驚恐的看著身體的血色鐵鏈,動用力量將其掙脫。

    然而,在她破開血色鐵鏈的瞬間,空中的每個血手手中都出現了鐵鏈,往柳寧雅而去。

    任由她如何逃離,那猙獰的笑聲都無法消散。

    隨後

    噗!

    血色鐵鏈在柳寧雅失神的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

    其他鐵鏈緊隨其上。

    不停的穿透柳寧雅的身體。

    呼吸間,她已經被鐵鏈捆綁拉到了徐臣跟前。

    此時隻見對方握住了一柄血紅色的劍,朝著柳寧雅而去。

    噗!

    長劍毫無阻礙的穿透了柳寧雅。

    身體的痛苦讓其傳出沉悶的疼痛聲。

    鮮血順著長劍灑落大地。

    “徐臣,你做這多又有什意義呢?毀了我,害死我娘親你父親就能活嗎?

    “你父親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這樣喪心病狂隻會讓他死不瞑目,毀了他一生清譽。”柳寧雅咬牙說道。

    “我複活他幹嘛?”徐臣冷冷的踢了柳寧雅一腳,抽出手中的劍,“他是被自己蠢死的,又軟又蠢,遲早得死。”

    柳寧雅被踢飛出去,落在後方放血人群中。

    期間對方傳來一些聲音。

    但徐臣都不曾在意。

    而隨著柳寧雅鮮血融入陣法,血祭陣綻放耀眼光芒。

    隻是並未大成。

    讓徐臣有些失望,但比之前要強了。

    如此對付新陣,也不費吹灰之力。

    他一步踏出,往山河迷迭陣而去。

    呼吸間,他便來到了迷迭陣範圍。

    上官淩嶽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好久不見。”上官淩嶽一掌擊飛攻擊而來的人,死死盯著渾身有血色氣息環繞的徐臣。

    “你們這個陣法好像很弱。”徐臣說道。

    上官淩嶽不成接話,而是看向血祭陣後方道:“徐師弟鬧這大,是沒想過以後嗎?”

    “你覺得我錯了?”徐臣問道。

    “沒有。”上官淩嶽搖頭。

    “虛偽。”徐臣冷笑道,“如果你覺得我沒錯,那要不要去我陣法?我一定給你找個好位置。”上官淩嶽:“”

    “你的陣主呢?”徐臣問道。

    “馬上就出來了,要不徐師弟等等?”上官淩嶽問道。

    徐臣一步踏出,一掌打了出去。

    上官淩嶽震驚,全力運轉力量。

    轟!

    強大掌風呼嘯,還未到來上官淩嶽就被擊飛了出去。

    好強!

    上官淩嶽想要努力站穩,但毫無辦法。

    直到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瞬間所有掌力消失,哪怕那一掌到來,都被輕鬆化解。

    “沒有來晚吧?”平淡含有笑意的聲音傳來。

    上官淩嶽看著身邊之人,立即道:“剛剛好,不早不晚。”

    聞言,江滿邁步掠過上官淩嶽,朝著前方走去,帶有遺憾道:“我還想趕早一點,沒想到還是沒早。”隨著江滿往前,周圍的一切都穩定了下來,仿佛定海神針落進翻江倒海的巨浪中。

    那種感覺,如同仙人降世,令身後的上官淩嶽震撼無比。

    徐臣與柳寧雅雖然也是有強橫力量,但與江滿完全不同。

    他們虛有其表,江滿神光內斂。

    江滿來到了徐臣跟前,看向他身後淒慘人群,眉頭微微皺起。

    “動了慈悲心了?”徐臣問道。

    江滿搖頭:“我隻是覺得你錯了。”

    聞言,徐臣哈哈大笑:“人人都說我錯了,我喪心病狂,那你倒是說說,我錯哪了?”

    江滿指了指左邊血祭陣道:“這錯了,還有那錯了。”

    徐臣了愣了下,有些錯愕。

    江滿好心道:“兩邊陣法錯了,不然陣法早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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