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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寧瓏無比現實又帶著點“摳門”意味的問話,讓在場幾人一時都有些無語凝噎,內心不約而同地腹誹除去那些股東大佬,您這位在星聯盟內部財富榜都能穩穩排進前十的“富婆”,居然一本正經地問填坑要不要錢?

    唯獨兆皮庫,這位性格向來有些跳脫的大叔,非但沒覺得違和,反而被逗樂了,他摸著下巴,笑地接話道:“填坑多浪費啊,這大個天然景觀,要是你自己花錢把這塊地皮買下來,說不定還能開發成特色旅遊區呢。“雷霆遺址公園’,多吸引眼球。”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建議著。

    旁邊的雷青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白了兆皮庫一眼,這老不正經的,盡出些餿主意。

    景區管理才是最麻煩的。

    讓雷青崖沒想到的是,蘇寧瓏聽了這話,居然真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蘇寧瓏迅速盤算起來,這片土地剛剛被蘊含生機的甘霖徹底洗禮過,地力非同凡響。用來種茶,簡直是絕配。說不定真能培育出傳說中能助人悟道的靈茶!這買賣,好像不虧?

    “嗯,似乎可行。”蘇寧瓏點了點頭,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那就讓星淵去聯係土地管理局的人吧。趁這個機會把這塊地買下來也不錯。”

    她甚至已經開始規劃用途,坑壁的坡度正好可以改造成梯田,層層疊疊,既美觀又利於排水和光照,對茶樹生長更有利。

    眾人:.……….”

    好家夥,她居然是認真的?真打算接手這個“爛攤子”搞農業開發?

    蘇寧瓏當然不是開玩笑。

    看著眼前這片被自己雷劫硬生生轟出來的巨大“創傷”。

    她心清楚得很,這場“拆遷”是她幹的,善後責任自然也得由她來負。買下它,治理它,讓它重新煥發生機,正是她此刻最樸素的念頭。

    僅僅是這樣,絕不是為了多塊地方種茶樹。

    後續的清理和調查工作按部就班地展開。

    後勤部隊進駐現場,開始細致地挖掘、篩選那些在廢墟中可能殘留的、具有“價值”的線索碎片,尤其是那些可能指向龐大拐賣網絡的關鍵證據。

    這樁已經追查多年的大案,其分量之重,也驚動了上頭,派出雪萬誠。

    雪萬誠,雪萬衫的親哥哥。要不是名字相近,蘇寧瓏都不能將二人關聯起來。

    畢竟一個能頂著猥瑣自然妝容扮小販,連星聯盟後門撿的石頭都要拿來騙小孩錢的臥底星警。另一個愛心泛濫,遵紀守法,對小貓咪也會心存憐憫。

    真的很難想象是兩親兄弟

    六年時光荏苒,雪萬誠已從當年的臥底晉升為星警總局的局長。

    當他被人告知眼前這個觸目驚心的巨大深坑是蘇寧瓏實力晉升的“傑作”時,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難掩震驚之色:“那個小女孩,她居然從暴君那兒挺過來了?不僅沒瘋,還成長為了如此強大的獵人?”他有些難以置信,隨即提出請求,“我想和她談談,能安排一次問話嗎?”

    “可以。”佟梓的回答很幹脆。

    她事先已與蘇寧瓏溝通過此事,因此安排起來十分順利。不久之後,雪萬誠與蘇寧瓏,在一處安靜的臨時房間內再次會麵。

    房間內隻有他們兩人。蘇寧瓏不清楚警方目前掌握了多少信息,但她從“怪物樹”晶狀體中獲得的那段血腥、扭曲的記憶畫麵,至今想起仍令人脊背發涼。

    若非閆校長和雲斐都明確表示雪萬誠此人可信,她一點點信息都不想吐露。

    也好在隻是兩人聊天的方式進行。

    雪萬誠鬆了鬆箍緊的領帶,痞氣地往沙發上一坐,“放心吧,不錄音,不是審訊,就當朋友閑聊就好了。”

    “你看上去不像局長。”蘇寧瓏道。

    “你見過多少局長?我們這些小地方的局長,人前裝模作樣一下就好了,人後不需要端著。這得多累。”沒有多少大誌氣但已經做了局長的雪萬誠擺手,“進入正題吧。你們一道進入的描述省略,從你單獨對付那樹怪開始吧。”

    既然閑聊,那就不需要所有細節都說出來,蘇寧瓏挑了一部分說。

    “根據我“看’到的畫麵,有一部分孩子,是被穿著星警製服的人帶走的。其中有五個人的相貌,我清晰地捕捉到了,就如同在執行任務時探知目標一樣明確。”

    她遞上了兩張準備好的照片。

    餓狼,赫然便是其中之一。

    隻是這一點,蘇寧瓏從未向狐狸小隊幸存的成員透露過。

    也因此,火蜥事後有點埋怨她沒好好保護餓狼,隻是他又不能恨,畢竟她救過他。

    蘇寧瓏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有些人死了,其罪行卻無法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其中的無奈,細細想來,確實帶著幾分令人心寒的荒謬。

    有些人死了,仍然不能公開罪行,真的有點可笑。

    但這便是現實,冰冷的現實。

    這不是快意恩仇,可公開追殺某人的修真界。

    一旦將餓狼等人的身份罪行公開,洶湧的輿論、內部的傾軋、外部的壓力,會瞬間化作無形的枷鎖,讓後續深入追查幕後黑手的行動變得束手束腳,舉步維艱。

    蘇寧瓏的目標很明確,揪出並徹底摧毀那深藏於黑暗中的幕後黑手。為此,她願意做出一些看似不公的選擇。

    雪萬誠沉默地接過那兩張照片,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上麵,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盡管他這些年一路追尋著失蹤孩子們的蛛絲馬跡,破獲了無數大案要案,但當初失蹤的一部分無辜者,依然杏無音訊,成為他心中揮之不去的痛。

    他其實早已隱隱料到,內部存在著蛀蟲,有內鬼利用職務之便在為虎作低。

    隻是苦於無法精準鎖定,畢竟,直接動手拐人的並非這些穿著製服的人。

    他們做的,是利用身上那身象征著秩序與保護的製服,為真正的惡魔提供了最完美、最令人難以生疑的掩護。

    陽光下的陰影,往往最為致命。

    雪萬誠眉宇間凝聚著深深的無奈與凝重。

    即使蘇寧瓏此刻能提供一份內鬼名單,他也不可能僅憑此就下令抓人,缺乏確鑿的,經得起法律推敲的證據,一切行動都無從談起。

    警局的規則,遠比獵人的直覺更複雜。

    蘇寧瓏理解地點點頭,繼續提供關鍵信息:“至於另外一部分失蹤的孩子,他們的去向,大概和這個人脫不了幹係。”

    她調出了一張清晰的電子檔案照片,拜宣,前啟靈教的主教。正是沿著拜宣這條線索順藤摸瓜,蘇寧瓏才最終追查到了那個使用“眼球”圖案的神秘教會組織,“宣靈教”。

    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像我們這種職業的獵人,說實話,還真不太容易接觸到這類神神叨叨的地下教會核心。他們通常會主動避開獵人,就像避開天敵。畢竟,獵人受的訓練和教育太過“另類’,骨子就對任何標榜“神靈’賜予的能力嗤之以鼻,根本不會買賬。

    為了撬開這條隱秘通道的邊緣,蘇寧瓏坦言:“我動用了不少星幣,重金開路,才勉強摸到了對方巢穴的外圍。”

    “宣靈教,這個名字我們確實有備案。”顯然這個組織已在警方視野內,但並非核心關注對象,雪萬誠斟酌道:“拜宣是宣靈教的創始人?”畢竟隻是名字有點關係而已,他需要更確鑿的關聯。“創始人?”蘇寧瓏坦誠地搖頭,她的情報來源有其局限性,“我隻知道他是這個組織的核心人物,地位舉足輕重。我的情報路徑是反推的,是從鎖定拜宣這個人開始,才牽扯出他背後的“宣靈教’,而不是先知道有“宣靈教’這個殼子,再派人去打探拜宣。”這說明了信息來源的獨特性和指向性。她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雪萬誠:“關於警局內鬼,我手上還有另外三張清晰的相片。但是,雪局長,想要拿到它們,你需要先答應我兩個條件。”

    雪萬誠身體微微前傾,嚴肅起來:“蘇小朋友,請記住,你提供的是具有指向性的“情報’,而非可以直接呈上法庭的“證據’。”他特意強調這兩個詞的區別,情報帶有主觀性和線索性質,證據則需要客觀、合法、可驗證。

    他必須先打這個預防針,以防蘇寧瓏提出過於激進或踩線的要求。

    蘇寧瓏對他的謹慎報以理解的一瞥,清晰地說出第一個條件:“第一,關於拜宣和宣靈教這條線,我會繼續深入跟進。如果在追查過程中,我獲取到了能指證他們的關鍵證據,但這些證據,可能存在“非法嫌疑’(比如通過非常規監控或潛入獲得),那,我需要你負責出動絕對可靠的屬下,協助將這些證據“洗白’,轉化為通過正規、合法途徑獲取的形式。我需要它們能在法庭上站住腳。”

    雪萬誠沉吟片刻,這個要求在他的職權範圍內,且目標一致。

    他鄭重承諾:“隻要證據本身是真實的,不是偽造構陷,隻是獲取方式需要技術性處理,我可以配合操作,確保其法律效力。”

    蘇寧瓏聞言,笑了笑說:“雪局長多慮了。我既不需要靠破案來立功升遷、獲取權力地位,更不屑於通過還陷別人來賺取星幣。”

    她直視著雪萬誠,目光清澈而堅定,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她所求的,純粹是揪出真凶的“正義”,以及消除自身潛在威脅的“安全”。

    偽造證據去冤枉人?對她而言,既無必要,更是一種侮辱。

    蘇寧瓏沒有停頓,緊接著提出了第二個條件:“我需要看一眼雙子星電視台《蛻變之旅》節目導演,原溪的完整個人信息檔案。”

    雪萬誠聞言,眉宇間流露出明顯的不解:“以你的財力和人脈網,自己查不到他的信息?這似乎並不困難。”

    “恰恰相反,”蘇寧瓏的語氣帶著一絲凝重和不易察覺的煩躁,“我已經不止一次,也不止通過一條渠道去調查他了。”

    她直視著雪萬誠,拋出令人不安的發現,“你知道最詭異的是什嗎?每一次查到的結果,都像在玩拚圖遊戲,但永遠對不上號,要是他背後關聯的勢力名稱,層級突然變更,要是他曾明確出現在某地的記錄,如同被橡皮擦抹掉般憑空消失。更離奇的是,過一段時間,消失的記錄又可能“回來’,但時間、地點卻變成了完全不同的版本。要不是我記憶力好,而且沒有中斷過調查,還有做存檔的習慣,你覺得這樣的調查記錄能被人察覺嗎?”

    此時她聲音壓得更低,審慎道:“雪局長,您告訴我,背後如果沒有極其龐大的能量在刻意混淆視聽、編織信息迷宮,普通人怎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說實話,我查他的目的很明確,我隻想知道他是否深度牽扯進了星際中央政府或者軍部的高層。如果答案是肯定的……”

    蘇寧瓏做了個到此為止的手勢,“那我會立刻停止追查這條線。”

    畢競沒必要在現階段去觸碰那些遠超個體能撼動的星際超級巨物。

    她蘇老祖確實有點本事,也有點自戀,但她也有自知之明的。

    人活到她這個年紀,會相信某些方麵的因果報應。

    麵對官方,不能太妄自尊大。

    例如上輩子的一國之君,這可能關乎數千萬人甚至幾億人的生命,她是不會輕易去碰的。

    憋屈點又怎樣,總不能因自己一念之差,造成千千萬萬人都流離失所。

    而星際官方高層人物,確實有大能量,做人還是慎重點比較好,自己可是有親人的。

    雪萬誠沉默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顯然在權衡利弊。

    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從隨身的公文包慎重地抽出一個薄薄的檔案袋。

    “你很幸運,”他將檔案袋推給蘇寧瓏,語氣帶著一絲複雜,“這個人……我恰好也一直在關注。他的資料,我經常拿出來翻看思考,試圖找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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