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套娃四個字浮現在腦海,紀言第一個想到的是不可控性。
如果有無數個自己,那會演變成什樣,自己還管控的了嗎?
2號知道紀言想什,笑道:“想什呢,副本秩序不是吃白飯的,哪能給你卡這種Bug?”
“3號手沒有【戲詭手辦】,這就說明到他就止住了。”
“走吧,3號在等著我們!”
………
另一邊,
七樓管理詭想要繼續追捕,忽然四樓管理詭攔住了它:“大哥,樓主“狀態”又有波動了。”
聞言,七樓詭麵色低沉,轉身吩咐道:“老三,老四,抓住他們!”
“你們應該很清楚,不可控的畜口,是能“汙染”到樓主的,絕不能讓他們亂串到七樓去。”
“樓主的命,是【怨生樓】的根!”
“明白。”老三長著三顆腦袋,分別以不同男人、女人、孩童的聲音,給予了回應。
老四麵部上左右兩邊臉頰,分別長著一張嘴,也點頭給了回應。
……
2號帶著紀言,在錯綜複雜的樓內穿梭,對於腳下的路,無比熟悉。
紀言開口問:“你怎知道隔壁有這一隻巨大鬼胎?”
2號點了點腦門:“扮演【詭哺女】的信息。”
“而且,我們有【全知全解】啊。”
“這逆天的詞條天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不利用好?”
“這棟【怨生樓】是詭異糜爛的天堂,也可以是我們的天堂,隻要咱們無限發揮這個bug詞條天賦的優勢!”
紀言沉思。
2號很像自己,
但,更像是精神狀態過度亢奮的自己,仿佛對什都充滿了興趣,以及挑戰欲望……
片刻後,一條通道盡頭。
一扇腐朽鐵門被打開。
難聞的味道從麵散發出來,地板淌著大量不知名液體,一個個被囚禁的詭徒,拷著鎖鏈,麻木不仁的眼神盯著紀言和2號。
一盞燈點燃,一道身影從燭光中顯露。
他長著紀言一模一樣的臉,乃至連捉摸不透的眼睛,都完全一致。
隻是,他比原主紀言,麵色更要冰冷幾分。
“你們太慢了。”
“我這邊已經處理好了。”
3號將油燈擱置桌麵,側開身子,掃過那些奴役詭徒:“清點一下,應該夠我們分了吧?”
2號蹲下身,檢查著微笑道:“至少8條不同序列,夠分了。”
紀言麵色低沉:“你們要做什?”
2號笑道:“我們就是你啊,你猜不到我們的心思嗎。”
3號看著紀言:“我們是【詭戲命師】,沒有“臉”,就相當於沒有獠牙。”
“所以,我短時間內找到了這幾個。”
“並且,還有意外收獲。”
3號拽動鐵鏈,拖出一隻僅吊著一口氣的詭。
“這隻詭是7樓的“副主管”,從它嘴,還有【全知全解】的幫助下,撬了不少信息。”
副主管詭滿臉都是青黑的臉,嘶啞無力地開口:“你們這些畜口……還妄想反抗,等著吧,等管理層來了……”
話未說完,這隻詭就沒了聲息。
3號微微搖頭:“我沒收住力。”
“不然還能挖更多的信息。”
他轉過身,可下一秒,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身後,詐死的副主管詭突然暴起,一口狠狠咬在3號身上!
哧啦——
一口咬下來,卻是那隻詭的上半邊腦袋被齊齊劈開,伴隨詭異倒下,3號拎著一柄板斧,半邊身子都是血。
他擦拭去雙眼血漿,麵不改色:“拙劣的詐死。”
“這些畜生的心機,就跟過家家一樣稚嫩。”
紀言移開目光,開口問:“你套取了什信息?”
“關於那位【樓主】的秘密。”
3號抬起眼皮:“還有,第1序列那名詭徒的一些信息。”
紀言眼皮挑動:“第1序列?”
3號點點頭,看向2號:“有吃的嗎?用【全知全解】套信息,消耗了太多狀態。”
2號丟給3號一個黑色果實,自己也啃上一個,邊吃邊道:“【耕種主教】的果子,這東西最補狀態了。”
紀言沉默。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這兩個複刻品的行動力,比自己強不少。
短短時間內,他們就安排好了逃離、信息、狀態、裝備一係列的準備!
隻是一個不苟言笑。
一個笑藏刀。
性格與正主的自己完全是兩極分化。
“關於【怨生樓】,那個樓主其實早就死了,隻是這些管理詭透支大量奴役詭徒的生命,強行給樓主續命到現在。”
3號啃著果子,直入主題。
“它們在乎樓主,並不是有多忠誠,隻是樓主一旦死了,【怨生樓】也會不複存在。”
聽到這,2號已經懂了,笑著代替往下說:“懂了,【怨生樓】是一場試煉。”
“維持這場試煉的核心,就是樓主,如果它死了,副本秩序就會檢測到核心NPC下線,那這場試煉,乃至整棟【怨生樓】都要刷新,甚至是廢除!”
“那些管理詭辛辛苦苦打造的天堂樂園,也化為烏有。”
3號連同果核一同吃掉:“所以,續命隻是為了支撐這棟樓不坍塌!”
2號咧嘴一笑:“那是不是說明,隻要我們控製住了樓主,就相當於拿捏了那些管理層的詭的“命脈”。”
“聽起來,就很有趣味性。”
紀言搖頭:“我們的目標不是這個。”
“是第1序列。”
3號擦拭著板斧的血跡,“關於序列1那家夥,有位“老朋友”能給我們補充信息。”
“老朋友?”
紀言疑惑著,就看見黑暗緩緩走出一道身影。
正是淩鹿!
在大型試煉的最終關卡,就沒了下文,紀言沒想到會在這撞見她。
現在的淩鹿,幾乎判若兩人。
整張臉憔悴許多,頭發枯白,肚子幹癟,手腳還有被斬斷的鎖拷。
紀言撕下紅婆的臉,看著她:“你應該在南鎮才對,怎會進入北鎮?”
總不能北鎮剛解封,淩鹿就剛巧解鎖東鎮,又光速通關了東鎮的試煉吧?
那可就真是快到姥姥家了!
淩鹿看著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先是大腦紊亂。
最後看到中間原主紀言的臉上,看著對方的眼神,直覺告訴她,這個才是她認識那個。
“我也不太清楚。”
“那次大型試煉過後,我就繼續逗留東鎮上,參加每日試煉,提升序列主線。”
“就在兩天前,遊戲麵板彈出一塊“自由試煉”的任務彈窗,獎勵很豐厚,玩家自主選擇,並且一旦覺得危險,可隨時退出。”
“我尋思著,通關血賺,不通關也不虧,就接受了。”
“然後,我就到了這個【怨生樓】,規則、地圖、環境,都跟麵板完全不同,說好的隨時退出選項,也根本不存在。”
“這就跟地獄一樣,我們的序列特權,被詭異肆意剝奪抽取,玩家也任由蹂躪踏踐。”
“詭異如何違規,副本秩序也不會理會。”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試煉!”
“騙來這的玩家,都被當成了羔羊來宰!”
淩鹿靠著牆體,有氣無力地說道,眼睛暗淡,都是絕望。
紀言現在明白,為什【怨生樓】能夠源源不斷提供詭徒玩家。
這個畫麵,太熟悉了。
以豐厚麵板獎勵,引誘入局,最後陷入人間煉獄,再也逃不出去。
老緬的詐騙,可不就是這個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