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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田宗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假打了。他們迅速接近山間亭的方向,在距離山間亭數十丈遠的外圍盡量鬧出一些動靜來,比如在幾處高點憑空燒幾把火,又或者晃動大樹,伴以法器飛來飛去,刷出一些七彩光芒。

    但這些動靜又不能太大,否則把閉關的那家夥驚醒,他們自認為誰都難以善了,所以“打”得就很辛苦、很別扭。

    雙方一直處於前後糾纏之中,這番動靜當即被袁化紫發現了,他立刻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對方就是衝著劉掌門來的,至於是怎得來的消息,多半是劉掌門之前來烏龍山時就失了風,被人綴上了。

    說不定一開始那個在洞烤山雞的家夥,就是對方提前放過來的眼線!

    袁化紫忽然有些後悔,對那個家夥大意了。但此刻後悔也沒用,仙田宗的賊子們要向劉掌門動手了,說不得隻能回去護著。

    他很快就從另一個方向衝了回去,在快要接近山間亭的時候,終於被一柄飛斧斜刺截了下來。袁化紫雙臂封住門戶,將飛斧磕飛的同時,大喝道:“仙田派的賊子,可敢通名報姓?”

    這一聲,當然是向不到十丈外的山間亭報信了,隻是劉掌門緊閉雙眼,趺坐閉關之姿不動分毫,依舊沉浸在修行之中。

    閉關並不是完全聽不到外界的動靜,劉掌門沒有反應,應當是在緊要關頭。

    那飛斧一個回旋又纏了上來,斧刃上附著的雷電滋啦滋啦響個不停,繼續斬向袁化紫。

    這雷電之力著實讓人頭疼,每一次接觸的瞬間,都會令袁化紫的雙臂僵麻一個呼吸,雖然短暫,可次數多了,漸覺雙臂沉重,難以維係。

    他幾次找出空隙,近身搏殺使斧的對手,但另一柄飛鐮總是自身後飛來,幹擾他的進擊。他發覺飛鐮的主人修為稍低、飛鐮威力略遜後,便拚著挨了一記,衝到了使斧那人的身前。

    但對方身後站著的“大師兄”拄鋤向地上一墩,巨大的氣浪便從鋤頭上發出,向著瘋狂湧來,力道極大,讓自己無功而返。

    鬥得多時,袁化紫漸有所悟,這幫家夥應該是非常忌憚劉掌門,哪怕是劉掌門正在亭中閉關苦修,他們也不敢向劉掌門冒然出手。

    他們這多天不出手,應該是在等人,等他們門中的金丹高修!

    想通了這一點,袁化紫拚著再挨一記飛鐮,衝破對方三名築基形成的包圍,順利撤回山間亭。果然如他所想,仙田宗一幹賊子停了下來,紛紛站在二、三十丈外,雖然從四麵八方圍住了山間亭,卻都不敢靠近,甚至都不敢吆喝,隻是衝著他幹瞪眼。

    袁化紫指著對麵“大師兄”喊道:“爾等鼠輩,連名姓都不敢報嗎?過來再戰三百回合!”沒等來回答,又喊道:“爾等闖我洞府,究競意欲何為?又圍著這不戰不走,當真鬼鬼祟祟,豈是名門正派所為?回頭定上九峰山請教!”

    話音剛落,仙田宗一幹人等便再次後撤,撤回樹林之中、山石之後,至少在袁化紫的視野中消失不見。大師兄農半畝臉色很不好,當即指派兩人下山:“你們去打聽打聽,這個老家夥是元辰派的什人,居然能從我師兄弟聯手中逃脫,算得高修了,必定有些名頭。”

    苗金水略有些驕傲道:“大師兄莫氣,雖然逃脫,卻也挨了師弟我兩鐮,不死也脫層皮!”農半畝覷著他道:“知道為什中了你的飛鐮嗎?”

    苗金水看師兄語氣不善,連忙道:“師弟明白,是因為兩位師兄壓得他分身無術……”

    農半畝道:“屁!是因你那飛鐮威力太弱,再吃幾記也沒事!你修行上多學著點老三,你看他經常去北鄺山修行,對尋金斧的陰煞是有好處的……”

    苗金水叫屈:“我也想去,三師兄說太危險了……三師兄,三師兄?”

    田司禾在旁忽道:“師兄、師弟,你們說,姓景的這傷,到底重到什地步?咱們都打到他身邊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看一眼。”

    農半畝和苗金水也沉思起來,沉思多時,就聽田司禾道:“要不……咱們試試?”

    農半畝背著手踱來踱去,臉上陰晴不定,過了片刻還是猶豫道:“再看看……”

    此時,前方放哨的幾個執事報告:“元辰派的那個狗腿子開始療傷了。”

    農半畝心下大動,揮手道:“看看去。”

    和三個築基周旋許久,袁化紫確實累得厲害,見對方不再強攻,幹脆將紫龍雙臂收了,連服養心丹、護脈丹,又將外衫除去,檢視傷口:左右雙肩都被飛鐮劃開了口子,傷口略帶銀青色,泛著隱隱烏光。早聽人說,仙田宗名麵上是靈植宗門,以耕種靈田、培育靈圃為修行大道,實則暗地是幫摸金盜洞的家夥。

    天下修士萬千,沒有不喜歡發掘上古洞府的,但如他們那樣,什墓什洞都想掘開的,少之又少,他們掘墓挖洞甚至不全是為了寶貝,更是為了修煉墓洞積存的那些陰煞地穢之氣,說起來是落了下乘的。今日挨了兩飛鐮,袁化紫算是證實了這個傳聞。

    這幫屬耗子的,還名門正派之一?名門正派個球囊!

    袁化紫取出柄短刃,將左右雙肩上的傷口爛肉直接割了下來,爛肉和黑血沫子掉在地上,立刻化作一團白霧,散發出一股腐爛屍體的惡臭。他又以真元逼出幾股血箭,感覺再無陰煞殘留,這才以虎骨丹外敷。療傷完畢,又調息了片刻,將養心丹、護脈丹等靈丹的丹力化開,補充恢複了部分真元,於是起身望向遠處,和那樹冠上、灌木中、亂石後的幾道目光對視多時,滿是不屑的冷哼數聲。

    回過頭來望向劉小樓時,心中卻很是憂愁。

    仙田宗雖然離此千之外,可他們守在這也超過三天了,怎算,他門中金丹都該到了,最多再耽誤個半天而已。

    他抬眼看看天時,群山已然籠罩在梅雨之中,但天色漸暗,也是快要入夜了。按說入夜就是個走人的最佳時機,可劉掌門如今這樣子,真元化作氤氳之氣,從全身肌膚溢出來,又自七竅處吸回去,明擺著處於最關鍵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可惜自己勢單力孤……

    他又打出了一枚珍貴的傳信符。這枚傳信符可傳百之遙,打出去後沒有任何回複,表明百之內,掌門不在,幾位師弟也同樣不在。

    還在發愁時,忽見一柄飛鐮旋轉著撞了過來,在亭前劃過一道圓弧,嗡嗡響著又飛了回去。對方出手了!

    袁化紫立刻站了起來,麵對飛鐮旋出的方向,將龍麟甲又套上了雙臂。

    飛鐮嗡嗡響著再次繞了回來,袁化紫閃身出現,雙臂一擊,將飛鐮磕飛。

    緊接著,飛斧也出現了,它的威力比飛鐮不可同日而語,袁化紫搶身過去,盡力化解。

    劉小樓的不動如山給了仙田宗莫大的鼓勵,他們感覺自己的猜測似乎接近了真相,於是諸般法器紛至遝來,鐵尺、金鉤、玄冥鏟、尺八筒、仙遊索、九股叉等等,連那些勉強可以飛出法器的煉氣圓滿境也加入其中,先後打向山間亭,一時間光華耀眼。

    袁化紫不是三頭六臂,雖是竭力抵擋,終究還是漏了兩件,被一叉、一鉤飛進亭中。

    這一叉一鉤飛到劉小樓身邊丈許,卻怎也飛不進去,眨眼被彈飛出來,落在亭外。

    一條身影緩緩走到亭前,正是農半畝,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法器,拄著鋤頭,向袁化紫露出笑容:“他的傷……應該很重吧?在下有心基仙血丹一枚,療傷極佳,不知願意笑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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