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異變
高階化神的衝擊波,縱橫交錯,瞬間就將整個大殿打成廢墟。
周輕羽身處其中,避無可避。
好幾道劍氣打在了身上,將其衣袍割碎,露出了貼身穿戴的袈裟。
這是當初戮心至尊的護身袈裟,源自於大菩薩,後來被滅世雷珠打成了兩截,被他縫製成了貼身穿戴的褲衩和上衣。
隻要不是至尊的衝擊波就傷不到他。
有袈裟護體,周輕羽趕緊撕裂虛無接連幾個瞬移逃了出去。
不久後。
他停在了逍遙城外。
隔著遙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雙方交戰的激烈衝擊波,每一道對於元嬰境都是毀滅性的傷害。
“真是個暴力女。”
周輕羽嘀咕了聲,重新換了一套被劍氣斬得破破爛爛的衣服。
驀地,他留意到很多強大的氣息在向逍遙宮匯聚,都是察覺到動靜,趕去支援的逍遙宮強者。
不禁搖頭:“這暴力女行事如此魯莽,全然不計後果嗎?”
“隻帶著九個天人三衰,就敢擅闖逍遙宮?”
“真當逍遙宮隻有兩位至尊?”
他已經能夠預見孽女至尊的下場了。
想了想,他起身準備走人。
雙方的恩怨與他無關,還是莫要摻和進其中。
但,就在此時,宮內的戰況陡然激烈了數倍,一股高於至尊,但又比之聖境略低一籌的恐怖威壓爆發開。
周輕羽臉色微變:“這是···聖符!”
“雖然從威能來看,因為存放的年代太久遠,已經沒有巔峰的威力,但也相當驚人了。”
“不知道是誰用的。”
與此同時,一道急劇衰弱的氣息逃了出來,衝向遠方。
原以為是孽女,可當周輕羽定眸望去,不由得瞳孔劇縮。
居然是蝶衣至尊!
她衣襟染紅,所過之處天空血染。
周輕羽吃了一驚:“怎回事?”
“為什受傷而逃的是她?”
再看向逍遙宮方向,孽女連同九個玄女座強者,持劍追來。
一同追來的還有一個手握染血長劍,麵帶冷色的男人,赫然是逍遙至尊!
艸!
周輕羽瞬間明白過來,逍遙至尊臨時叛變了!
激戰最為關鍵的時刻,自己人的叛變何等致命?
這吃扒外的狗東西!
周輕羽暗暗懊悔,之前沒有提醒蝶衣至尊提防。
望著蝶衣至尊速度越來越慢,甚至逐漸失去了撕裂虛無遁走的能力,他一咬牙,發動了準聖器發冠隱藏起來。
然後撕裂虛無瞬移過去,在蝶衣至尊失去力氣,從天空掉落的時候,一把將其抱住。
“誰~”蝶衣至尊下意識反抗,但已經沒什力氣。
“噓!是我,別出聲!”周輕羽壓低聲音道。
蝶衣至尊大感意外,但察覺到追兵的氣息,推了推周輕羽的胸膛:“別管我,快走!”
這多追兵,還有一位至尊,周輕羽是瘋了嗎?
周輕羽沒有多言,縱身一躍回到地麵,鑽入一條巷子,然後斂去所有氣息。
逍遙宮武者如雲,各種氣息波動層出不窮,他們藏身鬧市中,想尋找到不啻於大海撈針。
嗖嗖嗖——
一群強盛的化神氣息轟隆而至,懸浮在他們上空。
赫然是孽女至尊她們。
“,躲起來了嗎?”孽女至尊眯起眼眸,環顧著四周,她試圖感應蝶衣至尊的氣息。
但,四周無數的混亂氣息影響了她的判斷。
蝶衣至尊就算泄露出微弱的氣息,她也很難察覺到。
嗖——
逍遙至尊提著劍追了過來,麵色沉重:“人呢?她中了我塗抹的法則之毒,理應活不過一時三刻。”
“不可能還能隱身躲藏起來!”
“肯定是有人救了她!”
想到這,他麵色凝重,尤其是逍遙宮方向持續傳來了諸多強者。
那些全都是前來救駕的逍遙座強者。
要是讓他們知道,蝶衣至尊是自己所害,這逍遙座就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相反,如果能在他們趕到之前除掉蝶衣至尊,以後,逍遙座就是他一人說了算。
孽女至尊扭頭斜了他一眼,滿眼都是鄙夷:“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蝶衣至尊待你這好都要背叛她。”
本次前來,她隻是打算報一下仇,再搶奪一下蝶衣至尊的佛骨舍利。
根本就沒指望過,能夠在逍遙宮殺掉蝶衣至尊。
但是沒想到,在雙方交戰的時候,逍遙至尊忽然從背後給了蝶衣至尊一劍,劍上有極其厲害的毒之法則。
這明顯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逍遙至尊哼道:“我能怎辦?”
“我當日已經向你袒露了要跟你聯手殺死蝶衣至尊的計劃,一旦她知道,我必死無疑。”
“所以,我隻能先下手為強。”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孽女至尊已經知道計劃,難保別人不會知道。
此事早晚會傳入蝶衣至尊耳中,所以為了自保,他隻能先出手。
剛好孽女至尊殺來,他有了機會,便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巷子。
聽到了前因後果的蝶衣至尊瞪大了鳳眸,有憤怒,有不可置信,可更多的是難過。
她低下頭,兩行眼淚從臉頰劃過,裹挾著臉上的血沫滴落而下。
周輕羽伸出手,一把接住了兩滴眼淚。
可不能讓她的血落在地上。
脫離了發冠的效果範圍,這滴血在孽女至尊感應中就像是黑夜的月亮,想不注意到都難。
蝶衣至尊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會連累周輕羽,趕緊擦掉眼淚。
然後伸出手指,在胸口戳了一點血,在另一手心寫字:“你之前就想提醒我對吧?”
周輕羽默默一歎,輕輕頷首,借著她的血,寫道:“怪我。”
他也沒想過,逍遙至尊如此狠辣無情。
這快就果斷背刺,還下了死手。
蝶衣至尊搖搖頭,苦澀寫道:“是我太縱容他了。”
因為她要和逍遙至尊一同威懾外界的緣故,周輕羽才最終欲言又止,沒有說出會割裂兩人關係的提醒之言。
周輕羽寫道:“我會盡量護你脫困。”
蝶衣至尊心中感激又複雜。
傷她最深的,是她曾經最愛的人。
危難關頭救她的,是一個一麵之緣的路人。
她寫道:“為什冒險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