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
程予白又把小家夥舉起來，左右看了看。
這隻鳥，名字還真是夠應景的。
“你不會才知道吧？”沈昭意腦子搜尋了半天，發現的確沒有主動提過這一茬。
但是，“你這會兒過來幹嘛？”
她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程予白看起來對大款很感興趣，沒把它放開，而是抓著走過來，在沙發另一邊坐下。
“我來蹭飯。”
又是這個理由。
沈昭意說：“阿姨沒準備你的份。”
“沒關係。”程予白毫不在意的搖頭，“我飯量小，混一口就行。”
不遠處聽見這話的老王，心忍不住吐槽。
就這大塊頭，吃得少，誰信？
真是為了追女娃娃，什鬼話都能說得出口。
沈昭意顯然也是這想的，她的眼神在程予白鼓鼓囊囊的襯衫上，掃視一圈，“你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過獎。”
他理所當然的接下這句評價。
沈昭意撇撇嘴，不想再搭理。
最後，餐桌上理所當然的多添了一副碗筷。
程予白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吃的挺少，半碗米飯下肚，就已經開始抽出紙巾擦嘴。
“確定不再來一碗？”沈昭意都有些於心不忍，人大老遠過來一趟，還得餓肚子。
“不用，你先慢用。”
程予白起身離開餐廳，去沙發旁，把籠子的大款給放了出來。
這是頭一回，家來的人當中，會主動去跟它親近的。
裴焰跟鳥是天生的敵人，而蘇夜雖然不排斥，可滿心滿眼都是沈昭意，自然不會將把注意力放在寵物身上。
更何況每次許夢都很有眼力見的把它順走。
沈昭意的目光，在程予白身上停留片刻。
要想知道一個人願不願意親近你，從周圍的很多事物上，就能反應出來。
至少目前看來，這一人一鳥，相處的還算融治。
就連許夢都忍不住嘀咕：“大款真是，一點也不挑。”
“它不是不挑，而是程予白身上沒有惡意。”
沈昭意難得為這人做了回辯解。
許夢也終於知道，假正經先生的名字。
得，小本本上的記錄，是時候重新整理一下了。
等沈昭意吃完，去找程予白時，就發現，他已經能熟練的讓大款仰躺在自己掌心之中，甚至換隻手，小家夥都不帶有一丁點的抗拒。
“你倒是給它盤明白了。”
“還行，比人好懂。”
雙方都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映射的機會。
沈昭意沒有繼續過招，隻是問他，上午事情還順利嗎。
“我以為，你不想知道呢。”程予白嘴上這樣說，可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你過來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明明上午簽合同的時候，還有在微信上時不時轉達兩句，等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沒了音訊。最後直接出現在家。
八百個心眼子全花在自己身上了。
但凡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有這一半的功力，也不至於被人弄辭職。
說起這個，沈昭意還挺好奇的，聯合副院長的競爭對手給他送局子，但說到底這犯的事兒，最多不過幾年就能出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不怕今後被報複嗎？
對此，程予白的回答是：“都說了讓你少看點短劇，怎不聽勸？”
沈昭意：….”
那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就算做不了什犯法的事兒，給他們醫學會使使絆子，應該也不是難事啊。好歹人家在副院長這上頭坐了幾十年，人脈關係網，不比趙主任差吧。
程予白不知道該怎跟她解釋這背後的彎彎繞繞，隻得順著話說：“你擔心的對。”
“但沒關係，誰讓我有你呢。”
這話說的曖昧，可沈昭意卻一點也get不到。
不是，這麵又有她什事兒啊！
程予白這才後知後覺。
“你不會，到現在為止，從來都沒了解過，你投的是什項目吧？”
“很忙的，沒時間去了解。”沈昭意掏出自己的萬能公式。
反正投了很多錢，應該不簡單。
“的確不簡單。”這一刻，程予白不得不承認，他對沈昭意，還沒有真正的了解到位。
這花錢找刺激，找的也太大了吧。
他甚至覺得，當初在晚宴上，自己不管指哪個項目，最後肯定都會被投。
不問過程跟結果，隻管付出。
這要是放在感情該多好！
程予白還以為，沈昭意之所以這放心，也是看中項目的前景。
雖然前期投入巨大，有很大的風險，可一旦成功，回報率那也是翻倍的。
沒想到。
真沒想到。
接收到他有些無語的表情，沈昭意是十分硬氣，反正沒人規定，投資之前就必須摸清楚項目明細。如果有，那就當她沒說。
況且，這項目還能讓人越過階級嗎？
“你覺得呢？”程予白說話始終保留一絲懸念。
他就喜歡看沈昭意被吊足胃口，最後不得不耐著性子再和自己多說兩句話的樣子。
階級這種東西，與生俱來，常人的確很難觸碰到。
但在階級之外，還有規則。
或者說，是製定規則的力量。
“隻要你帶來的利益足夠可觀，自然會被更上層的目光所庇護。”
況且，副院長如果真的有能耐，現在也不會處於一種規律作息、吃免費三餐的局麵。
沈昭意這一聽，倒是懂了。
餅畫的夠大，不過，“你跟趙主任有把握嗎？”
“事在人為吧。”程予白的回答顯得很務實，“一年兩年，或者五年十年的，重點不在於最後，而是突破，隻要商機出現，自然會得到該有的關注。”
“到時候，可不是隨便什人，就能威脅到的。”
難怪！
沈昭意輕哼一聲，“這些，早就在你的算計之內吧。”
真是個黑心肝的，人家趙主任好意拉攏，沒想到最後反而被拉上賊船。
程予白聞言，隻是笑而不語。
趙主任看中他的能力，他需要趙主任提供的平台。
這事，談不上誰利用誰，都是各取所需，互利共贏罷了。
將大款放到自己肩上，程予白開始說起合同最終版上的一些事項，順便，把對方的收款賬戶也一並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