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剛才省下的錢,瞬間翻倍又花出去了,而且還是用在更的預防上。
她再次深刻體會到“鏡主之子”的財力和她這種平民子弟之間的鴻溝。
不過她依舊寧願自己過得苦一些,也不願意受人恩惠從此不得不受製於人,而且還沒到絕境不是嗎?她剛要說什,就見莫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汪景南說:
“有嚴霜老師在暗中保護我們,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而這次校外實踐,對我們而言,更是一次難得的、脫離溫室的實戰演練機會。”
她頓了頓,輕輕反問:“你就不想真正地挑戰一下自己,體驗一下在未知和潛在風險中,依靠自身力量和團隊協作來度過夜晚的感覺嗎?”
莫蘭的話點到即止,汪景南微微一怔。
作為隊長,他確實首先考慮的是效率和絕對安全,這是他的習慣性思維。
莫蘭繼續道,目光落在那瓶金色藥水上:“這瓶藥水效果固然強大,一旦灑下去,在這主要以一星和二星鏡獸為主的斑斕原野,我們的營地幾乎可以高枕無憂。但是,同時也意味著我們可能失去了很多夜間遭遇突發情況、進行實戰應對的機會。
若是沒有嚴霜老師,我會支持你這做,畢竟安全比什都重要,但是有嚴霜老師在,至少我們都不會喪命,現在不曆練一下,後麵找到目標鏡獸後,你們都有把握獨自正麵獵殺嗎?
而且……以後探索高星鏡空間的時候,你還有把握,次次都有更厲害的驅獸藥劑保證安全嗎?”獨自正麵獵殺的鏡獸獸核,提取程度大於用投機的方法獵取的獸核,大於在別人協助下獵取的獸核,大於別人獵取的獸核。
身為探鏡一班的學生,肯定不會想隻提取一個最弱小的一星獸核技能的。
汪景南握著藥瓶的手頓住了。
他看了看莫蘭,又看了看旁邊雖然沒說話但眼神透著認同的蘇雨,以及不遠處似乎也支著耳朵聽的趙無塵、陳星野等人。
他意識到,或許團隊並非所有人都渴望這種用金錢堆砌出來的“絕對安全”的。
他沉吟了片刻,最終緩緩將那瓶昂貴的“三星驅獸藥水”收了起來:“你說得對,是我考慮欠妥了。曆練的機會確實比一時的安逸更重要。那就按原計劃,加強營地防護,正好大家剛進來,精神頭還足,可以適應一下守夜!”
周明他們很快挖好了一個深坑,將蟲屍全部推入填埋,然後看向蘇雨。
蘇雨默默拿出一個大紙包,麵是灰白色的細膩粉末,她均勻而厚實地將除味粉灑在填埋處以及周圍可能沾染了氣味的地麵上。
粉末接觸到土壤和殘留汁液,發出輕微的“滋滋”聲,那股刺鼻的腥臭味果然開始快速消散。林月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地湊到莫蘭身邊,用胳膊輕輕碰了她一下,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笑道:“咦?今天不自閉了?難得聽你一口氣說這長一段話呢!還說得挺有道理,把咱們汪隊長都給說服了。”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平時在班,莫蘭除了必要的回答和武技對練時簡短的指令,幾乎惜字如金,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書本或者訓練,像個安靜又自帶屏障的小透明。
今天居然主動站出來,還說了那一番條理清晰、甚至帶著點煽動性的話,實在罕見。
莫蘭被林月這一打趣,好險沒維持住人設,頓了頓才說:“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她其實是怕晚上沒有鏡獸敢來,自己沒有練刀法和匕首的機會了,才出言阻止的。
和強大自身比起來,寡言少語的人設不值一提。
林月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是沒再繼續打趣,反而點了點頭:“說得也是。真要一晚上安安靜靜的,那多沒意思?還不如在學院訓練場呢!不過……”
她話鋒一轉,又帶上了點大小姐的憂心,“晚上真要來點厲害的,你可得多照應著點啊!”林月可是記得最後一節武技實戰課上,莫蘭一挑十一,力壓所有人成為斷層第一的情景。
赤眼草蠕不算什,但不是所有的一星鏡獸都這好對付的,況且斑斕原野還有二星鏡獸呢!她準備的東西也不比汪景南簡單,但她隻想用那些東西保底。
既然如此,戰鬥中就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有同學兼隊友幫幫忙,總比被嚴霜老師救了,因此出局強!
莫蘭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投向正在逐漸被夜色浸染的遠方:“我會的。”
這對她來說,也是鍛煉的機會。
所有人齊心協力,有障礙物和陷阱保護的簡易營地終於在天黑前布置好了。
篝火在營地中央劈啪作響,跳動的火焰不僅驅散了巨趾草甸夜晚漸起的寒意,也能對厭火的鏡獸,尤其是水屬性和木屬性的,造成一定的驅離效果,還能為營地提供最基本的光源和安全感。
一張細節豐富的《斑斕原野詳細地圖》在篝火旁被小心地展開,用幾塊小石頭壓住邊角。
十二顆腦袋圍攏過來,目光都聚焦在地圖上。
“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這,巨趾草甸,坐標N-37,E-15。”
汪景南用一根小樹枝點著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接下來,我們需要確定探索路線,盡可能高效地讓大家找到並狩獵各自的目標鏡獸。”
他看向眾人:“現在需要大家都再確認一下自己的目標,說一下它們最可能出現的區域和季節偏好。我先說我的。
我的目標是風紋豹貓,它們喜歡開闊有風地帶,會在晴朗有風的天氣外出捕獵,悶熱無風的時候它們會躲在巢穴。
開闊地帶、山脊線,以及地圖西邊這幾條“林間風道’,都是它們可能出沒的地方。
風紋豹貓的速度很快,不過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穿上鑲嵌了風係獸核的靴子與它們作戰,隻需要大家幫我找到它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