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問題在於少女們的問題
九月六日,周二。
天草紗和忽然說,要重新拍選美照片。
「重新拍?」青山理問。
「嗯。」天草紗和點頭,「大家都說,我最好看的時候,果然還是打網球的時候,所以想麻煩青山君,拍攝我打網球的畫麵。」
「說什麻煩,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不是放學後,而是中午,青山理跟著天草紗和前往網球部。
去的路上,青山理向見上愛請假。
【青山理:中午不去了,有事。以後班級的事,我都爭取中午做完,騰出放學後的時間。】
【見上愛:知道了。】
【見上愛:合宿有必要嗎?】
青山理沒理她。
公事以外的聊天,是另外的價格。
天氣炎熱,盡管如此,網球部部員依然在練習,網球在地麵彈射,發出厚實的聲響。
「我很喜歡這個聲音,」天草紗和略顯陶醉地說,「它給我一種努力的安心感。」
她側過身,看向青山理:「青山君,你還記得去年文化祭嗎?」
「記得,怎了?」
「青山君高一時所在的班級,文化祭活動是賣冰淇淋,女生負責招待,男生負責從有冷庫的餐廳搬運一桶又一桶的冰淇淋。
「其他人累了,停下來休息,隻有青山君,一步一步,一個台階又一個台階,就算再慢,也沒有停下來。
「看著這樣的青山君,我仿佛聽到了網球一次次落地又彈起的聲音。」
「因為除了搬冰淇淋,我不需要負責其他工作啊。」青山理笑道,「就像這次的拍攝一樣—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稍等,我換一下衣服,對了,能從換衣服開始嗎?我想全程都記錄下來,然後從中挑選最有魅力的一張!」
「從換衣服開始?」
天草紗和笑起來:「當然是假裝啦,就像電影的鏡頭,給人一種全程拍攝的感覺。」
「這樣啊。」
兩人一起走進更衣室。
這個時間點,更衣室沒有人。
「我先假裝脫衣服哦。」天草紗和說。
「如果我被抓了,記得替我出堂作證。」青山理舉起手機。
「放心啦~」天草紗和笑道,尾音有些顫抖,是因為太好笑嗎?
她取下二年級的藍色蝴蝶結,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第二顆扣子..
「這一幕可以了。」青山理說。
「沒關係,我麵還有吊帶哦。」
「我知道。」
「青山君,H~
「連你都說我下流的話,如果我被抓,還有誰能證明我的清白?另外,我沒有盯著看,但你坐在我前麵,就算不看,也會看到。」
「青山君是不是色狼我很清楚。」天草紗和一邊說,一邊繼續解扣子。
「是不是呢?」青山理也在拍攝。
「是不是呢?」
「你可不能模棱兩可啊!」
天草紗和的身材很好,腰肢纖細,胸部挺拔,穿吊帶的樣子很有吸引力。
話說回來,這種鏡頭,真的能用在選美比賽中嗎?
隱約能聽見校園廣播的聲音,廣播部為文化祭開設的預熱節目,今天是第一期。
拍完照之後,青山理忍不住好奇,打網球的時候,網球裙下是不穿安全褲的嗎?
白色的。
溫柔地裹住少女嬌嫩的臀部。
青山理想給她投票。
另外..
小係,給我死!
如果小係能說話,一定大喊冤枉,【天賦:二次元意外】連動都沒動一下。
完全是網球美少女自己大有問題!
【井上美聖:怎樣?】
【天草紗和:偷看了好幾眼呢!】
【井上美聖:今晚要做色色的夢了~】
【天草紗和:討厭,才不會做!】
【井上美聖:咦?我說是青山君啊。】
【井上美聖:為什被看的你春心蕩漾了?紗和醬,難道你有這方麵的癖好?
井上美聖的打字速度飛快,汙蔑別人的人,說話語速總是很快。
下午上課時,天草紗和悄悄用小紙團砸她。
井上美聖又把紙團丟給青山理。
天草紗和嚇得立馬轉身,一把從青山理手一他剛才接住了—奪過紙條。
「天草。」數學老師淡淡地開口。
全班都看向這個角落。
天草紗和緩緩轉身,在座位上低著頭。
「青山同學騷擾你了?」數學老師問。
「老師,是我!」籃球少女用相當講義氣的爽朗聲音道,「我的橡皮掉了,想讓天草同學幫我撿,天草同學誤以為是青山同學碰她!」
「是這樣嗎?」數學老師又問。
「我我不清楚。」天草紗和說。
「我也不知道。」青山理說。
「我也不想知道了。」數學老師說,「你們三個」
「老師!」井上美聖舉手,「其實是我不小心把深山同學(籃球少女)的橡皮弄丟的。」
「和秋田老師說一聲,這個禮拜,你們班的值日活動由他們四個人負責。」數學老師道,「繼續—求最小值的方法不止一種.......
99
下課後。
「對不起,青山君!」井上美聖立馬道。
「沒關係,」青山理完全不在意,「值日交給你們就行了。」
「哈哈,青山君,不要說這種話,大家一起努力吧!」籃球少女把手搭在他肩上。
一碼歸一碼,把手拿開!」天草紗和對籃球少女微笑。
「青山君,一起嘛,晚上我請你吃飯。」井上美聖說。
「別!」青山理趕緊拒絕,「我明白了,值日我會做!」
他可不想和井上美聖有任何聯係,包括對話,最好也不要。
放學後,做完值日,青山理前往雅典哲學研究部。
見上愛趴在桌上睡覺。
雪白的小臉淹沒在黑發中。
她那頭黑發,完全是最高級的畫框,任何畫放在麵,都會自然而然變得高級。
何況她的臉本身已經足夠高級。
此時此刻,就算她已經被人謀殺,變成一具屍體,青山理讓她請客吃飯,她也會睜開眼,為他刷卡。
見上愛的睡姿就是如此的美少女。
青山理拿出手機。
「你已經養成偷拍的習慣了嗎?」見上愛一邊說,一邊坐起身,掩嘴打哈欠。
「記錄美好生活。」青山理把她打哈欠的畫麵也拍下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賊不走空」?
「有機會就作惡,被抓住就極力狡辯,我是這教你的?」見上愛問。」
..為什我要被你用母親的語氣教訓?」
見上愛笑起來:「母親不敢當,但你可以稱呼我為'老師」。」
「見上愛同學,可以開始正事了嗎?」
「甚至不願意稱呼我一聲學姐」。」見上愛搖頭,好像青山理無藥可救。
「我知道這兩天您辛苦了。」
「昨晚十二點才睡,傳出去,我的淑女之名會被懷疑。」
十二點才睡?這早,你怎睡得著!
這是開玩笑。
青山理自己睡得晚,不能因此就認為,別人在一兩點前睡覺,都是偷懶。
別說十二點,就算見上愛十一點睡,也是麻煩她,因為她平時十點半睡。
但青山理不會誇讚或因此覺得有款意。
這本就是她該做的。
「到時候我會替你證明,你晚上十二點睡沒有做壞事,而是在認真編曲。」青山理說。
「你證明?」
「我可以說,我就在現場,一直和見上愛在一起。」
「那隻能見我父母了。」見上愛笑道。
「對不起。」
今日的辯論,依舊是青山理的敗北。
閑聊結束,見上愛也因為羞辱」了別人,而從睡眠不足中打起精神。
「給你。」她把編好曲的歌詞本遞給青山理。
青山理看了兩眼:「上麵的蝌蚪和數字是什意思?」
「嗯?」見上愛疑惑。
為了照顧聽力不行的她,青山理隻好耐心地重複一遍:「見·上·老·師,上麵的蝌蚪和數字是什意思?」
見上愛滿意地笑了。
「我唱一遍。」她說。
,知道嗎?人類身上的某一部分,可能是曾經某棵古樹某隻恐龍某位曆史人物的一部分}
[分解散播重組,地球上的原子總量幾乎定}
[被太陽蒸發的露珠,第二天有可能重新出現嗎?
{還是那些原子,還是那一顆露珠]
{人生能重來嗎?細數四季,連哪一年下過雪也不記得,這樣的人生,可以重來嗎?}
{春夜的櫻花,我想和她一起散步;}
{教室的她,我想和她說句話;}
[仔細回想,連夏季暴雨後是否出現彩虹都不知道,這樣的人生,可以重來嗎?
{地球循環啊,助我一臂之力}
{讓我再次奔跑,在夢中校園!}
[睜開眼,黑板前,年少時,總是讓人忍俊不禁的矮個子女孩,今天依舊拿著黑板擦蹦蹦跳跳{我走上去幫她}
{在她開口之前,先說出了謝謝」}
「怎樣?」見上愛問。
青山理沒說話,沉吟思索著。
見上愛打量他的表情,問:「不行嗎?」
見上愛譜的曲,當然比不上那些經典曲目,但作為高中生文化祭的歌曲,完全綽綽有餘。
甚至一些熱門的流行歌曲,也不過如此。
「問題不是譜曲。」青山理說,「你唱得也很好聽,如果我是一位單純的聽眾,現在隻想趕緊預定,但果然,歌詞還是不行。」
說完,他的表情又陷入糾結。
「不好嗎?」見上愛問。
「配不上你的聲音和編曲,也沒有完全表達出我內心的想法。」
「你內心是什想法?」
「你說,幸福是創作大敵」,我就想像,我上輩子一無是處,荒廢青春,卻因為意外,就像歌詞寫的,奇跡,不,神跡般的,之前組成的原子,再次分毫不差的重組」,又有了這輩子。」
「就像歌詞寫的」,和無法表達出你內心的想法」,似乎衝突了?」見上愛笑道。
「我想更側重喜悅,但歌詞,更多的似乎依然是失去的感慨。」
「不要悲傷?」
「不要悲傷。」
兩人同時陷入沉吟。
宮世八重子打開門,走進來,他們聽到了,但學習優秀的人(忽略青山理的34名)都有一個習慣,沉浸在一件事時,就不太想去搭理外界。
所以,兩人對於她的到來都沒反應,睡著似的。
宮世八重子拿出手機,對兩人拍照。
「你什時候有了偷拍的習慣?」青山理問。
「兩位很有夫妻相。」宮世八重子笑道。
「外表上的合得來,最不值一提。」見上愛也回過神。
「看。」宮世八重子把手機屏幕亮給兩人。
兩人都沒看,一個不在乎,一個不願意看。
「你來得正好,」青山理說,「關於歌詞,我有些想法....
「9
聽完青山理的煩惱,宮世八重子也陷入沉吟。
「乾脆重寫吧!」思考良久,青山理得出結論。
「那我的努力算什?」見上愛問他。
青山理笑起來,見上愛白他一眼。
「第二次譜曲可以交給我。」宮世八重子笑道,「不過,我要聽聽你的想法,你打算怎重寫?」
「不寫這類沉重的歌曲。」
「寫什?」宮世八重子問。
「《小魔女》,怎樣?{世界上男人大致分成兩派,美腿派翹臀派,但小魔女是例外,能輕鬆自在獵殺所有男人}——這樣?」
「宮世八重子也就算了,你要我,一位淑女,唱這種歌?」見上愛一字一頓的,向青山理確認一好像確實不合適。
「我為什算了?」宮世八重子問見上愛。
「我沒見過比你更想要男人的女高中生。」
「那是你見識少。」
「等等,」青山理打斷,為了掩飾在乎,所以刻意表現出好奇,「宮世是這種人?」
「是啊,不過她想要的男人隻有一個,你。」見上愛說。
可惡,是陷阱卡!
奇怪。
很奇怪。
宮世八重子忽然說什他和見上愛有夫妻相,見上愛又說,宮世八重子想要的隻有他。
「這樣。」青山理沉吟著改口,「題目依然是《小魔女》,但不寫庸俗的歌詞,改成稍稍過度的自由派,怎樣?」
「稍稍過度的自由派?」見上愛問。
「{反正那個男人一定會出手幫我}{做我喜歡的事,比憲法重要}這類?」
說完,青山理看向兩位小魔女:「不覺得很配你們嗎?」
「見上愛也就算了,你讓一位立足於政界警界的家族大小姐,唱反正那個男人會幫我」比憲法重要」的歌詞,你覺得合適嗎?」宮世八重子問。
...好像也不合適。
「反正那個男人會幫我」,這句話,難道適合我?」見上愛質問宮世八重子。
「青山,」宮世八重子質問青山理,「我和見上同時遇到麻煩,你會幫誰?」
「誰更適合這句歌詞?」見上愛也看向青山理。
嗯?
稍等。
青山理從今天早上的晨練開始回憶,就算這樣,也想不明白,為什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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