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人心唯私
梁麗滿臉擔心看著高武，海公新收的這位親傳弟子別為了逗女朋友開心突然噶在這，那可一點也不好笑！
好在高武隻是臉色不太好，別的還都很正常，甚至表現的有些亢奮。
宋明玥太了解高武了，她柔聲說道：“你才移植戰甲，要好好休息。”
“對對，這一周都不要做劇烈運動。每天都要補充特級能量液和中和劑。”
梁麗說道：“藥劑稍後我給您送過去，請按時使用。”
“謝謝。”高武套上外衣，對梁麗表示了誠摯感謝。
回到客房時，聽到動靜的朝鳳英開門探出小腦袋。
她看到是高武和宋明玥回來了，圓圓臉上露出開心笑容，她也從門後冒了出來，“師兄、師姐、你們去哪了？我在房間好無聊……”
朝鳳英這幾天和高武混熟了，稱呼上也變成了親近的師兄師姐。
她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地方，又是劍聖的家，她也不敢出門。給高武發飛信也沒動靜，她在房間來回亂轉，憋的很難受。
主要還是房間太小了，不適合練武。幹別的又靜不下心。
高武摸了摸朝鳳英腦袋：“你是想練武吧，坐電梯下去地下一層，就有練武場，開放的隨便用。”
“啊，太好了！還是師兄了解我。”朝鳳英很是歡喜，她擺擺手急忙回房間了。
今天的日常功課還沒做，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練劍了。
回到房間，高武放鬆的躺在床上。實木仿古床，床墊很薄沒彈性。就是如此，放鬆的躺著還是很舒服。
宋明玥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高武額頭，深度開創介入手術，最怕就是感染發炎。
哪怕高武體質特殊，也不能大意。還好，高武體溫很正常。
“我沒事。”高武握著宋明玥素手，心也安穩下來，他嘀咕道：“就是真的他的很疼！差點叫出來，好在沒給你丟臉……”
宋明玥柔聲說道：“你別說話了。生物纖維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和身體完全融合。這幾天你也先不要練劍了。好好休息。”
“生化戰甲就像是移植的器官，初期的時候很脆弱，等它被身體同化融合，才能真正發揮威力。”
“你說對，聽你的。”高武握著宋明玥素手慢慢閉上眼睛，他真有點累了。
主要是為了配合做手術，必須完全放鬆筋肉，又要壓製住身體對植入外物的排斥。而且手術帶來的劇痛也真的很刺激。
折騰了半天，他真累了。
一覺醒來，高武睜開眼就看到床邊坐著的小宋，嗯，小手還在他手。
再看窗外，天色隱隱有點黑了，應該是下午五點左右。
睡了一個多小時，高武身體完全恢複了。
隻是植入的東西讓他有點不舒服。戰甲就像是盤踞心口一條吸血蟲子。
他還必須忍受這種不舒服，壓製著身體排斥本能，盡快去適應新植入的生化戰甲。
在房間和宋明玥靜坐一會，通過精神共鳴調整雙方精神力量。
晚上六點，約上朝鳳英一起去一樓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高武看到了燕秋水，她自己坐了一桌，還謝絕了高武的邀請。
等他們快吃完時候，楚神秀也來了。他客氣和高武招呼了一聲，也自己坐了一桌。
餐廳廚師水平很高，使用都是異界高能量食材。幾個人都能不限量供應。
高武自覺是海無極親傳，吃的很不客氣。
說實話，啥家庭也不能整天吃異界高能食物。也就是他跟著白雲飛修行，這才猛吃了七天。那也收著點，沒真正放開。
現在他身體正在成長，遇到管夠的好東西，自然要吃飽。
回到房間，喝著小宋泡的茶水，高武感覺這生活水平一下就上來了，心異常舒爽……
當天晚上，高武默誦青龍神咒，能明顯感覺到赤炎飛龍甲這個外物，感覺到數百條連接到骨骼血管的生物纖維。
他甚至能感覺到戰甲有種強烈的掠奪一切的侵略性力量。
好在圓滿境界的青龍神咒，已經能按照他意識變化。
當他把這件植入生化戰甲視作自身一部分，青龍神咒自然會向這件戰甲過渡生機，用身體迅速同化這個外物並完全壓製戰甲那種侵略性。
生化戰甲必須通過血液流通和人體建立穩定和諧連接，組成一個整體。然後才能通過源力去催發生化戰甲。
因為戰甲有異獸基因，相當於給人移植了一個異獸器官。必然有強烈的排斥反應。
武者必須通過血液養殖戰甲用精神和源力馴服戰甲。
戰甲變形原理和神兵一樣，就是通過源力完成外在形變。戰甲因為材質的原因，強度勝過人體組織千百倍，又能增幅源力。
武裝了生化戰甲的武師，戰力至少能提高三倍。
萬蒼龍能和幾位武道大師對抗，憑的就是半成品多維相變合金甲。這個好東西也融入天命劍，讓天命劍一躍成為六級頂級神兵。
赤炎飛龍甲是七級生化戰甲，要論層次比天命劍要高一個大檔次。
嚴格來說，兩者層次差的很大，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但是，天命劍和他陰神完全融合，這是任何高階戰甲神兵都不能比的。
赤炎飛龍甲的高級，也讓駕馭它成為了一個難題。這玩意會不斷汲取武者生命力。
高武覺得也就是他，換做小宋挺不了兩月，生命力就會被這套戰甲抽幹。
加持了兩百遍青龍神咒，赤炎飛龍甲已經沒有了那明顯異物感。距離徹底融合卻還有一段距離。
第二天上午，高武、宋明玥、朝鳳英、燕秋水、楚神秀齊聚主樓會議室。
長長實木會議桌，五人正好分坐兩側。
坐在主位的海無極還是那副文藝青年打扮，這也讓現場看起來像某個要破產的小公司在開早會。
海無極輕輕敲了敲桌麵：“幾位同學都是人中俊傑，也是人族的未來之星。我對你們寄予厚望。
“這才請幾位過來一起探討學習。”
作為劍聖，海無極這番話說的簡直是有些謙卑，幾個年輕人都低頭垂眸不敢吭聲。
海無極慢悠悠說道：“有些話昨天我已經和高武說過了，今天還是要和諸位說清楚。
“諸位一定要想清楚，你們為什練武。不論是為守家衛國，還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享受生殺予奪的強者快意，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為了滿足自己。
“人心唯私，這是人的基因決定的。當然，有些人會表現出對於團體的強烈認同，對於組織秩序的強烈認同。甚至為了別人願意犧牲自己。
“去掉所有人類文明賦予的意義，隻從生命形態來說，人就是一個單獨個體。不論何種交流方式，交合也好，精神共鳴也好，人都無法和其他人組成生命共同體。人隻能作為個體去理解世界，去接受生死。”
海無極看向幾個年輕人，高武目光堅定，就像是要去為了人類也勇於犧牲的英雄。
宋明玥目光平靜如水。朝鳳英水靈靈大眼睛中都是茫然迷惑。
燕秋水若有所思，楚神秀正襟危坐神色嚴肅。
幾個年輕人神態各異，卻也表現出了他們的性格。
海無極覺得自家徒弟還是挺好玩的，他繼續說道：“確認了這一點，大家才能明白本心。
“遠古時期，人類因為弱小必須抱團才能生存。想要維持龐大社會組織，就要有秩序，也就有了種種規則規矩。隨著社會進步，也就有了更高要求：道德、仁義、禮儀。
“歸根結底，一切規矩都為了社會組織服務。不遵守規矩的就會被社會組織排斥。
“進入武者時代，強大武者個體已經有了超越社會組織的力量，這是傳承幾千年的文明受到了巨大威脅。幸好強大武者個體還是要被更強大團體束縛。秩序得以維持，文明得到了發展。
“但是，即將到來的源力時代，將會改變這一切。諸你們必須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這一點至關重要。”
海無極給了眾人一些思考時間，他也不需要眾人回答他的問題。
楚神秀垂眸沉思，他感覺這番話好像是對他說的。他當然知道師父和魔教勾結，當然知道師父和外邦勾結。
就像海無極說的，人心唯私。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怎喜歡師父的做事方式，但他是受益者。自然要維護師父。
所以，楚神秀並沒有表態說話。他覺得沉默足以表明態度。
“最後，社會組織雖然各種約束卻也提供了安全環境和各種生存資源。我們所有人都從中受益。總有人成長起來就忘了自己曾經被社會哺育。
“這樣想法很惡心，完全忘記了社會給予資源。享受資源卻不承擔對應責任，違反了基本公平。我守護聯盟就是因為這個道理。享受權力資源，承擔責任。我希望你們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高武用力點頭：“萬世不易之理，老師說的太好了！”
海無極瞥了眼高武，這小子……
他話鋒一轉：“道理說完了。以後每天上午九點在這集合，我講課兩個小時。
“你們有什不懂的盡管在問我。下午兩個小時在練武場，我會分別指點你們武道具體修行。”
海無極站起身拿著遙控器，打開身後的巨大屏幕，對著播放的教案文本講解起來：“今天先講十二神相的來曆本源……”
下了課，朝鳳英拉著高武袖子小聲問道：“師兄、海公說的那些道理是啥意思呀？”
“沒啥，他老文青，就喜歡扯沒用的。你認真聽武道知識就行了。別管他！”高武輕描淡寫說道。
朝鳳英瞪大眼睛，她有些緊張說道：“師兄、別說了、別說了，我有點怕。”
“哈哈哈……”高武大笑。
下午練武場，海無極就挨個指點每個人修行，指出他們修行上的問題。
劍聖手把手教導，這個效果就太好了。每個人都覺得收獲巨大。
接下來十多天時間，每天都是如此。五個人都有不小進步，其中進步最大就是朝鳳英，已經凝結眉心穴竅，成為高級武士。
高武每天就跟著隨便練練，十幾天下來，經過青龍神咒不斷洗練，赤炎飛龍甲終於融入了身體。
這天晚上高武站在客廳，感受著胸口赤炎飛龍甲的脈動，他催發源力激發了戰甲。
胸口的戰甲化作一片紅光順著他身體流淌，瞬間就把他身體包裹起來。
隨著紅光消散，他身上就多了一套暗紅色戰甲。
封閉頭盔冷峻，胸甲厚重嚴整，腿甲修長淩厲，關節處都有加厚棱形保護，整體戰甲呈現出強烈金屬機械風。
戰甲的包裹感非常好，有很強安全感，又不會過於束縛身體。關鍵還在於通過戰甲能夠放大源力，提升保護的同時也提升了戰鬥力。
高武一伸手，天命劍就落在他手上。隨著他意念轉動，戰甲後腰部分凸起一個卡扣，正好安裝天命劍。
看著鏡子自己穿甲佩劍形象，高武感覺自己非常拉風。
鏡子上突然光芒閃動了一下，海無極不知怎出現在鏡子，不對，是出現在他身後。
高武有點詫異轉身：“師父？”
“這快就激活了赤炎飛龍，身體果然好。”
海無極笑著說道：“讓我試試你的戰甲有多厲害。”
他說著隨手一指，一股鋒銳無匹劍氣直逼高武眉宇，他精神世界深處陰神都為那劍氣所懾微微震顫……
高武大驚，老頭這是發什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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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