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白金神諭
“我宣布，本場最終決賽的勝者是——伽羅斯·伊格納斯！”
短暫的沉寂之後，傳奇黃銅龍司儀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再度響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亢激昂，清晰地傳入了每一頭龍的耳中。
“他屹立於天海之間，用一場摧枯拉朽、無可辯駁的勝利向我們證明了，他完全有資格讓延續多年的比賽規則為他而改變！他完全有資格，直接站在這最終的榮耀舞台之上！”
“現在，讓我們共同為這位紅與鐵之龍的輝煌勝利，獻上應有的歡呼！”
然而，沉默依然籠罩著大片天空。
許多金屬龍們望著在空中屹立的紅鐵龍身影，一時間竟有些啞口無言，難以立刻接受這個結果。
就在這時。
“伽羅斯威武！”
“嗷嗚！紅鐵龍無敵！”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把那家夥狠狠打趴下！”
赤銀龍黛博拉、妖精龍薇拉，以及金龍娜莎和阿爾貝托……尤其是妖精龍和阿爾貝托那肆無忌憚的興奮歡呼聲，率先打破了這片沉默。
緊接著。
之前曾與身披金帛的伽羅斯有過短暫攀談的那幾頭金屬龍。
銀龍、赤銅龍等，在略微的遲疑與麵麵相覷之後，回想起剛才的交談，再結合眼前這震撼性的勝利，內心愈發覺得這頭紅鐵龍確實與眾不同，說不定……那些關於“龍王私生子”的離譜傳聞還真有幾分可能？
說不定，他是某個龍王與惡龍的子嗣。
於是，這些金屬龍帶著幾分嚐試和認同，開始附和著歡呼起來。
與此同時，如同海潮般壓抑不住的議論聲，開始在龍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他真的贏了，惡龍原來也能這強大嗎？”
“那種力量……那種速度……簡直像是傳奇巨龍！”
“他似乎能豁免卡爾烏斯的天賦。”
“不，紅鐵龍是完全扛著卡爾烏斯的虹吸，還硬生生把他打贏了，他的身體屬性過於離譜。”
在這些交織著震驚、分析與不可置信的議論聲中，越來越多的歡呼聲開始從龍群的各個角落響起。
起初有些稀疏，但很快便連成了一片，匯成了不小的聲浪。
質疑？憤怒？不甘？
這些情緒當然依然存在，尤其是在一些觀念傳統的金屬龍心中，短時間內難以消散。
但更多的金屬龍，他們望向伽羅斯的眼神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條紅鐵龍，自始至終沒有使用任何詭詐陰險的魔法，沒有依賴令人不齒的邪惡詛咒。
他用的，是最純粹、最直接、也最符合巨龍美學的方式——他以絕對的力量，強硬地擊敗了卡爾烏斯。
這是一場堂堂正正，無可指摘的勝利。
無論其血脈為何，這份勝利本身值得為其慶賀。
在巨龍的世界，實力，永遠是贏得尊重的最有效的通行證。
說到底，巨龍們骨子都銘刻著尊重強者的天性，伽羅斯此刻所展現出的強大，已經足夠征服許多龍的心。
金屬龍們對惡龍本能的警惕與戒備並未完全消失，但其中已經混雜了越來越多的震撼、敬畏，以及一絲對於這頭特殊紅鐵龍的好奇。
戰場中心。
伽羅斯平靜地收斂了所有外放的龍威與氣勢。
他垂眸看了一眼依舊漂浮在海麵上、失去意識的金龍卡爾烏斯，然後轉向傳奇黃銅龍司儀，說道：“他的傷勢不輕，最好盡快進行治療，先穩住狀態避免惡化。”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振動龍翼，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這塊空域。
這份勝而不驕、沉穩如山的氣度。
這份沒有對失敗者落井下石，反而關心其傷勢的行為。
紅鐵龍此刻的表現，讓立於雲端之上，暗中觀察著這一切的傳奇巨龍們，不由得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了些許認可之色。
絕大多數的秩序側金屬龍，尤其是那些曆經歲月、智慧深邃並能踏足傳奇領域的龍類，心中自有一杆衡量是非善惡的秤。
極端偏激的淨化派巨龍，終究隻是少數中的少數。
對於一位展現出非凡潛能，且行為舉止並非混亂暴虐的龍類，在他們看來，若能嚐試拉攏引導，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其中一塊厚實的雲層上，傳奇金龍奧維斯樂得幾乎合不攏嘴，龍須都在微微顫動。
他發出一陣洪亮的大笑，對著周圍幾位麵色各異的傳奇同族說道：“現在還有誰不信？還有誰質疑？”
“我早就說過了，伽羅斯這孩子，和其他那些隻知道破壞與掠奪的惡龍截然不同！”
“他非常值得我們龍域花費心思去拉攏，哪怕最終無法讓他直接加入龍域，但至少，可以成為我們堅定的盟友，而不是將其推向對立麵，多出一個敵人。”
奧維斯此刻的心情好得無以複加。
紅鐵龍的表現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而且，這場幹淨利落的勝利，也為他贏得了數額極其龐大的賭注。
然而，那些在這場豪賭中輸掉了珍貴賭注的傳奇金屬龍們，心情可就不那美妙了。
奧維斯對麵，一頭來自永耀龍域的傳奇銀龍，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奧維斯，你當初向我們介紹他時，說的是，他僅僅是與一位人類傳奇劍聖‘勉強’打成平手，而且自身也瀕臨死亡、身受重創。”
“但我們剛才看到的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銀龍的話語中滿是懷疑。
按照奧維斯當初的描述，卡爾烏斯憑借自身天賦和戰鬥經驗，是有許多勝利可能的。
然而，事實卻是，卡爾烏斯從始至終被全麵碾壓，而紅鐵龍則顯得從從容容，遊刃有餘，明顯未盡全力。
奧維斯眼睛立刻一瞪。
“你想表達什？難道我奧維斯還會欺騙你們不成？”
老金龍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當時說得很清楚啊。”
“我趕去時候，他與傳奇劍聖的那場戰鬥早就結束了，對於紅鐵龍的真實水平究竟如何，我也隻是基於現場痕跡和一些信息進行的合理推測而已。”
旁邊又一頭傳奇青銅龍不滿地低吼道：“僅僅是基於痕跡的推測，你就敢信誓旦旦地為他擔保，攛掇我們下重注？”
奧維斯聞言，反而挺直了胸膛，沉聲說道：“為什不能？”
“整個龍域誰不知道，我奧維斯生平就喜歡豪賭？看準了，就敢下注！這次不過是我眼光準，運氣好罷了！”
他揮了揮爪子，帶著一絲不耐煩：“哼，你們若是不服氣，不滿意，大可以自己也去找找看嘛！隻要是傳奇之下，無論你們找到哪位外援，隻要能戰勝我選中的伽羅斯，我奧維斯在此立誓，所有賭注原數奉還，分文不取！”
他目光掃過周圍一圈傳奇巨龍，語氣加重：“少廢話了！賭品即龍品，願賭服輸！”
“現在，趕緊把我的戰利品都交出來！”
周圍的傳奇巨龍們，被他這番滾刀肉般的言論噎得啞口無言。
他們內心仔細盤算了一圈自己認識的，或是有所耳聞的傳奇之下的巨龍，然後無奈發現，恐怕還真尋不出一個能在同層次內，與紅鐵龍正麵抗衡的存在。
奧維斯這個老混蛋，這次的眼神和運氣，真是太好了。
盡管萬分不情願，在奧維斯灼灼目光的注視下，這些傳奇巨龍們最終還是隻能黑著臉，紛紛將自己承諾的賭注物品取出，交到了奧維斯早已準備好的大號空間道具。
金龍奧維斯壓製不住內心的狂喜。
他嘴角大幅度地上翹，整張麵甲上的龍鱗幾乎都笑得擠到了一塊。
另一邊。
紅鐵龍振動雙翼，朝著同伴們所在的方向飛去。
他所過之處，沿途原本密集的金屬龍群，無論是出於敬畏、好奇還是別的複雜情緒，都下意識地紛紛向兩側讓開，自然而然地為他形成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嘿！打得漂亮！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贏得摧枯拉朽，幹脆利落！果然，我們武鬥龍才是最厲害的！”
金龍娜莎性格豪爽，直接伸出前爪，錘了一下紅鐵龍堅實寬厚的胸膛。
“看到你沒有受什傷，我很開心。”
這時候，赤銀龍靠近過去，伸長脖頸，抬頭碰了碰紅鐵龍的麵甲。
“你們這是……？”
娜莎目睹此景，龍目中露出一絲狐疑之色，隨即哈哈一笑，說道：“這是什新的問候方式嗎？有意思，我也要來！”
說著，她興衝衝的探頭過去，幾乎是給了紅鐵龍一頭槌，撞的他腦袋微微後仰。
也就是伽羅斯的體格強悍，換成其他龍，或許直接就眼冒金星，昏天黑地了。
阿爾貝托目光緊緊的盯著紅鐵龍，又羨慕又嫉妒的說道：“在萬眾矚目中，輕而易舉的擊敗了層層選拔出的挑戰者，然後雲淡風輕的離開可惡，為什不是我呢？”
“伽羅斯！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偷偷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完美龍生！”
聞言，妖精龍薇拉對阿爾貝托做了個誇張的鬼臉。
她哼哼著說道：“拉倒吧你，一個在第一輪比賽就被幹脆利落淘汰出局的小趴菜，就不要在這碰瓷我們偉大而戰無不勝的伽羅斯大人了！”
阿爾貝托也報名參賽了。
他的運氣實在不佳，第一場淘汰賽就遭遇了作為奪冠熱門的黃銅龍紮菲麗。
紮菲麗擁有某種超魔特長和快速施法天賦，如同移動的法術炮台，阿爾貝托最終沒能頂住她的法術狂轟濫炸，遺憾落敗。
阿爾貝托龍臉一紅，正想開口為自己辯駁幾句。
就在這時，一道靈巧的黃銅色龍影拍打著翅膀，輕盈地飛了過來，落在他們附近。
“嘻，阿爾貝托其實也還好啦，實力還是很不錯的，我們倆如果生命等級完全一樣，我不一定能在他的猛攻下穩住陣腳。”
黃銅龍用清脆悅耳，語速偏快的聲音說道。
她有著一條比例上顯得修長靈活的尾巴，一對龍眼活躍而明亮，閃爍著求知與好奇的光芒，周身洋溢著濃鬱的魔法能量。
她正是來自伏波龍域的奪冠熱門，黃銅龍紮菲麗。
說話間，她充滿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場中最為矚目的紅鐵龍身上。
“你好，強大的紅鐵龍，我是紮菲麗。”
黃銅龍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語氣倒是很友好。
紅鐵龍正欲禮節性地回應一下，黃銅龍紮菲麗卻仿佛根本不需要對方接話，再度飛快地開口了，問題如同連珠炮般湧出。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紅鐵龍呢！紅龍與鐵龍的結合體，非常罕見！能告訴我，是你的父親是紅龍？還是你的母親是紅龍呢？”
“哦，對了，龍之傳承都說，惡龍之間的親情關係普遍很差。”
“這是真的嗎？你和自己父母的關係怎樣？他們有沒有在你成長過程中為你提供過庇護或者指導？”
她稍微緩了口氣，目光亮晶晶的，繼續問道：“你身上確實同時有紅龍跟鐵龍的形態痕跡，但也有很多我從未見過的特殊結構。”
“這是混血產生的自然變異嗎？還是你自身覺醒了某種奇怪又強大的獨特天賦？”
“哇！還有你身上這些……這些密密麻麻的傷痕和曆戰紋路，深淺不一，新舊交織，你肯定經曆過很多很多次激烈的戰鬥吧。”
“能不能跟我聊一聊你的過去？比如你是在哪出生的？是怎成長起來的？”
“還有，你究竟是怎認識黛博拉、娜莎還有阿爾貝托他們這幾位金屬龍的？你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沒有因為陣營不同直接打起來？”
黃銅龍的思維異常跳躍，語速極快，一次性拋出了大量涉及隱私、血脈、經曆的問題。
伽羅斯聽著這一連串幾乎無縫銜接的問題，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從哪個問題開始回答，或者說，是否應該回答。
他也是切身意識到了，為何傳承麵提到過最好不要與黃銅龍打交道。
就在伽羅斯沉默的時候，黃銅龍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微微鼓起，似乎又要說些什，再來一輪的刨根問底。
伽羅斯提前抬起一隻龍爪，打斷了她蓄勢待發的話語。
“你的這些問題，可以先去問問阿爾貝托，他對我還算比較了解，而且，我看你們似乎原本就認識。”
紮菲麗眨了眨眼，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她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一臉愉悅表情，望向了旁邊正準備悄悄溜走的金龍阿爾貝托，追了上去，喋喋不休的問道：“阿爾貝托！快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是怎認識的？第一次見麵發生了什？紅鐵龍那強大，是有什特別的秘訣嗎？……”
阿爾貝托一副頭昏腦漲的模樣。
與此同時。
在更高的天穹之上，遠離下方喧囂龍群的一片浮雲。
青銅龍西亞諾目光微眯，靜靜地凝望著下方那被數位金屬龍簇擁圍繞的紅鐵龍身影。
看到原本高貴的金屬龍們，此刻竟然與一頭剛剛才在戰鬥中折損了金屬龍榮耀的惡龍相談甚歡，氣氛融洽，西亞諾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一股難以抑製的厭惡與不悅感在他心中翻湧。
不過，對方確實是憑借堂堂正正的實力取勝，沒有耍弄任何陰謀花招，而且，此次比賽是由奧維斯等多位傳奇長老共同擔保，他們的地位和身份都很高，不是最低級的傳奇。
西亞諾雖然內心極度不悅與厭惡，但他並不愚蠢，也擁有著自己的驕傲。
他沒有憑借傳奇之身，直接對這頭年輕紅鐵龍下手的想法。
在西亞諾看來，即便要發難，他最起碼也會等到對方同樣踏入傳奇領域之後，進行一場公平的對決。
但，就在他強壓下心中不快，準備移開目光之時。
一道威嚴而神聖的低語，伴隨著浩瀚威壓，在西亞諾的心中響起。
“西亞諾·謝菲爾德，我的孩子。”
它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他靈魂深處共鳴，讓西亞諾的龍魂都不由自主地為之震顫。
西亞諾目光瞬間變得無比肅然。
他環顧四周，龍威隱而不發，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的空間與其他巨龍，卻發現他們毫無異樣，依舊沉浸在比賽結束後的各種情緒之中。
似乎，隻有他一人能夠聽聞。
神聖威嚴的聲音繼續在他心間流淌。
“我注視著承載了我血脈與期望的土地，注視著繼承了我光輝與誓言的子民。”
“然而，在光輝之下，陰影漸生，誓言的重量，正在被遺忘。”
“當力量被盲目崇拜，當勝利掩蓋了本質的邪惡，當我的孩子們開始與邪惡為伍，甚至為之歡呼……秩序的基石，便已出現了裂痕。”
這道聲音依舊沉穩，但其中蘊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失望。
西亞諾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份情緒並非針對他，而是為了所有似乎正在偏離軌道的龍域。
同時，一個震徹他靈魂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意識到了這聲音屬於誰。
西亞諾深吸了一口雲氣，強行壓抑著內心如同火山噴發般的狂喜與激動，以最虔誠的意念，在心底小心翼翼地詢問。
“是您嗎？金屬龍族共同的父，偉大的白金龍神巴哈姆特陛下？”
“您在注視著我？您在與我溝通？”
聲音沒有給出明確的是或否的回答。
祂繼續說道：“秩序的光輝正在被鏽蝕，正義的鋒刃正在變得遲鈍，我的子民們正在逐漸墮落。”
一個短暫的停頓，仿佛讓西亞諾周圍的時空都為之凝固，萬物失聲。
神諭的焦點完全匯聚於西亞諾的身上。
“在這片漸趨蒙昧的土地上，我看到了你，西亞諾·謝菲爾德。”
祂繼續說道：“我的孩子，我始終注視著你。”
“你的信念，如同曆經錘煉的青銅，堅不可摧，你的意誌，如同指向罪惡的戰矛，從未動搖，你心中燃燒的正義之火，是這片逐漸黯淡的光輝中，依舊純粹而熾熱的一簇。”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認可的代行者。”
聽到這番認可與讚譽，西亞諾感覺自己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與激動湧上心頭，幾乎要讓他這頭強大的傳奇巨龍流出滾燙的淚水。
一直以來，他都是孤獨的，是不被理解的。
惡龍們視他為必須鏟除的死敵，他為之奮戰的許多同胞們也在背後質疑他行為過激、不夠寬容。
他憑借著內心的信念始終堅定前行。
但偶爾，在深沉的夜色，在廣袤的天地間，他也曾感到迷茫，思考自己的道路究竟是對是錯。
而現在，所有的迷茫、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不是我走錯了路，而是，眾龍皆醉我獨醒！
偉大的白金龍神，理解他！認可他！
從今往後，他西亞諾·謝菲爾德，絕不會再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邪惡，不應因其強大或獨特，而獲得棲身於光輝之地的資格。”
“玷汙秩序者，當受審判。”
“混淆是非者，需被肅清。”
“我的孩子，去秉持你的信念，行使你的意誌，讓那不該存在於此的邪惡，回歸它應在的黑暗，讓迷途的孩子們看清，何為真正的榮耀，何為不容褻瀆的界限。”
“這，既是你的責任，也是我對你的期望。”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浩瀚如淵，令人心生敬畏的威壓，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但神諭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已烙印在西亞諾的靈魂最深處。
他緩緩地抬起頭，望向紅鐵惡龍所在的方向。
原本還有著一絲猶豫與原則的目光，此刻已然變得無比堅定、銳利，甚至帶上了一絲殉道者般的狂熱。
龍神的認可，與肅清邪惡的神聖使命，壓倒了他的原則。
因為，這已不再是他個人的私怨或意氣之爭，這是一場關乎龍域未來命運、捍衛秩序根基的聖戰！
不能再任由這邪惡的種子，在光輝之地滋生蔓延了。
他將作為龍神的代行者，執行審判，肅清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