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傳奇，也不過如此
沉寂平原，廣袤而荒涼。
堅硬的土地上隻生長著耐旱的荊棘草，風聲嗚咽，卷起細小的沙塵。
這位於塞爾荒野中部與南部的交界，自古以來便是氏族衝突、怪物爭鬥的天然角鬥場，埋葬了無數屍骨。
而今日，它將見證一場更高層次的對決。
平原的北方，黑壓壓的軍團肅立。
熔鐵部落的戰士們組成了堅實的陣線。
身披重甲、手持爆裂巨斧的食人魔如同鋼鐵叢林；豺狼人獵手們眼神凶狠，弓弦半開；經過第一道龍鑄改造的龍裔鱗甲上反射著寒光，龍威與殺氣混合，直衝雲霄。
天空之中。
一道道巨大龍影展開雙翼，投下陰影，龍吟低沉。
紫晶龍獅，聖靈鹿，不死鳥等領主也位列陣前，氣息不凡。
同時，所有戰士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於陣前最中央的雄偉身影上。
熔鐵之王，伽羅斯·伊格納斯。
他屹立在最前方，黑紅色的鱗甲凶戾威猛，體型遠比身後的任何一頭巨龍都要龐大，僅僅是靜立，便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脈，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平原的南方，西奧王國的軍團同樣嚴陣以待。
士兵們盔甲鮮明，長矛如林，盾牌組成的牆壁閃爍著金屬的冷光。
隨軍法師們手持法杖，周身縈繞著元素的靈光；煉金魔像沉重的腳步讓大地微顫。
他們的陣容更加規整，帶著文明國度的紀律與森嚴。
然而，所有士兵，包括那些氣息不弱的將領，眼中都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
和熔鐵部落的軍團相比，他們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差了許多，畢竟他們並非王國的主要軍團，隻是跟隨和輔佐劍聖處理荒野事務而來。
不過，當他們看到陣線前的身影時，緊張立即煙消雲散了。
傳奇劍聖，未競之劍，凱洛斯。
他獨自一人，站立在軍團前方百米之處。
與熔鐵之王的龐大身軀相比，他的身形顯得如此渺小，僅有一身簡單的輕甲，外罩帶有山獅徽記的短鬥篷，腰間懸著逐日佩劍。
但他僅僅是站在那，就如同整個軍團的靈魂與鋒刃。
他麵容平靜，眼神如同經過打磨的寶石，銳利而深邃。
他的氣息內斂，不如熔鐵之王那樣直觀和強大，但是，連風靠近他都會變得溫順、平息，仿佛他才是位於世界的最中央。
人與龍目光，穿越數千米的距離，在空中交匯。
沒有火花，沒有殺意，隻有冷靜與審視。
凱洛斯率先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平原的風聲，穿過遙遠距離。
“熔鐵之王，你直接向我發起挑戰，倒是別出心裁。”
“不錯，這能省卻我許多時間。”
傳奇劍聖笑著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對麵，熔鐵之王低沉的龍吟響起，如同悶雷滾過平原。
“傳奇之威，我期待領教許久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番話同樣透露出了強大信心。
“你很快就會知曉。”
凱洛斯說道：“能讓我親自出手，你足以自傲，隻可惜，你的‘王’座，今日便要到頭了。”
紅鐵龍的四肢微微低伏，沒有再廢話，隻是冷漠盯著人類傳奇。
短暫的沉默。
雙方軍團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來，無需再多言了。”
凱洛斯的手，輕輕搭在了逐日劍柄上。
幾乎在他手指觸碰到劍柄的同一瞬間。
咚！咚！咚！
如遠古戰鼓擂動，又如沉睡火山蘇醒前的悶雷，沉重而極具壓迫感的心跳聲自紅鐵龍的胸腔中炸響，清晰地傳遍整個平原，無數細碎的金色電弧在他黑紅的鱗甲表麵炸裂、跳躍、激昂飛揚。
同時，他本就雄壯的肌肉再次僨張隆起。
紅鐵龍龐大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膨脹一圈，腳下堅實的大地不堪重負，寸寸龜裂，巨大的裂縫如蛛網般瘋狂蔓延擴散。
吼——！
他發出一聲震碎雲霄的咆哮，巨大的龍翼猛然一振，腳下大地轟然塌陷。
他巨大的身軀直衝雲霄，速度之快，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道久久不散的音爆雲。
他沒有立即襲殺向傳奇劍聖，反而在天空中極速盤旋，身上的鱗因為高速摩擦而變成烙紅色，體表那些紅色的紋理也變得越來越亮，緊接著，燃起了熾亮火線，迅速蔓延全身，轉眼間交織成紅蓮般的妖冶紋理。
他直接開啟了紅蓮態。
滾滾龍威混合著高溫熱浪，鋪天蓋地壓下。
凱洛斯首當其衝，眼神認真了些。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此刻散發出的能量層級和威脅程度，已經無限逼近傳奇門檻，甚至在某些方麵，已然超越了一些初入傳奇的存在！
“果然有些門道，比那個菌王更強。”
凱洛斯心中低語，傳奇的驕傲與領域的信心讓他依舊沉穩。
“在領域麵前，凡物的力量終有極限，無非就是要多花費些時間。”
他不再等待，逐日劍鏗然出鞘。
也就在這時，天空中的伽羅斯動了！
他的雙翼猛然展開，赤色光芒閃耀，顯露出了超百米的可怕翼展。
緊接著，龍氣巨翼猛地收攏，將他龐大的身軀包裹。
紅鐵龍如同一顆從天外墜落的赤紅隕星，以超越視覺捕捉的極限速度，朝著地麵的凱洛斯悍然俯衝，拖曳出長長的熾熱尾焰。
麵對這宛如天災的攻擊，凱洛斯瞳孔微縮。
萬華劍域——展開！
無盡璀璨劍光如星河流轉，他沒有任何遲疑的開啟了領域。
下一秒，隕星撞上了領域。
轟——！！！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巨響爆發。
撞擊點迸發出比太陽更刺目的光芒，狂暴的衝擊波呈環形肆無忌憚地擴散，將平原上的荊棘草連根拔起，卷上高空，令大地凹陷，層層坍塌。
遠處，雙方軍團最前排的士兵都被震得東倒西歪。
在巨龍的衝擊下，劍聖渺小的身軀被壓向層層塌陷的大地深處。
他的領域劇烈震顫，光芒明滅不定。
其上，無數漣漪如雨打湖麵浮現。
甚至於，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雖然這些裂痕幾乎瞬間彌合消失，但是他的領域，竟然被一條傳奇之下的生物，打裂了？
這隻是轉瞬即逝，卻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同時，紅鐵龍的攻擊並未結束。
周圍的土石完全無法阻礙他的動作。
他巨大的龍軀翻轉，那赤色的龍翼完全舒展而開，鋒銳如刀的翼骨高頻震顫著，如同撕裂大地的神兵，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狠狠斬向劍域光壁。
刺啦！
刺耳至極的能量撕裂聲再次響起。
紅鐵龍的翼刀與領域碰撞，爆發出無數飛濺的能量火花。
萬華劍域劇烈的搖晃，光壁之上漣漪陣陣，甚至出現了一道更明顯且更大的裂縫，一時間竟無法完全愈合。
凱洛斯眉頭緊蹙。
領域反饋來的壓力遠超預期。
這時，他放下了所有的輕佻，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
“危險！”
紅鐵龍突然間瞳孔一縮，雙翼猛地一振，龐大的身軀偏轉騰挪，衝天而起。
嗖！
一道劍光洞穿塵埃和碎石，直衝雲霄。
伽羅斯早已開啟了星我之容，感知和反應達到極限，但即便如此，劍光依舊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切痕。
然而。
被切開的傷口處，龍血剛剛流淌而出，就在瞬間燃燒了起來，化為黑紅色的高濃度氣焰，更為紅鐵龍增添了些凶威。
試探性的交鋒過後，真正的激戰拉開帷幕。
凱洛斯徹底認真起來。
他隨手揮劍，顯赫劍芒破空而至，斬向紅鐵龍。
紅鐵龍右翼一側，將其偏轉避過。
就在這時，位於地表的劍聖身體突然消失，那已經越過了伽羅斯的劍光一凝，露出劍聖身軀。
劍芒傳送——可以瞬間傳送到某一道特定的劍芒位置。
凱洛斯目光凜冽，逐日劍爆射出數十米的劍光，斬向紅鐵龍後頸，似要將他一擊梟首。
紅鐵龍的反應極快，瞬間做出了躲避，但是凱洛斯的攻擊太快，依然落在了他的背部，在微微的阻塞後劈開鱗甲，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以我的防禦竟然都難以抵擋，這一下快劈到我骨頭了。”
“傳奇果然強大。”
紅鐵龍心中肅然，身上燃起更多氣焰。
殊不知，劍聖的內心比他更凝重。
“這一劍隻是劈開了龍鱗和血肉？”
紅鐵龍的防禦之強，令凱洛斯有些難以相信。
他可是劍聖，攻擊自帶無雙鋒芒，剛才的一劍不說將紅鐵龍一分為二了，起碼也要斬斷幾根骨頭吧？結果令他無法接受。
他目光閃爍，瞳孔中似有劍光一閃而逝。
同時間，對麵的紅鐵龍身上，多出了一道道隻有他能看見的線條。
弱點洞察——劍聖可以洞察弱點，穿透防禦。
這是劍聖途徑的關鍵技能之一，令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穿透目標防禦，當劍聖成為傳奇後，弱點洞察也會蛻變，變成隻要擊中弱點，就能幾乎無視防禦的造成傷害。
眼下，紅鐵龍身上的弱點很少，大多隻是一閃而逝。
不過這些對劍聖而言已經足夠了，他能敏銳的捕捉到其所有弱點變化。
“你的身體，很強，超乎想象的強。”
“但是，我的每一劍都能斬傷你，而你，能承受多少劍？”
話語間，凱洛斯手腕一抖，逐日劍鋒瞬間迸射出數百劍芒，朝著紅鐵龍覆蓋而去。
但是它們臨近之後，沒有攻擊紅鐵龍，反而圍繞著他快速旋轉了起來。
同時，劍聖的身軀在這些劍芒間不斷傳送，靠近紅鐵龍發起攻擊。
他的每一劍都刁鑽狠辣，直指伽羅斯鱗甲的縫隙、關節的連接處、龍氣運轉的節點……這些在尋常對手眼中根本不算弱點的弱點，在傳奇劍聖的弱點洞察下，卻成了突破口。
嗤！嗤！嗤！嗤！
一道道傷口在伽羅斯龐大的身軀上不斷出現。
腿部、肩胛、甚至是脖頸側方，麵甲上全部深可見骨。
他引以為傲的防禦，在傳奇劍聖麵前顯得非常脆弱。
北方軍團的戰士們看得心驚肉跳，龍群們發出焦躁的低吼，而南方軍團則士氣大振，認為勝利的天平正在迅速傾斜。
但是，紅鐵龍卻始終不見虛弱。
龍血流淌出來，變成氣焰，又被他收回體內，重新轉化為鮮血。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氣息確實有所減弱，但是很少很少。
凱洛斯有抑製再生的技能，也已經施展過，但是紅鐵龍的氣血轉化並非普通再生，劍聖的抑製效果甚微。
同時，紅鐵龍也在狂暴的反擊。
他雙翼狂振，在天空中留下無數殘影。
他已經展現出了四臂形態，攻擊狂暴絕倫，四臂、龍翼、利爪、龍尾.每一次攻擊落在凱洛斯的領域上麵，都能令其裂紋叢生。
尤其是紅鐵龍的雙翼。
那是一對真正意義上的凶器。
它們不僅是極速與衝擊的源泉，更仿佛兩柄無堅不摧的巨型戰刃，時而如天刀般斬落，在劍聖領域上劈出巨大裂紋，時而如壁壘般格擋劍光，與逐日劍正麵碰撞，雖然被切割裂開，但隨著龍氣的翻湧卻很快複原。
在此之前，凱洛斯從未聽說過，有什龍能將雙翼開發到這種程度。
但直到現在，他依然鎮定。
“這家夥現在是某種爆發狀態，支撐不了太久。”
“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
凱洛斯認為，優勢依然在他。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戰鬥陷入了殘酷的消耗戰。
未競之劍與熔鐵之王從地表打到天空，又從天空打到大地，所過之處，滿目瘡痍。
凱洛斯憑借無懈可擊的領域和登峰造極的劍技，不斷在紅鐵龍身上增添傷痕。
伽羅斯依仗紅蓮態提供的恐怖力量與防禦、龍氣雙翼帶來的極致機動、以及氣血轉化賦予的驚人續航與恢複，硬生生扛住了劍聖攻擊，並不斷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一段時間之後。
紅鐵龍渾身都布滿了鮮血，氣焰覆蓋全身，洶湧燃燒，反觀劍聖，看起來沒什變化，別說傷痕了，他身上甚至連一粒灰塵也沒有。
但是，隻有凱洛斯自己清楚，他的能量已經消耗小半了。
領域如此強大，維續起來自然也不輕鬆，在一眾傳奇麵，劍聖也不是以持續戰鬥見長。
他現在已經不再完全硬抗熔鐵之王的攻擊，而是選擇性的閃避。
不過，凱洛斯沒有任何要停戰的意思。
有領域存在，他立於不敗之地，隻要注意一下消耗就好。
刺啦！
他揮舞逐日劍，鎖定一處弱點，劍光劃過紅鐵龍右頸，留下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紅鐵龍的反擊也同時到來，他的身體旋轉，右翼上燃起滔天氣焰，重重拍打在劍聖的領域上。
裂紋叢生，領域動搖。
凱洛斯以攻為守，目光凜然，再度出劍。
幾道顯赫劍光撕裂空氣，洞穿紅鐵龍的鱗甲，留下幾個深深血洞。
紅鐵龍咆哮著，不顧身上新增的幾道劍傷，龍口張開，吐出了凝練到極限的毀滅龍息，狠狠轟擊在領域上。
哢嚓……密集的碎裂聲響起。
一道比之前所有裂痕都要明顯的缺口，在領域上綻開。
毀滅龍息頂著領域，將其衝擊到了千米開外，龍息燒了進來，把劍聖衣服的一角化為灰燼，把他的一縷頭發也變作了塵埃。
雖然龍息很快被驅散，領域裂紋也在快速愈合。
但這無疑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凱洛斯眼神徹底冰冷。
他意識到，不能再這樣拖延下去了。
這條紅鐵龍的難纏程度，遠超他征戰生涯中遇到的任何對手，其韌性、恢複力和攻擊性都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已經將其當成了一位傳奇對待。
“必須速戰速決！”
“否則，我會被他耗死。”
“他的狀態看似是某種爆發，但是這持續時間未免太長久了，看不到極限在哪兒。”
凱洛斯深吸一口氣。
他的領域亮了起來，無數劍芒朝著逐日劍匯聚，令其劍鋒上凝聚起比太陽更刺目的鋒芒，這些鋒芒又高度壓縮，凝聚在劍鋒上的一點，透露出無堅不摧之感。
超負荷的壓榨領域，這是耗命的技能。
這一劍下去，凱洛斯將至少減壽二十年，因此，像這樣的技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願使用。
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能被一個非傳奇生物逼到這種程度。
“死在我這一劍下，將是你的榮幸。”
凱洛斯目光冷冽，劍刃上的鋒芒越來越刺目，以至於周圍空間都在不斷皸裂，如鏡麵般破碎。
他還沒有出劍。
但是，已經有無數劍氣圍繞著紅鐵龍憑空滋生，在他身上留下粗淺不一的傷痕。
伽羅斯的目光變得肅然。
他知道，現在是掀底牌的時候了。
不能再有保留。
勝負，或許就在下一瞬間。
紅鐵龍微微昂首，在他儲物胃囊中的空間道具亮了起來，九瓶不同的魔藥從中出現，又同時破碎。
同時，一道道金色流光從他張開的大口中飛出，又朝著他貼合而去。
轟！
紅鐵龍雙翼一揮，朝著劍聖猛衝而去。
九龍魔藥在他體內化為了凶猛能量，猶如火上澆油。
他體表的紅蓮紋理瞬間沸騰起來，顏色從赤紅轉化為更加深邃、更加威嚴的暗金色！全身的鱗甲縫隙中噴射出實質的暗金烈焰。
同時，鎧甲也完全成型。
“蒼——天——之——下！大——地——之——上！唯——我——獨——尊！”
紅鐵龍咆哮著，喊出了完全開啟鎧甲的口令。
嗡嗡嗡！
上麵的所有符文全部亮起，閃耀的金光包裹著紅鐵龍，把他幾乎變成了一顆金燦燦的太陽。
力量！
摧毀一切、主宰一切的力量感充斥身體！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慢了下來。
凱洛斯的瞳孔緊縮，危機感如同冰水澆頭。
他狂吼一聲，萬華劍域光芒大盛，劍刃上的鋒芒也凝聚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逐日！
劍聖似慢實快的遞劍平刺。
劍尖鋒芒快到無與倫比，刺向裹挾著烈日而來的巨龍身影，將其鎧甲，龍鱗，血肉，骨骼將其整個身軀貫穿，留下了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
感受到攻擊命中。
劍聖的嘴角微微上翹。
終究還是他贏嗯？
視野中的金色烈日沒有絲毫減速，龍威滔天，轉瞬間已經近在眼前。
黑紅氣焰在身軀血洞內燃燒著，紅鐵龍咆哮著靠近劍聖，揚起了巨爪。
“給我，破！”
伽羅斯將所有的力量，最簡單、最直接、最粗暴地灌注到右爪，然後，朝著前方那璀璨而堅韌的傳奇領域，猛然轟出！
利爪前方，空間仿佛變成了一麵被打凹的鏡子，呈現出不自然的塌陷狀。
“巨龍，有領域在，我就是無敵的！”
凱洛斯運轉領域，用能量，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支撐其運轉。
萬眾矚目中，紅鐵龍之爪與凝聚到極致的領域，再次碰撞。
沒有爆炸，隻有一聲清脆到令人心顫的聲音。
哢嚓——！！！
在凱洛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原本被視為絕對防禦，堅不可摧的領域，被紅鐵龍這爆裂的一爪，從正麵，以最蠻橫的姿態，徹底地、完全地——打！得！粉！碎！
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琉璃，他的領域崩潰了。
無論是熔鐵部落的狂野戰士，還是南方西奧王國的紀律之師，所有目睹這一幕的生靈，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與失語之中。
傳奇領域……被用最純粹的力量，一下打爆了！
這是顛覆認知的一幕！
“變態，太變態了！”
“伽羅斯是龍嗎？還是什披著龍皮的神孽怪物？！”
作為友軍的金龍，此時也感到匪夷所思。
同時間，未競之劍還未站穩，頭頂就陡然一暗，熔鐵之王那巨大的龍爪打碎領域之後，如同牢籠般覆蓋而下。
劍瀑逆流！
凱洛斯怒吼，逐日劍上揚，無數劍光逆衝，試圖撕裂龍爪。
紅鐵龍之爪隻是微微一滯，上麵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氣焰，然後以無可阻擋之勢，狠狠拍下。
哢！
又是一聲清脆聲響，凱洛斯的逐日劍粉碎。
然而，巨龍的攻勢依然狂猛，一爪壓著劍聖身軀直線墜地。
轟隆！
大地如同波浪般翻滾、隆起！一個巨大深坑出現在平原上，凱洛斯的身影被死死地按在了坑底中心。
“大人！！”
南方軍團一片嘩然，無數人驚呼，想要上前營救，卻被熔鐵軍團爆發出的震天怒吼和龍吟所阻，不敢妄動。
深坑中心。
熔鐵之王舒展雙翼，斥散漫天塵埃。
他緩緩抬起手爪，下麵已經沒了劍聖的身影，隻有一團類人型的灰燼。
戰鬥前期，劍聖在紅鐵龍身上留下了無數傷痕，但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紅鐵龍隻是一擊，就徹底殺死了他。
未競之劍在他還沒有完成之時，被徹底折斷。
“傳奇，原來也不過如此。”
伽羅斯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自己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在此之前，他高估了傳奇的強大，或者說，他低估了自己的強大。
這一戰，他使用了龍玉，但還有狂怒態沒有開啟，即便沒有九龍魔藥，沒有鎧甲，他依然可以戰勝傳奇。
隻不過，對方若是謹慎一些，也不太好殺死。
紅鐵龍深吸一口氣，在身上燃燒的氣焰盡數收回體內，化為鮮血，穩住了傷勢。
盡管看起來依然傷痕累累，但紅鐵龍的凶威依然不減。
然後，他龍翼輕揮，立於天上，傳奇劍聖則永遠躺在了地底。
整個平原，陷入了一片寂靜，人類軍團的士氣降低到了冰點，與此同時，無數咆哮和龍吟響起，為他們的王而歡呼慶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