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掘地三尺
YCM元神大法可是陳玄天獨門秘傳,普天之下會這一招的人不超過三個。那總不可能是鯤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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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番思索,鐵蛋隱約回憶起當初似乎是有這一回事,好似是陳玄天有一次量子通訊測試,上了他師父天哭真人的身,遇到個叫飛燕的玄門臥底。
等一下,難道這些人都是那飛燕的後代?看年齡好像不太對吧……不過回憶起來,那飛燕似乎曾自稱和上林苑中鉤弋夫人有舊,這說來,果然和上林寶藏有一些關聯嘍……
總算有了線索,鐵蛋也懶得在這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當下以元神攝了那玉簪和畫卷飛空,把這兩件關鍵之物搞到手,便就地在冰風中開壇起卦,擺盤作法,試圖堪輿推算出寶藏密室的所在。
堪,天道也,輿,地道也,所謂堪輿,說好聽些即是仰觀天象,俯察地理,觀望自然的道理。說難聽點就是看看哪的風水最好,找個可能藏寶的位置掘墓挖墳。
是的,為了長期保存,避免天材地寶靈氣泄露,大部分洞天福地藏寶密室都是遵循天地之理,倚傍著地脈靈樞,封藏地下,而世間的風水寶地靈竅龍穴本就有數,這日積月累的,那些寶庫地窖墳包包自然上上下下堆在一起堆在一塊兒,一鏟子挖得準能掘出好多。堪輿盜墓這招也屬實是出門在外,彎道超車,修仙第一秘技了。
這柳莊孤島地方其實不小,若要鐵蛋在七日之內,掘地三尺,把整座島都掀翻過來抓人,雖然也不是做不到,但確實也有點小題大作了。
不過隻要確實存在所謂的上林寶藏,勢必就和鉤弋夫人有關聯,隻要能藉助這兩件因果信物查算追蹤,即可找到埋藏寶藏的大致位置,到時候再掘地三尺也不遲。
然而令鐵蛋意外的是,他發現自己又擺盤又拔草又投茭的,一頓操作猛如虎,結果竟啥也算不出來。
這肯定不是鐵蛋的算數有問題,雖然鐵蛋確實不能算精通算道,但腦子還有陳玄天帶著筆記本電腦幫忙,至少也能有個大概的感應才對。
問題是一番查算之下,竟是算的越多錯的越多,仿佛眼前重重迷霧聚攏而來,遮掩他的靈識,甚至天地間也生出詭異氣象,一時烏雲蔽日,一時風雨交加,以至於一連三日作法,所得算籌竟是前後殊途,錯漏百出。
鐵蛋也不是傻的,哪還不明白,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和他做對,遮掩天機,破他的卦機。
難道天貴那廝這有本事,都被一劍切開兩半,竟還有餘力能隔空和他鬥法?
還是說在暗中遮掩天機的另有其人,甚至很多人,都盯著這上林寶藏,不讓他輕易得手呢。
鐵蛋也是不爽,可惜玄門確實不止當麵拔刀鬥劍,算術鬥法也屬常規玩法,不可以不品鑒。如今白白浪費了三天時間,鐵蛋也知道自己吃了一路砍過來的虧,鬥起心眼來底蘊不足嚴重偏科,算力差了劍力老多,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耽誤下去也沒什結果,搞不好真讓仇家逃了。
瑪德!不算了!事不宜遲,挑個順眼的點就開挖吧!這把賭臉!
「轟轟轟!」
當下鐵蛋便選中島上風水最好,連他自己死了也想邁進去的靈樞節點,袖子一擼,法相化神,變化出十丈之巨,睚眥之身,亮起爪子來挖坑刨土。
嗯,畢竟是吃了一堆血親才覺醒的戰鬥形態,不用白不用,這大塊頭拿來幹體力活正合適。
鐵蛋一個勁沿著柳莊宗祠地下的地脈靈樞,往下刨坑。反正洞天福地,寶庫仙墳即便藏的再深,也總得支取借用地脈靈力,布陣隱藏天材地寶的仙蹤。
所以哪怕算不到準確的地點,隻要暴力破壞,截斷了地脈,擾亂了靈息的運轉,遲早會導致陣法破壞,暴露出仙寶光的位置來。
於是這般又一連挖掘了三天,果然寶光大放,給鐵蛋挖出一大坨仙緣。
好多恐龍化石哦……
啊瑪德逗老子呢!!!
這下被一堆龍骨仙光寶氣一衝,島上風水越發混亂,鐵蛋也是沒轍了,隻好到柳莊隨便抓了個人出來問道,
「爾等可是上林苑鉤弋夫人的族人?你們莊上叫空柳子的老登,你可認得。」
那柳莊人也是萬萬想不到,這仙人一言不合直接封島也罷了,居然縱獸行凶,跑過來挖自家祖墳,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低聲求饒。
「仙長饒命,我等是艮州逃人,為避躲兵災,遷居於此,實不知什空柳子,隻求上仙可憐,放一條生路啊嚶嚶嚶……」
鐵蛋盯著他道,
「那你可知道武帝時上林都尉,聽說這王八蛋壞事做盡,貪汙受賄,盜了把一大批寶藏埋在你們莊了?」
「子虛烏有!絕無此事!純屬造謠!仙長明鑒啊!」
鐵蛋不耐煩,
「若我一掌斃了你再問,還是如此回話嗎?」
那人都快哭了,
「這人都斃了哪還能回話啊……」
鐵蛋一看也知道問不出什,想了想揮揮手把人放走,乾脆連島外的劍陣也撤了,架起一陣劍虹,飛空而走。
不過半路上他又偷偷摸摸轉回來,算算天時,使了個無相劍球,隱星遁身的法子,不聲不響得藏在祠堂梁上蹲守。
如此守到半夜,柳莊果然悄咪咪來了好幾人,偷偷拆開祠堂密室暗門查看。
一見暗藏供奉的畫卷不知所蹤,分明是被那魔道奪走了,一時眾人皆伏在案旁嚶嚶哭泣,
「天,拳夫人留下的仙緣果然被那人盜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還有功夫管什仙緣,那魔道尋不到寶物,豈會甘休!我看還是各自逃生為妙!」
「可柳老爺說除非等到了仙緣,否則絕不可輕離此地……」
「別提柳老爺了,這多日也不見蹤影,恐怕也已遭了毒手。
我們先到海外避上三年五載,等風頭過了再回來不遲,若再猶豫遲疑,被那魔道反應過來,悔之晚矣。」
於是眾人一陣商量妥當,最後決定分家散貨,避難存身。當即便趁著月明星稀,打了燈籠一道出柳莊往海邊去。一路走到一處礁石海岸邊,為首之人點起一張符咒,口中默念,朝水下招搖了兩番。
未幾多時,忽然聽聲如雷震,隻見大浪浮濤,海水分開兩邊,從海底亂礁中浮起一艘寶船來。
那是一艘仙宮的飛空寶船,足有四層高樓的艨艟巨艦,船上被幔巾帆布裹著,竟是一點寶色也不透出來,而一把帆布扯開,那船帆猶如蝴蝶翅膀般緩緩展開,竟然如夢似幻般散發出幽蘭的光暉,星夜看去仿佛倒映銀河沙數,霎是好看。
那柳莊一眾人一心逃命,也不含糊,熟練得將掐訣施法,禦寶架船,迅速把寶船風帆大起,艨艟通體符文道道點燃,一時燈火通明猶如海上蜃樓燈車,做好了啟航海外的準備。
不過還不等他們完成準備,集結家小登船,忽然從船艙漂出一團劍光來,夜色中忽明忽暗,宛如一道鬼火,左晃右閃,猶如螢火蟲似的,繞著一幹人等脊後背首一陣轉悠,須臾之間將一眾人等斬盡殺光,頃刻間把甲板上染得血流一片。
而那道劍光在月色下停了一瞬,這才被照出三尺小劍的森寒模樣。
而頃刻間斬死了這許多人還不罷休,那寶劍血振一劍,又飛劍騰空,直往天邊拉起一道明光而走,分明還要禦劍遠擊,把柳莊全村人口屠盡了,不留一絲活口,才肯甘休。
於是鐵蛋也不等了,趁著劍飛出去,疾步下樓,直追著血嗅朝船艙中追去。
那天貴腰背上挨的一劍劍瘡極深,血跡未乾,劍痕難消,此時為了避免被柳莊人暴露痕跡,先下手出劍,又哪還能瞞過鐵蛋的眼睛。
不過鐵蛋來的也急,被天貴聽到腳步聲,一個寒戰跳將起來,連飛劍也顧不得了,「劈啪!」一個鞭拳甩手,朝身後聲響處抽來。
可惜這一拳雖然包含他畢生功力,夾雜風雷甩來,淩冽凶狠無比,卻在半道被劍光一寒,冷光一照,登時斷成三截。
而天貴還想飛身逃命,更已被無形劍追上,膝蓋腿足一陣亂絞,整個人被卷入一陣血霧中崩散,當麵間即被亂劍斬翻,碎成八段,「劈啪啦」散落滿地。
「你贏了。」
被大卸八塊,天貴已自知絕命,隻能躺在一地碎肉之中,雙目無神得瞪著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
「隻差兩個時辰便過七日,是我運氣不好……」
鐵蛋也沒急著補劍,冷冷道,
「閣下辣手絕情,無所顧忌,就算真過了七日,我也不會放你。」
天貴也不甘示弱得盯著鐵蛋,
「還廢話什,還不動手,怎,你對寶藏有興趣了。」
鐵蛋搖搖頭,從陰影中走出來,一時麵露異色,
「我師父,葬在哪兒了。」
天貴一陣莫名,
「……你師父?」
「光霞山,陳天哭。」
鐵蛋沉默了一陣,到底還是禁不住追問道,
「天罡不是派你們十八飛星追他去了。既然你們都回來了……他是不是死了?」
天貴冷哼,
「哼,不知道,我所忌者唯天罡而已,他一死就回來了,誰還管旁的。」
「是……」
鐵蛋愣了愣,一時連自己也不知是失望了,還是鬆了口氣。
天貴看他這樣子,忽然笑起來,
「你還叫他師父?陳天哭又教了你什?
你這一身本事,不都是靈虛子那廝送到你手的。
被人當槍使的玩意,有什資格做劍宗的掌門?」
鐵蛋望著指尖的劍光,
「或許你說的對,我是不配,但無所謂。
若不是師父撿我回來,我早就和野狗一樣死在路邊了。
既然他收我做劍宗的弟子,我這一世就是劍宗的弟子。
你們不肯做劍宗的人也無所謂。
隻要我在一天,劍宗就在一天。」
天貴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
「你是很強,但你很好對付,誰激怒你,你就攆著他到天邊,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隻盯著眼前的仇恥,隻顧及自己的好惡,這根本不是做掌門的器量。
做掌門要像座山一樣,風吹雨打,天搖地動也不動搖。
你知道天罡是怎做掌門的?
就為了這莊這點東西,人家把他徒子徒孫活活打死,全家滿門扒皮抽筋,他一聲都不帶吭的。
誰也拿捏不了他,誰也搶不走他的東西,誰也阻不了他要走的道。
你,你還差得遠呢。」
「是,受教了。」
鐵蛋彈指一揮,斬落天貴的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