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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氣!

    這是柳元看見裴少卿後的念頭。

    晦氣,羞恥、緊張。

    這是黃婉兒看見裴少卿的念頭。

    她羞恥於在神仙樓肆意被其玩弄身子險些就擠進去的經曆,緊張是害怕柳元被其影響心態導致發揮不佳。

    “柳郎,我們不要理會一些無幹人等,免得影響心情。”黃婉兒深吸一口氣,從裴少卿身上收回了目光。

    柳元點點頭,陰沉著臉下車,然後又很有風度的伸手去攙扶黃婉兒。

    黃婉兒彎著腰鑽出車廂,或許是因為覺得不會在外麵待太久,所以沒有披披風,奶白的雪子似呼之欲出。

    裴少卿嘴角一勾,走上前去故作傷心的說道:“婉兒姑娘這話也太過叫人難受,什叫無幹人等?此前在神仙樓你可不是這樣對本侯的啊!”

    圍觀人群頓時興奮起來,用玩味的眼神打量黃婉兒和柳元指指點點。

    “裴少卿!你放尊重些!休要胡言亂語敗壞婉兒名聲!”柳元將黃婉兒攔在身後,對著裴少卿怒目而視。

    黃婉兒也咬著銀牙故作委屈和羞惱的說道:“裴少卿,當初明明是你想奸汙我,事情不成還反過來往我身上潑髒水,你簡直是不配當男人!”

    “我不配當男人?”裴少卿露出個戲謔的表情,嘖嘖說道:“在神仙樓時是誰說怕我器大傷身,哀求我循序漸進,若非是本侯憐香惜玉三過家門而不入,又怎會被你爹壞了好事?”

    他這話可就太勁爆了,極大滿足了現場的吃瓜群眾,個個熱情高漲。

    “這說來當時在神仙樓黃婉兒雖然沒破身,但也被玩了個遍啊!”

    “怕是她主動勾引侯爺不成,所以才惱羞成怒為保名聲潑髒水吧?”

    “嘖嘖大戶人家玩的就是花啊!”

    柳元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在胡說八道!”黃婉兒臉色通紅,粉拳緊握,不知所措的環顧四周辯解道:“不是他說的這樣!”

    但她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從她的反應就能看出裴少卿沒有說假話。

    “姓裴的!你若還是個男人就不要為難婉兒,有什你都衝我來!”

    柳元瞪著裴少卿無能咆哮道。

    “衝你來?”裴少卿打量著他露出嫌棄的表情,搖搖頭道:“黃婉兒好歹是戶部侍郎之女,你呢?先考中狀元再來本侯麵前叫吧,不知所謂。”

    他就是有意搞柳元的心態

    好讓其在考場上發揮失常。

    雖然經過他一番讒言,景泰帝已有極大的可能點周陽為狀元,但裴少卿還是想讓大弟子的狀元實至名歸。

    他特意找來了周陽和柳元鄉試的文章看過,覺得周陽可能略輸一籌。

    在短時間內想提升周陽的實力不可能,所以那就降低柳元的實力嘛。

    “我……我一定會考上的!”柳元憋屈的丟下一句狠話後就前去排隊。

    四周各種各樣的眼神讓他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多在這待一秒鍾都感覺是一種煎熬,所以隻能落荒而逃黃婉兒狠狠剜了裴少卿一眼,連忙將準備好的東西給柳元送了過去。

    “柳郎,別聽他胡說,那人向來險惡,肯定是故意想影響你的心態好叫周陽被點為狀元,千萬別上當。”

    “婉兒姐,放心吧,我知道。”柳元勉強一笑,伸手接過了籃子答道。

    雖然話是這說。

    但他又怎可能真不受影響?

    這段時間就是因為此事導致書都讀不進去,更別說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又被狠狠騎臉輸出,腦子有些亂裴少卿意興闌珊的上了馬車。

    “趙大,回家。”

    “是,老爺。”

    這段時間北鎮撫司不忙,裴少卿通常都是打個卡就回家陪老婆孩子。

    今天更是連麵都懶得去露了。

    他已經琢磨好了,等太子登基之後就想辦法推動北鎮撫司和南鎮撫司兩衙合二為一,在此之上設個正三品靖安衛指揮使的職務由自己來擔任。

    這件事必須要在太子剛登基的時候就搞定,否則後麵隻會越來越難。

    他現在和太子是親密無間。

    但等太子登基後兩人的關係就會變化,必須趁太子初登基立足未穩多撈點資本,後麵才能慢慢與之周旋等掌握了這個全國權力最大的情報偵緝機構後,再一步步的在朝堂上排除異己、安插親信掌握各部大權。

    “夫君是在想什?”趙芷蘭見裴少卿沉吟不語,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裴少卿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沒想什,天冷凍傻了。”

    “啊!那妾身幫夫君暖暖。”趙芷蘭立刻將裴少卿的手捂在手哈氣。

    裴少卿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不由得食指大動,直接把手伸進了趙芷蘭衣領說道:“還是這比較暖和啊!”

    趙芷蘭嬌羞的倒入他懷中,仰起頭一臉春意,閉上眼睛遞上了櫻唇。

    馬車肉眼可見顛簸得更厲害了。

    到家後,趙芷蘭秀發淩亂,臉上餘韻尚存,腿軟得下不了車,裴少卿直接當眾一個公主抱將其抱了下來。

    “夫君快放妾身下來,讓府中下人看見羞死了。”趙芷蘭輕輕蹬彈著雙腿掙紮著,不肯任由他抱進府中“小騷蹄子,剛剛在馬車還非得把頭伸出去就不害羞?”裴少卿調侃一句,抱著她往麵走,“你是我的妾,在自己家有什好害羞的?”

    聽見他提起自己剛剛失心瘋般的舉動,趙芷蘭麵紅耳赤,湊到他耳畔低聲說道:“那夫君喜歡蘭兒騷嗎?”

    “喜歡極了,哈哈哈哈。”

    “好爹爹,壞死了。”

    “你叫我什?”

    趙芷蘭卻紅著臉不肯再叫了。

    因為管家牛伯走了過來。

    裴少卿這才放下了趙芷蘭。

    “老爺,魏國來人了,還帶了許多禮物。”牛伯躬身行了一禮說道。

    裴少卿眉頭一挑,“人在何處?”

    “在前廳等候,老奴正想讓人去尋老爺呢。”牛伯恭恭敬敬的答道。

    裴少卿打發趙芷蘭回後宅。

    自己則是去了前廳見客。

    才發現來人居然還是個熟麵孔。

    總管太監王良的幹兒子韓文。

    “喲,韓公公,聽說王公公如今在魏國被稱為九千歲,你這個他最愛的幹兒子起碼也得是七千歲吧?怎會勞你長途跋涉來這一遭啊。”裴少卿笑的說了句,走到主位上坐下。

    他雖然人離開了魏國。

    但可從來沒減少對那邊的關注。

    靖安衛和貓貓衛交替著不斷送情報到他手中,雖然因為路途遙遠難免會有滯後性,但也能做到心有數。

    高峰這人隻愛享樂,他想當皇帝就是為了享樂,剛登基時因為地位不穩還要裝一裝,迷惑一下滿朝文武。

    地位穩固後徹底撕去偽裝,連日荒廢朝政,也懶得見百官,有什事全都是通過王良在中間傳話,如此一來就導致王良手的權柄越來越重。

    王良已經有了九千歲的稱呼,他的閹黨如今是魏國朝堂第一大勢力。

    韓文三十歲出頭,麵白無須、身材勻稱,生得一副好相貌,如果隻看表麵的話還以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但是一開口就對味兒了。

    “奴婢參見侯爺!”他先起身畢恭畢敬行了個禮,才又露出個諂媚的表情說道:“奴婢何德何能敢與幹爹一樣稱千歲?何況就算幹爹在侯爺麵前又算什呢?侯爺莫要折煞奴婢。”

    來之前王良千叮萬囑,讓他務必禮數恭敬,絕對不能冒犯了裴少卿。

    王良這個九千歲看似風光,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權力來源於高峰,而高峰的權力來源於裴少卿的支持,惹裴少卿不高興,一句話將他打落凡塵。

    畢競他和他的閹黨這段時間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想置他於死地的不知凡幾,越是這樣就越不敢惹裴少卿。

    還得討好裴少卿,所以才專門派自己最寵的幹兒子,將在魏國搜刮的民脂民膏送一部分來孝敬裴太上“行了,起來吧,王公公叫你前來所為何事?據我所知,魏國如今也算是四海升平吧?沒什動亂需要本侯出手。”裴少卿風輕雲淡的說道。

    魏國十五、十六、十七三位皇子在三個軍頭的擁護下起兵造反,但沒取得太大成果,隻割據了四州之地。

    且為不被逐個擊破隻能聯合起來對抗中樞,而高峰承受不起討伐逆賊失敗的後果,所以局勢隻能僵持著。

    目前魏國已經沒有大規模戰事。

    不過按高峰這作下去,下一次三王再度聯手起兵的話可就夠嗆了。

    韓文恭恭敬敬的答道:“幹爹就是讓奴婢代他來給侯爺您拜個年。”

    裴少卿聽見這話才恍然。

    又是一年春節要到了啊!

    “王公公的心意我領了,倒是比高峰有心。”裴少卿笑吟吟的說道。

    聽見其直呼皇帝名諱,韓文不覺得有任何不妥,賠笑著道:“陛下也給侯爺備了禮物讓奴婢一同帶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奴婢也略備薄禮以表心意,但肯定比不上陛下和幹爹豪橫,望侯爺莫嫌棄才“本侯什都不缺,不過是些黃白之物罷了,韓公公有這份心本侯就很高興。”裴少卿對他表示認可,又說道:“你沒有空著手來,那本侯自然也沒有讓你空著手回去的道理。

    大概幾時啟程?本侯差人給你備點東西,也給王公公和陛下回禮。”

    給高峰和王良的回禮就不用價值對等了,這是他們給自己的孝敬,自己隨便回點東西表達一下認可即可。

    而給韓文的回禮肯定是要重些。

    “奴婢多謝侯爺!”韓文跪恩。

    裴少卿笑著說道:“起來吧,你小子看起來機靈,我喜歡,估摸著將來能接王公公的位繼續輔佐陛下。”

    隨手畫個餅。

    “奴婢就借侯爺吉言了。”韓文興奮得身體微微顫栗,幹爹目前雖然信重自己,但還有好幾個倚重的兒子。

    如果自己有了侯爺支持。

    當下一任九千歲不是板上釘釘?

    真想幹爹現在就突然犯糊塗得罪侯爺啊,那自己也就能提前上位了。

    可惜幹爹看起來還精明著呢。

    哪怕被稱為九千歲都還沒飄。

    等等。

    那自己能不能幫他犯糊塗呢?

    韓文的心思情不自禁活絡起來。

    三天後,會試第一場考試結束。

    參考士子有兩天的休整時間。

    貢院外早就聚了一堆等著接人的家屬,裴少卿沒來接自己的弟子們。

    但派了下人和馬車前來。

    所有走出貢院的士子個個都精神萎靡,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這真是個體力活,身體不好的根本扛不住。

    有好幾個士子就是因為身體孱弱而病倒在考試途中,甚至當場猝死。

    周陽和張邵等人自然是結伴走出貢院,低聲交流著各自的答題經驗。

    “周公子!周公子!”牛伯迎上前去指著遠處停著的兩架馬車,“侯爺公務繁忙脫不開身,命老朽前來接你們去別院先行沐浴更衣,然後再到侯府飲宴,夫人可給你們備了新衣。”

    他們拜了裴少卿為師後自然就不用再住客棧,而住在裴家一處別院。

    眾人聞言動容不已。

    “老師和師娘百忙之中還牽掛著我等,真是……真……”張邵激動的口齒不清,衝著侯府方向深深一拜。

    其餘人也紛紛效仿,不管是真感動還是假感動,態度都必須拿出來。

    黃婉兒也接上了柳元,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連忙上前攙扶著他往馬車走去,“柳郎,辛苦你了。”

    柳元笑容勉強的搖搖頭沒說話。

    他現在情緒萎靡不僅僅是因為三天考試的折磨,更是因為沒有考好。

    每當想靜下心答題時,腦子總會幻想裴少卿在神仙樓褻玩黃婉兒的畫麵,讓他實在是難以專注於考試。

    “子淵,第一場考得如何?”黃權在家等柳元,看見他進門後問道。

    柳元硬著頭皮答道:“尚可。”

    雖然他考試時狀態很差,但畢竟底子在那,所以有把握考得還行。

    後麵還有兩場。

    隻要正常發揮,肯定榜上有名。

    但原本誌在必得的狀元……甚至連榜眼和探花都沒那大的把握了。

    不過這些他不敢如實告訴老師。

    “尚可,好,好好好啊!”柳元的回答在黃權聽來肯定是謙虛,笑容滿麵的說道:“熱湯已經備好,快些去洗漱更衣,然後再陪我喝上兩杯。”

    “弟子遵命。”柳元低頭答道。

    下午,裴少卿在酒席上詢問了弟子們考得怎樣、有無把握上榜,又進行了一番勉勵,賓主盡歡後散場。

    散場之前,他說了一句話。

    “爾等盡力而為即可,既然拜入我門下,哪怕沒能考上進士,憑你們舉人身份,我也保你們有官可做。”

    那個老師能給弟子這樣的承諾?

    就算能給,也不一定會給。

    有好幾個直接當場感動哭了。

    更發誓一定要考上進士,絕不辜負老師,更不會讓人看老師的笑話。

    謝清梧將跪在地上的弟子們一一扶起,輕聲細語鼓勵他們,又以同窗好友來往花銷大為由賞賜了些銀錢“這是真快把他們當親兒子關照了啊!”等眾人離去後謝清梧說道。

    裴少卿微微一笑,“都值得,他們拜我門下已自絕於清流,我的狠辣人盡皆知,而且對他們根本沒有傳道受業之恩,不能直接搞嚴師那一套。

    就一心當個慈父即可,我對他們越好,他們越不會、也不能有二心。

    這些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還是白板,他們未來是何模樣都任由我執筆,不像朝堂上那群老油條。”

    現在朝堂上投靠他的那些官員都是諂媚之臣、幸進小人,這些家夥搞內鬥是把好手,但幹實事就不太行。

    所以手底下肯定得有一批真正能辦事又可靠的官員,但這樣的人不可能投靠他,就算有,那也是極少的因此隻能自己培養,隻要培養起第一批,就會一生二、二生三……

    反正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而與此同時,經過十幾天長途跋涉翻山越嶺的狼妖、狸將軍、鄭綾兒三個已經到了天京城附近的山林狼妖體型可以縮到正常狼大小。

    但是身上的妖氣卻無法掩蓋。

    它一向警惕,不敢走官道,就隻能走山間小路,導致耽誤了些時間。

    否則前兩天就該到了。

    “終於到了,大王,快看,那就是京城!”狸將軍站在山坡上俯瞰下方宛如匍匐的巨獸的龐大城池說道。

    狼妖這些年流竄各地,雖然從來不敢去各國都城,但也曾遠遠眺望過魏國玉京,所以見到天京並不驚詫隻是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有些激動和期待,“天京,本王終於到了。”

    “大王且在此處稍等,容小的入城稟報主公。”狸將軍對狼妖說道。

    狼妖淡淡的的回絕了,“你就在此地陪本王,讓你的人寵去報信。”

    狸將軍臉上表情一僵,但很快就回答道:“是,綾兒你還不快點去?”

    跟著裴少卿久了,它也有被害妄想症,心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此時此刻也不敢發作。

    “是。”鄭綾兒施展輕功一躍而下在樹梢上飛速騰挪,轉眼消失不見。

    一直目送著鄭綾兒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狼妖才看向狸將軍,眼帶笑意語氣溫和的說道:“趕路那久本王也累了,你去搬塊石頭來我坐。”

    “是,大王。”狸將軍恭恭敬敬的應道,邁步向不遠處一塊石頭走去。

    跟狼妖拉出一段距離後,它突然調轉方向拿出吃奶的勁往京城跑去。

    “好個狡猾的小子!”

    狼妖臉色一變,身形瞬間竄出。

    “想跑?你跑得掉嗎?死來!”

    “媽的!”

    感受著身後疾風迫近,狸將軍就感覺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主公,臣小命危矣!

    在狼妖讓鄭綾兒去報信時。

    狸將軍便意識到它留下鄭綾兒就是為了這一刻,然後再殺了自己,等主公來見到它後就更可能會接受它因為主公已經沒得選,單純從利益的角度來考量,主公需要一隻會說話的妖來承擔自己之前充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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