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角堡,後山墓園。
這開滿了繁星點點般的鳶尾花,它們顏色各異,花瓣宛如輕盈的蝶翼,在微風中輕輕顫動。蘭迪將手中的那束鳶尾花放下後,便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怔怔出神。
兒時與母親在一起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蘭迪,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即使偉大的太陽與正義之神早已沉眠,即使你的身份足夠高貴,讓你有能力在未來毫無後果地肆意妄為,可你要記得命運終究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臉頰消瘦的女人俯下身子,在她的孩子耳旁輕聲說道。
年幼的小男孩尚還無法理解這段話的含義,不過依然認真地點了點頭,並將這句話記在了心。母親說的一定是對的,因為那是最愛他的人。
“母親,我有按照您說的,長大後成為了一個善良的人。”
“我也有曾疑惑過,為何明明絕大多數貴族都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肆意妄為,您卻告誡我善良。”“可隨著時間流逝我漸漸知道了,一件事的對與錯,不是選擇的人多了,就是正確的。”
“心靈的安寧更是遠勝於肉體的欲望。”
“比起我頭頂的加護,善良才是您留給我的最大財富。”
墓碑前,蘭迪喃喃自語道。
他雙手合十再次為冥土的母親祈禱一次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在他的身後,坎貝爾侯爵早已靜靜地等候著。
或許是觸景生情想起來什,老人那張長滿皺紋的滄桑臉龐上,眼眶似乎有些濕潤。
如果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巴爾德根本不會讓自己的妹妹成長得那善良,那天真浪漫。那樣她還住在世上最豪華的宮殿,享受著世上最高貴之人的寵愛,被所有女人羨慕著,而不是.為了王國那些本與她毫不相幹的平民,在最美麗燦爛的年紀便早早埋進了冥土。
祭拜完之後,二人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便往城堡的城牆上走去。
“舅舅,這次我來聖角堡,怎沒有見到巴特啊?”蘭迪問道。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緣故,坎貝爾侯爵自發妻去世後好幾年都沒有再娶,直到最後迫於坎貝爾家族的血脈傳承才不得不再度續弦,於是他便有了巴特這個小他十歲的表兄弟。
“他啊,上個月就跟他新愛上的戀人一起出發去淚湖立誓廝守終生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提到自己兒子時,巴爾德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在額間刻出一道沉重的溝壑。
“這挺好的啊,能在年少之時遇上心愛之人,舅舅您應該為他感到開心才對。”蘭迪輕聲道。雖然他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近女色,但同樣對愛情懷有憧憬,也會對那些在一起相愛的戀人們報以祝福。
“問題是,這已經是他今年第四個帶去淚湖立誓的戀人了...”巴爾德的嘴角微微抽搐,滄桑臉龐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扭曲來形容。
蘭迪:“???”
“舅舅,這樣難道不會違反誓言導致加護崩解嗎?”蘭迪第一時間想到了他這位表兄弟的加護。“他啊,還算有一丁點豬腦子,發誓的時候從不以榮譽起誓,隻向月光與愛意之神起誓,問題是他壓根就不信仰月光與愛意之神,而且你也知道七神已經很久沒有回應過呼喚.”
提及自己兒子時,巴爾德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若是巴特能有你三分穩重就好,我也不至於天天被他氣得睡不著覺。”
他看著麵前氣質溫文爾雅的蘭迪,又忍不住出聲感歎道。
多好的孩子啊,如果能跟巴特換一換就好了,蘭迪來坎貝爾,巴特去索西亞氣勞恩.
“等他長大了,應該就會明白您的難處了,成為一位合格的繼承者的。”蘭迪安慰道。
“但願吧。”巴爾德不抱太大希望,若不是因為年齡太大了他不想浪費那些年輕女孩的青春,而且無論有何種理由蒼老的身軀趴在年輕的肉體上總歸是醜陋罪惡的,那他現在早就已經開造小號了。二人聊著聊著,便來到了城牆上。
唰!
守城的士兵們見自家主君與大王子殿下一同來到這後,立刻齊刷刷地單膝跪倒在地。
“退下吧。”巴爾德淡淡道。
士兵們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後,這才紛紛離開了城牆。
蘭迪走到城牆邊緣,閉上眼睛心念一動。
嘩嘩嘩。
下一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淡青色魔力自他身上爆發,瞬間將周身的空氣扭曲,發出浪花擊打沙石般的嗡鳴。
所形成的魔力洪流在他有意識地操控下,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翠綠光柱直衝天際。
一旁的巴爾德看著這一幕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他能從這股魔力的量與純粹以及其主人精準的操控下感覺到一一蘭迪,距離輝月階位確實隻有一步之遙了。
既然蘭登已經死在了奴隸之都,那這場繼承人之爭也就該落下帷幕了。
當勞恩為蘭迪舉行王國繼承人儀式,全國各地的大貴族們紛紛前來獻上祝福之時,也就是蘭迪突破至輝月階位之時。
轟轟轟!
片刻後,伴隨著龍翼拍打空氣發出的轟鳴聲,一頭巨大的青色身影撕裂雲層,自空中俯衝而下,正是蘭迪的坐騎飛龍追風。
砰。
石磚微微顫動,追風穩穩地落在了城牆上,隨後就像來時那樣將自己修長的脖頸緊緊貼在了石磚上。“舅舅,上來一起吧。”
蘭迪踩著龍頭走到龍背上,轉身向著身後的坎貝爾侯爵發出了邀請。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巴爾德微微一笑。
他雖然身為輝月強者可以飛過去,但有機會騎龍自然不會錯過。
畢竟..騎龍飛行是每一個騎士都曾有過的夢想。
聞言頭趴在地上的追風眼神一冷,那雙青色的龍瞳充斥著寒光。
她身為飛龍也是有尊嚴的,若是麵前這個老家夥敢像她英俊的主人一樣踩著她的頭顱上去,她一定張開大嘴狠狠地咬他一口!!
察覺到了這份敵意後,巴爾德輕輕一躍跳到了龍背上。
這時追風龍瞳的寒意才漸漸散去,她昂起修長的脖頸,那雙寬闊的龍翼猛地一振,龐大的身軀便騰空而起,載著兩人直衝向廣闊無垠的天際。
數千米高的雲霄之中,周遭俱是無邊無際的純白雲海。
“哈哈哈哈。”
巴爾德站在龍背上張開雙臂,毫無保留地感受著呼嘯而過的狂風,忍不住發出了暢快的笑聲。他今天也算是當了一回龍騎士滿足了下年少的夢想,讓他這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都有一種青春煥發的感覺。
“蘭迪,你說既然蘭登死在了奴隸之都,那他的坐騎藍雷如果還活著,會不會還在東境?”巴爾德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一頭成年的飛龍坐騎,那可是全大陸所有騎士都夢寐以求的珍寶了。
畢竟不僅有著弦月上位的戰力,還有著除真龍外世間最快的極速,更能滿足當龍騎士的夢想即使是身為中土三侯之一,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巴爾德,在想到這些時心中都有種立刻趕到東境收服那頭飛龍的衝動。
“我倒是希望它跟著它的主人一起死掉,就算它還活著,我聽到消息後也一定會過去殺了它的。”蘭迪平靜道。
“為何非要殺了它?那好歹是一頭飛龍啊!”坎貝爾侯爵麵露不解。
“在它跟隨蘭登的時候,已經被蘭登養出了吃人的愛好,若是蘭登死後它還活著並且無人束縛的話,一頭愛好吃人,無所顧忌的野龍盤踞在東境.”
說到這時,蘭迪的臉龐上閃過一抹深深的憂慮。
他已經能想象到,之後該有多少東境的無辜人民被其吞入腹中了。
龍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本就喂養著一條成年飛龍的王子殿下很清楚這件事。
東境。
黑石鎮。
這座城鎮以生產黑岩礦而聞名,位於東境的深處,距離東境的核心奴隸之都也隻剩下數百的路程,因此消息的接收比較靈通。
自從前幾天奴隸之都被解封的消息傳來後,原本掌控這座城鎮的克萊人奴隸主便直接落荒而逃,連家的財物都落下不少。
能令視財如命,連丟掉一枚銅幣都會心疼的克萊人這幹,可見他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十四億殿下有多恐懼。
而這也不是個例,事實上,隨著消息的飛速傳播,整個東境的奴隸主們都在望風而逃。
也正因此,黑石鎮的鎮民們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
隻是就在他們準備一個個開辦婚宴慶祝解封,也給愛人們一個名分之時,一場更大的災難卻突然發生了
踏踏踏。
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兩道風塵仆仆的身影緩緩踏入了黑石鎮。
他們一人是三十歲出頭的青壯年,身材極為高大,約有一米九出頭,且肩膀寬厚,手臂粗大,一看便知其是位久經鍛煉的戰士。
一人則是位戴著帽子的冷峻少年,帽簷的陰影遮不住其下那張清瘦而線條分明的臉龐,一雙棕褐色的鷹眼銳利無比,看上去相當不好接觸,卻又給人一種超越其外表年齡的堅毅與早熟。
而在少年寬闊的肩膀上,還趴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在假寐。
那隻狐狸毛發純淨地沒有一絲雜質,宛如一團冬天落下的新雪,一條蓬鬆的大尾巴自然地垂繞在少年的頸側,看上去就像. ..一條昂貴的狐皮圍脖。
踏入城鎮之後,少年從背後的行囊中取出地圖,仔細查閱對照之後原本冷峻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欣喜。“卡倫大哥,這就是黑石鎮,離殿下所在的奴隸. ..光輝之都,隻剩下三百的路程了。”伯格神情激動地扭頭對身旁的高大男人喊道。
“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再見到殿下,沐浴殿下的光輝了。”
聞言卡倫麵無表情的臉龐上同樣流露出一抹喜色與激動。
並非是他們容易失態,事實上兩人平時正常情況下都是冷著臉的人,隻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顫動他們的心情了。
在之前趕路的時候,他們已經從路過的城鎮之中得知了殿下成功解放奴隸之都並建起自己的都城光輝之都的消息了。
而比起這個,更令他們震撼的還是過程發生的一件件堪稱神話史詩般的偉業。
至高無上的十四億殿下明宇·夏於第十次奴隸拍賣會的舉辦地星辰拍賣場上發表自己的正義宣言,合理地要求所有貴族善待他們的領民,否則便要統統宰掉。
而天真無邪的貴族們在不識禮數又魯莽愚蠢的二王子蘭登·索西亞引導下,鬥膽質疑了明宇殿下的身份。
(離開光輝之都返回自己領地的貴族們在商量後,決定一同將黑鍋推到大概率已經死掉的二王子身上,畢競死人是無法反駁的)
隨後,明宇殿下的兩位侍從轟然登場。
一人是人族三大王國之一萊茵王國最受矚目的天才,同時也是大陸最大教會教宗之孫的“太陽之子”塔梅爾蘭。
一人則是血牙角鬥場的無冕之王,二十一歲便就職弦月階位變種職業泰坦鬥士,覺醒了傳說中泰坦之力的“熔金泰坦”海格克斯。
毫無疑問,不考慮其奴隸身份的話,後者亦是整個索西亞王國最耀眼的天才,並且遠遠超越了其他人。即使是先前公認的第一天才“王國之光”蘭迪·索西亞,與海格克斯放在一起比較的話也明顯相形見絀。
當太陽之子與熔金泰坦同時一左一右地站在明宇殿下的身旁之時,再無一人會質疑明宇殿下尊貴的身份,隻會發自內心地感到震撼。
將兩大王國最優秀的天才同時納入麾下,這就是十四億國民王國繼承人的尊貴嗎?!
最後,明宇殿下便率領他的兩位侍從,與穿刺公以及北境之主爆發了戰鬥。
而後知後覺,才發現這是四名輝月強者參與的輝月之戰的貴族們紛紛落荒而逃。
戰鬥的過程無人知曉,隻知道最終的結果是.
穿刺公被永遠驅逐於東境,北境之主離去,而至高無上的明宇殿下則引發了神跡:
宛若海洋般浩瀚的魔力化作通天黑柱直插雲霄,並交織為了一道籠罩整個奴隸之都天空的漆黑魔圖。隨後魔圖炸裂,天空撕裂出傷口,一柄體積無法估量的黑炎巨劍從天而降,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匯聚為海嘯,將整個奴隸之都淹沒與點燃。
那是能將罪人徹底燃燒殆盡的火焰,整個克萊一族近乎全軍覆沒,還有少數跑得慢的貴族也被燒沒了。神跡之後,奴隸之都徹底歸於曆史,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光輝之都。
這便是自事件發生後,瘋狂向全國各地,乃至整片大陸上傳播的消息,人們稱之為“曙光”。“這等偉業,我們卻不在殿下身旁,當真是失職啊!”伯格幽幽長歎道。
卡倫亦是一臉憂愁,早知如此,他就算是不吃不睡二十四個時辰趕路,也一定要在事件發生前趕到殿下身邊,參與這場注定銘刻在人族曆史上的偉業。
“哈氣~”
趴在伯格肩膀上假寐,聽了一路二人的感歎,早已聽得不耐煩地的烏娜睜開眼打了個哈欠。“你們不過是兩個新月,就算真在殿下身旁,在那種級別的戰鬥也隻會淪為殿下的累贅吧!”“真當自己是殿下真正的侍從太陽之子或熔金泰坦了嗎?醒醒吧別做夢了好嘛~”
烏娜吐著粉色的舌尖,特意拉長尾音用一種甜膩又令人火大的語氣嘲弄道。
伯格:“”
卡倫:“”
好厲害的口舌之術,一瞬間就把他們心中的怒氣疊滿了。
“伯格,我能宰了她嗎?”
“請便,反正就算死了也能用魔力再度召喚出來。”
砰砰砰。
“痛痛痛,救命啊,有人殺狐了!”烏娜尖叫道。
“等等,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異常嗎?!”
“什異常?”
正在一人拽著兩隻狐腳,一起互相用力拉扯著的卡倫與伯格愣住了。
烏娜趁機趕緊掙脫出去重新爬到了伯格的肩膀上。
“我們自從踏入這座城鎮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而且我剛剛的求救聲那響亮,正常情況下早就應該有人過來打探下情況了吧?”
生怕被繼續教訓的烏娜立刻解釋道。
聞言一直沉浸在即將與殿下重逢的激動之中的二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環顧四周,發現確實看不到一個人影。
正常情況下,黑石鎮作為一個產出礦石,又臨近奴隸之都的城鎮,人口應該不在少數。
可現如今這幅街道上空無一人的景象,多少有點詭異了。
“伯格,用你的能力探查一下吧。”卡倫道。
“沒問題。”
棕發少年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
“感官強化。”
下一刻,他的精神感知像石子投入平靜湖麵後引發的波動般,以他為中心猛烈地擴散開來。隨後一股無形的信息洪流瞬間衝垮了他平常的感官界限,匯總入他的腦海之中被快速整合與分析。空氣之中淡淡的血腥味,在同一地點響起的嘈雜心跳聲,孩童的哭泣,濃烈的酒味.
“找到了,我們走吧。”
伯格淡淡道,隨後瞬間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棕褐色的流光朝著前方極速衝去。
而卡倫亦爆發魔力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黑石鎮的中心位置,座落著一棟占地麵積巨大的別墅,與周圍那低矮的石房或木屋顯得格格不入。毫無疑問,則是逃走的奴隸主先前的居所。
當伯格與卡倫來到這之時,盡管這棟別墅表麵上看不出來有人,可他們敏銳的感知已經察覺到麵容納了至少數百餘人。
哢。
“喂喂,你們兩個,快快過來!”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露出頭神色焦急地朝他們招手道。
於是伯格與卡倫便帶著好奇的心思走了過去。
哢。
大門再次緊緊合上。
進入別墅的廳堂之後,二人這才發現,這已經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
須發皆白的老人蜷縮在角落,臉上滿是疲憊與恐懼。
年幼的孩子被母親緊緊摟在懷,睜著懵懂的眼睛,神色不安。
還有一些體型健壯,雙手粗糙的男人手握著鐵鎬或棍棒,警惕地打量著剛踏入進來的他們。除此之外,每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都濕漉漉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味。
而招呼他們進入別墅的,是這最為健壯的男人。
他皮膚黝黑沾著洗不淨的黑灰,雙手粗糙而巨大,脊背略微佝僂,可肩膀與胳膊卻又寬厚得驚人。伯格與卡倫剛進入廳堂,這個男人便不由分說地接過旁人遞來的酒桶,要往二人身上傾倒。“喂喂,你為何要這做?”
卡倫微微皺眉,伸出一隻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
於是正要傾倒酒水的男人便發現,從小力氣就比常人大好幾倍的自己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麵前這名高大男子的束縛。
“兩位外來的旅人,我叫保爾,是這暫時的管理者,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救下你們。”
意識到麵前之人絕非常人,甚至很可能是超凡者的保爾立刻放下酒桶,舉著雙手解釋起來。卡倫與伯格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等待起男人的解釋。
“自從偉大的十四億殿下明宇·夏解放奴隸之都的消息傳來後,原本管理我們這座城鎮的奴隸主便立刻逃之天夭。”
“城鎮的大家本來都非常開心,要連續舉辦一周的慶典來為明宇殿下祈福,可就在第二天的慶典時說到這時,保爾黝黑的臉龐上閃過一抹濃濃的恐懼。
“來了一頭龍。”
龍?!
聞言原本還神色淡然的兩人俱是心中一驚。
因為龍是這個世界最為強大的魔獸,真龍更是世界孕育而出,這個時代最為強大,能夠碾壓一切的最高武力象征。
不過龍也極為稀少,他們不過是路過一座城鎮,竟然還能遇上龍嗎?
“是的,那是一頭長著獨角,龍爪與翼相連的龍。”保爾道。
聽到這時,二人心中的驚詫稍稍放下,因為這些外在特征至少說明了不是真龍,而是一頭飛龍。“在慶典上,那頭龍一口氣吃掉了十幾個鎮民才離開,並且之後每天都會飛過來吃人,而且越吃越多.說到這時,保爾的聲音充滿了悲痛。
“並且它的嗅覺很敏銳,一旦有人想要離開城鎮,就會立刻被它吃掉。”
“即使我們想要派人去向那位偉大的十四億殿下求救,卻也沒有人能活著離開。”
“在逃跑的過程中,有人發現隻要往身上淋濕酒水就不會被龍吃掉。”
“於是最後我們隻能龜縮在這,靠著奴隸主囤積的酒水苟活,可酒水是有限的,一旦沒有了..”說到這時保爾停下了,但伯格與卡倫都明白他想要說什一一那樣整個城鎮的所有人都會被逐漸吃得一千二淨。
“真是頭好出生啊!”卡倫那雙幽綠色的眼瞳滿是寒光,他咬牙切齒道。
本來聽說有龍後,他第一反應是收為坐騎,可現在知道對方的所作所為後隻想將它拔了鱗片與龍皮,作為禮物獻給他的主君。
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我們,殺了龍吧!”伯格與卡倫異口同聲道。
盡管他們急切地想要與殿下重逢,盡管明知道一頭飛龍的戰力至少都在弦月階位,但是他們也絕不會放棄這些無辜的鎮民。
因為是殿下的話,一定也會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