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星樞儀解析這些符篆,然後交由給餘玲瓏複刻,也不是不行,就是此舉太耗時間。
畢竟是【臨時本命物】,而且就算有律令規則壓製,林墨能夠動用星樞儀的功能,也隻是一些最基礎的。
還有些高階功能,他的修為不到,根本無法解鎖。
若是能夠全部開放,解析一張符篆而已,自然很快。
但眼下僅僅靠虛空晶核的基礎運算,自然是緩慢無比的。
要想以此來摘取符篆,需要想起其他辦法。
林墨仔細思索著這個問題,很快,腦海中靈感一現。
“等等!既然這星樞儀的原主人已經是一位大能,自然是卦師一行的老前輩,那他絕對是一位資深的風水陣師,而他的本命物應當也具備風水陣師的效果!”
“所以,由此可以推斷:這星樞儀絕對是可以解析陣法,以及陣法構造,這符篆既然是其中一環,自然也可以推斷。”
“隻是……”
他看了看正在運轉的虛空晶核,隻見虛空晶核的轉動痕跡極其緩慢,並且還時常卡頓,且隻有外圍的晶核在運轉,內核的大部分晶核都是不動彈的。
這當然不是因為林墨投入的星辰砂不夠,而是他推算的方式太過粗暴。
林墨微微眯起眼睛:
“若是這樣來推算,豈不是最笨的方法,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如果將這星樞儀比作一台十分高端的精密機器,那林墨此刻的行為,就像是利用這條機器在運算1+1=2這種最基礎的算法。
說是大材小用都算是輕的,若是讓著原主複生,一定會痛罵林墨暴殄天物。
好在,林墨也是及時反應過來。
“這高階風水陣師的本命物,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但是有什辦法可以催動這件本命物呢?”
林墨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片刻後,他忽然記起了一物
【功德值】。
之前便已經試過,功德值可以投入到這件天墟星樞儀之上。
隻是,一筆又一筆的功德值投入其中,大約前後也有個十幾萬之多了,這星樞儀卻半點沒有反應。加上星樞儀尋寶功能也能夠正常使用,林墨也就沒有繼續嚐試。
如今看來,似乎可以再做嚐試?
經過快三個月的敲木魚,林墨的功德值又積累了二十多萬,如今再次突破一百萬大關,而氣運值也累積到2500多點。
考慮到目前另外兩種靈根的天階靈性材料還未獲得,這筆功德值應該是可以動用的。
即便拿到另外兩種天階靈材,也不是不能等等再煉化?
反正現在月餘就能夠積攢出二三十萬功德值,一株靈材需要配合提升的功德值,不到兩月就能積攢出來。
隻要不是跟占算相關,林墨表示都可以不急。
如此想著,他也不再猶豫,當即便朝著星樞儀中投入一筆功德值;
【叮!您已向天墟星樞儀投入十萬點功德值……】
果不其然,功德值投入進入之後,這天墟星樞儀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林墨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繼續投入。
既然能夠投功德值,那就絕不可能毫無作用!
【叮!您已向天墟星樞儀投入十萬點功德值……】
【叮!您已向……】
連續數道提示在麵板上刷新出來。
林墨臉色頓時鐵青,但幾十萬的功德值砸下去,這天墟星樞儀可以說是半點動靜都不曾有。“可惡,我這多的功德值,都足以讓一門八卦神通在沒有天靈根的輔助下,直接臻至同境圓滿了!”“競然一點用也沒有?”
他咬了咬牙,深呼了好幾次,這才平複了心情。
“我就不信了!繼續!”
他雙眼微微泛紅,仿佛再次回到仙考秘境刷獎勵的時候,再次朝著星樞儀投入一筆又一筆的功德值。【叮!您已向天墟星樞儀投入十萬點功德值……】
【叮!您已向……】
又是連續幾道提示下來,林墨的臉色已經從剛剛的青色慢慢變成了慘白色。
剛剛積攢起來的百萬功德值,幾乎消耗一空。
可是,星樞儀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難道……這多的功德值也沒用嗎!”
此刻的林墨就像是一個梭哈的賭徒,偏偏輸得個精光,也沒有見回本。
隨著最後一筆十萬功德值投入其中,看著依舊“平靜”的星樞儀,他麵色徹底灰敗,失去了最後一點希“這可是我攢了一年的功德值啊!!!”
林墨心都在滴血。
按照平均每天能夠積攢2500-3000點功德值計算,一年下來,也就百萬左右的功德值。相當於,林墨進入天墟秘境之後所有積攢的功德值,全都消耗在了這件天墟星樞儀之上。
要知道這絕對是一場逆天的豪賭,畢竟天墟星樞儀是秘境臨時的產物。
一旦出了秘境,律令效果消失,那天墟星樞儀終將淪為一件無主之物。
對於林墨來說,就是一件價值昂貴的“擺件”,沒什太大的用處。
充其量,可以當做一件可以解析上古文明文字的寶物。
林墨愣在那好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最終,還是在三師兄的呼喚下,清醒了過來。
“小師弟,你怎了?”
洪馬語氣有些奇怪。
他自然不知道林墨心理變化,更不知道功德值一事,隻是好奇林墨為何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青了又白……如此複雜。
林墨輕咳一聲,從豪賭失敗的悲慘結局中清醒:
“沒什,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洪馬也沒有細問,繼續道:“那想清楚了,如何利用這件星樞儀?”
林墨搖了搖頭,說道:“還請師兄指教,林墨愚鈍。”
洪馬一笑:“也不怪你,畢競按照實際情況而言,你確實還未成為這真正的風水陣師,而且,你從小也未曾接受過係統的卦師培訓,想不到也能理解,這一點是我剛剛疏忽了。”
說罷,他便也不再賣關子,說道:
“雖說你的命盤被封印,不過這件天墟星樞儀的三百六十顆虛空晶核,完全可以等同於三百六十顆【星辰】,就算與我們落星峰一脈的九星九宮不同,但也是命盤構建的一種……”
他說到這,停頓了下來。
而林墨也是眼眸一亮,不用繼續說下去,他也明白了。
“換而言之,這星樞儀其實也可以當做命盤來使用?”
洪馬笑了笑,語氣傲然道:
“沒錯,你完全可以利用這件臨時本命物,臨時成為風水陣師,隻要成為風水陣師,在陣法之中取一張符篆又有多難?”
可是下一秒,林墨一拍手,一跺腳,語氣競然十分懊惱道:
“師兄,早說啊!你為什不早說!”
我可是浪費了足足一百萬的功德值!
早知道原理這簡單,他灌什功德值啊,有錢燒的?!
林墨懊悔不已,三師兄卻一頭霧水。
“嗯?現在說也不晚吧?”
晚了!完了!
我的功德值完了!
林墨欲哭無淚,心中歎了口氣,看向麵板上僅剩的兩三萬功德值,心疼不已。
片刻後,他調整了心情,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
既然知道了原理,那接下來怎做就簡單了。
三師兄的提議其實非常容易做到,那就是
以本門的主修功法《遁一訣》,直接催動天墟星樞儀,將其當做自己的命盤來使用。
雖說目前主修功法隻有五層,平日也從未使用這門功法。
不過,林墨已然用功德值全部充滿,前五層的遁一訣,可以說是無比的熟稔,運轉起來也不會有半點阻塞感:
“眸映辰砂,指撚星屑,逆滄溟之水,斬宿世之緣,踏乾三之坎,躍坤六之離……”
“窺天機,竊因果,算天機,遁其一……開一一!”
下一刻,林墨眼眸迸發出精光,而麵前祭煉出來的天墟星樞儀驟然間,竟然迸發出璀璨的光芒。隻是近在咫尺的林墨,卻並不覺得這光刺眼,反倒是覺得溫暖無比。
他目光緊緊地放在星樞儀之上,隻見星樞儀的核心一一那三百六十顆虛空晶核,競然他在的心念之下,緩緩地運轉起來。
“真的可行!”
要知道他之前使用星樞儀,哪怕已經成為臨時本命物,其實操作起來依舊有種“生疏”、“隔離”的感覺。
隻有此刻運轉遁一訣催動,他才覺得這件秘寶,真的成為了他的本命之物。
而且,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不同於他的本命龜甲,隻能用來占算,且用起來也就那樣,除了操控自己能看卦象,以及比較隱蔽的占算以外,這件本命物就像是“死物”一般。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畢竟本命龜甲這種東西,本來也需要“成長”的,他連命星命宮都未點亮,本命物不曾擁有靈性也是正常的。
隻是這件天墟星樞儀不同,僅僅是運轉起來,就能夠感受到其上源源不斷地湧現的“靈性”。僅僅一瞬間,他腦海中便浮現出數道的“靈感”,全都是他之前未曾解析的一些難題。
其中就包括,如何將麵前的這套符陣複刻下來。
“好像……也不難?”
林墨心念才起,便已經開始催動天墟星樞儀。
隻見三百六十顆虛空晶核,在陡然間開始加速,照射出一道道耀眼光芒,幾乎將整座逆法回廊都“包裹”了起來。
而林墨本人也盤膝而坐,進入打坐狀態之中。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大概有數個時辰的樣子,這光芒才漸漸收斂。
在洪馬略微錯愕的眼神中,林墨慢慢睜開眼睛,望向天墟星樞儀時,隻見那核心之中已然浮現出一套陣法。
雖然其結構與當前的逆法回廊略有不同,不過但凡是老道的陣師,都看得出來,這星樞儀核心中演化的陣法,就是眼前逆法回廊的這一套符陣。
隻是,這演化的陣法要稍微“小型”一些,但看得出來,其靈路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區別。“這快!?”
就連洪馬也是有些驚訝。
原本他以為就算催動遁一訣,也需要個三五日的時間,才能複刻這一套陣法,現在效率比他想象中都要快上數倍。
“看來,這天墟星樞儀的品質,比我想象中還要更甚一籌,就是可惜…”
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若是林師弟真的能夠將此物與龜甲煉化融合,其本命物的品質一定會上升不止一個檔次。”眾所周知,本命物的提升,便是修士本身潛力的提升。
這點無論是對於其他職業的修士而言,還是對於卦師而言,皆是如此。
就像是當初的小師妹,本身資質就極好的她,在獲得一件奇遇之後,本命物發生了質的飛躍,競然比不少師兄提前晉升到戲命師階段。
這便是機緣!
但是律令畢競是規則產物,能夠生效一時,卻不能生效一輩子。
如今雖然林墨將龜甲和星樞儀結合起來,不過這種結合始終是暫時的,等到出了秘境之後,就是瞬間分離。
而林墨也會失去對於星樞儀的掌控權,隻能任由其淪為一件高奢的擺件。
洪馬提醒道:“小師弟,符篆。”
林墨輕笑一聲:“這個簡單。”
競然已經徹底解析了陣法,那這座逆法回廊在他的麵前,就像是一座沒有任何隱秘、大開洞門的洞府。隻見林墨輕輕一抬手,一道噬法黑炎從他的掌心中竄出一
“唰!”
黑炎輕而易舉的附著上一道還能夠使用的封靈符篆。
僅僅不到半刻鍾的功夫,那張符篆竟然就自動脫落下來,隨著林墨單手一抓,便落入他提前準備好的靈匣之中。
洪馬眯起眼睛看著那穹頂上的一團黑炎,說道:“原來如此,以黑炎代替符篆,既可以偷天換日,又不會因為符篆掉落而引發陣法之勢,這方法倒是巧妙。”
他語氣流露出一絲讚揚之色。
想要做到這事,需要掌握兩點。
一個是對這符陣無比的了解,另一個則是需要掌控這陣法的源頭一一噬法黑炎。
兩者缺一不可。
林墨雖然都做到了,不過能夠在短時間內想到這個辦法,也是值得誇讚的。
隻見他看向滿牆的符篆,嘴角咧,獰笑一聲:
“我非得把這能用的符祭都拔個精光!”
下一秒,他手中激射出無數團漆黑如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