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綽號“大眼”,他隻有一隻眼睛,而且很大,這也有些關於他的傳說,以前好像是一個很有名的海盜。
老板笑了笑,“兄弟,這真不好意思,這瓶被訂了,十年的行嗎?”
坎通納無所謂的聳聳肩,“行。”
他也沒那計較,對於飲食上一直沒那講究,接過黑方,這種地方酒吧的老板眼珠子也是亮的,眼前這個人肯定不好惹,渾身充滿了教會成員的氣息,還混雜著一種彪悍的死寂,寧可惹海軍海盜也別惹教會,尤其是邪教徒。
擰開瓶子,坎通納咕咚咕咚咕咚先喝了三大口,辛辣的酒水順著嗓子下肚,火辣辣的氣息緊跟著又從肚子竄上來順著嗓子眼直頂天靈蓋。
赫!
狠狠哈了一口氣,“爽!”
老板擦拭著酒杯,笑了笑,“整個島隻有我這賣真的,雖然是十年的黑方,但放我這也好幾年了,送你的。”
說著端上兩個小菜。
坎通納也不客氣,“黑方的年份是看桶的窖藏時間,你這放多久都沒用,不過酒是好的。”老板知道遇上懂行的了,周圍一幫歪瓜裂棗的人一邊喝一邊轉眼珠子,顯然知道坎通納身上有不少錢,隻是覬覦歸覬覦,敢在五爪島上這張揚的,怕是不好惹,先看看。
這時酒吧的門開了,一個帥氣的中年人帶著幾個精壯的水手走了進來,來到吧台,“老板,把我的酒拿來。”
“好,看樣子事情很順利啊。”大眼笑道,“喏,桌子給你留著。”
“托你的福,”麥克倫尼看了一眼旁邊的坎通納,坎通納也看到了這位救過他的船長,“這巧?”“這位兄弟剛剛也看上了這瓶黑方。”老板笑道。
“這大概就是緣分,一起?”麥克倫尼說道。
“我現在遇到點麻煩,別連累你們。”坎通納搖了搖頭。
“哈哈,誰身上沒點麻煩,隻要你不怕,我們就不怕。”麥克倫尼笑道。
“那這次得我請。”坎通納說道,一個人喝酒喝的是寂寞,一群人喝酒才是享受。
麥克倫尼和他的手下都是爽快的人,不多問,隻喝酒,暢談女人和各種趣聞,舞女到了他們這一桌的時候,麥克倫尼也不吝嗇打賞,舞女一屁股坐下,在眾人的身上扭動,麥克倫尼等人放聲大笑。坎通納卻知道,這幾個人的定力非凡,對扭動的女人看似動手動腳,其實沒有動意,不是一般人。要不是沒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教會的氣息,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死神或者冥神的人了,當初出現在海上的時機也過於巧合。
喝是喝得痛快的,喝醉是不會真喝醉的,深夜,坎通納和麥克倫尼船長分開,一個人走在回旅店的路上,這種似暈非暈的感覺讓坎通納進入到一種非常通透的狀態。
他過了死神教會這一關,就等於過了冥神教廷這一關,冥神教廷不缺一個幹事,但有價值的臥底總是不夠的,以教廷的尿性怕是會派人來試探了。
自己在冥神教廷的價值反而取決於自己在死神教會的價值,作為曾經虔誠的冥神信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雙子先生的信使怕是給死神教會造成了什誤解。
不朽者隻有一種來源,那就是五大聖地的秘堡,舊紀元的遺留,不死不滅的生物,傳說他們是無法被實質性殺死的,這觸及到死神的權柄,是不受死神約束的,秘堡能夠超脫這一權柄,不是對神明的挑釁,就是跟死神有某種協議在麵,當然這涉及到諸神的秘聞,無從知曉,可目前看是給了他利好,下一次如何麵對死神教會,他要琢磨琢磨。
至於怎應對冥神教廷,坎通納是有數的,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就是不知道是冥神的人先來,還是死神的人先來。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坎通納幾乎是倒頭就睡,以他的情況,平時睡覺睜一眼閉一隻眼都不為過,可是這次特別沉,很快進入夢鄉,隻是夢中的他,格外清醒。
一個灰暗的夢中世界,坎通納知道自己是在夢,因為這是冥神教廷的秘法,僅次於搜魂術的高階審訊方式,隻是想要入侵夢境並非易事,有施法距離要求,且自身實力要高於對方很多,自己身在五爪島,對方至少也要抵達五爪島才行,且至少是天使。
隨著夢境中的一切變的清晰,三團人型的迷霧出現,並逐漸凝實,坎通納非常平靜且恭敬的等待著三人的降臨。
不過當看到三人的時候,坎通納也忍不住心一驚,因為這三位他再熟悉不過了,教廷樞機廳的三大書記,中間的是自己的老師奧內拉穆蒂,左邊的是第二書記維特根斯坦,右邊的是第三書記海德格爾。這三位抵達五爪島?
自己也配?
很快坎通納就反應過來,這三位肯定不可能來這,應該是動用了某種封印物,或者自己身上已經被放置了某種標記。
樞機廳的三位大佬目不轉睛的盯著坎通納,坎通納的右手做三指禮,恭敬說道,“弟子坎通納見過老師,見過維特根斯坦大人,海德格爾大人。”
在坎通納稱呼老師的時候,奧內拉穆蒂的目光變得平靜了一些,“坎通納,邪神複活儀式是你主持完成的嗎?”
“老師,是我主持的,但最終什情況我並不知曉。”坎通納沒有否認,也無從否認。
“坎通納,儀式已經完成,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自己的神明,按照教廷的戒律,你將被處於剝奪靈魂的懲罰,你可有疑議?”第三書記海德格爾淡淡的說道。
“尊敬的海德格爾大人,儀式是我主持的,但背叛從何說起,此次行動的情報已經兩次傳遞給教廷,但沒有等來任何的支援,在進行儀式的時候,我想破壞,但我的修為如何能抵抗邪神,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無法反抗,甚至不能死亡,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坎通納平靜的說道。
“此類儀式的獻祭,所有人都會死,你為什活著。”維特根斯坦問道。
一時之間,夢境之中有些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