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哥一驚,急忙去幫雲父抱雲氏。
羅通判道:“且慢,先把雲氏抱回屋內,衙門的婆子到了,要檢查雲氏的屍體,等檢查完後,你們才能把雲氏帶回家。”
又解釋:“免得細作在雲氏不知情時,在她身上藏了什物件……檢查一番,也能把雲家摘幹淨。”
“通判大人說得對,那我們先等著,有勞衙門了。”馮大姐夫恭敬又感激的道。
從這個提醒來看,官軍二門是偏向雲家這邊的,對雲家沒有壞心。
否則不會有這個提醒,隻會讓雲家把人帶回去,再衝上門去,說雲氏幫莫細作藏了東西。
那他們這些親戚才是十死無生!
三名府衙的婆子被帶了進來,一名還識字,負責填寫屍格,另外兩名負責檢查。
雲家人就在外頭等著。
而莫細作則是被小陶總旗他們捆了,扔門外的牢車,用桎梏鎖好。
“啟程,押東漠細作回府衙!”小陶總旗下令。
“是!”麾下將士、官軍二門的人,押著莫細作離開。
莫細作離開啟明街前,看的不是自家,而是秦家的宅子。
都是秦家的錯,要是當初他能狠毒一些,在秦家人還在府城這座宅子時,放火、下毒,把秦家人都毒死,秦家人就無法回村,揭開百年細作大案!
百年謀劃啊,進行得好好的,眼見著就能殺糧魏一個措手不及,全被秦家給毀了。
悔啊,莫細作悔極了,在牢車不斷叫喚:“啊啊啊!”
殺了秦家,屠了泰豐鎮,東漠大軍一定要把泰豐鎮給屠了。
砰砰砰!
將士用刀鞘,狠狠打著莫細作:“叫什叫?等刑審時,有你叫的機會!”
莫細作看向將士,滿目蔑視:“啊啊啊!”
得意什?
你們這些小兵卒,都將死在我東漠鐵蹄下,成為我東漠的軍糧!
更慘一點的話,你們這些小兵會死於我東漠最偉大的火苗毒。
火苗毒,對,他要抗住刑審,直到火苗毒爆發的好消息傳來為止。
然而,莫細作高估了自己。
官軍二門對付他的手段,乃是極刑,什叫做極刑?一刀刀的淩遲、不許睡覺、持續大笑,都不算極刑。
用來對付他的最輕的極刑都是:鑽開骨頭,往頭放蟲子,讓他看著蟲子在自己體內挪動、繁衍。
莫細作是經受不住,暈死一次又一次。
在他暈得精神恍惚時,給他來了一排大漢。
“你們東漠細作把山民兄弟當小倌使,也聽聞你們東漠喜歡用這樣的手段來摧毀一個男人,巧了,這批大漢都是有那愛好的。”小陶總旗說完這句話,都覺得自己不幹淨了,呸呸了兩口。
莫細作瞳孔放大,又啊啊啊叫:住手,你們不能這對我,我乃東漠功臣,堂堂勇士,絕不能受此辱!
要是被糧魏人如此羞辱,糧魏再在兩軍交戰時,把這事拿出來說,東漠大軍的士氣必將受挫,那他不僅功勞作廢,還會成為東漠的千古罪人!
但他又死撐了好一會兒,見魏人動真格的後,莫細作破防了,啊啊啊叫著,不斷點頭,表示願意招供。
但這孫子陰險啊,招假供。
小陶總旗立馬讓行刑的老師傅給他閹了,當場烤熟,喂了狗……狗子也是受苦了。
啊啊啊!
莫細作再次暈死過去。
醒來時,見到的不是小陶總旗,而是大漢們。
莫細作已經沒精力再抵抗,又被熏了致幻與降低戒心的藥,最終招出自己知道的染疫物品代寄地。
這份供詞有兩個大情報。
第一,火苗毒不止針對東北州,而是針對全大魏。所以染疫物品不止是從天芒府山內傳來,還會從西北那邊傳來,甚至可能會從海上來。
第二,此戰不是東漠大軍單線作戰,是聯軍分食大魏之戰。
“西戎!”小陶總旗、歐將軍、邵知府他們臉色慘白,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而小陶總旗還在梁將軍那知道……早在去年,西戎就陳兵邊境,要把幾名戎人,塞給陛下,做陛下的兒子。
這事兒在西北邊陲鬧得很大,但消息被封鎖在太周府之外,所以大魏大部分人,還不知情。
“敵人的目的已經很明確,要用火苗毒先殺咱們大魏一波,製造內亂與傷亡,待咱們疲於應付火苗毒時、在魏民對朝廷怨聲載道時,再聯合西戎,從東北與西北一起進攻大魏……”
“而他們的會師地點,定是太周府!”小陶總旗還是有兩下子的,很快就分析出敵人的進攻方式與路線。
但最早勘破這個戰局的是——武興帝。
他已經猜到西戎與東漠會聯手,所以才會讓郭老將軍領兵去鎮守太周府。
還有禁遷令……
小陶總旗也想到禁遷令……陛下,這是想做什?要放棄西北州與東北州嗎?可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小陶總旗還是太年輕,抑製不住的紅了眼眶。
邵知府道:“咱們得速速把情況告知梁將軍,以及布政使司衙門,半刻也不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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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知府提高了聲音,把所有人都喊得回神……而他心也是怨武興帝的。
一個禁遷令,把他這個知府也困在東北州,等疫發、等東漠大軍打來時,他也得死!
歐將軍、羅通判、謝同知、以及官軍民三方,在即將到來的大戰,命運都一樣。
“荒山駐紮點那邊可有消息傳來?可有重刑犯發病?!”邵知府急問,心帶著僥幸。
要是染疫物品沒能讓重刑犯染病,就證明這火苗毒不行,他們所有人就還有活路。
“奚子,帶上你的人馬,快馬趕路去湯千戶那邊問情況!”小陶總旗派出麾下斥候本領最強的小旗長。
“屬下領命,一定把最新最全的消息帶回來!”奚小旗招呼麾下十名將士:“走。”
十一騎,離開府衙,往城門直奔。
城內,沒有罵雲氏雲家的聲音,大家隻好奇:“這備戰防瘟疫的破事兒,啥時候能結束?一天天的巡邏喊話,還上門問話,問得老子火大,要是打得過官軍二門的人,老子早跟他們打一架了!”
為了城內的安穩,官軍二門沒把莫細作的事兒,公之於眾,隻啟明街的街坊們隱約知道莫秀才犯事了,以及雲氏突然暴斃。
正因為沒公開,所以雲氏的喪事,才能辦成功,沒被城內人去砸了靈堂。
不過,官軍二門說話算數,是派了小隊人馬去雲家保護,以防消息泄露,會惹得雲家鋪子被砸,雲家人被害。
“魏軍奉命出城辦差,免檢,讓路!”奚小旗拿出梁家軍的令牌後,熊百戶的兵馬就讓他們先出城。
輕騎快馬,日夜兼程,還在心默求老天爺,荒山駐紮點的重刑犯沒有發病。
可等奚小旗他們到達荒山駐紮點下的第六個崗哨時,遇到的卻是崗哨後撤避瘟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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