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坐在外麵,下意識的抬頭往麵看了一眼,而後不由一怔。
是金刀他們!
“哎呦,小本生意,咱家海鮮都是足稱的,給你們摸個零頭嘛,打折不行哦。”
老板娘一開口操著一口深港口音,沈星聽了倍感親切。
於是也用深港口音喊道:“老板娘,他們這桌的單算我的。”
一句話,引得幾人紛紛抬頭看來。
見到沈星,金刀幾人也是一驚。
“誒?”金刀眼睛一亮:“沈星?”
沈星笑了:“好久不見啊。”
幾人連忙湊到沈星這桌,毫不客氣的各自拉過凳子坐下,金刀有些興奮:“你怎在這啊?你不是考上大學了嗎?”
這是二中附近,金刀幾人每天回家都會路過的地方。
倒是沈星高中畢業後應該不會再來這邊了才對。
“過來溜達溜達,肚子餓了隨便找了家店,沒想到這巧。”沈星說著目光打量觀察了一下三人,不由打趣:“可以啊你們幾個,上一回在學校門口買烤腸都舍不得買三根,現在都吃海鮮了,夥食改善的不錯。”
二磊脫口道:“哪有,今兒金刀哥過生日,我和猴子攢了兩個月的錢就為了這天呢,這還差點吃冒漾了呢,老板娘也不給我們打折。”
“你生日啊?”沈星看向金刀。
金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啥生日不生日的,我自己都沒記著,是他們倆非要給我過,還非得吃這貴的東西。”
在瓏城這樣的內陸大城市,吃海鮮真就不便宜。
“那也太巧了,什都別說了,今天注定我請客。”沈星豪氣的把菜單往幾人麵前一甩:“隨便點,今天吃不爽誰也別想走。”
“真的啊?”猴子興奮的拿起菜單:“真夠意思啊沈星。”
他們還真的沒吃爽,海鮮本來就不頂餓,又貴,雖然攢了兩個月的錢,但是一看價格還是打怵。“別了沈星,上回你都請我們吃那貴的火鍋了,哪好意思一直讓你請。”結果金刀從猴子手搶過菜單還給沈星:“你吃你的,我們倒是可以陪你喝瓶啤酒。”
猴子手上一空,訕訕的笑著點頭:“刀哥說得對,我們陪你喝瓶酒吧。”
沈星「嘖」了一聲,不耐的道:“今兒不一樣啊,你過生日讓我趕上了,我必須請客,酒也得喝,別跟我客氣,點!”
沈星像個霸總一樣拍了拍菜單:“一人點兩道,金刀你先來。”
見他這架勢,怕是不點不行,金刀隻好妥協拿起菜單:“那就來一個「拍黃瓜」,一個「辣炒花蛤」吧“那我點八個「烤生蠔」吧,再來一個「辣炒蟶子」。”
“「麻辣釘螺」,下酒。”
幾人點的幾乎都是菜單上最便宜的菜,這家海鮮排檔別看環境一般,可店的海鮮可是很全的。“你們這點的都是什啊?”沈星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叫來老板娘。
“哎呦,小帥哥是深港的啊?”老板娘一聽沈星的口音,頓時覺得親切極了。
沈星笑著與之攀談:“從小在深港長大的,老板娘你們家的海鮮不會是深港海鮮吧?”
“你開玩笑的?”老板娘自己都笑了:“我在瓏城搞深港貨,那空運成本得多老高的?不過你放心,我這的海鮮也全是好貨,絕對新鮮。”
沈星笑著點頭,直接指向菜單:“這個「帝王蟹」清蒸搞一隻,「波龍」來兩個要焗的吧,「黑金鮑」用黑鬆露炒一隻,再來一份「俄羅斯膏蟹」,要辣炒!「蟶子王」蔥薑辣炒。”
“可以了沈星,太多了。”金刀震驚之餘回過神來,連忙拉住沈星:“我們剛剛都吃了一些東西的,咱們吃不完。”
沈星見狀點了點頭:“行,再來一箱啤酒,老雪花?”
三人齊齊點頭:“老雪花好喝,要冰的。”
老板娘寫好單子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小帥哥豪氣的呦,來自己挑蟹。”
挑完了食材,幾人又重新坐下開始聊天。
沈星問幾人:“你們還在愷哥那嗎?”
金刀點了點頭:“愷哥那個台球廳現在完全交給我們了,他自己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過台球廳的收益雖然還行,但是要養的人太多了,我們兄弟好些人每個月分一分,其實分不到多少錢的。”“那你們沒想過幹點別的嗎?”
幾人麵麵相覷,二磊自嘲一笑:“我們能幹啥啊?”
沈星看著他們,心有些話想說但是沒說,他自己是個幸運的既得利益者,還是少在一直生活在困境中的人麵前說教吧。
不然會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不過金刀卻主動開口道:“其實想幹也有的幹,你比如送外賣,送快遞什的,肯定比現在要掙得多,就是辛苦些嘛。但我們大家多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從小遊手好閑懶散慣了,一個是吃不了什苦,另一個是抹不開麵子。”
他算是在沈星麵前實話實說了,越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其實越要麵子。
俗稱死要麵子活受罪。
沈星雖然不理解,但也表示尊重,他端起酒杯繞過這個話題:“來吧金刀,生日快樂。”
“謝謝,又蹭你一頓吃的。”金刀端起酒杯幾人碰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喝掉半杯。
而後金刀才問沈星:“我看你朋友圈了,你考上瓏大了,真厲害。”
沈星笑了笑。
“大學生活怎樣?有沒有認識喜歡的女生?”金刀隨意的一問。
一旁的猴子和二磊連忙接話:“沈星這個條件肯定是女孩子追她啊。”
“沒錯,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吧?”
沈星不否認的點了點頭,確實有女生喜歡他,但他的心思全都在桑茴身上,所以此刻回想起來他甚至不怎記得那些主動接近他的女生長什樣子了。
“談了嗎?”金刀問。
沈星看著對方,然後端起酒猛地一口氣喝了個見底,放下杯子搖頭:“沒有,她和別人在一起了。”金刀表情一滯,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而沈星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湧出了傾訴欲,他笑著對金刀說:“我跟你們說,整個事情特別的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