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列夫和圖先科提心吊膽,反觀他們最擔心的二虎同誌,坐在指揮部翹著二郎腿,滋溜一口茶,然後塞嘴幾粒野果子。
“北哥也真是的,我們當總預備隊,他咋想的呢?好刀不是用在刀刃上?”
一旁的張許法斜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一點都不理解咱總隊長的心思啊!你在這兒,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你不見了,敵人才會擔心得睡不著覺。這就好比告訴人家,你等死吧,我已經安排殺手來找你了。”
二虎愣了下,接著細細想想。
最後,露出一抹憨笑:“哎呦?你別說,玩戰術的心思真髒啊!”
張許法冷哼:“這才是指揮的最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上策,你懂個屁!”
二虎笑嘻嘻的說道:“話說,北哥現在在幹嘛?前沿都緊張成這熊樣子了,你說他怎就沒影了呢?”
張許法抓了一把花生,他一麵吃,一麵悠閑地說道:“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個時候跟他們耗著?肯定要抓緊時間把後方的生產建設都抓一抓,真打起來,後方亂成一團啊?現在總隊長不需要在前線一直帶頭拚命,就衝著他神鬼莫測的指揮,對方就得一直繃著根神經,說白了,敵人比我們更擔心打起來。”
二虎聽到張許法的解釋,他拍了拍手,然後撣去身上的瓜子皮和花生皮:“嘖嘖,要不說你是老同誌呢!就是經驗豐富!”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在這兒待著,我哪兒都不去。急死那群毛子!嘿嘿~~”
張許法掃了他一眼,接著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我就納悶兒了,你個虎小子怎活這大的?”
“不過啊,有件事我跟你打聽一下,咱總隊長,跟甄總隊,啥情況?我可好奇了!”
二虎歪著頭看看張許法,然後嘴一撇:“咋跟老娘們兒似的,扯老婆舌呢?”
張許法一怔,接著指著二虎說道:“你小子嘴沒個好屁!”
可張許法說完,二虎就笑嘻嘻地左右看看,他壓低聲音說道:“我跟你說,他倆還真有事兒~~那關係非同一般!”
“真的?”張許法一聽到八卦眼睛立即亮了,他接著湊到二虎近前,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虎子兄弟,說說唄,你知道多少?”
二虎得意地拍拍胸脯說道:“我跟北哥多久了,他啥情況我能不知道?我倆家就隔壁啊?”
“我跟你說哈!……”
就在二虎八卦龐北的時候,此時的龐北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接著龐北揉了揉鼻子說道:“誰家大姑娘這不害臊,總這想我幹啥玩意兒?”
林紅霞白了一眼龐北說道:“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你咋這不要臉呢?”
龐北訕笑地撓頭:“嘿嘿,說著玩的,還能當真了?”
“哎對了,紅姐,這次我視察要多注意啥情況,目前我對牧場的情況不太了解啊!”
林紅霞歎了口氣,他在那猶如小山似的文件堆找到牧場方麵提交來的報告說道:“問題不少,牧場擴大之後,大家經常因為牧場劃界問題爭吵,遊牧民族的認知跟咱們農耕民族的認知就不一樣。”
“啊?這有啥不一樣的?”龐北一愣。
林紅霞挑了挑眉頭,接著說道:“在遊牧民族兄弟的心,隻要他們在這放過牧,哪怕以後都沒來過,那都是他們的地盤。但農耕講究祖傳,自古以來,祖祖輩輩在這才算。”
“這就導致了,牧民有的時候迷路了,走到別人家牧場的時候,他們就自然地認為這牧場是自己的。”
龐北聽後一陣無語,他的臉糾結得好像是吃了什酸東西似的。
“不是,這是什理念?去過就算他的,合計我看到過別人家媳婦,那就是我的唄?”
“認知不同,畢竟是生產方式決定認知,他們是牧民啊,一塊草場,他們可能幾年才回來一次,隻要在這放過牧,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人趕他走,那就是他的草場。畢竟大家生活習慣,風俗,生產勞動模式都不一樣,肯定會有分歧啊?”
“要是固定草場範圍,草場草料不足,他們怎辦?你想過沒有?等著餓死啊?”
龐北聽到後,發現這不同的生產方式,還真的是認知邏輯鏈是不一樣的。
這也都是在生產過程之中形成的認知。
這差異也忒大了。
龐北皺起眉頭說道:“那情況很嚴重?”
林紅霞歎氣:“有的牧民放牧方式粗獷,牛羊隨便放,結果放到農場的田麵去了,還跟農場的同誌爭執,說前幾年就在這放過羊。調解過好幾次了,但收效甚微。”
“收效甚微?”
龐北眯著眼睛,他仔細地想了想。
接著說道:“那還真的要想辦法解決一下。糟蹋農田那能行?”
林紅霞則一腦門子官司,一提起這事兒他就頭疼:“這事兒啊,我都頭疼好久了,給他們確定劃界,設置路標。都沒有用,牧民不認,還因為草場的問題,發生過好幾次械鬥了,要不是警衛處抵達及時,都能鬧出人命!”
龐北聽到林紅霞吐苦水,他也清楚,這事兒不好解決。
但問題不解決,早晚會發生大問題的。
首先是不利於團結,第二就是增加內部的隱患。
這還嚴重影響農田的糧食生產安全啊!
一想到這,龐北思索了一下說道:“必須要盡快解決,不能這拖下去,不然早晚要出大問題,必須要把這個隱患扼殺在搖籃。這都已經冒頭明顯了,不能在繼續下去了!”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有的部族,這婚姻觀念太豪放了,抓小年輕的事情時有發生,他們不缺糧食吃了,沒啥娛樂活動,大姑娘就騎著馬跑出去綁自己相中的回來,這臭毛病要改!我們安排宣傳隊的同誌下去做思想政策宣傳,還是那樣子,效果不太明顯。”
“挽月去罵一頓之後,能消停一段時間,但過了一段時間,事兒就又發生了,還摁下葫蘆起了瓢。”
龐北聽後忍不住一笑:“這事兒啊,我跟你說,純純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說別人,就咱甄老總……”
龐北的話都沒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我怎了?”
聽到這道清冷幹脆的女聲,龐北渾身一僵。
頓感事情不妙……
他硬生生把話咽下去,豎起大拇指:“好!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