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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百鱷山老祖宗白鱷死於見雪山,百鱷山覆滅之後,又一樁消息傳遍東洲。

    涇水府的黃龍洞覆滅。

    其實黃龍洞在涇州府雖然屬於第一宗門,但畢竟涇州府一向不受待見,黃龍洞大多修士也能說得上聲名狼藉,所以即便覆滅,應該也掀不起什風浪,無奈的是始作俑者正是之前斬殺白鱷的那位重雲山掌律。

    加上有一座潮頭山的推波助瀾,這個消息才響徹東洲。

    但修士們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黃龍洞主黃龍真人也是一位歸真巔峰,這一次同樣死在周遲劍下,那說起來,這位才入歸真不久的重雲山掌律,還真不能以常理視之,真有劍斬歸真巔峰的實力。

    這樣的人物,足以讓一座東洲的修士,都要真的警惕起來。

    周遲不管這些紛紛擾擾,在涇州府和豐寧府的交界,見到了要返回帝京的重雲宗主。

    才一見麵,重雲宗主就微笑開口,“果然是躋身歸真中境了,這也太快了些。”

    周遲接了一句,“我還覺得有些慢了來著。”

    重雲宗主笑了笑,嗓音溫和,“修行一事,其實就是快不得,一快就容易有疏漏,之後查漏補缺,就會更麻煩一些,不過在你這邊,應該不成問題,這種事情,你拿得比誰都準。”

    周遲點點頭,他要是沒有耐心,重修之時,就早就大步向前了,要不然也不會有之前在山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對了,你滅了黃龍洞之後,我看寶祠宗應該是怎都忍不住了,不然你先返回重雲山?”

    重雲宗主著眼東洲大局,自然能看明白這些,寶祠宗再傻,到了這會兒也該反應過味來了,要是再不動手,等著周遲再拔高境界,要是最後直接一步破境登天了,怎辦?

    一座東洲,可找不出幾個登天修士,再加上這家夥的殺力不可以常理視之,等到他登天以後,隻怕一座東洲,沒有任何人能夠拿他有辦法了。

    周遲搖搖頭,“我要是真回去了,大戰大概會提前開始,一座寶祠宗趕赴重雲山,如今我們暫無勝算。”

    他離開重雲山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讓重雲山有更多助力,最後才能抗衡寶祠宗。

    如果自己返回重雲山,在山中苦修閉關,那局勢就會立馬大變,讓有危機感的寶祠宗孤注一擲,掀起真正的驚天風浪。

    重雲宗主沉默片刻,他當然也知道周遲說得有道理,但讓周遲一個人麵對一座寶祠宗不知道什時候就會發生的襲殺,重雲宗主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算周遲不是重雲山的弟子,他其實也不願意看著這一個天才夭折。

    有些天才,是會讓人想要看到他最後的高度的,如同西洲之於柳仙洲,而東洲,大概除了寶祠宗那些人,都會想要看周遲最後走到何處的。

    “宗主用不著怎擔心,我的運氣一向還不錯,當初祁山都沒了,我還能活,還不能說明什嗎?”周遲笑了笑,反倒是提醒道:“宗主這次前往帝京,要更小心一些,說不定他們最後不是針對我,而是要找宗主的麻煩。”

    說雖然是這樣說,但周遲其實覺得,現如今的東洲,最安全的地方,其實就是帝京了。

    至於原因,他現在不能給重雲宗主點明。

    重雲宗主看向周遲,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我即便擔憂,但我還是會聽你的,畢竟西顥都說過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讓你做主。”

    再次提及了西顥,重雲宗主跟周遲都沒有什異樣的神情,那樁事情早就已經過了,大家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西顥最後所說的那些,都是肺腑之言了。

    情真意切至極。

    周遲看了重雲宗主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一趟,我要去甘露府那邊尋一個前輩。”

    重雲宗主微微開口,“是個登天境?”

    周遲搖搖頭,在東洲,登天境這樣的修士,找來找去,隻怕都見不到。

    “寶祠宗勢大,要找些助力,即便不主動出手,但危難時候,也希望有人拔劍相助。”

    在東洲,對抗一座寶祠宗,一兩座宗門聯手,已經沒有多大可能了,要是如此簡單,重雲山和黃花觀聯手,其實早就可以不懼寶祠宗,但從潮頭山那邊得到的消息,寶祠宗遠不止如此。

    其中一條很是嚇人的消息,寶祠宗內,隻怕不止一位登天境。

    一位登天境,在東洲便幾無對手了,兩位?那寶祠宗就真不負這東洲第一宗門之說。

    隻是已經選擇站在對麵,兩位,就算是有位雲霧境,都要想著辦法去把對方給打殺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重雲宗主很敏銳的覺察到了周遲所說,輕聲問道:“是位劍修道友?”

    周遲想了想,還是坦然道:“一位歸真巔峰的劍修,和祁山有舊。”

    若沒有這層關係,周遲倒是也不會輕易去那位劍修的隱居之處,免得自討沒趣。

    “多年過去了,其實就連潮頭山都不知道那位前輩如今境界如何了,說不定已經登天了,不過我想也很正常,一座東洲,真能半個登天劍修都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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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遲離開東洲一趟,遠遊見過那多山水,外麵的大劍修看了一個又一個,唯獨自己家鄉這邊,劍道凋零,總是有些不服氣的。

    重雲宗主隻是問道:“那位劍修道友的隱居所在,知曉了?”

    周遲點點頭。

    於是重雲宗主不再過多廢話,隻是點頭道:“那你就自己小心。”

    周遲再點頭,不過很快就看向重雲宗主,認真道:“希望宗主盡可能保證李昭能活下來。”

    重雲宗主一愣,隨即明白了周遲的意思,這位東洲未來之主是他認定的,要是他當不成,換個別人來,此後的東洲山下,不見得有那好。

    “竭盡所能。”

    重雲宗主也算是給周遲吃了一顆定心丸。

    然後重雲宗主飄然而去,並未拖泥帶水。

    看著這位宗主背影,周遲微微一笑,其實在他認識的東洲修士,已經一腳踏足登天的,就是這位重雲宗主了。

    他在重雲山看雲多年,其實修為一點沒有落下,隻是最後一步,沒有那容易能跨出去。

    有修行上的原因,也有修行之外的原因。

    如今西顥一死,反倒是想通了修行之外的事情,那剩下的,就隻能是修行之上的事情。

    那些事情,估計重雲宗主很快也能想明白的。

    所以他踏足登天,隻是時間問題,隻要給他時間就行。

    問題是,真有那個時間嗎?

    ……

    ……

    柳仙洲的赤洲之行,在長春宮那邊落下帷幕,不出意外,在眾目睽睽下,那位號稱赤洲第一年輕劍修朱原落敗,連帶著那柄佩劍茱萸都在這一戰中崩了個口子,不過對此朱原一點都不在意,落敗之後,朱原帶著柳仙洲進入長春宮,先是見過了上下那些師門長輩,之後才到了他的住所。

    “雖然不曾離開赤洲去過西洲那邊,但柳道友的名字,我真是如雷貫耳了,想著有朝一日離開赤洲,定然要去西洲見一見柳道友,到時候要是運氣好,把酒言歡,怎都是一樁幸事。”

    朱原拿出珍藏好酒,給柳仙洲倒了一杯,“隻是沒想到真能和柳道友相見,還是在這赤洲。”

    柳仙洲聽著這話,隻是點了點頭,拿出一小塊長鋏石,“朱道友的飛劍折損,此物名為長鋏石,可以溫養修複,送於道友,以表歉意。”

    朱原看著那塊被劍修視作珍寶的長鋏石,搖了搖頭,“不可如此,本就是切磋,技不如人落敗而已,柳道友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柳仙洲微微蹙眉,隻是尚未說話,朱原不僅將那塊長鋏石推了回來,還笑道:“其實隻要柳道友能指點一番我的劍道,那就極好了,小小崩口,遲早能夠溫養回來的。”

    柳仙洲嗯了一聲,“說不上指點,可以交流一番。”

    之後兩人在劍道上說了不少,柳仙洲並未藏私,他的劍道感悟,幾乎都傾囊相傳,其實這也不會擔心別人完全學了過去,畢竟同一本秘籍,同一個師父,同一天入門,最後兩人都還是能分出高下的,就更別說隻是一次論劍了。

    就算朱原知道了柳仙洲全部的劍道,真要生死一戰,死的人,依舊是朱原。

    知道和得到之間,永遠還有一個做到。

    “受益匪淺。”

    朱原站起身,對著柳仙洲鄭重行過一禮,柳仙洲猝不及防,等到朱原行過禮之後,他反應過來,已經有些遲了。

    “不必過謙,柳道友擔得起這一禮。”朱原看柳仙洲要說話,開口打斷了他,“有個問題,十分好奇,不知道柳道友是否去登過天台山?”

    柳仙洲點點頭,不等朱原開口說話,便直言不諱,“差一步登上山頂,但還是差那一步,未能一睹觀主真容。”

    朱原有些震驚,隨即又釋然道:“也是了,依著道友這天賦,理應如此,隻是也有些可惜,若是觀主尚未閉關,隻怕就是走到那邊,也足以讓觀主收道友為徒了吧?”

    世上劍修,對於那位青白觀主,隻有三種看法。

    一種最狂妄,認為自己有朝一日,必然能在那青白觀主之上,成為世間劍道最高之人。

    第二種比較切實,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那位觀主的背影,在劍道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第三種就是朱原這種了,希望能拜入觀主門下,研習劍道。

    柳仙洲說道:“能得到觀主指點自然是好事,但若是得不到,其實也不必太過傷心,好生修行而已。”

    朱原點頭道:“此言極是,觀主這才多少個弟子?要是當不了觀主弟子就要傷心,那每年不知道得多少劍修傷心死。”

    柳仙洲隻是微笑點頭。

    “對了,柳道友離開赤洲之後,是否會依著傳言一般前往東洲繼續問劍,但據我所知,東洲那地方,劍道微末,隻怕難有道友敵手。”

    朱原看了柳仙洲一眼,問了現在赤洲許多劍修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柳仙洲輕聲道:“本意是遊曆六洲,從赤洲依次開始,之後東洲,中洲,再之後玄靈二洲,最後問劍於妖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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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洲?”

    朱原蹙眉道:“妖修也練劍了?”

    柳仙洲點了點頭,有些事情,赤洲這邊的修士不知道,倒也正常,不過作為劍修如雲的西洲來說,七洲之地的劍修,其實西洲都很關心。

    “有前輩劍修於百年前傳劍入妖洲,據說在那邊,劍修一脈已然興起,依仗著妖族體魄,那邊的劍道,別有風景。”

    “原來如此,隻怕他們這一來,以後說不定劍道興於妖洲,不是好事啊。”

    朱原對此有些擔心。

    柳仙洲卻搖了搖頭,“我輩劍修理應要有這樣的自信,即便他們另辟蹊徑,但劍道既然起源於人族,那我們就該一直最強。”

    “當然,這要無數代劍修的不斷勤勉修行,而非理所當然之事。”

    朱原點點頭,“受教了,那柳道友最期待的是妖洲之行了?”

    柳仙洲笑道:“倒也不是,我手中有一份名單,朱道友自然也在上麵,但除去朱道友之外,還有幾人,遍布各洲,都是一代天驕,其中玄洲好似有位道友,很值得見一見。”

    朱原來了興趣,問道:“可否一觀?”

    柳仙洲脾氣是出了名的溫和,這會兒也沒藏著掖著,拿出那份名單攤開,給朱原一一介紹,隻是說到最後,還有一人,沒有姓名,隻寫了個周字。

    境界修為,宗門所在,全部都沒有。

    “這位是?”

    朱原有些好奇。

    柳仙洲笑道:“是一位隻聽過,卻沒見過,更不知道叫什,長相如何,修為如何的劍修道友,但他說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說起來要是有機會,我最想見的就是他了,能說出那些話的,定然也是個妙人。”

    朱原嗯了一聲,也沒什在意的,因為他心還有一件事藏著,這會兒他有些歉意,“跟柳道友比劍之前知道一些事情,有些前輩曾阻攔柳道友前來,我要替他們給柳道友說聲對不起。”

    柳仙洲微微一笑,不是很在意,“人之常情,再說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能結識另外一位前輩,讀書人有句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朱原聽著這話,再次真心實意說道:“柳道友心胸寬廣,讓人佩服的。”

    柳仙洲微笑道:“此間事了,要去東洲了。”

    ……

    ……

    周遲已經趕赴甘露府。

    這並非第一次來了,之前在祁山的時候,來過,後來東洲大比,也來過,再後來,也是離開此地前往的赤洲。

    這一次再來甘露府,是找人。

    周遲沒有什猶豫,按著潮頭山所說之處而去,隻是路遇一座荒山,在一座野湖旁,看到個白衣女子在垂釣。

    周遲看著那女子身影,有些意外,“你怎來了?”

    那白衣女子很顯然早就在這邊等他,知道他會出現這,自然是知道他要去哪,以及了解他的心思。

    白衣女子沒理他,隻是惱火道:“別說話,魚都被你嚇跑了!”

    周遲有些無奈,來到這邊湖邊,看了一眼她腳邊的魚簍,空空如也。

    “你倒是沒道理,自己釣不起來魚,怪我?”

    周遲看了一眼湖麵,“釣魚哪是你這釣的?”

    白衣女子皺起眉頭,“別胡說,我就是才來而已。”

    周遲指了指她腳下那些一截一截的蚯蚓,問道:“才來就用了這多魚餌?”

    白衣女子惱火不已,一張臉漲得通紅,一隻手按在腰間的狹刀刀柄上,“周遲,想打架是吧?!”

    周遲伸手按住她的腦袋,笑道:“別生氣,再說了,你現在可打不過我了。”

    白衣女子咬著牙,悶悶不樂。

    周遲笑著看著她,再次問道:“怎來了?”

    白衣女子挑眉直白道:“因為想見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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